我叫柳寒煙,今年46歲,單身,還是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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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要是說出去,怕是能驚掉一眾人的下巴。有人會說,這個年紀還單著,肯定是眼光太挑;也有人會私下議論,怕是性格有什么缺陷。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只是在等一份純粹的感情,一份不摻雜年齡、條件、功利的喜歡。我在國企做行政主管,拿著不錯的薪水,有車有房,生活過得體面又規律。這些年,相親的次數兩只手都數得過來,不是對方嫌棄我年紀大,就是我看不慣他們把婚姻當成“搭伙過日子”的算計。久而久之,我也懶得再折騰,下班養花、看書、練瑜伽,日子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若不是閨蜜硬拉著我去那場朋友聚會,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和林嶼有交集。他26歲,剛從大學畢業沒多久,在一家設計公司做插畫師,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彎成好看的月牙,渾身都透著一股少年人的朝氣。
那天聚會,我坐在角落默默喝茶,他端著一杯果汁走過來,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姐姐,你養的多肉好漂亮,我媽也喜歡養這個,就是總養死。”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有人注意到我手機屏保上的多肉。我們就這么聊了起來,他跟我講插畫里的色彩搭配,講他去采風時遇到的趣事,我跟他說多肉的養護技巧,說我最近在讀的詩集。他不像那些油膩的中年人,不會打探我的收入和房產,也不會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我。他看我的時候,眼神清澈又真誠,像個好奇的孩子。
聚會結束后,他主動提出送我回家。路上,晚風輕輕吹過,帶著夏末的蟬鳴。他忽然說:“姐姐,你一點都不像46歲的人,你身上有種很安靜的氣質,讓人覺得很舒服。”
我失笑,這話聽過很多次,卻唯獨從他嘴里說出來,格外讓人動心。
后來,我們開始斷斷續續地聯系。他會給我發他畫的插畫,會跟我分享路上看到的晚霞,會在我加班的時候,點一杯熱奶茶送到我的公司樓下。
真正讓我心動的,是一次雨天。我沒帶傘,被困在公司樓下,他冒著雨跑過來,渾身都濕透了,手里卻緊緊攥著一把新傘。“我剛在附近買的,怕你等急了。”他笑得一臉燦爛,雨水順著他的發梢往下滴。
那天,我們撐著傘走在雨里,他把大半的傘都傾向我這邊,自己的半邊肩膀都濕了。路過一家老字號的甜品店,他拉著我進去,點了一碗雙皮奶。“這家的雙皮奶超好吃,我小時候總來吃。”他像個獻寶的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我舀了一勺放進嘴里,甜而不膩,暖乎乎的,從舌尖一直暖到心底。
他知道我的情況后,沒有絲毫的驚訝和嫌棄,反而認真地看著我說:“寒煙姐,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和你的年齡、過去都沒有關系。”
我看著他年輕的臉龐,心里百感交集。我比他大20歲,我們之間隔著的,是20年的人生閱歷和時光鴻溝。我猶豫過,退縮過,可每次看到他清澈的眼神,聽到他溫柔的話語,我心里的防線就會一點點崩塌。
那天,我們在江邊散步,夕陽把江面染成了一片金紅。他忽然牽住我的手,他的手掌溫熱又有力,帶著少年人的莽撞和真誠。“寒煙姐,我知道這話很唐突,”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娶你。”
我看著他泛紅的眼眶,積攢了46年的委屈和期待,在這一刻洶涌而出。我哽咽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只能用力點頭。
他高興地把我抱起來,轉了個圈,江邊的風揚起我的長發,也揚起了我沉寂多年的心跳。
有人說,年齡相差太大的愛情,不會有好結果。可我覺得,愛情從來都無關年齡,只關乎兩顆心是否能緊緊相依。
我46歲,還是處女,可我一點都不覺得遺憾。因為我知道,我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來了那個愿意珍惜我、愛護我的人。
往后的日子,有他在身邊,就算是柴米油鹽的瑣碎,也會變得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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