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朝結束后,宮里傳出一個消息:皇帝剃了頭。
這事兒一下子傳遍了長安城,有人驚訝,有人困惑,還有人偷偷議論——這位曾經手握天下、威名赫赫的唐玄宗李隆基,怎么突然成了個道士模樣?
誰都知道,這不是一般的“禮佛修心”。
皇帝剃發,這在當時可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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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過去,簡直像是撼動了帝制的根基。
可那會兒,朝中沒人敢問太多。
因為所有人都明白,背后的原因——是一個女人。
楊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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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此時還不叫“貴妃”,只是個剛剛“出家”的王妃,一個名義上的女道士。
可宮里的人都清楚,她已經不是普通人了。
皇帝動了真心,而且打算不顧一切。
說起來,這事最早得從一首曲子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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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唐玄宗正是盛年,文治武功都有一手,對音樂、舞蹈更是情有獨鐘。
他自稱夢中得曲,叫《霓裳羽衣》,曲子出來,宮廷樂工費了好大勁才譜好。
可問題是,沒人跳得來。
這曲子節奏怪,情緒復雜,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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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們一個個試過,都不行。
李隆基急了。
就在這時,有人提到了一個名字:楊玉環。
她原本是壽王李琩的妻子,也就是李隆基的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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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出身普通,長得極好,又會跳舞,尤其擅長表達情緒。
宮里人都夸她是“能舞之人中第一”。
李隆基一聽,心動了。
可身份擺在那里,總不能直接召見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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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兒禮法還不是擺設,哪怕是皇帝,也得繞著來。
高力士,這位宮里的老人,一向懂規矩也懂皇帝。
他出了個主意:搞個溫泉避暑,順便讓各王子都帶家眷過去,不就有機會見面了?
李隆基采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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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十月,驪山溫泉宮熱鬧非凡。
宮廷伶人還沒到,高力士提議:“不如讓王妃獻舞助興。”李琩沒多想,點頭就答應了。
結果這一跳,事情就變了。
那天晚上,楊玉環身穿輕紗舞衣,配上特制的環佩玉飾,隨著《霓裳羽衣》的旋律緩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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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動作柔中帶力,情緒層層遞進,一舞落下,四座寂靜。
李隆基坐在高座上,眼里沒別人了。
舞畢,他親自為她拭汗。
那一刻,場面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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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在乎。
旁人也只能低頭。
接下來的日子,楊玉環頻繁被召見,說是改舞,其實大家心知肚明。
兩人幾乎日日相伴,到了夜里,常常談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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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個夜晚,李隆基提出讓她侍寢。
楊玉環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點了頭。
從那一夜起,他們整整二十六天沒有分開。
白天游園賞景,夜里共枕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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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宮里的記錄里是頭一遭。
這種親密,很快就出了問題。
李琩開始察覺不對,妻子對他越來越冷淡。
再想靠近,楊玉環總是借口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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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關系幾乎名存實亡。
可真正棘手的,是身份。
李隆基知道,這樣下去早晚出事。
于是他開始謀劃怎么“合法”地把楊玉環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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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了一個辦法:讓她出家。
以太后的忌辰為名,賜她入太真觀修行,道號“太真”。
這樣一來,名義上就斷了她與壽王的夫妻關系。
這事辦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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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親自去通知李琩,說是楊玉環要為太后祈福,不能再回王府了。
還順帶提了句,皇帝最近情緒不好,需要人陪。
李琩沒鬧。
他其實早就明白了,不如體面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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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群臣那邊不好交代。
一個兒媳成了道士,接著又進了宮,這事不說清楚,誰都看不過去。
于是,李隆基做了那個驚人決定。
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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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上道冠,穿上道袍,說自己要修道。
這樣一來,兩人身份就“對等”了——一個男道士,一個女道士。
不再是公公和兒媳。
這事當時震動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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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剃發,在中國歷史上極少見。
大臣們一時啞口無言。
三個月后,李隆基又下一道圣旨,說楊玉環道行精深,冊封她為貴妃。
那天她穿著道袍進宮,頭戴道冠,手執拂塵,儀式隆重,幾乎比照皇后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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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里專門為她建了道觀樣式的寢宮。
從那以后,后宮沒人能與她爭寵。
李隆基幾乎日日召見,不理政事。
一封封奏章積壓,早朝屢屢缺席,外戚勢力趁機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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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貴妃愛吃荔枝,李隆基就下令快馬從嶺南運來。
為了她,修了華清池,建了歌舞廳,連長安城外都修了專門運送通道。
可是,風頭太盛,終究不穩。
755年,安祿山起兵。
唐朝陷入內亂。
李隆基倉皇出逃,走到馬嵬坡,禁軍嘩變,逼他賜死楊貴妃。
那天早上,楊貴妃在一棵梨樹下被勒死。
沒有儀仗,沒有棺槨,只留一條白綾。
李隆基一言未發,轉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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