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砂舞廳內兩只老鯊魚的對話記錄（3）。成都舞廳故事。

莊老三和四爺擺砂舞廳龍門陣

（樹蔭下頭，莊老三端著茶缸子，四爺叼著葉子煙，倆老頭瞇著眼侃大山）

莊老三：（嘬一口花茶，砸吧砸吧嘴）四爺，你曉不曉得最近砂舞廳頭那個風云人物？五十多歲的大姐，簡直是把搞錢刻進DNA了！

四爺：（吐出個煙圈）哦？哪個哦？莫不是那個一米六的矮墩墩？我聽隔壁李孃孃擺過，說她跟個陀螺一樣，場子里竄來竄去，腳桿都不停歇。

莊老三：就是她！別個女的都跟姜太公釣魚樣，杵在那兒等客上門，端著個架子裝清高。她倒好，看到生面孔或者長得巴適點的男的，二話不說，沖上去就把人家胳膊拽到，拖起就往舞池頭拱！換作別個女的，臉都要臊成猴屁股，她？人家根本不在乎！

四爺：（笑出一口黃牙）要我說，這才叫懂行情！你看她搞的名堂——別個十塊錢跳一曲，她倒好，十塊錢給你整兩曲；一百塊錢坐一小時茶座，她直接給你翻倍，坐滿兩小時！一天到晚不是在跳舞就是在陪人喝茶擺龍門陣，硬是腳不沾地，忙得腳后跟打后腦勺！

莊老三：（拍大腿）對頭！旁邊那些女的，站一晚上都開不了張，嘴上還嘰嘰歪歪說人家掉價、沒面子。我看啊，她們心里指不定羨慕得流口水！這年頭，面子值幾個錢？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四爺：（深以為然，磕磕煙桿）這話在理！老子活了大半輩子，看透了——當你放下面子去掙錢的時候，說明你懂事了；當你用錢把面子掙回來的時候，那才叫真的成功了！在這之前，臉皮厚點，不寒磣！

莊老三：還有更絕的！你猜人家大姐咋個上班的？不穿內衣，就套個外套就往舞廳頭鉆！憑到那股子活力和熱情，每次下班，腰包都鼓得溜圓！

四爺：（眼睛瞪圓）嚯喲！這么生猛？那現在舞廳消費怕是漲上天了哦？

莊老三：上周我陪老同學去懷舊，說想跳兩曲找找年輕時候的感覺。結果你猜咋個？單曲

十塊！我那老同學，一時興起跳了十五曲，半天工資直接打了水漂，回來心疼得直罵娘！

四爺：（哈哈大笑）該背時！誰叫他嘴饞心癢，想重溫舊夢！那大姐除了跳舞，還有啥別的道道不？

莊老三：咋沒有！跳得正熱乎的時候，大姐還悄悄給我老同學遞話，說有“貼心”服務，懂的都懂！結果話音剛落，就看到帽子叔叔慢悠悠晃進來了——你猜咋著？舞廳燈光秒切“清場模式”，唰的一下就亮得晃眼睛！

四爺：（拍著大腿笑）哈哈哈！那幫大爺些精得很，趕緊把外套一披，腦殼一縮，一個個裝成過路的，誰也認不出誰！

莊老三：可不是嘛！后來我才聽里頭人擺，這幫大姐看著掙錢容易，背地里都在悄悄算賬——一天要跳四十曲，膝蓋上貼滿了膏藥，走起路來都一瘸一拐的。

四爺：（嘆了口氣，又點上一支煙）唉，別看她們在燈紅酒綠里頭笑得歡，燈光一熄滅，那點欲望和滿臉的皺紋，通通都掉在地上，掃垃圾的大爺都懶得撿。說到底啊，哪個都沒撿到便宜！

莊老三：（點點頭，喝干了茶缸子里的水）可不是嘛！都是為了碎銀幾兩，把腰桿都給壓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