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在位二十二年,打下了明朝中期最穩(wěn)固的一段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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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四個兒子,靠著靖難之役,從侄子朱允炆手中奪得皇位,成就了“永樂大帝”的名聲,但他在臨終前,可能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居然活不過他下葬兩年,就被他最器重、最信任的孫子處理掉了,而且還是以極其羞辱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
這事發(fā)生得不復雜,但背后的關(guān)系卻很難理清,要弄明白怎么會走到這一步,就得把朱棣、朱高煦、朱高熾、朱瞻基這三代皇室之間的恩怨好好捋一捋。
朱棣有三個兒子,老大朱高熾、老二朱高煦、老三朱高燧,老三基本沒有參與到皇權(quán)斗爭中,存在感不強,所以這里重點看前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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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熾是嫡長子,母親是朱棣的原配徐皇后,朱高熾從小性格溫和,穩(wěn)重讀書,長得也有點福態(tài),不像是那種馬上打天下的硬漢。
朱棣開始其實不是很喜歡他,覺得他太文弱,不像自己這種能騎馬打仗的“硬漢子”,相比之下,朱高煦就是完全另一種類型,性格外向,喜歡武藝,打仗勇猛,長相也更像朱棣年輕時候的樣子。
所以朱棣一開始對太子朱高熾是有些猶豫的,尤其是在朱高煦在靖難之役中多次救了朱棣的命之后,朱棣對這個二兒子的感情非常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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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朱高煦有能力、有膽子、有野心,也知道他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可問題是,朱高煦最大的短板就是政治頭腦不夠用,做將軍可以,做皇帝不行。
朱棣雖然偏愛朱高煦,但從來沒有動搖過傳位給太子朱高熾的決定,這一點從他晚年的安排就能看出來,他把朝政很多事都交給太子處理,甚至自己北伐蒙古的時候,國內(nèi)的政務(wù)基本都是朱高熾在管,處理得也很穩(wěn)妥,沒出亂子。
朱棣心里清楚,亂世靠打,治世靠穩(wěn),他自己已經(jīng)打完了仗,后面要的是一個能把國家治理好的人,而不是再去打仗的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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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朱高煦不這么想,他從靖難之役開始就立下了不少戰(zhàn)功,自認為是朱棣最得力的兒子,朱棣當年還對他說過“吾病矣,汝努力,世子多疾”,這句話朱棣可能就是隨口一說,意思是太子身體不好,你要多幫襯點。
但朱高煦理解成父親要把皇位傳給他,于是他從那時候起,就把自己當成儲君來培養(yǎng),甚至私下訓練兵馬,養(yǎng)死士,準備接班。
朱棣在永樂二十二年病逝于北征途中,消息傳回北京后,朝廷秘不發(fā)喪,等朱高熾做好登基準備后才公布皇帝駕崩的消息,這個時候,朱高煦也注意到了機會,他知道大哥身體不好,早就等著這個時機,一旦大哥去世,他就準備趁亂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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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想到的是,朱高熾雖然身體確實不好,但他兒子朱瞻基一點不簡單,朱棣生前最寵愛的孫子就是朱瞻基,他從小就被帶在身邊撫養(yǎng),不僅跟著爺爺上戰(zhàn)場,還得到了朝中重臣的支持。
朱棣在世時就立他為皇太孫,這在明朝歷史上是很少見的安排,說明他對這個孫子是有極高期望的。
朱高煦一直等著機會,等朱高熾去世后,他覺得機會來了,他知道朱瞻基年輕,還沒坐穩(wěn)江山,自己只要出兵,很可能就能像當年朱棣奪位一樣,把皇位拿下來,于是他開始密謀,甚至打算在朱瞻基去南京奔喪的路上劫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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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瞻基早就知道二叔不會善罷甘休,他沒有像朱允炆那樣手軟,而是先下手為強,他提前調(diào)動禁軍,安排好了登基大典,還沒等朱高煦動手,就直接把他控制住了。
朱高煦起兵失敗,被押到北京囚禁,朱瞻基本來沒打算殺他,因為畢竟是親叔叔,而且朝中也有大臣勸他寬大處理,但朱高煦被軟禁后還不安分,不僅暗中聯(lián)絡(luò)舊部,還想辦法挑唆禁軍,有傳言說他甚至想趁夜刺殺皇帝,這種時候,朱瞻基也沒法留情面了。
最關(guān)鍵的是,朱高煦不是普通人,他是前朝皇子,是朱棣最寵愛的兒子,只要他活著,一直是個威脅,為了解除后患,朱瞻基下令徹底清除隱患,把朱高煦一家都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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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行方式非常不體面,也非常有象征意味,朱高煦被軟禁在南京后,被命令坐入一個特制的大銅缸里,外面點火加熱,活活被烤死,這種方式看似殘忍,但在當時也不是沒有先例,用這種方式處理有身份、有地位但罪行嚴重的王族成員,既能震懾,又能避免流血場面。
朱棣去世才兩年,他最寵的兒子就這么被最器重的孫子處理掉了,這件事在明朝內(nèi)部是個大事件,但當時朝廷控制得很嚴,外界知道的并不多。直到后來明史記載才揭開了真相。
這件事看起來像是一場家族內(nèi)部的權(quán)力斗爭,其實背后也是明初皇權(quán)體制運行中的一個縮影,朱棣當年靠兵變登上皇位,等于把“可以篡位”的大門打開了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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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從小看著父親是怎么干掉朱允炆的,他自然也想復制這條路,但問題是,時代不同了,朱允炆當年年紀輕、根基淺、手段不硬,而朱瞻基是老朱家三代重點培養(yǎng)的接班人,文臣武將都支持他,根本不是朱高煦能撼動的。
從朱棣到朱高熾,再到朱瞻基,三代人之間的繼承線雖然曲折,但最終還是穩(wěn)住了,朱高煦這一步走錯了,不僅自己丟了命,也讓朱棣“最寵兒子”的名聲成了笑談。
朱棣臨終前曾經(jīng)下令,讓朱高煦到南京去守陵,表面上是給兒子安排養(yǎng)老,實際上是變相軟禁,防止他亂來,可惜這個安排沒能徹底壓住他,反而讓他在朱高熾死后有了幻想,以為歷史能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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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到底,朱高煦輸在了判斷形勢,他以為自己是當年的朱棣,卻沒發(fā)現(xiàn)朱瞻基不是朱允炆,朱棣靠的是謀略、軍事和人心三者結(jié)合,而朱高煦只有蠻勁和野心,他不明白,打天下和守天下是兩回事,他自己沒那個命,也沒那個腦子。
回頭看朱棣這一生,打下了一個盛世,親手安排了后代接班人,可最后兩年時間,他最寵的兒子就死在最寵的孫子手里,這種結(jié)局他恐怕自己都沒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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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六百多年如往事云煙,但我們也明確地看出,在當時哪怕是親情,在權(quán)力面前,也必須為穩(wěn)定讓路。
朱棣生前對朱高煦百般縱容,到頭來還是沒能保住這個兒子,這場三代皇族之間的較量,最終是靠制度、靠人心、靠理智分出了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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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敗得不冤,但這個結(jié)局,朱棣肯定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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