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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周時期巴子國、古蜀地區與巴國、蜀國的大致區域位置
我們對西周時期四川盆地的地理認知,基本上都停留在巴國、蜀國的思維定式。然而,當我們還原到當時的氏族部落社會場景,就會發現譜:蜀國在今隴南-漢中-廣元一帶;以郫邑(今成都郫都區)為中心的部落(國家),叫“杜宇”,后來改號“蒲卑”;公元前316年被司馬錯所滅的那個“蜀國”,原來叫“開明”。
是不是覺得很亂?
一、古蜀國
“古蜀國”是上世紀40年代由郭沫若等學者提出來的一個“文化區域”概念,代指先秦川西岷江流域地區,因此,它并不是一個政治實體,叫“古蜀地區”更為準確。從新石器時代晚期至公元前316年秦滅蜀,專家們根據傳說和史料,認為古蜀地區先后出現的氏族、部落或早期國家有:蠶叢、柏濩、魚鳧、杜宇(蒲卑)和開明。先秦時期,古蜀地區并未融入中原文明體系,是獨立的。
二、蜀國
“蜀國”就是我們非常熟悉“蜀山氏”部落國家,是以吐費城(今廣元昭化)為中心,由蜀山氏主導的部落聯盟體,其族群大致分布在今隴南-漢中-廣元-綿陽北部一帶。蜀國非周封諸侯國,周初時期為巴子國屬國,西周中期以后,南鄭(今漢中)地區歸屬不定,在巴子國、褒伯國、庸伯國、秦子國、楚子國,以及古蜀蒲卑國/開明國之間往復變遷。
三、巴國
“巴國”是以巴人氏為核心的多種姓部落聯盟體,以堯帝封柏成氏為“巴王”肇始。夏禹時期遷至漢水中上游流域,都城沔(今漢中城固),創造了著名的“寶山文化”。商朝末期,巴國聯盟解體,部落成員散布于漢江流域地區、大巴山-嘉陵江流域地區、武陵山-沅江流域地區,蜀國部落為其中之一。西周建立后,巴人地區分屬巴子國、楚子國、庸伯國,以及后來的秦子國。
四、巴子國
“巴子國”是周武王將周族宗室分封至巴人地區所建立的諸侯國,都江州,西周之初統轄原屬巴國聯盟各部落國家。約公元前611年庸國滅亡后,巴子國統轄漢水中上游、四川盆地嘉陵江流域、大巴山-武陵山山區各氏族部落。
再次強調:巴子國是巴人國家,但并不是巴人所建立的國家,而是姬姓宗室之國。“巴子國”本名“巴國”,但因古代典籍常將巴人部落也稱為“巴國”,現代史家們才將其爵位“子”加在中間,用以區分“姬周巴國”和“巴人巴國”,“巴人巴國”為“巴子國”屬國。
綜上所述,導致我們認知錯亂的關鍵有兩點:
一是“古蜀國”這一文化地域概念深入人心,而先秦漢中-川北一帶又確有一個“蜀國”存在,以至于我們時常把“古蜀國”當成了一個政治實體; 二是“姬周巴國”與“巴人巴國”,一個是諸侯國,一個是從屬國,本來是兩不同的政治實體,都可以簡稱“巴”,很容易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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