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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97年8月15日夜,西安城籠罩在罕見的暴雨中。灃河派出所民警老張駕駛著吉普車,在能見度不足十米的盤山公路上艱難前行。他此行是前往陜南調查一起盜竊案,副駕駛座上放著他的配槍——一把編號為"陜A-03472"的54式手槍。
晚上9點47分,當車輛行駛至一處急彎時,對面突然沖出一輛失控的大貨車。老張猛打方向盤,吉普車撞破護欄,翻滾著墜入山溝。
"救命......"老張從變形的駕駛室爬出,滿臉是血。他發現前方有輛客車也遭遇事故,乘客們正在雨中呼救。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他立即投入救援。
就在他奮力搶救傷員時,裝有手槍的公文包從破損的車窗滑落,被山洪沖得無影無蹤。等老張因失血過多昏迷前,他才驚覺配槍丟失,但為時已晚。
這把丟失的手槍,即將在接下來的半年里,成為懸在西安上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2
8月16日凌晨,老張在醫院醒來后,第一時間報告了配槍丟失的情況。西安市公安局立即啟動應急預案,出動上百警力沿灃河進行拉網式搜索。
"必須找到槍!"市公安局局長在緊急會議上拍案而起。但連續三天的搜尋一無所獲,暴雨沖刷了所有痕跡。
與此同時,這把丟失的手槍已經開始了一段血腥的旅程。8月20日,有人在灃河下游發現了一個被沖上岸的公文包,里面的槍套空空如也。
1997年9月3日晚11點,出租車司機王師傅在火車站候客時,接到了一個前往郊區的訂單。乘客是個戴鴨舌帽的年輕男子,一路上很少說話。
當車行駛到偏僻路段時,男子突然掏出手槍:"停車!"
"兄弟,錢都給你......"王師傅顫抖著交出錢包。
但男子沒有接錢包,而是直接扣動了扳機。子彈從王師傅眉心穿過,鮮血濺滿了車窗。
這是丟失手槍的首次現身。現場勘查發現,彈殼來自一把54式手槍,彈道檢測與老張丟失的配槍吻合。
案件讓專案組陷入困惑:兇手作案動機是什么?搶劫卻不取財物,似乎意在滅口。但王師傅是個老實本分的司機,社會關系簡單,沒有仇家。
更令人不安的是,這把槍在隨后的兩個月里又連續制造血案,遇害者包括貨運司機、家具店老板,作案手法如出一轍:近距離射擊,一槍斃命,不取財物。
3
1997年10月15日凌晨,貨運司機李師傅駕駛著滿載家電的卡車行駛在210國道上。在秦嶺段一個檢查站附近,他遇到一個要求搭車的"交警"。
"師傅,捎一段,去前面執勤點。"男子出示的證件看起來很逼真。
李師傅不疑有他,打開了車門。行駛不到五公里,男子突然掏槍射擊。
這次,兇手留下了重要線索:一枚清晰的指紋留在車門把手上。但經過數據庫比對,沒有找到匹配對象。
1997年11月8日,家具店老板趙某在關店時遭遇不測。監控錄像記錄下了驚心動魄的一幕:晚上9點17分,一個黑影溜進店內;9點23分,槍聲響起;9點25分,兇手從容離開。
現場發現了一個關鍵物證:兇手的鴨舌帽。法醫在帽子內襯提取到了多根頭發和汗液樣本,DNA檢測顯示兇手為20-30歲男性。
專案組發現,所有案件都呈現出令人費解的特點:作案對象隨機,但都是男性個體經營者;作案手法專業,都是一槍斃命;不取財物,似乎以殺人為目的;兇手反偵察意識強,現場留下的線索有限。
4
1998年1月,案件出現轉機。一個叫"黑皮"的刑滿釋放人員向警方舉報:他在地下賭場聽說,有個叫"董雷"的人最近在兜售一把"干凈"的手槍。
"他說這槍沒案底,要價五千。""黑皮"提供的線索讓專案組精神一振。
警方立即對董雷展開調查。董雷,25歲,曾因故意傷害罪服刑,1996年刑滿釋放后無固定職業,但近期消費水平反常提高。
偵查員化裝成買主,與董雷接觸。在一家小茶館里,董雷警惕地打量著對方:"要先付定金,看貨再說。"
這次接觸雖然沒能見到槍支,但偵查員獲得了重要信息:董雷右手虎口有紋身,與家具店監控中的嫌疑人特征吻合。
1998年2月,警方獲得確切情報:董雷計劃在3月5日交易槍支。專案組決定在交易現場實施抓捕。
但董雷異常狡猾,臨時改變交易地點,讓警方的第一次抓捕行動撲空。
5
抓捕行動的失敗打草驚蛇。董雷意識到自己暴露后,決定除掉知情人——賣槍給他的軍火販子"老貓"。
3月8日晚,董雷約"老貓"在郊外見面,謊稱要再買一批子彈。當"老貓"出現時,董雷突然舉槍射擊。但"老貓"早有防備,穿著防彈背心僥幸逃生。
這次失敗的滅口行動,讓董雷徹底暴露。他倉皇逃往湖北武漢。
西安警方立即向全國發出通緝令,并與武漢警方成立聯合專案組。通過技術偵查,發現董雷藏匿在漢口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小旅館。
偵查員化裝成旅館服務員,確認了董雷的身份。但這個亡命之徒異常警覺,每天更換房間,槍不離身。
抓捕行動變成了一場心理戰。董雷所在的旅館人員密集,強攻可能造成無辜群眾傷亡。專案組決定智取。
首先,警方切斷了旅館的熱水供應,以"管道維修"為由逐步疏散旅客;其次,在董雷的食物中投放安眠藥,但被他識破;最后,警方設計了一場"火警演練",終于將董雷逼出房間。
6
1998年3月15日下午4點,當董雷被迫走出房間時,他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在樓梯拐角處,他突然拔槍射擊。
"砰!砰!"
子彈擦著偵查員小王的耳邊飛過。一場激烈的槍戰在旅館走廊爆發。
董雷憑借精準的槍法且戰且退,一度占領制高點與警方對峙。關鍵時刻,狙擊手準確擊中其持槍的右手。
即使右手受傷,董雷仍然不肯投降。他用左手持槍繼續抵抗,直到子彈打光。最后被警方制服時,他聲嘶力竭地喊道:"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在董雷身上,警方繳獲了老張丟失的那把54式手槍,彈匣里還有三發子彈。
在審訊中,董雷交代了令人震驚的作案動機:純粹是為了"練手"。
"我在監獄里就發誓,出來要干大事。"董雷面無表情地說,"先拿這些人練練槍法。"
更令人發指的是,他選擇受害者的標準竟然是"看順眼就行"。
心理專家對董雷進行了評估,發現其具有典型的反社會人格障礙:缺乏同理心,視人命如草芥;極度自我中心,認為自己是"天之驕子";追求刺激,以殺人為樂。
998年6月,西安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此案。當檢察官宣讀起訴書時,旁聽席上受害人家屬泣不成聲。
在最后陳述階段,董雷竟然笑著說:"二十年后,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1998年9月,董雷被執行死刑。
此案促使公安系統全面加強槍支管理:配槍民警必須定期接受培訓;建立槍支丟失應急機制;完善槍彈痕跡數據庫。
董雷案反映出刑滿釋放人員再社會化的難題。出獄后的董雷沒有工作、沒有朋友,逐漸走向極端。
如今,西安市公安局建立了刑滿釋放人員幫扶機制,通過就業指導、心理疏導等方式,幫助他們回歸社會。
這起案件告訴我們:平安來之不易,需要每個人共同守護。
(本文基于網絡披露案件細節,再次文學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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