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美元一桶,比礦泉水還便宜”,群里剛甩出這條截圖,山東做煉化老哥直接語音飆臟話:“囤!能囤多少囤多少!”屏幕那頭的興奮幾乎溢出,可沒過三秒,有人冷冷回了句:“你敢保證這油能順利用美元結賬?”群里瞬間安靜。
便宜得離譜的俄油,像塊滴著蜜的毒蛋糕。印度已經先撤了——折扣從20美元縮到5美元,莫斯科還要用盧比結算,花不出去等于廢紙;美國那邊放話,誰敢用SWIFT買俄油,就等著被“二級制裁”拉黑。印度一聽,扭頭奔向中東,寧可貴點也不陪玩。俄油瞬間失去最大買家,庫存爆倉,財政赤字眼瞅著飆到3萬億盧布,克里姆林宮急得連夜掛出“每桶30美元以下”的跳樓價,只求有人接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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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民營煉廠嗅到血腥味,比鯊魚還快。山東港口最近多了種詭異景象:傍晚六點,油罐車排隊到高速口,車燈拉出幾公里長龍,司機們啃著煎餅罵娘,可沒人舍得走——倒一手,每噸直接賺四百塊,比跑一年運輸都香。有煉廠小老板連夜抵押房子,囤了五萬噸,發朋友圈“感謝普京發紅包”,配文全是煙花表情包。可底下相熟的銀行經理只回了三個字:“SWIFT?”煙花瞬間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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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宜背后全是暗刺。俄油含硫量高得嚇人,裝置不改直接煉,催化劑三天就報廢,換一次兩千萬起步;更麻煩的是結算,大銀行怕制裁,信用證開不出來,只能走昆侖銀行或者地下錢莊,手續費飆到5%,還要搭上一堆阿聯酋殼公司做中轉,一趟操作下來,利潤被扒掉一層皮。上周傳聞某地方國企用人民幣付了兩船ESPO,油輪還在馬六甲,美國財政部問詢函先到了,交易行直接凍結賬戶,油輪原地掉頭,虧掉的幾千萬沒人敢發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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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圈內人心里打鼓的是“印度前車之鑒”。去年印度煉廠一樣囤得歡,結果美國副國務卿一句“考慮限制俄油混合比例”,印度銀行秒慫,信用證集體停擺,十幾船原油漂在海上沒處卸,只能折價倒給土耳其,一噸賠兩百美元,老板們現在聽見“Ural”兩個字就罵娘。中國體量更大,一旦制裁升級,可沒有下一個土耳其能接盤。
更隱秘的風險藏在海關編碼里。俄油現在被偷偷標記成“馬來西亞混合油”,單據循環洗白,看似天衣無縫,可美國OFAC最近把調查范圍拉到煉廠級別,只要追蹤到硫指紋和餾程曲線,就能坐實“原產地造假”。真查到頭上,罰款按交易全額算,一艘阿芙拉型就是上億美元,足夠讓一家民營煉廠原地破產。圈里開始流傳一句話:“賺的是盧布,賠的是美元,匯率一波動,白干十年。”
有人算過賬:現在囤俄油,賬面利潤8%,可只要制裁靴子落地,融資成本、設備改造、折價轉賣加一塊,倒虧15%。最慘的是那些抵押廠房囤油的小廠,油價只要再跌5美元,銀行追加保證金,直接爆倉。便宜油就像杠桿幣,漲起來笑哈哈,跌下去連本帶息吞干凈。
所以大煉廠開始悄悄撤退,中石化最新內部指引寫得直白:“俄油采購比例不得超年度計劃的15%,優先長約執行,現貨暫停。”剩下民營廠一邊罵“國家隊不講武德”,一邊偷偷找中東長協鎖價,生怕跑慢一步成為下一個“印度冤種”。畢竟能源安全這四個字,平時掛在文件里,真出事就是一把刀——誰也不想成為刀尖上的那一滴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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