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
導演問我:
下一部劇要不要跟顧影帝演情侶?
我看了眼顧江斂。
向來愛笑的男人突然沒了笑容。
連看都不敢看我。
我突然明白了,認真地跟導演說:
不了,我要退圈回老家結婚,沒精力再拍戲。
顧江斂剛好看些的臉色,突然黑了。
江大配角,你開什么玩笑呢?誰敢娶你,誰敢要你這種娛樂圈抹布?
顧江斂說完這話的瞬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第一次成了劇組的焦點。
副導演笑著打圓場,勸顧江斂先喝酒。
但顧江斂仿佛沒聽到對方說什么一樣。
表情戲謔地繼續(xù)盯著我。
而我沒有跟他發(fā)火,只是好脾氣地繼續(xù)跟導演說:
結婚日期在下個月十七號,劉導有空的話,可以來喝杯喜酒。
見我不像開玩笑,導演才笑著表示:
好好好,我到時候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導演說完,其他人也都看著我。
懷疑明顯多過嘲笑。
不過我習慣了他們的不信任,也沒有想再解釋什么。
直到顧江斂旁邊的黎漫開口:
沒發(fā)請?zhí)纫t包,江霧,你這不像是結婚,倒像是缺錢了用結婚斂財啊。
她說著,還拿出手機,對著我晃了晃。
笑得溫柔又善良:
別用這種下作的手段騙同行錢了,你缺多少,我給你!一千夠不夠?還是你要我給你兩千?
我剛入行的時候沒接過好角色,掙得特別少,總是入不敷出交不起房租。
為了活下去,我像個微信乞丐一樣,四處做任務搶紅包。
有一次翻紅的男演員給我發(fā)了一千塊錢,我高興得一整晚沒睡著。
我把這件事告訴顧江斂,他捏著我的鼻子,調侃我沒見過世面。
信誓旦旦地跟我保證等他紅了,會立刻給我轉十萬,讓我不再為錢窘迫。
現(xiàn)在他爆火,搭檔的全是圈內頂流。
但我沒有等到他給的十萬紅包,卻看到他把屬于我們的秘密告訴黎漫,讓黎漫用一千這個數(shù)字嘲諷我。
我真的有些失望。
不想再做他喜歡的那種乖女孩,處處維護著他跟黎漫的體面。
我結婚當然缺錢,但兩千不夠,轉讓顧江斂的一百萬,你現(xiàn)在給我結算一下吧。
我打開收款碼,放在餐桌的轉盤上,把手機推到了顧江斂跟黎漫那邊。
有人沒看懂我的操作,好奇地問:
江霧為什么問黎漫要轉讓費?
我自爆了跟顧江斂的那段地下戀。
他當場黑了臉,激動地碰倒了桌上的紅酒杯。
紅色瞬間在白色的桌布上暈染開,也弄臟了他的高定襯衣。
導演嚇得讓服務員先退出,關上門緊張地看看我,又看看顧江斂跟黎漫。
顧江斂爆火之后,就跟黎漫假戲真做,成雙入對地在線上線下同時秀恩愛。
大家都以為他們是相戀多年的真情侶。
從沒想過我這樣一個名聲極差,又一直混十八線的抹布女藝人,會是陪著顧江斂成長多年的女朋友。
尷尬的氣氛持續(xù)了十分鐘,是副導演先開口,才讓顧江斂有了動作。
只是一向以溫潤男神著稱的他,看我的時候眼底全是嫌惡。
語氣也惡劣至極:
我一分鐘八萬,陪你那么多年,沒要你給錢,你反而要我的女人出轉讓費。
江霧,你是不是太貪婪了?
剛才還嘲諷我的黎漫,此刻反倒成了好人,輕聲安撫我:
小江姐姐,阿斂壓力大,玩玩你發(fā)泄情緒很正常的,他不當真,你又何必當真呢?
好了好了啊,你要的一百萬我現(xiàn)在轉賬給你。
她要轉賬,但是被顧江斂攔住了。
男人臉上覆著冰霜,掏出手機就給我的賬號轉了一百萬。
大氣的模樣,跟當年那個連一塊五一根的糖葫蘆都舍不得給我買的男大學生完全不一樣。
我突然不想這么放過他了。
于是收下一百萬,繼續(xù)跟顧江斂說:
轉讓費我收了,但我陪你住地下室的五年,這個費用你不結一下?
顧江斂盯著我看了三秒,換了私人手機,冷笑著說給我轉賬。
不到一分鐘,銀行卡的短信到了。
七個零加數(shù)字五,數(shù)字長得有些刺眼。
但是都沒有他的話讓人受傷。
因為他說:
這五百萬就當是提前給你買棺材的錢,以后死遠點,別讓我再看到你!
顧江斂咒我死。
黎漫笑了,卻還要裝善良地勸他別這么說。
他冷笑一聲,告訴所有人:
下個月十七號,我跟黎漫過紀念日,大家一起來湊個熱鬧!
劇組的人都不敢得罪他,笑呵呵地配合著說好。
只有我深吸一口氣,不想繼續(xù)陪他們演戲。
起身要走。
但是我的手剛握住門把手,顧江斂突然掐住我的腰。
惡劣地說:
既然要退圈,就發(fā)完退圈聲明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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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退圈聲明是顧江斂幫我寫的。
發(fā)出去后,他立刻點了贊。
他助理小木怕我傷心,在他們換場子時,偷偷出來送我。
江霧姐,其實斂哥最愛的是你,他跟漫姐就是玩玩而已,你不該在聚會上讓他難堪。
我沒有解釋,只是看了看賬戶里的六百萬余額,讓小木幫我退了公寓。
小木愣了一下,嘆氣說:
退了也好,明天搬到斂哥這邊,多做幾頓斂哥愛吃的飯,說不定也能哄好。
小木叮囑了很多,我一個字都沒有記住。
獨自打了車回公寓。
我現(xiàn)在的公寓是顧江斂選的,距離他的別墅23.6公里。
裝修簡單,里面除了身份證和畢業(yè)證是真正屬于我的。
其他的都是顧江斂從活動方手里拿的贈品。
我不喜歡,所以一件也不想帶。
關上公寓的門時,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是顧江斂的微博更新了動態(tài)。
照片里他跟黎漫十指緊扣,貼著臉秀恩愛。
粉絲問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
他霸氣地回答:
那還用說!我就是黎漫的男人!
這句話到底還是讓我紅了眼。
忍不住想起跟顧江斂一起住地下室時的畫面。
那一年我突然有點流量,公司說可以跟顧江斂用情侶身份接戲進綜藝,幫顧江斂增加曝光。
我跟顧江斂商量。
可他怎么說呢?
他摟著我的腰,極盡溫柔地說:
江霧,你知道我不喜歡這么高調的戀愛,我們就偷偷過我們的小日子,一起努力,不好嗎?
我相信了他的話,陪著他一起低調。
可現(xiàn)在才真的明白,他不是不喜歡高調。
他只是不想跟我太高調。
在賓館住了一晚后,我就買了機票。
我老家在西南的小山村。
飛機落地后,至少要坐十個小時的車翻山越嶺才能到達。
十六歲離開這里的時候,我覺得這十個小時好短。
但如今一個人回來,卻覺得這十個小時仿佛走了整整一生。
老家已經(jīng)沒有我的親人了。
奶奶留下的院子破破爛爛,我收拾了兩天才堪堪能住。
聽說我是回村結婚,村里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甚至有些知道我的長輩醉酒的時候,還在責備我。
他們說我都飛出去做鳳凰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受苦。
我苦澀地笑笑,到底沒有告訴他們。
他們心中的小鳳凰在大山外面過得很不愉快,甚至連命都快沒了。
教育了我三天,發(fā)現(xiàn)我還是沒有回城市的想法,村長他們終于放棄了勸我。
留下來也蠻好,賀老師不錯,能照顧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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