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案發前,如果要在廣州美術學院找一個最不可能監守自盜的人,蕭元絕對榜上有名,他出版過的書被美術院校當教材用,是全國知名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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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位受人尊敬的學者,卻親自搞出了一樁價值過億、持續十年的驚天偷盜案。一個學者怎么就變成了大盜,難不成真是“斯文敗類”?
蕭元的履歷金光閃閃,當過雜志主編,拿過湖南省青年文學獎和文學評論獎,陸續出版了《書法美學史》《中國書法五千年》等五部專著。2002年調到廣州美院當圖書館館長后,他在美術史研究領域更是小有名氣,學者范兒十足。
他是怎么起心動念的?2003年底,圖書館準備把藏畫數字化,蕭元作為館長,自然要參與這項工作。在拍照的過程中,他第一次系統地看到了圖書館的全部家底,憑著多年的專業功底,他馬上發現了問題,館藏里有不少畫是假的。
在蕭元當館長之前,就已經有人動過手腳,把真畫偷梁換柱了。蕭元突然心思歪了,既然以前有人能這么干,我為什么不行?自己是美術史專家,臨摹技術沒問題;作為館長,手里有畫庫的全套鑰匙;圖書館其他人都是外行,換成假的沒人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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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蕭元覺得這事兒能成,他選了周末作為絕佳的作案時機,圖書館放假,空無一人。他用鑰匙開門進去,挑幾幅畫帶回家,花幾天功夫臨摹好,裝裱完再悄悄送回去,來來回回折騰了快兩年,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
2005年底,學校新校區的美術館建好了,圖書館要把畫都移交過去。蕭元知道時機已過,2006年起不得不收手。那時候,蕭元已經把143幅畫都換成假的了,高超的技藝用在了歪門邪道上,注定不會有好下場,可惜他忙著變現,根本不計后果。
蕭元通過兩家拍賣公司,陸續賣掉了125幅畫,成交價加上傭金、保險等費用,總共進賬3470多萬元。這筆錢都花哪兒去了?主要用來買畫和買房,一部分錢用來滿足自己的收藏“雅好”,另一大頭則砸進了房地產市場。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蕭元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一輩子,沒想到一個小疏忽。2014年,香港某拍賣會現場,幾個廣州美術學院的校友正在翻看拍品圖錄,有人突然發現畫作角落里,印有母校的收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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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藏品怎么跑到拍賣市場來了?幾個人面面相覷,趕緊把這事兒報告給了學校。4月15日,學校報案,蕭元很快被警方鎖定為重點嫌疑人,5月6日被警方抓捕。
起初蕭元還想狡辯,說他實際拿的沒那么多,拍賣的畫里有十來幅是他自己收藏的,不是從圖書館偷的,這些辯解改變不了什么,他監守自盜的事實已經鐵證如山。
警察在別墅里搜出了18幅還沒賣掉的名畫真跡,有齊白石、鄭板橋的作品,估價有7681萬元。家里還搜出了槍支和子彈,一個斯文的學者,連武器都存著,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2015年7月,案子在廣州中級法院開庭,檢察院認為此事涉及國家工作人員,應以貪污罪論處。蕭元當庭認罪,表示悔過,希望得到公正審判,2016年12月,他在案件審理階段因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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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本可以在學術道路上越走越遠的學者,因為一念之差毀了前程,最終死在獄中。那些散落各處的名畫真跡,損失無法彌補,再高的學問,也擋不住人性的貪婪。
參考資料:《廣州一圖書館館長監守自盜 148件名家畫作遭調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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