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一生中消滅了47個歐亞國家,征服了700多個民族,導致全球近2億人因戰死亡。他最大的滿足與快樂,就是當著被征服者的面奸淫他的妻女,新娘的初夜權也必須敬獻給占領者。被他侵略屠殺的民族國家與后人,基本都認為他是個闖入人間嗜血成性的魔鬼。唯有被成吉思汗及其子孫貶為四等人的大漢族人,極其自豪的稱他為“一代天驕”。
魯迅先生在《且介亭雜文》中寫道:幼小時候,我知道中國在“盤古氏開辟天地”之后,有三皇五帝,……宋朝,元朝,明朝,“我大清”。到二十歲,又聽說“我們”的成吉思汗征服歐洲,是“我們”最闊氣的時代。到二十五歲,才知道所謂這“我們”最闊氣的時代,其實是蒙古人征服了中國,我們做了奴才。直到今年八月里,因為要查一點故事,翻了三部蒙古史,這才明白蒙古人的征服“斡羅思”,侵入匈奧,還在征服全中國之前,那時的成吉思還不是我們的汗,倒是俄人被奴的資格比我們老,應該他們說“我們的成吉思汗征服中國,是我們最闊氣的時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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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斯汗的名言是——人生最大的快樂在于到處追殺你的敵人,侵略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財富,然后聽他們妻子兒女的痛哭聲。消滅敵人,將他們連根鏟除,奪取他們所有的一切;使他們的已婚婦女號哭、流淚;騎乘他們的后背平滑的駿馬;將他們的美貌的后妃的腹部當作睡衣和墊子,注視著她們的玫瑰色的面頰并親吻著,吮她們甜蜜的嘴唇,這才是男子漢最大的樂趣!
蒙古人對世界人民造成的殺戮以《世界征服者史》作者志費尼記載的第一次西征,征服花刺子模為例:
蒙古奪取費納客忒城,蒙古軍將該城軍民驅趕出城,士兵全部被屠殺,居民被分配給蒙古人做奴隸,工匠隨軍征戰。訥兒鎮居民派代表向成吉思汗表示降服并獻上禮物。速不臺進入訥兒鎮以后,下令居民出城,然后縱兵劫掠了該城。撒麻耳干城法官、教長等人前來乞降,他們打開城門,蒙古軍進城后毀掉城墻和堡壘,并把城內居民驅趕到城外。蒙古軍在城內進行了搶掠,城中藏匿之人盡被殺戮。蒙古軍將玉龍杰赤居民驅趕出城,將10萬多名工匠送往蒙古,掠其婦女和幼童當作奴婢,其他人分配給蒙古軍屠殺。屠城之后,蒙古軍又掘開阿姆河堤壩,引水灌城,玉龍杰赤城淹沒在一片汪洋之中,城中藏匿的人全部被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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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智兒木勒克城派使者到拖雷軍營乞降。拖雷率軍入城,將城內富豪大戶的錢財全部沒收,留下400名工匠和一些童男童女為奴,其余的人全部殺掉。藏匿在城內的人出來以后,也被殿后的蒙古軍以送谷物到郊外為名集中殺死。你沙不兒城陷,戰死的脫忽察兒的妻子主持了屠城,城市被夷為平地,全城居民被殺死,首級割下來按男、女、小孩分別堆成金字塔形。攻克忒耳迷城,蒙古軍把居民趕到城外,全部殺死。巴里黑城民派使者帶著貢品和禮物乞降,蒙古軍以清點人口為借口,將居民驅逐到城郊后全部殺死,蒙古軍入城縱掠,然后放火燒毀了這座城市。成吉思汗寵愛的孫子(察合臺之子)木阿禿干在范延中箭身亡。成吉思汗在攻下范延城將其夷為平地。攻破也里城后,全城居民遭到屠殺,城市被焚毀。馬魯城也遭到了同樣的命運。
曾經成吉思汗是中俄蒙三國共同的死敵,而現在是三國共同的民族英雄……這又是為什么呢?“啊,想回到成吉思汗時代,可以擄掠四方,那是我們祖上最闊氣的時代。"奈何一個中原人面對蒙古騎兵,人家只會把中原人當做鐵蹄下的肥料。理論上會接受這樣一個人作為英雄的,只有他本族的狹隘民族主義者。奈何大多數人也只能在宏大敘事中搖旗吶喊、自我陶醉,向外界徒增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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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彼岸,也有一個人,他曾被稱為“屠夫”、“某民族殺手”。他簽署的一項法案在接下來幾十年里殺死了某民族無數人命。在這個法案終于結束的時候,這個民族從百萬級別只剩下二十五萬,且幾乎全部被趕入保留地。其中一次遷徙就導致45000人死在路上被滅族。他是一個國家的國父之一,也是這個國家極重要的黨派的創建人。他公開宣稱:有必要滅絕全體某部落。他強占了超過一億英畝的土地,他認為必須趕走原來的居民,為白人聚落擴張生存空間。他就是安德魯.杰克遜,美國民主黨之父,美國奠基人,他的理念后來被稱為杰克遜民主。
一個屠夫成為英雄,另外一個屠夫成為了國父。很顯然,這里面隱藏了敘事的結構性問題。
希特勒殺的人沒有昂撒人殺的多,希特勒占的地沒有昂撒人占的多,北美和澳洲并不是沒有主人的荒野,哪里本來就有主人,那些原住民都消失了,成吉思汗征服的再多,都沒有昂撒人征服的徹底。任何成功的文明,背后都有血淋淋土地,中華文明最高光的時刻,不管是漢武帝時期,還是李唐時代,都是對外擴張和征服占主流意識形態的。他們滅國無數,那每一個國家,都是有婦孺的,都是有血汗的。這并沒有對錯,因為那些敵人來中華掠奪的時刻,殺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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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成吉思汗被人紀念,因為他成功了,就是這么簡單。為什么安德魯.杰克遜成為了美麗國的國父?因為現在美國是全球第一強國。事實,就是如此簡單。
二戰如果德國打敗了美國,那今天被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的就是美國,那些血淋淋的案例是現成的,都不需要編造,美國和加拿大是怎么滅絕印第安人的,那真的是罄竹難書。說這些是想替希特勒翻案,是想替東條英機翻案,替法西斯翻案嗎??當然不是,希特勒的邪惡,東條英機的邪惡都是無法翻案的,他們之所以邪惡,是因為他們不光干了邪惡的事情,而且沒本事把事情做成。最重要的是,他們狂妄的想做根本不可能做成的事情。歷史上任何成功者都不可能是偉光正的,無論是嬴政,無論是劉徹,無論是李世民,甚至是武則天,他們都能被人黑出翔來,武則天一個女人穢亂宮廷,這在中國文化的底色下顯得多么的骯臟和不堪,但今天的人們說起她來只記得她是一代女皇!
你只要足夠成功,你就能讓人忘記你的陰暗面。這就是人類社會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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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恐怕不會想到,元首閣下多次強調——納粹種族滅絕政策就是美國滅絕印第安人政策的復制品——誰又敢說“燈塔國”的不是?1941年10月17日,認為德軍即將打下莫斯科的希特勒興致勃勃地向一同進餐的托特描述宏偉藍圖——在希特勒的構想中,納粹德國要效仿美國人滅絕印度安人那樣處理即將落入他手的蘇聯人民。例如納粹當局將學習美國“西進運動”、向蘇聯遷入大量德國移民,毀滅和屠殺大部分蘇聯城市,讓殘存的俄國居民像印第安人一樣充為奴隸過愚昧生活,永生永世為高貴的雅利安人服務——幸虧,他沒有成功,否則這又將成為一個所謂“國父”的宏大英雄史詩。
因此,為什么成吉思汗是英雄?希特勒是惡魔?有兩種答案,一種是大白話,一種是官方的。
大白話就是,因為希特勒打敗了,成吉思汗成功了,所以評價截然相反。官方說法就是,希特勒是法西斯大統領,進行了大規模種族屠殺,還發動戰爭,最終被世界人民棄,正義消滅了邪惡,所以,他永遠留在了歷史恥辱柱上。而成吉思汗則是打通了亞歐大陸橋,傳播了文明,擴大了交流,加強了歐亞之間的經濟聯系,客觀上促進了歐亞文明的進步。畢竟四大發明的火藥之類都是蒙古人傳到歐洲去的,正因為蒙古西征才誘發了歐洲的文藝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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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拋開各種歷史因素,希特勒成功了,今天的世界是這樣評價他的:一個奧地利偏遠地區的日耳曼少年,懷揣滿腔熱情和高尚理想,在德意志國破家亡的低谷時期,將德意志民族從地獄拯救了出來,用短短幾年時間,恢復了經濟,將分裂幾個世紀的德意志民族重新統一到一個大家庭中。為了歐洲的持久和平,發動統一戰爭,讓歐洲空前統一,讓歐洲人民從此生活在同一個屋下。繼承羅馬帝國遺志,讓羅馬帝國的盛況在歐洲重現。只要他成功了,那么,什么集中營啊 奧斯維辛啊、強制安樂死啊、罪惡的人體試驗啊,放心吧,正史會筆帶過,甚至提都不提的。甚至有人拿希特勒與拿破侖相比,拿破侖都是一個偉大的征服者而榮耀了法國。而希特勒可能是古典社會里存在的最后一個不成功的征服者罷了,運氣不好,所以讓人道德惡感強烈。
全世界今天都知道美國白人當年大肆屠印第安人,反反復復講,把美國講的臉紅了么?國家崩潰了么?同樣,如果希特勒贏了,再多人挖出德國的黑歷史,也無濟于事。道德,是弱者唯一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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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者使他們的集體、部落、民族、文明最終獲利巨大,而他們獲利的后人會替他們清洗掉一切污垢。因為擁有實力,所以也不會有人真正的去追究他們的罪惡。因為本來就不存在罪惡,那是英雄與世界抗爭的壯麗篇章。人類的需求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哪有什么天然屁股決定腦袋,人們的看法、觀點或好惡都是隨自己的位置、利益、正確、人人認可的觀點而隨時轉移的。
人類社會從來都是藏污納垢的場所,道德潔癖者根本就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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