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到1946年初,為了之后的內戰做準備,蔣介石對頗有實力的滇軍展開了一系列拉攏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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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4月,曾澤生的第60軍奉命前往東北,收到命令后,曾澤生的心情十分復雜。一方面,他為自己的部隊沒有被編散且繼續位列國軍序列而暗自高興,但另一方面,一想到要與共產黨的部隊作戰,他便為自己和部隊的未來憂心忡忡。
時任云南省政府主席盧漢提醒曾澤生說:“既要警惕蔣介石對滇軍下毒手,也要在與共產黨軍隊作戰中注意保存部隊實力。”
盧漢的這番話深刻影響了曾澤生之后在處理各種問題和關系時的態度。對蔣介石,“虛與委蛇”,對共產黨“不打不行,硬打硬拼也不行”。
1947年6月,經過與民主聯軍的幾次交鋒,60軍損失頗慘。曾澤生敏銳地意識到,國民黨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為保存實力,他下令將兵力收縮在吉林,按兵不動。
同時,中共中央為爭取60軍戰場起義,特意向曾澤生等人寫信,希望他們能夠跟人民站到一起,但60軍將領仍然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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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3月,曾澤生率60軍退守長春。離開吉林前,蔣介石派至60軍中的參謀長徐樹民在請示曾澤生炸毀小豐滿水電站未果的情況下,假借曾澤生的名義,下令部隊炸毀電站。
如果小豐滿水電站一旦被炸毀,當地十多個縣恐怕將被淹沒,無數同胞將在此喪命。但幸運的是,因撤離時間太過倉促,加之沒有曾澤生的親筆命令,守備部隊最終只開槍打壞了一個變壓器交差。
隨著東北戰場的形勢已經發生根本變化,5月中下旬,解放軍已經做出了解放長春的決定,并已經掃清了長春外圍的據點。
6月25日,長春陷入了解放軍的重重包圍之中。在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守軍逃出城外投誠的人數超過了一萬人。與此同時,守軍上層軍官也在我軍的爭取下開始出現動搖。
9月22日,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曾澤生終于決定率領60軍起義,并就起義工作進行周密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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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10月,曾澤生率3萬起義部隊出城,終于和人民站到了一起。60軍起義后,直接迫使困守長春的其他國民黨軍隊先后向解放軍投誠,長春得以和平解放,并為全國據守大城市的國民黨軍隊重新指明了一條道路。
10月17日,曾澤生率部抵達哈爾濱,受到了人民群眾的熱烈歡迎。在哈爾濱舉行的歡迎會上,曾澤生還提到了沒有炸毀小豐滿水電站一事,直言:
“如果按照蔣介石的命令辦了,我們將成為東北老百姓的死敵,民族的罪人,受到歷史的審判,永遠得受人民的唾罵。”
話音剛落,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解放戰爭期間,像這樣起義的將領和部隊有很多,多達188萬官兵。而在這一過程中,也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些問題。
起義部隊不只是要放下武器,而且還要“調轉槍口”打國民黨軍。因此,按照我軍的一貫原則,起義部隊一般會保留整建制、武裝和長官等。這樣就給我軍在改造起義部隊時帶來了不少挑戰。因為他們還沒有從思想上真正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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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義部隊之初,廣大官兵的思想情緒并不穩定,尤其是軍中出身于剝削階級的軍官。60軍起義后,也同樣存在這種問題,尤其是被裹脅起義的暫編52師。
為了盡快改造60軍,東北軍區先后向起義部隊帶來了400多名解放軍干部,各級軍中都配備了政治委員。至于不愿意留在軍中的軍官,解放軍也同意離隊。
曾澤生因傷病一邊休養一邊繼續擔任60軍軍長,為了能夠順利開展60軍的思想改造工作,協助曾澤生開展工作,眾人開始苦思冥想該派誰擔任副軍長一職呢。
就在大家毫無頭緒的時候,毛主席卻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并問道:“當年給紅軍送過大禮的國軍排長在哪?”
毛主席口中的這個人就是葉長庚。
葉長庚于1926年加入國民革命軍,參加北伐戰爭,因表現英勇,很快便被提拔為機槍連的代理排長。
然而,大革命失敗后,蔣介石提出的“攘外必先安內”政策,令葉長庚深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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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12月,葉長庚收到了率軍攻打紅軍的命令。但他表面上假意領命,率軍前往吉安,實際上卻趁著這個機會,帶著22名戰士和2挺重機槍、8支步槍投奔了紅軍。這對當時缺少武器裝備的紅軍來說無疑是一份大禮。
彭德懷熱情地接見了他,又神神秘秘地將他拉到一個房間里,悄悄問道:“你是共產黨?”
葉長庚搖了搖頭,“我還不是,但我想當共產黨員。”
當天晚上,彭德懷便召開大會,就葉長庚的入黨問題進行了討論。會上,部分同志考慮到他曾是國民黨軍官的身份,對立即接納他入黨還持有保留意見。
最終,大會討論決定再對他進行一段時間的考驗。直到1930年7月,葉長庚才真正成為了一名中國共產黨員。
從第一次到第五次反“圍剿”作戰中,葉長庚奮勇沖鋒,立下赫赫戰功,多次受到中央軍委嘉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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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征途中,葉長庚在過雪山時突發瘧疾,身體逐漸支撐不住。紅6軍團的政委王震趕來看望他,并向他傳達了軍團黨委決定讓他留在老鄉家里養病的消息。并配給他一名通訊員、馬和馬夫以及一百元。
葉長庚聽后,當場急了,他態度堅決地表示:“我就是爬也要跟上部隊。”
此后,葉長庚拖著病體,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成功跟上了部隊。
雖然他也曾是國民黨軍官,但毫無疑問,無論是思想還是行動上,他早已成為了一名合格的中國共產黨員。
60軍起義后,也正是因為考慮到他此前跟這些國民黨軍官有著一樣的起義經歷,由他擔任副軍長是最合適的。
葉長庚到任后,向起義將領一一舉手敬禮,表達對他們戰場起義的敬佩,同時,他也主動分享起了自己曾經的故事。很快,他便與眾將領打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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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月2日,組織調整基本完成后,根據解放軍總部命令,60軍成建制改編為解放軍第50軍,曾澤生擔任軍長,葉長庚任副軍長。
朝鮮戰爭爆發后,曾澤生率領50軍渡過鴨綠江,參加抗美援朝,立下赫赫戰功,涌現出了一大批戰斗功臣。毛主席在接見曾澤生時,也多次給予高度評價。
參考資料:黨史縱覽2018年4期、黨史博覽2004年6期、中國軍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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