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商場外,冷風刺骨。
沈暮雪挽著蕭景臣從旋轉(zhuǎn)門里款款走出。
這張臉,和五個月前判若兩人。
“愣著干嘛?還不快去開車!”她不耐煩地喊道。
我低頭看表,心里一緊 - 該吃抗排異藥了。
可今早去醫(yī)院,她給的醫(yī)保卡卻顯示已過期。
腰側(cè)的手術疤痛得厲害。五個月前她還在病床上哭著求我:“老公...我好怕,不要丟下我...”
“放心,我這條命都是你的。”那時的我,多么天真。
最可笑的是,手術后她只留下了一盒補腎片,還有一張寫著“我想靜一靜”的紙條便消失不見。
而我,她相戀五年的男友,如今只配做她月薪五百的司機。
“寶貝兒,你今天真是美。”蕭景臣諂媚地摟著她的腰。
“討厭~”
我冷眼旁觀她們相擁親吻。沈暮雪那明艷動人的笑容,全是用我的腎換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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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站在高檔寫字樓外,手里攥著醫(yī)院的欠費單。五個月前,為救患尿毒癥的女友沈暮雪,我毫不猶豫地捐出了一個腎臟。
“付新晨,你瘋了!這么大的手術風險,你怎么能...”當時父母和醫(yī)生的警告還在耳邊。
“我不管,只要能救她,讓我死都行!”呵,那時的我多傻。
可手術后醒來,她只留下一盒補腎片和一張“想靜一靜”的紙條就消失了。
每月四千多的抗排異藥費壓得我喘不過氣,賣房賣車借貸,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分錢都沒有了。
“沈總,蕭總來接您了。”前臺恭敬的聲音傳來。
我猛地抬頭。沈暮雪挽著一個男人從電梯里走出來。她整個人都變了,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渾身散發(fā)著貴氣。
“這位是?”男人皺眉看我,語氣里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慢。
“哦,一個...以前的朋友。”沈暮雪甜甜一笑,眼神卻閃躲。
“朋友?”我冷笑一聲,“五個月前你還在病床上喊我老公,求我救你!”
“閉嘴!”她連忙打斷,一把拽我進辦公室,眼神兇狠,“你到底想怎樣?”
“我需要錢買藥,每月四千多......”
“給你個機會,做我司機,月薪五百。”她冷冷打斷。
“五百?連藥費零頭都不夠!”我攥緊拳頭。
“知足吧!”她嘲諷地勾起嘴角,“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這都沒有。記住 - 不許向蕭景臣透露我們的事。”
我盯著她精致的臉:“你整容花了多少?是不是用了我的手術費?”
她臉色驟變,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付新晨,你最好想清楚。現(xiàn)在的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在這城市活不下去!”
“你...”我喘不過氣,胸口劇痛。她松開手,我跪在地上劇烈咳嗽。
“考慮好了嗎,廢物?”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咬牙點頭。為了活命,我只能暫時忍了。
“很好,記住你的身份 - 就是個司機。”她滿意地笑了。
我轉(zhuǎn)身要走,聽見蕭景臣在門外說:“暮雪寶貝,這個月的整容貸款我?guī)湍氵€了。”
“謝謝親愛的~”她撒嬌的聲音甜膩到令人作嘔。
她用我的腎和手術費把自己整成了別人的未婚妻。而我,成了她最見不得人的過去。
腰側(cè)的手術疤火辣辣地疼。五個月前,我為救她連命都不要。
“付新晨。”她叫住我,語氣冰冷,“明天八點來接我,遲到一分鐘就扣錢。”
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這一刻,我恨不得掐死她。但我不能,因為我還需要錢買藥。
我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她和蕭景臣親昵的笑聲。
2
從那天起,我成了沈暮雪的私人司機。每天被迫看著她和蕭景臣在后座親熱。
“付新晨,給我們拍照。”沈暮雪嬌滴滴地說著,手機卻是直接砸過來。
我伸手去接,手機掉在地上。昨晚熬夜開車,今早又沒吃藥,手抖得根本控制不住。
“你是不是故意的?”沈暮雪瞬間變了臉色。
“對...對不起...”我剛要彎腰撿手機,蕭景臣一腳踹在我膝蓋上。
“跪下!”我重重跪倒在地,冰冷的水泥地面硌得膝蓋生疼。他居高臨下地命令,“像條狗一樣爬過來!”
我咬緊牙關,一點一點往前爬。每動一下,腰側(cè)的手術疤都像被刀割。
“真是廢物。”蕭景臣不耐煩地踩住我的手背用力碾壓,“連爬都不會爬。”
“求...求您...”我艱難開口,劇痛讓我忍不住發(fā)出悶哼。
“閉嘴!”他抬腳狠狠踢在我手術疤上。
沈暮雪就站在旁邊看著,眼神冷漠。那個曾經(jīng)說要和我白頭偕老的女人,如今卻在欣賞我被踐踏的樣子。
“親愛的,別跟這種人生氣。”她挽著蕭景臣的手忽然撒嬌道,“景臣,別為這種人壞了心情嘛~”
臨走前她隨手扔來一張醫(yī)保卡:“去把藥買了,別死在這給我添麻煩。”
我拖著疼痛的身體去醫(yī)院,護士看了卡片就搖頭:“這卡早就過期了。而且...您的手術費好像被人取走了......”
呵。
商場里,沈暮雪挽著蕭景臣在珠寶柜臺挑選。
“這對鉆戒一百二十萬。”導購微笑著說。
“包起來。”蕭景臣豪氣地遞卡。
“親愛的最好了!”沈暮雪歡呼著親他。
我站在不遠處,手機鏡頭里,她比從前更加光鮮亮麗。可那張臉,卻讓我感到惡心。
“你是故意拍丑的吧?”她看了照片就發(fā)火,我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掐進掌心。
“活該你一輩子當個司機!”
我低頭看著手機里的照片。沈暮雪靠在蕭景臣懷里,笑得燦爛。而我站在這里,渾身是傷,連最基本的藥費都付不起。
我的尊嚴被踐踏,但為了活命只能忍受。
蕭景臣一直在暗中觀察我。這天,他突然把我叫到辦公室,眼神陰鷙:“你看沈暮雪的眼神,很特別啊。”
“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低聲解釋,語氣平靜。
“呵,裝什么裝!”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從今天起,連續(xù)工作48小時。讓你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我默默點頭。這種羞辱,我早已習慣。
連續(xù)兩天沒合眼,我的身體徹底垮了。長期服用抗排異藥物導致免疫力極差,第三天凌晨就發(fā)起高燒。
“付司機,你看起來不太舒服呢。”沈暮雪對著鏡子補妝,語氣溫柔。
“能...能讓我休息一下嗎?”我艱難開口。
“休息?”她眼神驟冷,“你以為自己是誰?不想干就滾!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高燒讓我頭暈目眩,視線模糊。轉(zhuǎn)彎時,車身不小心擦到路邊停著的保時捷。
“廢物東西!”沈暮雪立刻變了臉,一巴掌扇過來,“連最基本的開車都不會!”
“兩百萬維修費。”蕭景威脅著走過來,“拿不出來,我讓你牢底坐穿!”
“我...我真的沒有那么多錢...”我聲音發(fā)抖。
我跪在地上,聲音顫抖:“暮雪...看在我曾經(jīng)救過你的份上...”
“閉嘴!”她用高跟鞋狠狠踩住我的手,“你以為救過我,就能覬覦我?做你的春秋大夢!”
我咬緊牙關,眼神漸漸堅定:“你...你忘了嗎?我為你捐的...”
“簽了它。”蕭景臣甩過來一張欠條,“饒你狗命。”
我盯著那張紙,手指微微發(fā)抖。這一刻,所有溫情幻想都碎了。
“還不快磕頭謝恩!”她尖聲命令。
我重重磕下頭。耳邊是他們得意的笑聲。
“親愛的走吧。”沈暮雪挽著蕭景臣的手,故意在我面前親昵,“這種賤骨頭,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
我跪在地上,渾身發(fā)抖。但眼神卻異常清醒。
“你們會后悔的。”我輕聲說,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意。
3
自從簽下欠條,我就成了他們的“下人”。三天后深夜,一通電話打斷了剛做完透析的我。
“付新晨,馬上來希爾頓酒店接我們。”沈暮雪醉醺醺地說,卻依然高高在上,“快點,我可不想等。”
我剛做完透析,手臂上的針孔還在滲血。但我不敢耽擱,立刻趕到酒店。
沈暮雪看到我就皺眉:“這么慢?還不快搬行李!”她指著三個巨大的行李箱,語氣里滿是不耐煩。
每提起一個箱子,針孔處就像被刀割一樣疼。我咬著牙,一聲不吭地搬完。
“瞧瞧這廢物,連路都走不穩(wěn)。”蕭景臣摟著沈暮雪,語氣輕蔑,“是不是連藥都吃不起了?”
“親愛的~”沈暮雪往他懷里鉆,“別和他一般見識嘛。”
我默默坐進駕駛座,轉(zhuǎn)身時卻愣住了- 沈暮雪脖子上戴著我送的平安符項鏈,那條我手術前攢了半年工資買的。
但項鏈上,卻掛著蕭景臣送她的鉆戒。
“看什么看?”沈暮雪注意到我的目光,瞬間變臉,“這種垃圾早該扔了。”她隨手把項鏈扔到前座,語氣尖銳。
后座立刻傳來曖昧的喘息。緊接著是沈暮雪的喘息,蕭景臣的低語,還有衣服摩擦的窸窣聲。
“寶貝兒,你今天真美。”蕭景臣的聲音沙啞,“這條裙子真適合你。”
“嗯...別...別在這里...”沈暮雪故作矜持地推拒。
“怕什么?他不過是個廢物司機。”蕭景臣輕笑,“讓他聽著,也算是給他點福利。”
我從后視鏡里看到蕭景臣的手伸進沈暮雪的裙子。她仰起頭,發(fā)出刻意的嬌喘:“啊...輕點...”
我的手在方向盤上越攥越緊,眼神漸漸冰冷。
“付新晨,你的眼神很危險啊。”蕭景臣突然抬頭,“是不是又在想不該想的?”
“我要辭職。”我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沈暮雪從蕭景臣懷里直起身,掏出欠條,語氣譏諷:“還清兩百萬再說吧。在那之前,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
“暮雪,你說他是不是嫉妒我?”蕭景臣一邊親吻回應她一邊問,語氣輕浮。
“他有什么資格?”沈暮雪發(fā)出一聲尖笑,“一個連藥都吃不起的廢物。”
車速不知不覺已飆到120碼,耳邊全是他們親熱的聲音。
“你想害死我們嗎!”沈暮雪尖叫。
我猛地踩下剎車。車廂里一片寂靜。
“賤骨頭。”蕭景臣的聲音有些發(fā)抖,“你...你這是找死!”
“親愛的別怕。”沈暮雪柔聲安慰他,又轉(zhuǎn)向我冷道,“這種廢物,不值得生氣。”
我死死盯著前方的路,眼神里閃過一絲冷光。手臂上的針孔還在滲血,但心已經(jīng)不疼了。
既然你們?nèi)绱私^情,就別怪我無情。我在心里默默發(fā)誓。
那晚的屈辱像刀子般刻進骨髓。天還沒亮,我就去醫(yī)院復查。
“付先生,情況不容樂觀。”醫(yī)生神色凝重,“腎功能嚴重衰退,再這樣下去,命都保不住...”
我苦笑著點頭,轉(zhuǎn)身要走,身后傳來一聲驚呼:“小付!”
是當年照顧我的葉知秋護士長。她快步走來,看著我憔悴的樣子:“怎么瘦成這樣?那個說要照顧你一輩子的姑娘呢?”
我垂眸,無奈地說出這幾個月的遭遇。葉護士長氣得渾身發(fā)抖:“這種白眼狼,真不是東西!虧你還...”
她突然眼前一亮:“等等,你不是醫(yī)學院高材生嗎?我記得你住院時經(jīng)常和醫(yī)生討論藥物研發(fā)。”
“是。”我點頭,那段時間,每一次注射都讓我對抗排異藥物有了更深理解。
葉護士長立刻掏出手機:“我表弟在永濟醫(yī)藥當高管,他們正缺研發(fā)主管。這就幫你引薦!”
三天后,我站在永濟醫(yī)藥總部大樓前。
面試官看完我的簡歷和研究成果,連連點頭:“付先生對抗排異藥物的的見解獨到。這個位置,非你莫屬。”
年薪百萬的合同擺在面前,我眼神漸漸堅定。
消息傳得很快。第二天,沈暮雪就堵在公司門口。
“付總好!”路過的員工紛紛問好。我微微點頭,心里卻在想:沈暮雪,你很快就會后悔。
“新晨!”她穿著貼身職業(yè)套裝,聲音甜膩,“聽說你當上研發(fā)主管了?真是可喜可賀啊~”
我冷冷看著她:“沈總還記得我這個'廢物司機'?”
“那都是誤會嘛。”她咬著嘴唇,眼波流轉(zhuǎn),“其實我一直......”
“付總,研發(fā)部等您開會。”秘書適時打斷。我轉(zhuǎn)身離去,聽見她跺腳低罵:“該死!”
從那天起,沈暮雪判若兩人。每天天不亮就守在公司門口,手捧早餐和補品。
“新晨~”她聲音輕柔,“這是我親手煲的湯,你最愛的排骨蓮藕。記得你說過,這個對腎好。”
曾經(jīng)連正眼都不愿看我一眼的女人,現(xiàn)在卻主動幫我拎包開門。
“付總,您的咖啡。”她端著星巴克,站在我辦公桌前,語氣諂媚。
“新晨,對不起。”她眼含淚光,“我知道我以前太過分。但人都會變的,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付新晨...”她聲音哽咽,“你真的一點都不想我嗎?以前是我瞎了眼,沒看清你的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心如止水。
當初把我的心扔在車上時,她怎么沒想過今天?
4
“付總,沈暮雪在金玉軒等您。”秘書恭敬地遞來燙金請柬。
推開包廂門,濃郁的香水味撲面而來。沈暮雪穿著大紅色吊帶裙,深V領口幾乎開到腰際,裙擺開叉直到腿根,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xiàn)。
“新晨~”她見我進來,聲音嬌媚地喚道,“等你好久了。”
我冷漠地站在門口。她端著酒杯款款走來,高跟鞋在地毯上踩出輕響。那聲音讓我想起她曾用鞋跟碾過我的手指,疼得我差點暈過去。
“來,喝一杯嘛。”她把酒杯遞到我唇邊,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畔,身子幾乎貼在我胸前,“我特意點的你最愛的紅酒。”
我猛地后退,酒水灑在她裙擺上。
“哎呀...”她連忙抽紙擦拭,彎腰時領口大敞。她抬頭看我,眼淚瞬間涌出,楚楚可憐:“新晨,我知道你恨我,但我知道錯了,真的。你能不能原諒我?”
“演技不錯。”我冷笑,“比你當初踩著我的手說'廢物'時更像樣。”
她突然撲過來緊貼著我,聲音帶著哭腔:“你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嗎?”她抬頭望我,
“你帶我去吃路邊攤,我說想要星空下的浪漫,你就背著我爬上天臺,那晚你溫柔地吻我,我們在星空下......”
“我那時候被蕭景臣蒙蔽了...新晨,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我胸前游走,手指挑逗著我的襯衫紐扣,紅唇一路從耳垂吻到脖子。
我按下手機播放鍵。她刺耳的辱罵聲炸響:“廢物東西,給我跪下!這種窮鬼也配碰我?”
沈暮雪渾身一僵。錄音繼續(xù):“他捐的腎?五百萬就打發(fā)了,這種賤骨頭就該跪著求人!”
“你...你居然敢錄我!”她瞬間松開手,踉蹌后退,“付新晨,你找死!”
“不只這些。”我冷冷道,“你和蕭景臣的勾當,我都錄下來了。”
“你敢威脅我?”她咬牙切齒。
“這不是威脅。”我直視她的眼睛,“這是通知。”
“你以為自己當上主管就了不起了?”她尖叫著抓起酒瓶,“我今天就讓你看看...”
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再動一下,明天的頭條就是你和蕭景臣的錄音。”
她的手無力地垂下。我松開她,整理被她抓皺的襯衫:“對了,提醒你一句。你的蕭總,最近很不老實。”
“什么...什么意思?”她聲音發(fā)抖。
我沒回答,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酒瓶砸碎的聲音,還有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付新晨,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走出金玉軒,夜風吹散身上的香水味。我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聲音冰冷:“行動。”
這一次,我要讓她嘗嘗,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什么滋味。
5
“付總,新藥臨床數(shù)據(jù)出來了!”葉護士長的表弟沖進辦公室,手里的報告抖得嘩嘩響,“所有指標都超出預期,效果比預想的還要好!”
話音未落,市場部經(jīng)理突然闖進來:“不好了付總!沈氏醫(yī)藥搶先發(fā)布同類產(chǎn)品,價格只有我們一半!”
我緩緩站起身,屏幕上,沈暮雪笑靨如花:“我們沈氏醫(yī)藥始終把病人的利益放在首位,永遠不會讓價格成為患者的負擔。”
蕭景臣摟著她的腰,眼中盡是輕蔑:“某些醫(yī)藥公司只顧著賺錢,根本不在乎窮人的死活。呵,也不知道他們的良心在哪里。”
股價跌停,投資人電話轟炸。供應商群發(fā)短信:“付總實在抱歉,我們...不得不停止供貨。”
醫(yī)藥論壇上一條帖子瘋傳:“內(nèi)部消息:永濟醫(yī)藥付總身體狀況堪憂,研發(fā)能力存疑。”點擊量破萬,評論區(qū)充斥著對我的質(zhì)疑和嘲諷。
“去查。”我把幾張可疑人員照片遞給葉護士長的表弟,“查清他們每一筆資金往來。”
半小時后,證據(jù)擺在桌上。沈暮雪派商業(yè)間諜竊取技術,蕭景臣暗中威脅供應商斷貨。我的拳頭捏得咯咯響。
“付總,不好了!”研發(fā)主管慌張沖進來,“生產(chǎn)線快停了,訂單全被退了!”
我眼神一凜:“立刻聯(lián)系備用供應商,發(fā)布會照常舉行,把所有實驗數(shù)據(jù)公布出去!”
深夜加班時,沈暮雪推門而入。她穿著艷麗的紅裙,笑容張揚:“付新晨,何必呢?你斗不過我的。”
“是嗎?”我按下手機播放鍵。蕭景臣的聲音清晰傳出:“加錢沒問題,你們只要答應斷永濟的貨......”
“你敢錄音?!”沈暮雪尖叫著撲過來搶手機,優(yōu)雅的偽裝瞬間崩塌。
我死死扣住她的手腕:“商業(yè)間諜的轉(zhuǎn)賬記錄我也有。這些,夠嗎?”
“新晨,你弄疼我了...”她眼淚說來就來,“我們好歹...”
“別叫我新晨。”我冷冷甩開她的手,“當初你用高跟鞋踩我手指時,怎么不記得這層關系?”
她踉蹌后退,撞翻茶幾。水杯碎裂聲中,她尖聲威脅:“你敢用這些對付我,我讓你在這行永遠混不下去!”
“說得對,我不會放過你。”我拿起電話,“但不是用這些。第二步,開始。”
沈暮雪臉色大變,轉(zhuǎn)身就跑。
我站在窗前,盯著沈氏醫(yī)藥的大樓。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什么叫自食惡果。
“查到了嗎?”我撥通電話。
“查到了。”對方聲音凝重,“蕭景臣每月固定和三家黑診所有大額轉(zhuǎn)賬。”
“繼續(xù)查。”我掛斷電話,打開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是沈氏醫(yī)藥的違規(guī)記錄。
手機震動,葉護士長發(fā)來消息:“那個醫(yī)生同意作證了。”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暮雪,你不是最愛錢嗎?那就讓錢毀了你。
窗外燈火闌珊,沈氏醫(yī)藥的招牌在夜色中閃爍。很快,這塊招牌就會成為你的恥辱柱。
“付總!沈氏醫(yī)藥發(fā)布檢測報告,說我們的藥品有致命缺陷!”市場部經(jīng)理沖進辦公室差點絆倒,“各大醫(yī)院都在退單,股價暴跌!”
我輕輕敲擊桌面,打開早已準備好的文件夾:“讓他們蹦跶吧。”
手機震動,沈暮雪甜美的聲音立刻傳來:“新晨啊,你看到新聞了嗎?真是太可惜了呢。”話鋒一轉(zhuǎn),聲音陡然尖銳,“你這個廢物,活該身敗名裂!”
我掛斷電話,轉(zhuǎn)頭問葉護士長的表弟:“準備得如何?”
“都錄下來了。”他攥緊拳頭,“太惡心了...他們把活人器官當成商品買賣......”
我站起身,“召開記者會。”
半小時后,我站在話筒前。沈暮雪和蕭景臣坐在臺下最顯眼的位置。她優(yōu)雅地補著妝,蕭景臣則一臉倨傲地玩著手機,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各位。”我的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今天,我要揭露一個血腥的交易網(wǎng)絡。”
大屏幕亮起。畫面中,沈氏醫(yī)藥的地下室里,工人正往藥品中摻入粉末;蕭景臣在深夜與黑診所的醫(yī)生交談,數(shù)著沾血的鈔票。
“放屁!這是栽贓!”蕭景臣猛地站起來,椅子重重摔在地上,但聲音已帶著幾分慌亂。
我轉(zhuǎn)頭直視沈暮雪:“沈總,不如說說,五個月前那個'自愿捐獻'的腎臟,是怎么賣出五百萬天價的?”
她臉色煞白,手中的粉餅啪地摔在地上。“你...你胡說!”
臺下記者已經(jīng)炸開了鍋。我按下播放鍵,手術醫(yī)生的證詞響徹全場:“蕭總給了我二十萬,讓我偽造手術記錄......”
“給我閉嘴!”蕭景臣像只瘋狗般沖向播放設備,聲音都變了調(diào),被保安死死按住。
沈暮雪突然撲過來抱住我的腿,“新晨哥,我知道錯了!都是蕭景臣逼我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賤人!”蕭景臣一腳踹開保安,揪住她的頭發(fā),“你敢賣老子?!”
記者們的相機瘋狂閃爍。曾經(jīng)光鮮亮麗的兩人,此刻如同市井潑婦在互相廝打。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這就是他們的真面目,貪婪、自私、毫無底線。
警笛聲由遠及近。特警沖進會場,沈暮雪癱在地上,發(fā)型凌亂不堪。
“你...你好狠...”她抬頭看我,哭得妝容盡花,聲音卻依然不忘裝出幾分楚楚可憐。
我蹲下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我的眼睛。她臉上的粉底被淚水沖刷得斑駁不堪,露出本來丑陋的面目。
“你說我狠?”我冷笑一聲,手上加重了力道,“當初你踩著我的手術傷口時,怎么不說自己狠?”
她痛得直抽氣,我湊到她耳邊,一字一頓:“這,還,不,夠。”
看著他們被押上警車,我摸了摸腰側(cè)隱隱作痛的手術疤。
五個月的血與淚,終于有了交代。
6
“付總,警方突擊搜查沈氏醫(yī)藥!”葉護士長的表弟一把推開門,神情激動,“蕭景臣被帶走時就崩潰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指認沈暮雪才是主謀!”
我站在窗前,看著遠處警燈閃爍。這一刻,我等了太久。幾個月來的布局,終于在今天收網(wǎng)。
“付先生。”一直負責我后續(xù)治療的林清韻醫(yī)生快步走進來,聲音里帶著憤怒,“蕭景臣全招了。沈暮雪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你的腎臟、手術費、包括后來的整容費,都是她精心設計的圈套。”
我死死攥住窗臺。原來從相遇的第一天起,我就只是她的提款機。
“不止如此。”林醫(yī)生一拳砸在桌上,“她用這種手段騙過很多人。有個大學生因為無力支付后續(xù)醫(yī)藥費自殺了,還有個農(nóng)民工被騙走腎臟后含恨而終......”她說不下去了,眼中閃著淚光。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沈暮雪,你的報應來了。
“付總!”秘書慌慌張張沖進來,“沈氏醫(yī)藥股價暴跌90%,董事會全體辭職。沈暮雪的商業(yè)帝國...完了。”
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沈暮雪披頭散發(fā)地沖進大廳,一路推開攔截的保安。她身上的名牌套裝已經(jīng)皺皺巴巴,精心打理的妝容也花了。
“付新晨!”她嘶吼著沖進辦公室,聲音尖銳刺耳,“你這個白眼狼!我對你那么好,你竟敢這樣對我!”
我冷冷轉(zhuǎn)身:“好?用我的腎臟換五百萬?”
“你......”她語氣一滯,隨即又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新晨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她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沈氏總裁,此刻像條喪家之犬。
“閉嘴。當初是誰說我是廢物?是誰用高跟鞋踩我的手?是誰在我做透析時和別的男人在車里親熱?”
“不要這樣......”她死死抱著我不放,“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看,我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你了。新晨,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林醫(yī)生一把將她拉開:“沈小姐,請自重。”
她抬頭,看到站在我身邊的林醫(yī)生,瞬間眼神變得猙獰。
“賤人!都是你這個狐貍精勾引他!”她突然從包里掏出剪刀,歇斯底里地撲過來。
我一把將林醫(yī)生護在身后,眼中閃過寒光:“沈暮雪,你敢!”
保安及時沖進來制住了她。沈暮雪瘋狂掙扎:“付新晨,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詛咒你......”
“帶她出去。”我冷冷下令。看著她被拖走時瘋狂的樣子,我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當年那個為愛癡狂的傻小子已經(jīng)死了。
林醫(yī)生追上來,輕輕握住我的手:“沒事了。”她的手很溫暖,仿佛多年的夢魘終于散去。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窗外的夕陽。腰側(cè)的疤痕不再隱隱作痛,仿佛多年的夢魘終于散去。這些年,是林醫(yī)生一直默默支持著我,從未放棄過我。
“走吧。”林醫(yī)生爽朗一笑,眼中滿是溫柔,“我請你喝咖啡。”
我點點頭,嘴角露出真心的笑容。這一次,我要好好珍惜眼前這個真正值得的人。
10
“沈暮雪和蕭景臣一審判決下來了。”林清韻語氣平靜卻帶著壓抑的憤怒,“二十年。”
“經(jīng)濟犯罪加上非法器官買賣,都判了二十年。”她補充道,聲音里透著不甘。
我簽發(fā)布會文件的手猛地一頓,抬頭:“二十年?就想抵消那些被他們毀掉的生命?”
“獄警說沈暮雪瘋了。”林清韻聲音微顫,“整天對著墻自言自語,用指甲把臉抓得血肉模糊。一直在喊'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
“呵。”我冷冷一笑,“當初踩著別人的尊嚴時,怎么不說對不起?”
“蕭景臣更慘。”林清韻嗤笑一聲,“那個曾經(jīng)趾高氣揚的商界新貴,現(xiàn)在被獄友打斷了雙腿,每天在牢房里哭爹喊娘求饒。聽說是死者家屬找人教訓他的。”
我閉上眼。腦海中浮現(xiàn)那些絕望的面孔 - 傾家蕩產(chǎn)后無力支付醫(yī)藥費的大學生,被騙走腎臟后含恨而終的農(nóng)民工,還有那個為了救妻子賣掉所有器官的老人......
“付總!”秘書敲門進來,手里捧著厚厚一疊文件,“基金會第一批救助名單出來了。”
我快速翻看名單,聲音堅定:“把名額翻倍,所有費用算在我個人賬上。”
“可是這樣公司的利潤......”秘書小心翼翼地提醒。
“我說了,翻倍!”我一拍桌子,“這是我的決定!”
林清韻大步走來,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新晨,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
我轉(zhuǎn)身將她擁入懷中,聲音哽咽:“不夠,這遠遠不夠......”
發(fā)布會現(xiàn)場人聲鼎沸。我站在臺上,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鏡頭。
“永濟新藥上市三個月,銷量破十億。”我聲音鏗鏘有力,停頓片刻宣布“但這不是重點。今天我要宣布兩件事。”
“第一,成立慈善基金會,專門救助困難的器官移植患者。第二......”
林清韻穿著簡單的白裙款款走來。她的笑容溫暖,握住我的手。
“這是林清韻醫(yī)生,我的未婚妻,也是基金會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我們十指相扣。
閃光燈瘋狂閃爍。一個記者舉手:“付總,聽說沈暮雪在監(jiān)獄里......”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我打斷他,“我們更關心如何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大屏幕上,一個瘦弱的男孩正對著鏡頭微笑。他躺在病床上,眼神堅定:“謝謝付總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臺下響起抽泣聲。我看著那些濕潤的眼睛,心中五味雜陳。
散會后,林清韻挽著我走出大廈。夕陽將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在想什么?”她仰頭看我。
我摸了摸腰側(cè)的疤痕。那里不再疼了,就像心中的陰霾終于散去。
“在想,這一次......”我低頭吻她的額頭,聲音堅定而溫柔,“我一定會好好珍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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