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億巨債，謝霆鋒老板麻煩了

今年，英皇一哥謝霆鋒活躍得異常。

時隔20年，他再度開啟演唱會。4月份，他在中國香港連開四場，8月份還將轉戰杭州，票價被傳一度炒到17萬每張。7月份，他錄制的綜藝《一飯封神》也已上線。

直到英皇的債務危機浮出水面，一切有了巧妙地應答。

6月30日，英皇國際被曝有面值共166.05億港元的銀行借貸已逾期，德勤會計師事務所表示對“公司持續經營能力存疑”。

事實上，英皇國際是英皇集團旗下的地產公司，印象中大名鼎鼎的英皇，指的是英皇娛樂板塊——捧紅了半個香港娛樂圈的商業帝國，謝霆鋒、容祖兒、Twins都是其麾下大將，是姜文的“救命恩人”，與成龍、劉德華、張學友等巨星交情頗深。

英皇創始人楊受成也是香江響當當的人物，亦正亦邪，亦匪亦俠。他的商業步伐，踩中著香港的時代情緒。

但楊受成82歲了，英皇的黃昏與他的暮年相伴而來。

楊受成再一次站到懸崖邊上。

6月30日，英皇國際被曝有166億港元銀行借貸逾期，當日股價暴跌超15%，連帶整個英皇集團的股價集體震蕩。英皇鐘表珠寶跌8.33%，英皇娛樂酒店跌5.26%，英皇資本跌18.18%，英皇文化產業同樣暴跌14.89%。

換句話說，英皇集團一天內蒸發超10億港幣市值。

德勤會計事務所毫不留情地評價英皇國際：事件可能會對集團持續經營能力構成重大疑問，故對其業績不發表意見。

英皇創始人楊受成

英皇背后的人，是同樣大名鼎鼎的楊受成。

已經82歲的楊受成，并沒有躺平任嘲的打算。資料顯示，2020年至今，英皇國際已經連續六年累計虧損138億。近四年來，楊受成堅持自掏腰包挽救公司賬面上的巨大損失。

直白些講，就是英皇國際的多處資產，都被英皇旗下的其他公司，或是楊受成本人買下，累計花費55億。

而在2024年的胡潤百富榜上，楊受成僅以60億身家上榜。這種圍魏救趙的打法能撐多久，市場與輿論都心存懷疑。

7月7日，英皇一姐容祖兒在出席活動時，就被問到如何看待公司經營危機。

容祖兒只好說：“許多大集團都會發生類似的新聞，過往公司每次危機都能一一沖破。相信在楊先生帶領下，這次也不例外。”

“楊生說過了，問題不太大。”她又補充道。

從某種意義上講，楊受成正是英皇的定心針，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經歷破產疑云了。

1983年，港元危機爆發，楊受成資不抵債，被銀行收回全部財產，還欠下3.2億元債務。他在自傳里回憶那個時刻：

從匯豐總部走出，除了一只手表、一套衣服、一副眼鏡，便再也沒有一件長物是屬于自己的……市道旺好時，金錢利潤滾滾而來，連山也擋不住，此時突陷絕境，才覺得那副重擔如此巨大，好比刀山油鍋的煎熬，痛苦終生難忘。

楊受成與旗下藝人謝霆鋒、容祖兒

雖說英皇娛樂占據著港娛半壁江山，但回到財富的起點，是一間小小鐘表行。

楊受成祖上是潮州人，父親楊成在戰亂時漂泊至香港，生存所迫，做著二手倒賣的小生意。到楊受成6歲時，家里存了些錢，不僅在九龍城區開了家名為成安記的表行，還在寸土寸金的香港租下了近百平的大房子。

無奈好景不長，僅僅五年后，父親被騙光所有家產，10歲出頭的楊受成，剛被人捧得飄飄然，又直面債主上門逼債，錢帛關系著人心冷暖，貧富有別的觀念至此在他心中扎根。

1947年，4歲的楊受成（最右）與家人合照

舊時香港九龍城魚龍混雜，三教九流混跡于此，道德與法的界限被扯得窄窄一條。

12歲時，楊受成就受父親委托，獨自到海中心的輪船上將手表賣給走私商人，助家中生意起死回生。14歲時，他翹課到街上給自家表行招攬生意，用英文和外國人打交道，聊得有來有回。再到17歲，別的男孩還在學校里搖頭晃腦時，楊受成已獨當一面，分管店里的營銷、人事和物流管理，在生意場上混得如魚得水。

楊受成很早就知道，面對時代的滾滾浪潮，守成就意味著主動認輸。“人必貪財好色、貪生怕死、追求名利，這十分正常，問題是追求的方式。這是競爭的時代，不進則退，每一刻都必須奮進。”

也由于他很早就混跡街頭，熟諳人心的路數，他的商業觸覺也與人情世故纏得密不可分。市井街頭的小混混他交，名利場上的高官貴人他也交。他的處世之道概括下來就是一段話：

在世上交朋友，先不論對方正邪貴賤。人家有錢，我們不強顏攀附，人家窮，也切勿眼角瞧不起他……即使眼見是萬人稱頌的圣人孔孟，如果你跟他命運相沖，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即使他一生中只這一件，他也不是你的朋友。如果對方是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平生殺人放火，但對你卻恩禮有加，即使這是他平生所做的唯一的善事，他也是你的朋友。

年輕時的楊受成在自家表行工作

17歲那年，楊受成經人介紹認識了古振光。彼時古振光是金門國際兩大酒店的帶街，許多外國人來香港，想買手表，都得經過古振光介紹。

楊受成與古振光結為莫逆之交，每有外國游客打聽買表的場合，古振光都將人往成安記領，楊受成則將這份情義始終記在心中。

后來，古振光失業，楊受成聘請他到英皇金融就職，全了朋友間的道義，此乃后話。但值得一提的是，古振光的兒子，就是古天樂。

古天樂（中間）與楊受成（右）

那時的香港，在道上混得開，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意味著生意轉得靈。1964年，年僅21歲的楊受成就已有能力再開新店，起名天文臺表行。

他將新店的選址選在立信大廈，立信大廈的東家就是霍英東——霍啟剛的祖父。彼時霍英東的蟾宮大廈聞名香江，他的新產業自然也被無數名流爭相看好。楊受成的新表行，還特意請來亞洲影后凌波主持開幕禮，可謂聲勢浩大，一炮打響。

也是在請凌波的過程中，楊受成結識了邵氏影業的鄒文懷。后來鄒文懷出走邵氏，成立了嘉禾電影，也是一段傳奇佳話。

1964年，天文臺表行開業時，凌波（左三）主持開業儀式

新店開業的這年，楊受成意識到，想要讓店鋪再上一個規模，他必須能有拿得出手的高端貨。

于是，他“死纏爛打”，在鐘表代理商公司前臺喝了一個多月的茶水，終于從勢利的代理商手里拿下了天梭表的代理權。

天梭與歐米茄同屬一個集團，但歐米茄定位高端，代理商趾高氣揚，言明只要楊受成在人流暢旺的地段再開一間裝潢高端的新店，就將歐米茄的分銷代理權也交給他。

第二年，在油麻地鬧市的彌敦道上，英皇鐘表珠寶正式開業。彼時香港還是英國殖民地，香港地位最超然的就是英國皇室，英皇直指英國皇室之稱，楊受成所圖呼之欲出。

依托相同的路數，他先后拿下帝舵與勞力士的代理權，又靈機一動，想出給的士司機發傭金的玩法，引得整個九龍半島的出租車司機都明里暗里將客人往英皇領，再加上與旅行社的關系打點得好，外國游客們也成為英皇源源不斷的客源。

如何形容當時的盛況呢，當時的扒手集團看著兩家表行每天門外都停著十輛八輛的旅游巴士，每個車門一打開就是四五十個游客，眼饞得不行，一度想給楊受成找點事干。

1968年，英皇鐘表珠寶開到了尖沙咀，25歲的楊受成一躍成為鐘表大亨。據他在自傳中介紹，那時他親自向各大名牌供貨商訂貨，開口就是“你們倉底賣剩的存貨有多少，我全都要”。

他的商業觸角也隨著資本的膨脹向外伸展。在鐘表業走到頂點的楊受成，一邊買地，一邊投資，恰逢香港股市風生水起，他也應勢上市，將手中資源整合成一個“好世界投資”公司。公司上市的這一年，楊受成恰好30歲。

眼看著前途一片光明，但人生有時就像夏日晴天，暴雨說下就下。

1965年，英皇鐘表珠寶門庭若市

1983年，港元危機波及整個香港，香港股市暴跌，楊受成的所有財產一霎那化為烏有，還背上3.2億港元債務。

好在匯豐銀行看中他的經營能力，要求他繼續為英皇珠寶打工，限期在8年內還清貸款。工作地點和內容都不變，卻從老板一夕貶為打工仔，每月領2萬港元的薪資。

楊受成再次感受到人走茶涼，此前圍繞身邊的酒肉兄弟如猢猻散去，迷茫之際，有人給他指了條道：中東。

楊受成收拾了行李，坐上去往中東的飛機，削尖腦袋擠進當地的上流圈層，為自己拉關系找投資。3年后，靠在科威特炒外匯，楊受成再次翻身。

“禍兮福所倚”的老話，在楊受成身上有了最好的詮釋。

正是這次破產危機，讓楊受成意識到現金流的重要性。日后，他多次強調“現金為王”，隨身也要帶著四五萬港幣，用以應急。

也是這種意識，讓英皇在后來的多次經濟危機中，雖有搖晃，但總能穩住步伐。

1992年，英皇鐘表珠寶中環分店開幕

鐘楚紅（左三）、林青霞（右二）、成龍（右一）主持開幕儀式

說起香港的大佬，大多數人會想起四大家族。楊受成的資本和四大家族并不在一個咖位，但在獅子山下，他同樣有著極高的話語權，就要歸因于他在娛樂傳媒業的地位。

英皇與娛樂圈的交集，早在1979年。

電影《喝彩》找投資人，找到了楊受成這里。楊受成一聽，男主陳百強是鐘表同業陳鵬飛家的公子，女主翁靜晶的母親趙小瑜，跟著賭王何鴻燊做賭場生意，與楊受成也是好友，再加上另一個新人演員張國榮，還是女兒楊諾思的偶像，楊受成自然是應聲投了一筆。

次年電影上映，三位青春靚麗的新人演員為香港娛樂圈注入新的活水。誰曾想若干年后，三位男主陳百強、張國榮與鐘保羅均英年早逝，不由得嘆一句物是人非。

上圖：《喝彩》中的張國榮，翁靜晶與陳百強

下圖：楊受成與陳百強

話說回來，《喝彩》的成績讓楊受成嘗到了娛樂圈的甜頭。“電影投資不像經營珠寶，其中隱藏的風險越大，刺激越大。”

但在90年代初，香港娛樂圈還是邵氏與嘉禾的天下，楊受成一直等待入場收割的時機，直到1995年，他終于拿到娛樂圈的入場券。

楊受成的好友葉志銘，也是將卡拉OK從日本引進中國的第一人，旗下有一家飛圖唱片公司。當年葉志銘準備建影城，資金周轉不靈，向楊受成借了三千多萬元，欲將飛圖唱片公司抵債，楊受成欣然接納。

值得一提的是，曾在飛圖任職的霍汶希也被楊受成一并吸納。霍汶希模特出身，手腕與能力也十分不俗，她對楊受成說，自己更想做經紀人。

楊受成（中間）與霍汶希（右）

剛接手飛圖時，公司里只有幾個青黃不接的歌手。楊受成想著，若要在群雄割據中掌握話語權，須得有一超級偶像才行。

也就在這時，好友謝賢的兒子謝霆鋒，進入他的視野。

他與謝賢因車結緣。此前謝賢要賣車，楊受成正是車的買家之一。楊受成再次找到謝賢，幾經游說，保證等謝霆鋒成年后，只要他愿意，自己必將他捧成天王巨星。

謝賢還有些猶豫，兒子確實是有進娛樂圈的資本，但他更想將兒子介紹給知名度更大的國際公司，飛圖規模太小，老板楊受成又是個娛樂圈新人，怎么看都不靠譜。但畢竟是朋友，總會對自家孩子多加照顧，這么想著，也就下了決定。

楊受成和妻子陸小曼（下排）

與謝霆鋒家人（上排）

1996年，16歲的謝霆鋒簽約飛圖，正式出道，經紀人便是霍汶希。

第二年，謝霆鋒便推出個人專輯，拿下十大勁歌金曲最受歡迎新人獎。無奈專輯質量雖高，終究曲高和寡。

飛圖及時關注到這股風向，迅速調整了對謝霆鋒的包裝策略，從企劃到宣傳再到經紀，一聲令下，誓要挖掘謝霆鋒身上的“叛逆少年感”。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立人設。

1999年，《謝謝你的愛1999》發行，19歲的謝霆鋒響徹亞洲。有種說法是，謝霆鋒的出現，終結了四大天王的時代。

同年，飛圖正式更名為英皇娛樂，旗下天王自然是謝霆鋒，至于天后的人選，也在蓄勢待發。

出道初期的謝霆鋒

英皇對新人的包裝有一套固有的邏輯。

一位藝人需要多久真正走進市場，與其個人風格有著深刻聯系。如果是重包裝的偶像型歌手，越早出道越好，宣傳時重金壓上，一年內就要捧紅。至于實力型，則可以循序漸進著來，25歲到一定地位，30歲就可以轉型了。

在英皇，容祖兒毫無疑問是后者。

容祖兒通過卡拉OK大賽出道，簽約唱片公司后卻遲遲沒有出歌，最后還被經紀公司以“不夠漂亮”為由解約。

恰好楊受成與容祖兒的經紀人相識，聽聞此事，就將容祖兒簽到英皇旗下。看到容祖兒的第一眼，他就深信，容祖兒定能大紅大紫，因為她的好嗓子。

“女歌星最重歌藝，沉魚落雁的美貌和出水芙蓉的身段反在其次，縱觀古今，從舊上海的周璇至美國的芭芭拉，從五十年代的朱迪·加蘭到今日仍稱雄西方的麥當娜，沒有一個是絕色佳麗。”楊受成的自傳中如此分析道。

楊受成請來羅文當容祖兒的老師，又將她送去邁克爾·杰克遜的母校深造。整整三年時間里，容祖兒積攢著能量，直到21歲那年，憑借專輯《喜歡祖兒》一飛沖天。

容祖兒與羅文

但英皇的簽約條件也很難具體量化。

楊受成很重眼緣，極看重藝人的品德，尤其喜歡孝順的人。只要入了他的眼，他輕易不會放棄旗下藝人。

1999年，楊受成在來參加比賽的一眾年輕男女中相中了阿嬌和阿Sa，推出女子組合Twins。兩位女孩雖實力不足，但青春靚麗，楊受成評價兩人“年輕得像威化餅干一樣干脆”。

在英皇的運作下，Twins出道即爆火。只是楊受成心中總隱隱有些擔心，在看到阿嬌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個女孩“人品單純，容易相信別人，性格過于善良，在星運上容易吃虧”。

果不其然，后來的“艷照門”幾乎將她的事業傾覆。在楊受成的親自指示下，阿嬌公開認錯，暫退娛樂圈。直到事件平息后，英皇安排她再次復出。

Twins出道早期

或許是楊受成的魅力使然，亦或者是英皇獨特的造星技巧，千禧年初，英皇毫無疑問把持著香港娛樂圈的半壁江山。

成龍、陳奕迅、李克勤、古巨基、陳冠希等名字背后，都站在同一個人。

英皇旗下藝人之陳奕迅與謝霆鋒

姜文曾在一段采訪中提起楊受成，言語中帶著敬佩。

2007年，姜文籌拍《太陽照常升起》，資金不足，通過韓三平找到了楊受成。楊受成想都沒想就決定投資，嚇得姜文趕忙提醒：“大哥，這可能是不賺錢的，因為它不是一個商業片。”

楊受成大手一揮：“我不在乎錢。”

電影上映后，果不其然，楊受成賠了1000多萬。他毫不介意，甚至向姜文又追加了五部電影的投資，任姜文盡情施展才華。

姜文投桃報李，與楊受成約定，此后但凡有新作，必先找他過目，他若是看不上，自己再去找別的投資。

2010年，姜文拿著《讓子彈飛》來了，楊受成二話不說又給打錢。但這次，《讓子彈飛》收獲7億票房，刷新了票房紀錄。

姜文談楊受成

在楊受成的辦公室中，掛著一幅匾額：知人者智，知己者明，知足者富。

他喜歡人才，更熱衷投資名導，在采訪中強調過多次：“錢財是很容易找的，人才很難找。”

如馮小剛，英皇投資了《唐山大地震》《非誠勿擾2》和《溫故1942》；如陳凱歌，英皇投資了《梅蘭芳》和《妖貓傳》；再如林超賢，從《證人》到《逆戰》再到《紅海行動》，背后都有英皇的支持。

聽起來像個睿智長者的形象，但說起坊間對楊受成的傳聞，卻并非全是贊美。

有人說起英皇的藝人黏性高，幾乎簽的都是長約。也有人看不慣英皇的“霸王條約”——別的經紀公司傭金至多就抽三到四成，但英皇往往要抽七八成傭金。2008年，梁洛施與英皇對簿公堂，稱英皇的條約苛刻到像“賣身契”，引得輿論廣泛關注。

在此之前，因為不服從公司管理，梁洛施還被雪藏了整整一年。

還有更知名的《東周刊》事件。2002年，楊受成旗下的《東周刊》刊登了劉嘉玲被綁架的照片，嚴重違反新聞倫理，香港演藝圈集體抗議。甚至，劉嘉玲也是楊受成的好友之一。

重壓之下，楊受成宣布停刊，全版刊登道歉啟事，還致電好友成龍，囑咐他“一定要第一個上臺大罵《東周刊》”。

他公開承認曾被前妻捉奸在床，但離婚之后，前妻又回到了英皇工作。他也曾因幫朋友出頭，被判妨礙公務，入獄九個月。

曾有人問楊受成，最想活成金庸筆下的哪個角色，他答的是韋小寶。有些好色、愛慕虛榮、能屈能伸，但十分講義氣。

成龍與楊受成

只是，任憑楊受成如何傳奇，他終究是老了，英皇同樣老態盡顯。

英皇集團旗下有7家上市公司，但除了英皇鐘表珠寶市值33億港元，其他公司營利都不可觀，新傳企劃、歐化、英皇文化產業等均已成“仙股”（指股價跌至1元以下的股票）。

英皇娛樂與英皇電影均沒有上市，營收情況不得而知。但在此前的公開采訪中，楊受成曾說：娛樂業在他的生意版圖中，占據不到十分之一。

英皇簽約藝人

2003年vs2009年vs2025年

更不用說2023年后，英皇在電影上的投資也屢屢失利。

《金手指》《爆裂點》《海關戰線》，糊得仿佛沒上映過一般，唯一一部小成本電影《破·地獄》實現了盈利，也是杯水車薪。

想到他在自傳中說：“戲子無情？這句話是不公平的。我認識的許多所謂戲子，都有情有義，最無情的是觀眾，愛你的時候可以捧你為天神，不喜歡你的時候即棄之如敝履，頭也不回，絕對沒有天荒地老的忠誠。”如今來看，一語成讖。

近些年來，英皇系藝人們都在拼命賺錢。

鄭希怡、劉雅瑟、許靖韻，統統塞進了《浪姐》，古巨基、Twins、李克勤、陳慧嫻演唱會通通開起來。

容祖兒去年剛唱到失聲，今年又馬不停蹄地在活動和綜藝中打轉。公司高層霍汶希在直播賣課，還拉著Twins站臺。

更不用說一哥謝霆鋒，時隔20年的演唱會，也在今年回歸。

楊受成在謝霆鋒演唱會后臺

105口人。

但英皇說到底，還是個家族企業。楊家是一個很大的家族，枝繁葉茂，算下來有

繼承人方面，楊受成有五位子女。

長子楊其龍被他評價為“80%的時間都在玩樂”，身上最大的八卦是與賭王千金何超瓊的戀情，因賭王評價其“質地太差”被棒打鴛鴦。長女楊諾思曾與張國榮有一段短暫的戀情，如今負責英皇珠寶業務，另外兩個女兒同樣在集團任職。

楊受成明顯更看重小兒子楊政龍，英皇的交接棒已經握在兩人手中。他在13年前的采訪中聊到子女的教育問題，十分無奈。

“我們以前睡木板床，有架電風扇已經是奢侈的生活，更不要說冷氣了。但現在他們會說，怎么可以沒有司機呢？沒有司機怎么生活呢？這已經是兩個世界了。現在是一個相互比較的世界。”

楊受成曾說：自己會工作到還能工作的最后一天。上世紀90年代，他就已經擬好了遺囑，根據子女表現，每6個月修改一次。

遙想將英皇從匯豐銀行贖回的那天，楊受成宴請全家人。飯桌上，他意氣風發：“以后的日子雖不能保證晴空萬里，但有我這位舵手掌盤把握方向，一定可以領導家族度過驚濤駭浪。”

40年過去了，方向舵依舊掌握在他的手中，但他已經很吃力了。

部分參考資料：

1、《楊受成自傳：爭氣》陶杰著

2、棱鏡｜香港娛樂圈大佬，闖關166億債務

3、外灘傳媒｜專訪香港娛樂大亨楊受成：70年香港記憶

4、看見香港：專訪楊受成

圖片來源：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