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不易,請隨手關注贊賞!
作者:毅品文團隊毅叔,歡迎轉發!
南亞,這片連接中東與東南亞的戰略要地,正經歷著一場深刻的地緣政治變遷。長期以來,區域合作的旗艦——南亞區域合作聯盟(SAARC)的沉寂,為新的力量崛起和秩序重塑留下了巨大的空間。中國,作為區域外的重要參與者,正以前所未有的姿態,通過經濟倡議和多邊合作,積極構建其在南亞的“朋友圈”,挑戰著印度在該地區的傳統主導地位。這不僅僅是簡單的力量對比變化,更是一場關于區域未來走向、發展模式選擇和戰略自主權爭奪的復雜博弈。
SAARC的沉寂:區域合作的真空
南亞區域合作聯盟(SAARC)自1985年成立以來,旨在促進成員國阿富汗、孟加拉國、不丹、印度、馬爾代夫、尼泊爾、巴基斯坦和斯里蘭卡之間的經濟、社會和文化合作。然而,自2014年在加德滿都舉行峰會之后,SAARC再未能召開國家元首或政府首腦級別的會議,陷入了長期的“休眠”狀態。原定于2016年在巴基斯坦伊斯蘭堡舉行的第19屆峰會,因印度在烏里恐怖襲擊后宣布退出而無限期擱置,隨后孟加拉國、不丹和阿富汗也相繼拒絕參加,這被普遍視為SAARC棺材上的“最后一顆釘子”。
![]()
SAARC的這種停滯,不僅僅是組織層面的不活躍,它在南亞地區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合作真空”。這種真空的出現,使得區域內國家在面對共同挑戰時缺乏一個統一的、制度化的協調機制。例如,世界銀行指出,南亞地區在應對貧困、氣候變化、自然災害等問題上仍面臨嚴峻挑戰,而SAARC的低效使得這些跨國問題難以得到有效解決。南亞地區也因此成為全球區域一體化程度最低的區域之一,區域內貿易僅占其國際貿易總額的5-7%。
這種合作真空的深層原因在于印度與巴基斯坦之間的長期敵對。2016年烏里恐襲事件后,印度指責巴基斯坦參與其中,并以此為由退出SAARC峰會。巴基斯坦則試圖在多邊場合將克什米爾問題國際化,并爭取其他成員國對印度的“圍攻”。這種核心成員國之間的不和,使得SAARC無法發揮其應有的作用,最終導致了組織的“制度性癱瘓”。這種失敗表明,在存在核心地緣政治沖突的地區,僅靠建立區域組織難以實現真正的合作與一體化。這也促使印度轉向次區域合作機制(如BIMSTEC、BBIN)和雙邊關系,以規避巴基斯坦的阻撓。
2016年烏里恐襲的陰影與印巴僵局
2016年9月18日,印度查謨和克什米爾烏里基地營發生恐怖襲擊,造成18名印度士兵死亡。印度迅速指責巴基斯坦參與其中,并稱此次襲擊是巴基斯坦長期以來將恐怖主義作為對印政策工具的體現。作為回應,印度隨即宣布無法參加原定在伊斯蘭堡舉行的SAARC峰會。這一舉動引發了連鎖反應,孟加拉國、不丹、阿富汗、斯里蘭卡和馬爾代夫也相繼退出,導致峰會最終取消。
烏里恐襲及其后續反應,徹底暴露了印巴長期僵局對SAARC的破壞性影響。巴基斯坦的“戰略算計”在于通過支持非國家行為體來“削弱”印度,而印度則將反恐作為與巴基斯坦任何形式合作的“紅線”。這種不對稱的威脅認知和政策工具選擇,使得兩國關系長期處于低谷,并直接導致了SAARC的癱瘓。印度隨后對巴控克什米爾地區的恐怖分子發射點進行了“外科手術式打擊”,進一步加劇了緊張局勢。
這種模式揭示了在存在非對稱沖突和國家支持恐怖主義的地區,區域合作機制的脆弱性。它不僅阻礙了經濟一體化,還加劇了不信任,使得任何旨在取代SAARC的新平臺都必須首先解決這種核心的地緣政治沖突,否則也可能面臨類似的命運。
區域合作的深層障礙:地緣政治與內部矛盾
SAARC的停滯并非單一事件,而是南亞復雜地緣政治和內部動態的綜合結果。首先,印度作為區域主導力量,其“大哥哥”形象在鄰國中引發了普遍的警惕和抵觸。許多南亞國家認為印度干涉其內政,并試圖建立不對稱的貿易關系。例如,有報道指出,印度曾對孟加拉國施壓簽訂不平衡的能源協議,并對中國研究船訪問斯里蘭卡表示反對,這些都加劇了鄰國的不滿情緒。
其次,中國通過“一帶一路”倡議(BRI)在南亞地區投入巨資,為許多缺乏資金的國家提供了基礎設施建設和經濟發展機會,從而擴大了其影響力,并被視為印度之外的替代選擇。這種“對沖”策略的出現,使得南亞國家能夠在印度和中國之間尋求平衡,直接削弱了印度在區域內的絕對影響力,并使得SAARC等以印度為中心的區域合作機制難以有效運作。
![]()
再者,2024年,南亞多國經歷了政治轉型和內部動蕩,如孟加拉國謝赫·哈西娜政府的垮臺、斯里蘭卡和尼泊爾的政黨輪替,以及巴基斯坦持續的經濟和安全挑戰。這些內部因素使得各國更難專注于區域合作,因為新政府可能改變外交政策,尋求新的外部支持。南亞正從印度單極主導的區域格局,轉向中印競爭下的“多極化”或“雙極化”趨勢。這意味著未來的區域合作將更具挑戰性,可能出現多個重疊或競爭的次區域機制,而非一個統一的南亞平臺。
區域合作機制長期停滯,貿易一體化程度低
所有成員國
中國“南亞朋友圈”的擴張:新聯盟的野心與挑戰
在SAARC停滯不前的背景下,中國正積極尋求在南亞地區擴大其影響力,通過新的多邊合作形式和“一帶一路”倡議,構建其在南亞的“朋友圈”。
昆明會議:中巴孟合作的信號
2025年6月19日,中國、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在昆明舉行了首次三邊外長級會晤。中國外交部副部長孫衛東、孟加拉國代理外交秘書魯胡爾·阿拉姆·西迪克和巴基斯坦外交部輔秘伊姆蘭·艾哈邁德·西迪基出席了會議。此次會議旨在加強三邊合作,討論的領域廣泛,涵蓋貿易、海事事務、水資源、氣候變化、農業、人力資源、智庫、健康、教育、文化和青年等多個方面。三方同意成立工作組以跟進和落實會議達成的共識,并強調合作不針對任何第三方。
此次昆明會晤被一些分析人士視為中國在南亞地區擴大影響力的重要一步,特別是在SAARC停滯不前的情況下,試圖通過新的多邊平臺推動區域互聯互通、貿易和政治對話。它也是繼中巴阿(阿富汗)三邊對話后,中國在北京周邊地區發起的第二次三邊對話,顯示出中國在印度“后院”培養友好國家的戰略。這種策略表明,中國正在南亞地區積極推行一種“多邊主義”策略,而非僅僅依靠雙邊關系。通過構建新的三邊或多邊平臺,中國可以繞過印度的阻撓,直接與南亞國家建立更深層次的聯系,并推動其“一帶一路”倡議的實施。這意味著南亞地區的地緣政治競爭將從傳統的雙邊對抗(中印、印巴)轉向更復雜的“多邊競爭”,即各國在不同框架下尋求合作,導致區域格局碎片化。中國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制度化”其在南亞的影響力,并可能進一步邊緣化SAARC。
![]()
盡管此次會晤引發了關于新聯盟的猜測,但孟加拉國外交顧問穆罕默德·托希德·侯賽因(M Touhid Hossain)隨即否認了任何新聯盟的形成,稱此次會議是“官方層面而非政治層面”,不含“任何聯盟形成的要素”。他同時強調,達卡與新德里的關系正處于“再調整”階段,孟方“不缺乏善意”。孟加拉國的否認,可能源于其對印度關系的“再調整”階段,以及避免被卷入中印地緣政治競爭的考量。這種“戰略模糊”既能從中國獲得經濟利益和發展機遇,又避免徹底激怒印度,維持其外交自主性。這種模糊性表明,即使有新的區域合作倡議,南亞國家在選擇合作框架時仍會非常謹慎,權衡與各大國的關系。這預示著未來南亞地區將是多邊主義與雙邊主義、舊有秩序與新興力量并存的復雜局面。
“一帶一路”的觸角:基礎設施、貿易與戰略布局
“一帶一路”倡議(BRI)是中國在南亞擴大經濟和戰略影響力的核心工具。2024年,BRI的參與度達到歷史最高,合同額達707億美元,投資額約510億美元,累計參與度自2013年以來已達1.175萬億美元。中國在2024年向87個BRI國家提供了融資和投資。
BRI在南亞的推進不僅僅是經濟合作,它具有明顯的戰略意圖。中國通過基礎設施建設(如港口、公路、鐵路)不僅促進了貿易和經濟增長,也為自身提供了戰略通道和軍事投射能力。許多南亞國家面臨基礎設施缺口和發展資金不足的問題,中國通過BRI提供了急需的資金和技術,從而獲得了這些國家的青睞。然而,這種投資也伴隨著潛在的債務風險和對中國影響力的擔憂。BRI的擴張使得南亞國家在經濟發展上對中國產生依賴,這可能削弱印度在這些國家的影響力,并加劇區域內的地緣政治競爭。同時,BRI項目也可能成為地區沖突的潛在導火索,例如CPEC通過巴控克什米爾引發印度主權擔憂。
中巴經濟走廊(CPEC)的最新進展
中巴經濟走廊(CPEC)是BRI的旗艦項目,不僅連接中國與印度洋,為中國提供替代馬六甲海峽的貿易路線,也深化了中巴“全天候伙伴關系”。根據2024-25財年巴基斯坦經濟調查報告,CPEC在交通基礎設施和戰略發展方面取得顯著成就。已完成8個交通基礎設施項目,價值67億美元,包括888公里高速公路和國道建設。瓜達爾港及其自由區也取得重大進展,中國海外港口控股有限公司(COPHCL)已投資超過5000萬美元升級港口基礎設施,并承諾總投資2.5億美元。瓜達爾新國際機場已投入運營,提升了空中互聯互通。
![]()
CPEC的未來計劃包括主要線路-1(ML-1)鐵路項目,目前仍在技術和財務咨詢中,以及卡拉奇環城鐵路框架協議已提交中方。CPEC的進展不僅是經濟項目,更是中國在南亞地區構建戰略深度的關鍵。它為中國提供了通往印度洋的陸路通道,降低了對馬六甲海峽的依賴。然而,CPEC通過巴控克什米爾,這直接挑戰了印度的領土主權。中國與巴基斯坦的“全天候伙伴關系”以及CPEC的推進,加劇了中印之間的戰略競爭。中國對巴基斯坦的軍事支持和基礎設施投資,使得印度認為中巴合作旨在“遏制”印度。CPEC的持續推進意味著中印在南亞地區的競爭將長期化和復雜化。它不僅是經濟競爭,更是地緣戰略和安全領域的較量,可能導致印度采取更強硬的對華政策,并尋求與美國、日本、澳大利亞等國(QUAD)加強合作以制衡中國。
孟加拉國:從“平衡術”到“親華”轉向?
孟加拉國長期以來在中印之間奉行“平衡術”,但2024年8月謝赫·哈西娜政府垮臺后,穆罕默德·尤努斯領導的臨時政府上臺,其外交政策出現了顯著轉變。尤努斯首次出訪選擇中國而非印度,并獲得北京大學榮譽博士學位,被中國駐達卡大使譽為“半個世紀以來最重要的訪問”。尤努斯本人也宣布孟中關系進入“新階段”。
尤努斯訪華期間,孟加拉國獲得中國21億美元的投資、貸款和贈款,包括蒙格拉港4億美元的現代化改造協議,以及對蒂斯塔河綜合管理和恢復項目的更多參與。蒂斯塔河項目尤其敏感,因為印度與孟加拉國在該河水資源共享問題上談判已停滯十余年。中國在孟加拉國戰略性投資,尤其是在港口和水資源項目上的介入,直接觸及印度的安全和地緣戰略敏感區。此外,還有報道稱中國可能在拉爾莫尼哈特地區建設機場,該地區靠近印度“雞脖子”地帶,引發印度加強軍事部署。
孟加拉國對華債務已從2022年的40億美元增至2025年的70億美元,尤努斯尋求額外50億美元軟貸款可能使債務增至120億美元。雖然中國承諾的400億美元BRI投資僅落實了70.7億美元,且項目面臨延誤和成本超支,但孟加拉國仍希望中國投資能振興經濟。孟加拉國新政府的“親華”轉向并非簡單的“倒向”,而是其在尋求“戰略自主”和經濟復蘇背景下的地緣政治再平衡。哈西娜政府的倒臺和國內經濟困境促使新政府尋找新的外部支持。印度長期以來對哈西娜政府的“不加批判的支持”以及其在水資源等問題上的不作為,導致孟加拉國對印度產生不滿。中國則利用其經濟實力和BRI,提供了孟加拉國急需的投資和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在印度敏感的蒂斯塔河項目和蒙格拉港。孟加拉國的轉向預示著南亞地區“對沖”策略的普遍化。各國不再完全依賴單一大國,而是根據自身利益在區域大國之間尋求平衡。這使得印度在南亞的影響力面臨更大挑戰,需要更靈活和務實的政策來維護其核心利益,并可能導致中印在孟加拉國的競爭加劇。
斯里蘭卡與馬爾代夫:債務陷阱的爭議與戰略支點
斯里蘭卡:斯里蘭卡于2022年5月首次外債違約,引發了對中國“債務陷阱外交”的廣泛討論。然而,有分析指出,斯里蘭卡的債務困境主要源于其自身財政管理不善、過度依賴西方主導的資本市場借貸(2016年75%外債來自私人金融機構),以及國內結構性問題,而非中國貸款。中國貸款在2016年僅占斯里蘭卡政府外債的9%,且利率較低、期限較長。
漢班托塔港項目并非中國提出,而是斯里蘭卡政府主動尋求融資。2017年,斯里蘭卡將港口70%股權租賃給中國招商局港口控股公司99年,以換取11億美元資金,用于償還其他債務和增加外匯儲備,而非中國“債務減免”。港口安全由斯里蘭卡海軍負責,無證據顯示中國海軍使用該港口。斯里蘭卡案例揭示了“債務陷阱外交”敘事中的復雜性。中國在斯里蘭卡的投資雖大,但其債務危機并非完全由中國造成。斯里蘭卡仍需在中印之間尋求平衡,以實現經濟復蘇。這種敘事戰本身就是地緣政治競爭的一部分。西方和印度通過強調“債務陷阱”來削弱中國在南亞的吸引力,而中國則強調其投資的“互利共贏”性質。這使得南亞國家在接受外部投資時面臨更大的輿論壓力和地緣政治風險,需要更謹慎地平衡各方利益。
馬爾代夫:中國通過BRI在馬爾代夫進行了多項大型基礎設施投資,包括2億美元的中馬友誼大橋,連接首都馬累與胡魯馬累。馬爾代夫約70%的總債務歸因于中國項目,每年向中國支付9200萬美元,約占其總預算的10%。馬爾代夫總統穆伊茲上任后,最初采取“印度撤軍”立場,但面臨經濟挑戰后,對印政策有所調整,尋求關系正常化。中國在馬爾代夫的影響力(包括軍事協議和科考船訪問)引發印度擔憂,被視為中國“珍珠鏈”戰略的一部分。馬爾代夫是中國在印度洋地區的重要戰略支點,其對華日益增長的經濟依賴和軍事合作,對印度構成直接安全威脅。馬爾代夫的政策搖擺,反映了小國在大國競爭中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策略。
尼泊爾:跨喜馬拉雅互聯互通網絡的愿景
尼泊爾是中國“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伙伴,兩國致力于建設“跨喜馬拉雅多維互聯互通網絡”。旗艦項目包括中尼鐵路的可行性研究,以及阿尼哥公路的升級改造和科達里邊境口岸的修復。此外,還有托卡-恰哈雷隧道、希爾薩-西米科特公路等項目,旨在提升尼泊爾國內及與中國的互聯互通。在能源合作方面,中尼兩國在吉隆-拉蘇瓦加迪-奇利姆220千伏跨境輸電線路等項目上達成技術方案協議。
中國在尼泊爾的BRI項目,特別是鐵路和公路建設,旨在將尼泊爾從“陸鎖國”變為“陸聯國”。這不僅僅是經濟發展,更是對印度傳統勢力范圍的“地緣政治滲透”。尼泊爾長期以來過度依賴印度,尋求多元化外部聯系以增強戰略自主性。中國利用其強大的基礎設施建設能力和資金,滿足了尼泊爾的這一需求,從而提升了自身在尼泊爾的影響力。這種滲透改變了喜馬拉雅地區的地緣政治平衡,迫使印度重新審視其對尼泊爾的政策,并可能加劇兩國在邊境問題上的緊張關系。同時,尼泊爾的“對沖”策略也使其成為中印競爭的另一個焦點。
數據透視:中國與南亞貿易額的增長
中國在南亞地區日益增長的經濟影響力,為中國在南亞推動新區域合作機制提供了經濟基礎和動力。2024年,中國與南亞國家的貿易額接近2000億美元,在過去十年中翻了一番,年均增長率約為6.3%。中國連續多年是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國等多個南亞國家的最大貿易伙伴。
中國與南亞貿易額的顯著增長不僅僅是商業現象,它反映了中國經濟實力在區域內的滲透。這種經濟依賴使得南亞國家在外交決策上不得不考慮中國的立場。中國通過巨大的貿易量和投資,獲得了對這些國家更大的議價能力和地緣政治籌碼,使其能夠更有效地推動其區域合作倡議。貿易和投資的增長,使得中國在南亞的影響力從純粹的經濟層面擴展到政治和戰略層面。這進一步挑戰了印度在區域內的傳統主導地位,并可能促使印度采取更多經濟措施來鞏固其在鄰國中的地位。
結論
南亞地區正處于一個關鍵的轉型期。SAARC的長期“休眠”并非偶然,而是印巴之間根深蒂固的沖突以及區域內對印度“大哥哥”形象普遍不滿的必然結果。這種合作真空為中國提供了擴大其在南亞影響力的戰略機遇。中國正積極利用“一帶一路”倡議,通過大規模的基礎設施投資和新的多邊合作平臺,如中巴孟三邊會晤,來填補這一真空,重塑區域地緣政治格局。
南亞國家,如孟加拉國、斯里蘭卡、馬爾代夫和尼泊爾,正日益采取“對沖”或“戰略自主”策略,試圖在印度和中國兩大區域強國之間尋求平衡,以最大化自身利益。孟加拉國新政府的“親華”轉向,斯里蘭卡“債務陷阱”敘事下的復雜現實,以及馬爾代夫和尼泊爾對中國投資的日益依賴,都清晰地描繪了這種動態。這些國家不再完全依賴單一大國,而是根據自身經濟和安全需求,靈活調整外交政策。
這種趨勢意味著南亞正從印度單極主導的區域格局,轉向中印競爭下的“多極化”或“雙極化”趨勢。未來的區域合作將更具挑戰性,可能出現多個重疊或競爭的次區域機制,而非一個統一的南亞平臺。對于印度而言,這要求其“鄰里優先”政策必須進行深刻調整,以適應這種新的地緣政治現實。印度需要更加務實地與鄰國接觸,提供可靠的援助(例如更多贈款而非貸款),解決長期存在的雙邊摩擦,并尊重鄰國的戰略自主性。同時,印度也需通過加強與美國、日本、澳大利亞等“四方安全對話”(QUAD)伙伴的合作,以及推動BIMSTEC等次區域機制,來有效制衡中國日益增長的影響力。南亞的未來將是復雜而多變的,大國競爭與小國自主權的博弈將持續塑造該地區的戰略版圖。喜歡本文的朋友還請多多分享轉發,大家有什么有趣見解,歡迎訂閱本號并在下方留言討論!(本文為毅叔說世界系列,感興趣的朋友,請用微信搜索公眾號:戰爭史,收看全部毅叔說世界系列原創文章)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