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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埃落定!那個最愛發社交媒體的大和尚,還是折進去了。
2025年7月27日,周末晚八點,少林寺管理處發布情況通報:
少林寺住持釋永信涉嫌刑事犯罪,挪用侵占項目資金寺院資產;嚴重違反佛教戒律,長期與多名女性保持不正當關系并育有私生子。目前正在接受多部門聯合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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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中國佛教協會發布公告稱,已收到河南省佛教協會報來《關于注銷釋永信戒牒的報告》,同意對釋永信(俗名:劉應成)的戒牒予以注銷。
——戒牒是佛教中用于證明僧尼受戒資格的法定憑證,注銷戒牒,意味著釋永信的僧人身份被終結,相當于出租車司機被吊銷駕駛證,或接近于中國公民被注銷身份證。
據《中國新聞周刊》等媒體報道,釋永信最后一次公開活動的報道發布于2025年7月8日。
而釋永信維系“人設不崩”的努力,一直持續到7月27日。這一天,他的微博賬號發布了自2018年4月20日建號以來的第4005條微博。
換而言之,這位擁有87萬粉絲的網紅主持,平均每天更新1.5條微博。
比他做早課的熱情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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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一面鏡子。
有關釋永信的違法違紀問題,10年前的少林武僧團團長釋延魯實名舉報過,21年前的公安機關問訊筆錄曾公布過,37年前的老方丈(即釋永信的師傅)在彌留之際向中國佛教協會書面舉報過。
而少林寺當年發布的“純屬惡意捏造、子虛烏有,系對釋永信的嚴重誣蔑”,更是“蓄意詆毀中國佛教”,并且“引起了國內外佛教界的強烈憤慨”…的譴責越是言辭鑿鑿,在多年后,就越是顯得蒼白與可笑。
作為一家資產龐大的“公司”CEO,釋永信的墮落已經不是什么新聞,但人們不禁要問:
這位佛門帶頭大哥,是如何屹立40年而不倒的?
讓我們摒棄獵奇心理,拋卻道德高地的譴責,單純從經濟學角度予以解釋。
因為啊,人性是復雜的,評判一個人功過是非也是復雜的,要評判釋永信,就需要考慮到歷史的進程,以及歷史進程中的個人努力。
?《艱難時世》
1980年3月的一天,剛剛過完元宵節,后來名滿天下的佛門傳奇劉應成還僅僅16歲多一點。
他拿了家里30塊錢和20斤全國糧票,背著一床舊被褥直奔少林寺。在面對行正法師的簡單問詢后,這位“粗通佛理”的小伙子,順利地成為少林寺的第11位在冊僧人:
釋永信。
在場的所有人都預料不到,他會如此深遠地改變這座擁有2000年歷史的古剎,也改變包括他本人在內的無數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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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80年代,釋永信(右一)與師傅(前排居中)等人的合影)
關于釋永信出家前的背景資料,充滿了太多的傳說與附會。我們僅能從《我心中的少林》(釋永信自述傳記)、《The world heritage of Shaolin》等少量出版物中,拼湊出大致的真相。
例如,釋永信并不是因為全家務農、吃不飽飯而遠走他鄉的,他的父親當時在水電部第四工程局工作,母親胡昌榮是當地的民辦教師,他家共有四男一女五個孩子,釋永信排行第三。按照釋永信自傳中的口述記載:
我家當時是商品糧戶口,上學、找工作都不成問題。
所以,人們很難理解,在那個出遠門需要開介紹信的年代,他是怎么做出跨省出家決策,并很有執行力地來到破敗不堪的少林寺的。
少林寺在當時的落魄,并未本人杜撰。
按照河南某報刊記者對登封縣某位退休老干部的采訪,因為歷史原因(注:解放前,少林寺擁有超過千畝的良田,租給當地農民耕種),少林寺僧人被劃為地主,在破四舊、Wegame當中受到了強烈的沖擊。
到1977年,少林寺的和尚或老死,或還俗,僅剩下10名僧人,被編組為“登封縣城關公社郭店大隊第23生產隊”——他們的平均年齡超過60歲,日常生活完全依賴于少室山半山腰上的:
28畝農地。
因此不難理解,第一次來到“山上的荒草超過了一米,而且根本就沒有路,廟里的泥菩薩身體都坍塌了一半”的少林寺時,這一幕給了年輕的釋永信一個深深的:
少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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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無奈的
釋永信(右)
有趣的是,這個描述也部分地從《少林寺》劇組成員中得到了佐證。
早在1979年,國務院港辦主任廖承志就反映過一個情況,他說香港和海外觀眾都喜歡看武俠片,為什么不拍一出少林寺的故事,并找有真功夫的人出演呢?
在有關部門的協調下,這個中港合拍的項目推進迅速。但由于國情有別,審美各異,花掉了40萬港幣的制片方長城公司力推香港男演員作為主角,效果達不到預期。
1980年初,曾拍攝了新派武俠片《云海玉弓緣》的著名導演張鑫炎緊急進組。他辭退了原主演吳剛,提拔了因傷病而退役的全運會武術冠軍李連杰,并很有魄力地停機兩個多月,理由是:
當時的少林寺太破敗,尤其是冬天的場景過于蕭瑟,不如等到春天再來拍攝。
精益求精、厚積薄發之下,1982年1月,《少林寺》成為第一部在香港上映的內地動作片,狂攬1616萬港幣的票房,一舉打破香港功夫片歷史最高賣座記錄。
此后,《少林寺》連戰連捷,在日本收獲40億日元、在韓國創造51億韓元的票房記錄。
更重要的,晚些時候,《少林寺》在中國內地公映,憑借著1毛錢的票價,竟然創下了1.62億元的票房記錄——平均下來,相當于全國人民都看過這部經典影片。
《少林寺》的爆火,帶火了奄奄一息的少林寺。
2017年9月,張鑫炎先生應邀重游少林,他贊嘆少林寺現在的發展很好,繁榮昌盛,并打趣說:
如果現在重拍少林寺,應該不會停機等待,也不會去其他廟宇取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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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張鑫炎重游少林寺
但在當時,面對慕名前來的洶涌訪客,小小的少林寺無力接待,他們向當地政府求助,而有關部門的有識之士也看出了其中的商機。
于是,當地政府成立管委會,撥款修繕少林寺,新建基礎設施,并面向全國游客銷售門票,開展景區的“一攬子”經營。據說,雙方最初達成的協議是:
五五分成。
但很快,富起來的寺廟與腰桿子硬起來的當地政府,都不滿這份原始的“君子協議”。
少林寺認為,管委會對門票銷售過于嚴厲了,很多來訪交流的佛門弟子,也得繳納門票后方可入內。而且管委會開設的商品攤位無所不包、商品魚龍混雜,少林寺沒有得到實利,反而但上罵名,很不公平。
管委會也有一肚子苦水。因為他們承擔了幾乎所有的景區建設、寺廟維修與擴充、修筑公路…的工作,所得門票卻要五五分成!更何況,管委會的全稱是“嵩山景區管委會”,作為五岳之一的嵩山,也作為旅游資源被打包進入了景區,憑什么少林寺要對半分成?
雙方為此扯皮不斷,精彩商戰讓人應接不暇。
例如1992年,當地政府在距離少林寺1公里的地方建立了“天下第一名剎”的牌坊,單獨售票,票價10元;而少林寺也不甘示弱,由部分僧人在寺內出售8元的“內部票”。
所以在那個年代,游客們在少林寺能看到什么樣的景點,都不是什么意外的事。
原來,真實的商戰,就是這么樸實無華!
很多年后,終結門票亂象的方法終于被找到,那就是大名鼎鼎的:
漲價去分歧。
2009年,雙方艱難地達成新的合作協議:門票每張100元,寺方固定拿30元,管委會負責售票、統一結算,而少林寺擁有部分商品的特許經營權。
然鵝,“苦一苦游客”的解決方案,并不意味著雙方一笑泯恩仇。
數年以后,《光明日報》發文稱,少林寺多次宣稱門票分成未按約定及時到賬,光是2011-2013年,管委會就拖欠門票分成款近500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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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票風波的動靜很大,雙方都撕破了臉皮。
寺廟方面,有僧人拉橫幅,質問“門票的70%去哪里了”,而景區管委會領導的霸氣回復,專門治療各種低血壓患者:
你們出家人,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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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圍繞著產權與分成,少林寺與當地政府就齟齬不斷。這意味著,哪怕是擁有全國最火的文化IP,光是吃門票“躺贏”,也是極幼稚的想法;只有自主開發、多樣化經營,才能把握自己的前途與錢途——這一點,少林寺的高僧們要用畢生的修為才能領悟到。
總之,少林寺不乏佛學大師,但它亟需一位商業大師。
“天空一聲巨響,大師閃亮登場”!屬于釋永信的時代,就此來臨。
在某種程度上,少林寺不能沒有釋永信,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
?《遠大前程》
關于釋永信是不是身具慧根,是不是佛學奇才,目前已經不可考。但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他投奔少林寺的時機非常微妙。
前文說過,經歷文革后的少林寺,全寺就剩下1個主持和9個和尚,最年輕的都超過了50歲。所以釋永信表達拜師入寺的意愿后,大師們老懷大慰,紛紛表示了收徒的意愿。
最終,本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樸素原理,16歲的釋永信拜在了方丈釋行正的門下,成為一名小沙彌。
在行正法師看來,WeGame結束后的中國,對宗教給予了更多的包容,因此,少林寺的當務之急,是鞏固其“禪宗祖庭”的江湖地位。
雖然,自達摩祖師來到東土并敕就少室山后,少林寺被公認為“禪宗祖庭”。但歷史悠久并不意味著一勞永逸。
若干年后,主張漸悟的北宗禪衰落,主張頓悟的南禪宗興起,并衍生出“五家七宗”的本土化派別,一派生機勃勃、萬物競發的模樣。
這意味著,盡管少林寺有著“達摩面壁悟道”、“神光立雪斷臂”的背書,但少林寺已經不是唯一的初祖布道場所,面臨著群雄并起的競爭格局。
由于師承的關系,釋永信年齡不大,但輩分奇高;而且作為唯一的年輕一代,釋永信精力充沛、能言會道,特別適合被派遣至全國主要寺廟游學,闡述與光大北禪宗的理念。
是到了給年輕一代挑重擔子的時候了。
1984年,在江西云居山、安徽九華山、北京廣濟寺等地交流了三年的釋永信回到了少林寺,協助師傅行正法師處理日常寺務,并開始提出他自己的經營理念。
當時,少林寺與地方政府的利益沖突已經初步顯露。例如由于對管委會的分成方案不滿,有僧人私帶游客入寺,甚至向游客兜售不在旅游景點線路上的觀光之處。
這自然激化了少林寺與管委會的矛盾。
釋永信沒有“頭痛醫頭,腳痛醫腳”,他天才般地思考起一個核心問題:
少林寺,真正依仗的是什么?
三年外出游學的經歷,給了他開闊眼界、獨立思考的機會。
他意識到,在佛法一途,少林寺已經無力與“五家七宗”的南宗禪相比,就算在觀光這一塊,洛陽白馬寺的旅游資源更豐富,名頭更響亮,區位更優越。
釋永信認為,真正讓少林寺成為旅游熱點的,不是師傅們關切的“禪宗祖庭”,而是被認為細枝末節的“功夫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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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網站上,關于釋永信最后一次的公開報道,網站的大字橫幅“禪宗祖庭,功夫圣地”清晰可見)
而且釋永信進一步認為,少林武術不一定要是“少林寺的武術”,而是大部分人的共同信念,也就是所謂的“由想象建構的秩序”。
例如在達摩老祖展示“一葦渡江”的神跡之前,少林寺是沒有武術的;在“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前,少林寺并沒有被公認為“武術之始”。
甚至在拍攝電影《少林寺》時,演員們展示的武術,和少林寺的關系也沒有那么密切——當時,李連杰來自于北京市什剎海體育運動學校,計春華來自于浙江省武術隊,丁嵐來自于北京電影制片廠演員劇團…
他們展示出來的并不是少林寺的嫡傳功夫,但不妨礙海內外的觀眾一致認定:
這就是少林功夫,這就是“天下功夫出少林”的樣子!
站在少室山上,捅破了這一層紙的釋永信開心地大喊一聲,感覺新世界的大門正向他徐徐敞開——大門外,江山如畫、莊嚴寶相,仿佛整個世界都涂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顏色。
釋永信頒布了上任后的第一個改革措施:向游客售賣由自己擔任主編的《少林寺武功秘笈》。
由于銷量頗佳,這套書被擴充成為10冊共80萬字,匯集了自唐代至清朝的武術秘笈,以及釋永信從少林寺“藏經閣”抄錄的秘藏珍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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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售秘笈成為少林寺“自我創收增值”的第一桶金,也堅定了少林寺“以武安身”的經營理念。
更重要的是,釋永信以此證明:
少林寺有沒有秘笈并不重要;但讓游客覺得,少林寺真有秘笈,而且愿意分享秘笈…這一點很重要。
1987年,初具威望的釋永信接任少林寺管委會主任,全面主持寺院事務。他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改革舉措:
成立少林武術隊。
按照釋永信當時的對外解釋,少林武術隊的成立,是為了重現“少林僧兵”的盛況,少林武術隊不但承擔著寺院巡邏、日常表演的職責,還承擔對外武術教學、訪問與交流的重要任務,最終達到弘揚祖國傳統武術文化,宣傳少林禪宗正法的目的。
然鵝“聽鼓聽響”,少林武術隊成立后的第一個大動作,就是在寺內撥出一幢建筑,進行武術表演,單獨收費。
這一手妙棋,急煞了一旁干瞪眼的某管委會,雙方圍繞著武術表演的門票問題開展一輪輪的緊急磋商。
1989年6月,釋永信率領擴編后更名為“少林寺武僧團”的團隊,在海口市工人影劇院舉行了首次對外演出,轟動全國。然后,少林武僧團出訪日韓、歐美、亞非拉等地,場場爆滿。
2008年奧運會前夕,少林武僧團海外巡演的單場收入達50萬美元,并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效應。
對此,認清了形勢的管委會鞭長莫及,投子認負。
釋永信開創了“門票收入”之外的新道路,他不是把少林寺當作一個景點、一個商標來經營的,他把少林寺當作一項文化產業,當作IP在運營。這是一條少有人走的路,也是一條領先于時代的道路。
簡單地說,當時的中國企業家與監管部門,已經意識到了品牌的價值,但他們對于“金字招牌”、“馳名商標”,依然是依附于具體的產品或服務,是一種商業信任符號,其基本邏輯是:品牌的價值源于外部市場認可,通過產品質量積累商譽、建立消費者信任。
而知識產權(Intellectual Property,簡稱IP)則不然,它是人們對智力勞動成果所享有的法定權利,涵蓋多種形式包括專利、商標、著作權等,其基本邏輯是:通過內容引發共鳴,最終超越實體,升華為抽象的文化符號。
例如,當時人們普遍認為,少林寺要賺錢,首先是因為存在一個源于北魏時期的少林寺古剎,具有被游客認可的參觀游覽的價值——如果有一天少林寺消失了,價值就不存在了。
而釋永信則率先意識到,如果 “天下武功出少林”的理念得以深入人心,少林寺就承載著中華傳統武術的情懷,成為一個長盛不衰的文化符號,具有衍生龐大商業帝國的一切可能性——這就和1986年《西游記》熱播后,各地紛紛爭搶“花果山”的名頭一樣。
再舉一個極端的例子,鸛雀樓于元朝初年毀于戰火,并因為黃河改道連遺址都沖沒了,鸛雀樓自此消失了700多年。但這并不妨礙它名列“中國四大名樓”,在“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詩句中,存在于每個中國人的想象中。
釋永信天才般地“避實就虛”,把“少林寺”從古剎建筑中解離出來,把少林寺的核心競爭力升華到“武術文化”的層次,成就不朽,再自上而下實施降維打擊,開展商業碾壓。
你不是盯著門票錢嘛,少林寺就呼吁廢除門票制度,通過武僧團表演、文創產品售賣、講經布施…的方式創收。
你不是認為少林寺的古建筑很重要嘛,少林寺靠著非實體的文化掙錢。例如釋永信陸續注冊了700多個相關商標,覆蓋食品、日化、珠寶等45個類別;2003年,他將"少林"品牌授權網絡游戲《少林傳奇》,開創宗教IP商業化先河;2010-2020年,少林寺通過授權模式,光是知識產權收入就達2億元。
在某種程度上,釋永信對IP的理解與運作,領先于中國企業家至少5-10年。
例如我印象中,下一個主動經營IP的人,可能是1996年開設“皮皮魯魯西西專賣店”的鄭淵潔。
當然,釋永信的商業直覺固然出色,但也不是“天生天覺”的。
他是中國第一個獲得MBA學位(2003年,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的僧人,是第一個利用PPT向政要與客戶進行“路演”的人(1999年),也是第一個引入了現代企業架構,將寺院劃分為文化傳播、武術教育、禪修體驗等業務部門,并為每個部門設立KPI考核指標的主持(1998年)。
釋永信的一個徒弟說:
我很少有機會與他見面交流,師父經常有交際活動,每天還要留出時間學習,師父很忙。
很忙的釋永信不放過一切學習的機會,并收獲頗豐。
例如他的商業前瞻性,從一件小事上就可見一斑——當多數寺廟還沉浸在晨鐘暮鼓的節奏時,釋永信已建立中國首個寺廟官網,時間是:
1996年。
更絕的是,釋永信不但率先擁抱互聯網,還無師自通地開展了第一輪網絡營銷:
少林寺官網上公開了一批秘笈供人下載,包括傳統絕學《易筋經》。
毫無疑問,如果把釋永信的僧衣褪下,光環抹去,從道德角度之外來分析,他是帶著少林寺從草莽崛起,創下數十億商業帝國的:
企業家。
熊彼特說:
企業家既不是發明家,也不是資本家。他是“實現生產要素的新組合”(new combination of production factors)的人,而所謂的創新,是企業家對生產要素的新組合,創新就是“創造性的破壞”(Creative Destruction)。
在某種程度上,從經營景點到打造IP,釋永信“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他就是這么一個“摧毀舊產業,創造新產業”的人。
釋永信的成功,離不開歷史的進程,但也并不是僥幸。
至少,在59歲的釋永信看來,在他的帶領下,一個龐大的少林商業帝國正在冉冉升起,那些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提前布局的公司,遇到合適的時機候就拔地而起,直指云霄,一個,兩個,三個…像那通向天堂的階梯。
正如浮士德在臨終前的話一樣:
Im Vorgefühl von solchem hohen Glück,Genie?' ich jetzt den h?chsten Augenblick..
(我抱有著這種高度幸福的預感,正享受著這最高峰的瞬間)
——(上篇完,明天發表下篇)——
寫在后面的話:
1,關于釋永信出事的傳聞,我上海在2011年乘坐地鐵時就從小報上看過,天涯、凱迪等社區也有爆料。我對他的出事,一點都不奇怪。
2,釋永信出事后,全網開始狂歡。大意是“所謂高僧不過如此”。我首先申明,本人對佛教敬而遠之,沒有任何偏好與傾向性;其次,在本文(上篇)中,我僅從商業邏輯的角度,分析釋永信的行為,我對釋永信沒有任何辯解與同情的意思。
3,理解了釋永信的過往,才方便分析他的瘋狂與墮落。這是下篇需要著墨的問題。
4,我已經厭倦了盲目消費熱點人物、通篇輸出情緒的雞血文,我想寫點別的,給讀者們展示點別的。這是我希望的,也是我自信能夠做到的。
尋求情緒爽文的人,請出門右轉,10w+的雄文一抓一大把,犯不著在此浪費您的寶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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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Jul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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