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為,用力愛就能抵過所有荒蕪。
那些日子里,我像捧著易碎的琉璃般呵護一段關系。記住對方隨口提過的喜好,在每個紀念日提前半個月準備驚喜,就連爭吵時也會先低頭——我總覺得,只要我再退一步,再熱情一點,就能捂熱那顆看似疏離的心。我把對方的喜怒哀樂當成自己的晴雨表,把未來的藍圖描摹得全是兩個人的模樣,以為這就是愛情該有的樣子:傾盡所有,便能得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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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心從來不是等價交換的天平。
我熬夜做的便當,對方隨手遞給了同事;我攢了很久的錢買的禮物,被隨意丟在角落;我紅著眼眶說的委屈,只換來一句“你太敏感了”。那些精心準備的細節,像投入深海的石子,連一絲漣漪都沒泛起。失望起初是零星的雨點,后來變成連綿的冷雨,一點點澆滅了我心里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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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寒心的那次,是我發著高燒躺在床上,給對方發消息說想喝口熱水,等來的卻是“我在忙,你自己點個外賣吧”。那一刻,窗外的風裹著寒意鉆進被子,我突然覺得,原來我所有的小心翼翼,在對方眼里不過是可有可無的打擾。那些扎在心上的針,終于攢夠了刺穿最后防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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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清晨醒來,看著手機里未被回復的消息,我沒有像往常一樣難過,反而輕輕笑了。不是釋懷,是突然累了。就像一個攥緊沙子的人,終于明白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我刪掉了存了很久的聊天記錄,收起了那些承載回憶的物件,開始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不再為了等一條消息徹夜不眠,不再為了迎合對方改變自己的喜好,不再在深夜里反復琢磨“他到底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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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你不再把某個人當成全世界時,天反而亮了。
街角的咖啡店換了新口味,我可以獨自去嘗;周末的畫展,一個人看也能品出滋味;就連下雨忘帶傘,狼狽地跑回家,也能笑著給自己煮碗熱湯。那些曾經以為離了對方就活不下去的時刻,如今看來不過是人生路上的一段插曲。
后來才懂,好的關系從來不是單方面的奔赴。就像向日葵不會朝著沒有陽光的方向,真心也該給那些會珍惜的人。那些耗盡你熱情的關系,及時止損才是對自己最大的溫柔。
現在的我,依然相信愛,但更相信愛要給值得的人。畢竟人生這么長,總要把剩下的熱情,留給那些會主動為你撐傘、會記住你喜好、會把你的感受放在心上的人。
至于那些走散的人,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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