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往事:當年生產隊長爭搶要女知青,最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北京知青趙玉良老師是我的鐵桿粉絲,這段知青往事是趙玉良老師給我講述的。趙玉良老師是六八屆高中畢業生,他曾在山西運城地區一個叫郭家溝的小山村插隊落戶生活了七年多,后來抽調到公社當了干部,才離開了郭家溝。
據趙玉良回憶,他是1968年12月27日和一幫北京知青乘坐火車離開北京的。火車到達山西運城地區的水頭車站后,當地干部和鄉親們在車站舉行了很隆重的歡迎儀式,然后知青們乘坐等候在車站外的汽車、馬車和驢車繼續前行,各奔東西。最終,趙玉良他們六十一名北京知青被分派在了郭家溝大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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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兩點多,六十一名北京知青都集中在郭家溝大隊部的大院里,這六十一名北京知青要分配到五個生產小隊插隊落戶,一個生產小隊分配十二人,還剩一名知青沒地方去。第二生產小隊相對富裕一些,人均耕地也多一些,二隊的王隊長答應他們生產隊可以多分派一名知青,這樣六十一名知青的分配人數也就落實了。
可實質性分配時,各個生產小隊都爭搶著要女生,哪個生產隊也不愿要男生。因為當時的政策是扎根農村一輩子,也就是說,知青來插隊,就不會離開郭家溝大隊了。當時郭家溝的耕地不是很富足,糧食產量也不高,一個生產小隊一下子增加十幾口人吃飯,隊長和社員們都覺得有壓力,覺得知青是來分他們的口糧的。
因為各個生產小隊都想要女知青,知青分隊問題無法繼續進行,大隊書記就問五隊的郭隊長:“修善,你們隊為什么只想要女知青不愿要男知青?男知青干活可比女知青有力氣。”“郭書記,我們五隊的情況你知道,全大隊五個生產隊我們五隊最窮,光棍也最多,把女知青都分到我們生產隊,興許能解決一下光棍問題嘛。就算女知青看不中我們生產隊的后生,她們將來也要嫁人嘛,嫁出去一個,我們隊就少一張吃飯的嘴嘛。要是男知青分到了我們生產隊,將來他們要娶媳婦,要生娃,子子孫孫一大堆,咋個養得起嘛……”
郭隊長的話看似很可笑,可細想一想,他說的也在理,也說出了五個生產隊長共同的心聲。那時隊里的耕地面積是固定的,人口增加了,人均耕地面積就減少了。要是人口減少了,人均耕地面積自然也就增加了,社員們就能多分一點口糧。
經過大隊書記的協調,到了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知青分隊問題才得以解決。考慮到五隊的實際情況,給五隊分派了七名女知青和五名男知青,其他生產隊都是男知青人數多,女知青人數少。趙玉良被分在了五隊,郭隊長看他年齡大一些,身體結實,還是高中畢業生,就讓他擔任知青小組的組長。
知青們安頓好吃住的地方,歇了兩天,就開始跟著社員們一起出工勞動了。
第一天出工勞動是去隊里的牲口棚起牛圈墊牛圈,也就是把牛圈里的牛糞挖出來挑到場院,再往牛圈挑土墊圈,墊在牛圈里的土被耕牛或毛驢踩踏幾個月,和牛糞牛尿混合漚制發酵以后就是上等的肥料。
起牛圈墊牛圈原本是很簡單的農活,可知青們沒有勞動經驗,也沒有力氣,讓他們用镢頭刨挖牛圈里的牛糞,他們刨不動,讓他們擔糞,也是搖搖晃晃。特別是那七名女知青,一次挑兩半筐濕牛糞都挑不動,女社員挑兩趟,她們知青勉強挑一趟,都不夠礙事的。
到了收工評工分的時候,女知青提出要同工同酬,她們說干一樣的活就得記一樣的工分,憑啥女社員一天掙七分工,卻給她們女知青一天記五分工。在郭隊長的耐心解釋下,女知青才勉強同意了社員們評定的工分標準,暫時一天記五分工。
其實,要是按勞動量評定工分,女社員一天掙七分工,女知青一天連三分工都掙不上,這已經非常照顧她們女知青了。
春耕春播生產開始以后,往山上挑糞,女社員一上午挑三趟,女知青勉強挑兩趟。每次挑著兩半筐土雜肥,還是走走停停總歇著,總是擋在狹窄的山路上影響社員們通行。
之后的日子里,不論是干什么農活,女知青怎么也是比不上女社員,讓女知青抓糞撒糞,她們嫌臟,讓他們拉耬耩地,她們嫌繩子勒肩膀。沒干多少農活,一個個都說累得要死,說肩膀壓腫了,手上磨起了水泡。其實,女知青們并沒有說謊,她們確實壓腫了肩膀,磨破了手掌。男知青也是如此,手上磨起了水泡,肩膀壓得又紅又腫,可他們都咬牙堅持,沒人叫苦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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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北京來的這些女知青干農活兩個都頂不上一個社員,郭隊長開始后悔了,他后悔沒聽大隊書記的話,這回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干活不中用就不中用吧,反正郭隊長還有他的如意算盤,隊里好幾個光棍呢,他侄子也到了訂婚的年紀,他想在七名女知青中挑一名好看的女知青,給他侄子做媳婦。
在郭隊長的授意下,生產隊的那些小伙子和大齡后生都爭先恐后地幫助女知青,幫她們干農活,幫她們修理農具,給她們送好吃的,女知青都發自內心地感激他們,感激他們的熱情幫助。
郭隊長第一次碰壁是1972年春天,那年他侄子郭明亮都二十二歲了,也沒少幫助女知青,可隊里的七名女知青對他都不熱情,他還給一名叫張春芳的女知青送過一塊圍巾,結果人家說啥也不要,弄的郭明亮怪難為情的。郭隊長看他侄子不討女知青歡心,他就親自出馬,來給他侄子選對象。
郭明亮最喜歡的女知青就是張春芳,郭隊長找到張春芳,開門見山對她說:“張春芳,我想給你介紹一個對象,你看我侄子郭明亮怎么樣?他很喜歡你。”“隊長,謝謝您關心我的個人問題!郭明亮是個好青年,他也沒少幫助我,我發自內心地感激他。可我不想這么早找對象,我爸媽也不同意我在農村找對象。我已經跟郭明亮表明過我的態度,也跟他說了我父母的意見,他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張春芳婉言謝絕了郭隊長好意,郭隊長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出師不利,第一次就碰了壁了,郭隊長不甘心,他又找其他女知青給他侄子介紹對象,結果其他六名女知青都和張春芳的態度一致,都說不著急找對象,也都說父母不同意她們在農村找對象。這下郭隊長才算死心了,看樣子他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1973夏天,地區鹽化廠招工,五隊一次就有三名女知青被招工到鹽化廠工作,當年秋天,又有一名男知青和一名女知青被招工到地區拖拉機廠工作。當時趙玉良是隊里的副隊長,還是知青小組的組長,廠礦來了招工名額,趙玉良也不好意思和知青爭名額,他只能搶困難讓方便,不加任何條件把招工的機會都讓給其他知青。
第二年春天,郭家溝大隊又得到了幾個地區面粉廠的招工名額,郭隊長覺得總攔著趙玉良不讓他招工進城,有點對不起他,就打算讓他去面粉廠工作。一聽趙玉良要招工進城,那三名女知青就抹開了眼淚,在她們心中,趙玉良不光是知青小組的組長,還是她們的主心骨,是她們的知心哥哥。
看女知青抹開了眼淚,趙玉良心軟了,他只好把自己的招工名額讓給了一名女知青。
那年秋天,縣洗煤廠招工,其他生產隊的女知青都不愿去洗煤廠工作,她們知道洗煤廠的工作又臟又累,待遇也不好。五隊的那兩名女知青卻不嫌工作不好,她倆一起報了名,一起去到洗煤廠當了工人。七名女知青都順利招工進城離開了郭家溝,趙玉良心里感覺輕松了很多,也踏實了很多。
一次他和郭隊長一起扯閑篇,郭隊長苦笑著說,當初要求大隊書記多為五隊分配女知青,沒想到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隊里的光棍一個也沒少,女知青一個個都招工走了。社員們都說后生們白忙活了好幾年,人家女知青根本就瞧不上他們,郭隊長白費心思了。
1975年開春,趙玉良被抽調到公社當了文教干部,他在郭家溝插隊落戶生活了七年多,總算熬出了頭。趙玉良到公社當了干部,郭家溝二隊還剩下三名男知青,他們其中是可以教育好的子女,一時半會很難招工進城。
恢復高考后,趙玉良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北京鋼鐵學院,他是在郭家溝插隊落戶的六十一名北京知青中第一個考上大學的知青,也是第一個回北京讀書的大學生。離開山西時,趙玉良去了一趟郭家溝,他去跟鄉親們和郭隊長道別,鄉親們為他高興的同時,也都舍不得他走,因為他在郭家溝插隊落戶期間,沒少為鄉親們辦好事,五隊的水井是趙玉良帶領知青們打出來的,通往公路的那條架子車路,也是在趙玉良的提議下修好的。
離開郭家溝那天,郭隊長和鄉親們一直把趙玉良送上通往公社駐地的公路,大家才依依不舍揮手打道別。看有的老鄉抹眼淚,趙玉良心里也舍不得離開淳樸善良的鄉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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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后,趙玉良和當年一起到郭家溝插隊的知青們多次回郭家溝看望鄉親們,泄洪溝上那座石橋就是趙玉良和知青們在2014年春天捐資修建的,那座知青橋至今還發揮著作用。
現如今,趙玉良和第二故鄉的鄉親們還保持著聯系,他說只要身體允許,他會經常回郭家溝看望鄉親們的,第二故鄉,將是他今生放不下的眷戀和牽掛。
作者:草根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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