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志難酬意若何,豪歌慷慨酒頻過。
青云有夢終須達,白發無情奈爾多。
萬里關山雙淚眼,百篇詩賦一漁蓑。
平生未遇知音少,空向人間嘆逝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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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首七律以“壯志難酬”為情感原點,通過層層遞進的意象鋪陳,將理想受挫的悲愴與生命流逝的無奈熔鑄成渾厚的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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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聯“壯志難酬意若何,豪歌慷慨酒頻過”以設問開篇,直抒胸臆的“意若何”三字,將內心積郁的苦悶噴薄而出,而“酒頻過”的細節則以具象化的行為,外化出借酒消愁的沉痛。
這種“慷慨豪歌”與“醉飲頻過”的矛盾,恰是理想主義者在現實困境中的典型寫照——愈是壯懷激烈,愈顯命運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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頷聯“青云有夢終須達,白發無情奈爾多”形成時空的雙重張力。
“青云”象征高遠志向,與“白發”代表的生命衰朽構成激烈對沖;“終須達”的篤定與“奈爾多”的喟嘆,又形成信念與現實的角力。
這種矛盾在“有夢”與“無情”的詞性碰撞中達到高潮——理想以動詞形態呈現其動態追求,而時間卻以名詞形態凝固為不可逆的宿命,暗合了《論語》“逝者如斯”的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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頸聯“萬里關山雙淚眼,百篇詩賦一漁蓑”轉入空間與身份的雙重隱喻。
“萬里關山”既是地理阻隔,更是心理距離的投射,“雙淚眼”將抽象的鄉愁具象化為可感的生理反應;而“百篇詩賦”與“一漁蓑”的對比,則暗含文人身份的撕裂——前者是精神世界的豐盈,后者是現實生存的窘迫。
這種“文人的清高”與“漁者的卑微”的并置,恰如屈原“舉世皆濁我獨清”的現代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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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聯“平生未遇知音少,空向人間嘆逝波”以雙重否定收束全篇。
“未遇知音”既是對伯牙子期典故的化用,更是對當代精神孤獨的深刻體察;“嘆逝波”則將個人命運升華為對時間本質的思考——當理想主義者在現實中找不到共鳴,其悲嘆便具有了超越個體的普世價值。
這種“空向人間”的姿態,與首聯“豪歌慷慨”形成閉環,共同構建出一個在理想與現實間掙扎的靈魂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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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詩以“壯志”為經,“白發”為緯,編織出一張覆蓋生命全程的網。
從開篇的質問到結尾的喟嘆,情感如潮水般層層推進,卻在“漁蓑”與“逝波”的意象中歸于平靜。
這種“激烈處見沉痛,平靜中蘊悲涼”的藝術張力,使作品超越了個人際遇的抒寫,成為對所有“理想受挫者”的精神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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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陶淵明“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境界,此詩最終指向的,是對生命本質的深刻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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