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曾經,他以為,自己的婚姻是座永不倒塌的城墻。直到他親手推倒了它,才看見城墻后面那個一直默默支撐的身影,如今已轉身離去,連一絲灰塵都沒有留下。
那天,有外遇的他和妻子提出離婚,語氣輕描淡寫,內心卻早已準備好應對一場狂風暴雨。
出乎意料的是,妻子只是輕輕放下手中的書,平靜地說:“好,我同意。”沒有質問,沒有眼淚,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愣住了。這完全不是他預想的反應。
在他心里,妻子是那個連他走路閃一下都會大驚小怪的人;是每次過馬路都會下意識拉住他手的人;是他失眠時寧愿放棄睡眠也要陪他聊天的人。
平時,她愛吃蝦,卻總把最大的蝦剝好放進他碗里;他加班晚歸,無論多晚,客廳總留著一盞燈。
這些細碎的溫柔,像空氣一樣滲透在他生活的每一個縫隙里。他曾經以為,這就是他永遠可以依賴的港灣,是他隨時可以回頭的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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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他用這句話解釋著妻子過往的所有包容,卻從未想過,再深的愛,也經不起日復一日的消耗。
所以,無論曾經有多么愛他,妻子也無法原諒他的背叛。
離婚時,他把新房留給了她和女兒,自己搬回老房子。她搬走前,卻執意要來幫他打掃老房子。
“何必呢?”他站在門口,看著她擦拭著窗戶。
“這房子馬上要住新人了,”她頭也不回地說,“干凈點,新人看著也舒心。”
她幫他整理好四季衣物,特意把那件深藍色羊絨衫放在最上面:“這件最保暖,你冬天常穿。”
檢查藥箱時,她把胃藥放在顯眼處,輕聲叮囑:“記得飯后吃藥,別空腹。”
臨走那天,她站在門口,微笑著說:“以后少吃辛辣,你胃不好。工作上別總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最后,她輕輕補了一句:“祝你幸福。”
那一刻,他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慌,仿佛有什么珍貴的東西正從指縫中溜走,他卻無力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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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與新婚妻子的激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幾個月,這段倉促的婚姻就露出了它本來的面目。
新人只關心自己的妝容是否精致,卻把家里搞得一團糟。他胃疼難忍時請她倒杯水,得到的回應是:“這么大人了,這點小痛都受不了?你不會自己倒嗎?”
廚房堆積如山的外賣盒和沒先的碗筷散發著異味,他抱怨幾句,對方立刻反駁:“我嫁給你不是來當保姆的!”
他們快速地迷戀上彼此的閃光點,也迅速地認清了彼此的真相。
那天深夜,他醉醺醺地敲開了前妻的門。
前妻正在輔導女兒作業,穿著簡單的家居服,素面朝天。那一刻,他突然發現,這個曾經被他認為“普通”的女人,竟如此動人。
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請求復合。
前妻安靜地聽他說完,然后輕輕搖頭:“曾經,我把你當作我生命中的寶物,就像一塊精心收藏的古玉,我用心呵護了它十年。直到有一天我發現,這塊玉從來就不完全屬于我。”
她停頓了一下,眼神平靜如水,“我有個習慣,一旦決定放手的東西,就絕不會再收回。因為它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那塊玉了。”
關上門的那一刻,他聽見心里有什么東西徹底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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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古人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他直到失去那片海,才明白自己曾經擁有過怎樣的浩瀚。
如今他每天下班后,總會不自覺地開車到前妻小區樓下,看著那扇窗里透出的溫暖燈光。那里曾經是他的家,如今卻成了他再也回不去的遠方。
他開始學著做飯,才發現切菜時手指的協調如此困難;他嘗試熨燙襯衫,卻總留下難看的褶皺。這些她曾經默默做好的小事,如今成了他難以逾越的高山。
朋友勸他放下,開始新的生活。他只是苦笑:“當你曾經擁有過最好的,其他的都成了將就。”而他,不愿再將就。
有人說,人的一生會做許多愚蠢的選擇,其中最愚蠢的,就是把最壞的脾氣留給最親的人,卻把最多的耐心留給陌生人。
他現在明白了,愛不是取之不盡的可再生資源。它像一口深井,需要不斷投以關懷和理解,才能源源不斷地涌出清泉。如果你只知道索取,從不回饋,再深的井也會有干涸的一天。
他的前妻用十年時間,一點一滴地愛著他,而他卻把這當作理所當然。直到失去后,他才發現,那些看似平凡的日常里,藏著多么深沉的情感。
05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原本說的是親情,但對一段逝去的婚姻又何嘗不是如此?當你想要珍惜時,那個人已經不在原地等你了。
人生沒有后悔藥,但總有教訓可以吸取。
他想告訴每一個在婚姻中變得麻木的人:別等到失去才懂得珍惜;別把對方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別因為習慣了某個人,就忘記了感恩。
如果你正擁有著一個拿命疼你的人,請別像他一樣,等到弄丟了才追悔莫及。因為這世上,有些人一旦錯過,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而他,將用余生來學習如何與自己犯下的錯誤共處,在回憶和悔恨中,慢慢摸索前進的方向。
畢竟,生活總要繼續,即使你已經弄丟了那個最該珍惜的人。只是這前行的路上,那份失去的痛會久久縈繞在你的身邊,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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