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夢里詩書
舒淇結合自身經歷,自編自導的《女孩》,從美學表達到劇情構思,能看的出來她都用心了,但遺憾的是用心并不能讓這部電影與好看畫上等號。角色塑造的單一與刻板,使電影中的每一個人物都失去了人性的真實與復雜,當每一個角色都只是存在于極端的語境里,電影的情感也就成了無源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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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來鮮少留意演員的私人生活,直到看完《女孩》,才意外知曉舒淇亦有過貧窮的家庭經歷。這部作品于由此顯露出 “半部自傳” 的鮮明底色,舒淇顯然將自己對童年的細碎感思、對原生家庭的復雜心緒,都揉進了頗具美學表達的影像里。可這份濃烈的個人印記,也注定讓影片的敘事視野局限在一隅:那個總在酗酒家暴的父親、面對暴力選擇隱忍卻將壓力轉嫁給女兒的母親,再到在家庭夾縫中艱難求生的女孩,這樣的三角關系,正是影片借悲劇性人物設定構建戲劇張力的核心。
當個人體驗成為敘事的全部支撐,故事也難免被困在私人視角的框架里。 這就例如影片的視角始終在女主林小麗的傷痛體驗里,我們所見的,多是她在家庭夾縫中的掙扎與隱忍,卻難有更廣闊的維度去拆解這份苦難的重量。即便李莉莉的角色如舒淇所言是 “黑暗中的光”,她的登場也終究只是故事推進的微弱契機:既沒能真正成為撬動林小麗自我覺醒的關鍵力量,更未能讓這份覺醒沉淀為打動觀眾的共情支點,反倒像一束轉瞬即逝的微光,未能照亮主角突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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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讓影片陷入了單向宣泄苦難的困境:它將原生家庭的創傷赤裸鋪陳,從父親的酗酒家暴到母親的控制轉嫁,苦難的碎片不斷堆疊,卻始終沒有搭建起通往問題本質的路徑 ,電影看不到這份暴力背后,是否藏著父親對生活的無力?也讀不懂母親的隱忍與苛責之間,是否有代際創傷的循環?就連父母的形象,也始終困在極端的符號里:父親是 “施暴者” 的扁平代名詞,母親是 “壓力轉嫁者” 的簡單化身,他們身上沒有 了人性的立體復雜,沒有作為個體在困境中的掙扎與矛盾。
人物的單薄,讓影片即便裹著女性成長與自我和解的外殼,內里的內容填充卻更像為完成命題任務而硬湊的段落,仿佛 “成長” 與 “和解” 是電影必須勾選的選項,而非創作者真正想深入探究的核心議題。在我看來,舒淇在這部作品中的表達,更多困在對自我童年認知的情緒漩渦里:她把個人化的童年感觸傾瀉在影像中,卻讓影片傳遞的情緒始終包裹在私人化的濾鏡里 , 既缺少能觸達普遍觀眾的真誠情感共鳴點,又讓套路化的劇情難以喚起深層的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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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價值在于舒淇以創作者身份去撕開了自身的傷痕,以私密敘事引發對家庭暴力,女性成長的又一次聚焦,但缺乏對敘事結構的把控能力,無從塑造充沛的人物群像,使《女孩》最終只是一場自我感動的光。
個人評分: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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