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宇走過去附在羅雪耳邊說了一句話,羅雪當即改變主意。
“宋渺,不要報警!”
我果斷撥通了電話,羅雪一把打掉我的手機,跪在了我面前。
她一改剛才的憤怒,開始不停甩自己巴掌。
“宋渺,你不就是想打我出氣,我自己打自己,你能不能別報警?”
之前一直堅持要報警,現在我主動幫她報警,羅雪反倒不同意了。
我帶著審視打量她:“羅雪,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
“宋渺,你今天真的太奇怪了!從在化妝間就一直問我是不是有事瞞著你?我除了懷孕的事,沒超過三個月不能說,沒告訴你。”
“就沒有其他事瞞著你了,你難道就因為我懷孕沒告訴你,你就要這么折騰我嗎?”
客人們都表示很理解羅雪,不少人同情她交友不慎。
“宋渺也太小氣了,就因為她閨蜜沒告訴她自己懷孕就對懷孕的閨蜜大打出手。”
我根本不在意他們的看法,我在意的只有羅雪。
“你還是沒有說實話,那我就報警吧。”
羅雪慌忙拉住我,使勁搖頭。
“渺渺,算我求你。我真的不能離婚,你一報警,我的人生就完了。”
“只要你不報警,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心一橫,當場把整件婚紗脫了下來。
“你不是看不慣我穿這件婚紗嗎?我再也不穿了。”
衣不蔽體的羅雪環抱身體哀求我,此時我爸媽再也看不下去我這樣苦苦相逼。
我爸走過來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我怎么會教出你這樣蠻橫不講理的女兒!你再胡作非為,一會警察來了,我就向他揭發你!”
媽媽拿著毛毯跑上來包住羅雪,她安撫受驚的羅雪。
臺下的議論聲越來越大。
“宋渺欺人太甚,總不能因為她有權有勢,就能欺男霸女。”
“誰把她拍下來發網上,讓網友都看看她丑惡的嘴臉!”
可他們也只能過過嘴癮,因為手機被謝天宇的人收走了。
我聽著謾罵,心里反而越來越平靜。
那位我請來記錄婚禮的攝影師都看不下去了。
他力挺羅雪:“羅小姐,你放心!今天發生的事,我都記錄下來了,我們保證會為你討回公道!”
羅雪顫抖地道謝。
我媽把她扶到了休息室,謝天宇和他的父母也一起跟了過去。
他們一走,指責我的人就越來越多。
甚至有人往我身上丟東西,我躲避不及,被砸了滿身。
我不顧臟污,鎮定自若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報警。”
警察來得很快,他們環顧四周,問報警的是誰?
我默默舉起手。
“是我。”
司儀搶先接話:“警察同志,這里有人被打了。”
警察看著我頭上掛著的食物殘渣。
“是你被打了?”
羅雪和謝天宇正好手挽手從休息室進來,羅雪的狀態明顯平靜了很多。
我指向她,“是她被打了。”
他們迅速跑過來,警察又問:“打人的在哪?”
“是我。”
我痛快地承認。
警察疑惑地做筆錄,“你報警抓你自己?”
我剛要開口,羅雪先聲奪人:“你們來得正好,我要告宋渺,她打了我兩巴掌。”
“她毀了我的婚禮!”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羅雪反復哭訴和描述我是如何在婚禮上莫名其妙地打了她,又羞辱她的。
警察瞥向我的眼神越來越鄙夷。
“警察同志,你要為我做主!我一定要告到宋渺傾家蕩產,我要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
謝母站到羅雪的身后,“我兒媳婦說得沒錯,不能讓她逍遙法外!”
我下意識點了點頭。
警察開始詢問我:“你為什么要動手打她?”
我看向地上那件散落的白婚紗,怒不可遏。
“你應該問問羅雪為什么選擇這件白婚紗!”
羅雪情緒驟然激動,“白婚紗怎么了?你難道就因為一件白婚紗要對我這么殘忍嗎?”
警察也聽出了端倪。
我似乎格外在意這件白婚紗,反而強調了好幾次。
“這件白婚紗有什么特別的嗎?”
我點頭,“問題就出在這件白婚紗上。”
羅雪對我無話可說,她崩潰地大喊:“你們趕緊把宋渺抓走吧,我不想再聽她胡說八道了。”
警察表示理解,拿出了手銬。
“慢著。”
我主動抬起雙手,做出不抵抗的狀態。
“你們可以把我帶走,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羅雪。”
“雪兒,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羅雪捂著嘴哽咽,“從你打我一巴掌那刻開始,你就沒拿我當好朋友,我們就算有過什么約定都不作數了。
我笑出了眼淚,無比篤定地抬手。
啪!
扇了她第三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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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羅雪拽住了我的頭發,恨不得撕下我的頭皮。
我沒有反抗,任由她拉扯。
她宣泄著憤怒,直到警察把我們拉開。
警察說我情節惡劣,有可能會面臨刑事處罰。
我若無其事地讓他們戴上手銬,欣然同意配合調查。
走出宴會廳前,我回頭望了一眼羅雪,淡淡拋下:“是她,就不會選這件婚紗。”
羅雪讀懂了我眼神里的勢在必得。
她迅速沖過來攔下警察,“我要和解,我不追究宋渺的責任了!”
“你們不能把她帶走!”
可惜已經晚了。
我嚴肅地向所有人宣布:“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羅雪。”
“你瘋了吧?她怎么可能不是羅雪?”謝母率先出聲,“羅雪的父母都在這里,難道他們會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嗎?”
“再說現場這么多羅雪的家人朋友,你說她不是她就不是嗎?”
我抬手勾起羅雪的下巴,“她長得的確和羅雪一模一樣。”
“那你憑什么說她不是羅雪?她就是我的兒媳婦羅雪!”謝母緊緊隔絕我和羅雪。
我把視線又轉向羅雪的爸媽。
“羅叔,周姨。你們養了雪兒二十多年,對雪兒再了解不過,她是不是羅雪,你們心里一清二楚。”
羅雪高聲駁斥我:“你不要再威脅我爸媽了!他們年紀大了,經不起你折騰,有什么就沖我來!是要去驗證人臉識別還是指紋,我都可以配合!”
我無視這個言之鑿鑿的假貨。
依舊緊盯羅雪的父母,“羅叔,周姨,我不知道你們為什么會配合這個假羅雪撒謊,但我相信你們和我一樣,都是最心疼羅雪的人。”
面對我的步步緊逼,羅叔叔結結巴巴地回答:“對,她就是我們的女兒羅雪。”
周姨有點動搖了。
她抬起頭,努力不讓眼淚往下流。
片刻,周姨調整好情緒。
她斬釘截鐵地告訴我:“宋渺不知道你聽了誰的挑撥,但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的女兒雪兒。”
我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隱忍不發的謝天宇身上。
他應該是除了我以外,對羅雪最了解的人。
“天宇,你看著我的眼睛!她是羅雪嗎?”
謝天宇那么愛羅雪,他絕不會認錯。
他緩緩抬起頭,麻木地回答我:“她不是羅雪是誰……她就是羅雪。”
“宋渺,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對謝天宇很失望。
對視的瞬間,他明明已經告訴我,那個女人不是羅雪。
但卻要和所有人一起掩蓋真相。
警察還是要把我帶走,所有賓客一致認為我是因為大齡未婚,嫉妒閨蜜羅雪。
才在她的婚禮上發瘋,他們一個個都以為自己做出了最正義的選擇。
“宋小姐,鑒于你故意毆打他人,我們要依法追究你的責任。”
我低下頭,翻涌的情緒隨著眼淚跑出來。
此時我身后空無一人。
沒有人相信我的話。
在這種極其不利的形勢下,我依舊堅持。
“她不是羅雪。”
警察佩服我的倔強,“有什么話,和我們回去再說……”
“我有證據。”
羅雪臉上勝利的得意轉瞬即逝,我撿起地上的白色婚紗,舉了起來。
“這件婚紗就是證據!”
“你少胡說八道了,這不就是一件普通的白色婚紗嗎?”
我讓警察去翻我的包,里面有一張泛黃的體檢報告。
他們看完上面的內容后,解開了我的手銬。
我把報告遞給司儀,“念。”
司儀臉上的不屑慢慢轉為疑惑。
“體檢人羅雪,為視覺障礙患者,患有先天性色覺障礙,確診為全色盲。”
羅雪瞬間大驚失色,她心虛地想搶體檢報告。
我朝她步步逼近。
“她絕不會選白婚紗。”
“因為羅雪是黑白色盲。她的世界只有黑白灰,只能依靠明暗判斷。她根本不知道我為她準備的婚紗是什么顏色!”
“而你精準地說出了這件婚紗的顏色,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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