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6月4日,伊朗迎來歷史轉折。革命導師霍梅尼去世,國家核心權力面臨重新布局。
就在這天,伊朗專家委員會召開緊急會議,60位成員投票贊成時任總統哈梅內伊接任“最高領袖”。
他不是宗教界資歷最深的“大阿亞圖拉”,也不是呼聲最高的繼承人,卻順利坐上伊朗最重要的寶座。
那么,為什么偏偏是哈梅內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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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梅內伊的崛起之路
哈梅內伊早年求學馬什哈德和庫姆兩地,是地道的宗教學者。他師從多位著名學者,包括霍梅尼本人,系統學習教法、邏輯學、哲學,奠定了他在什葉派體系中的合法性。這份學術背景雖不算頂尖,但扎實而全面。
不過,他的宗教身份只是故事的一半。上世紀60年代,伊朗還處在巴列維王朝統治下,哈梅內伊因參與反政府活動被多次逮捕。他曾替流亡中的霍梅尼傳信,被薩瓦克逮捕入獄,又被流放多年。
除了學者的身份,他還是真刀真槍參與革命的“實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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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僅懂教義,還懂權力運作,既有革命合法性,又能執行政治任務。在霍梅尼構建的政教合一體系中,這樣的人才更易被信任和重用。
更重要的是,他對霍梅尼的忠誠從未動搖。在動蕩的革命歲月里,哈梅內伊是為數不多始終與霍梅尼“站在一起”的人。
這份政治默契,為他后來走入權力核心埋下伏筆。
考驗與轉折
1981年,伊朗總統拉賈伊遇刺身亡,國家再次陷入權力真空。哈梅內伊在暗殺陰影下被推上總統位子。彼時,他并非最受歡迎的人選,但他的溫和、務實和忠誠,成為穩定局勢的關鍵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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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正處于與伊拉克曠日持久的戰爭中,哈梅內伊在霍梅尼授權下,進入最高國防委員會,成為戰爭最高決策圈成員。
他與議長拉夫桑賈尼配合密切,協助霍梅尼掌控復雜戰爭局勢,在后期更是推動接受聯合國598號決議,結束戰爭。
宗教保守派曾強烈反對停戰,認為這是對“革命理想”的背叛。但哈梅內伊堅持務實路線,認為拖延只會讓國家陷入更深的危機。他的這一判斷,在戰后被證明是理智且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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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潛在接班人蒙塔澤里卻因頻繁批評政府政策,尤其在人權議題上與霍梅尼產生分歧,逐漸失去信任。霍梅尼親自取消對蒙塔澤里的支持,哈梅內伊的上升通道由此徹底打開。
革命初期那批元老級人物如貝赫希提、塔里卡尼等,陸續因暗殺、病逝離場,伊朗權力圈面臨大洗牌。哈梅內伊作為少數既有資歷又能執行的中堅力量,自然成為“下一步”的合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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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實主義的選擇
但真正讓哈梅內伊成為“最高領袖”的,不只是資歷和經驗,而是一場理論上的“再發明”。
根據什葉派傳統,伊朗最高領袖應擁有“效法源泉”資格,也就是宗教界公認的最高權威。但哈梅內伊當時并非“大阿亞圖拉”,距離這一標準尚有差距。
這一爭議一度讓專家委員會陷入分裂。
就在此時,霍梅尼臨終前的一封信改變了局勢。他在信中明確指出,領袖不必具備“效法源泉”資格,只要具備政治判斷力和管理能力即可。這一表態,為哈梅內伊掃清理論障礙,也為伊朗政體的下一階段打下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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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委員會內部的爭論相當激烈。有教士強調應由庫姆學界推舉宗教地位最高者,如阿拉克。但支持者,如亞茲迪、賈納提等,提出另一種思路,治理國家比宗教資歷更重要。
哈梅內伊的總統經驗、戰時表現以及對體制的忠誠,才是國家此時最需要的能力。
這場爭論本質上是政治權威對宗教權威的重構,也標志著“教法學家監護制”進入新階段。霍梅尼時代,這一體制仰賴的是革命領袖的個人魅力和宗教威望。而哈梅內伊時代,它開始向“制度化管理”過渡,更注重穩定與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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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梅內伊的當選,使得“最高領袖”這一職位不再僅僅是宗教符號,而成為國家治理的最高指揮臺。這種務實的權力邏輯,在當時的國際環境下,也讓伊朗得以維持政權穩定,避免了革命后的權力空轉。
從神學院到總統府,再到國家最高權力中心,哈梅內伊的升級路徑是多個變量共同作用的結果。他的忠誠、政治判斷力和務實風格,在那個歷史節點上,正好回應了體制穩定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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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繼任改變了伊朗權力運行的邏輯。從此之后,政治能力開始壓過純粹宗教資歷,成為選拔“領袖”的核心標準,也奠定了伊朗未來幾十年的治理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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