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第5年,我定制的手工月餅,里面藏著一枚求婚戒指。
被蔣旭隨手送給了新來的女同事。
當晚女同事帶著孩子來我們家過中秋,
小孩輕車熟路抱著他的腿:“蔣爸爸!我和媽媽都想死你了!”
三個人其樂融融的像是一家三口。
當晚我掀翻了桌子,和姜旭爆發(fā)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爭吵。
我歇斯底里的質(zhì)問,他罵我毫無同情心。
最后他敗下陣來,承諾會給女同事調(diào)組,以后再也不來往。
他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想想我們的五年。
我安慰自己沉沒成本太高,況且他又不知道月餅藏著戒指,離婚帶娃的女同事,比我們大那么多……
后來蔣旭再也沒提過劉馨雅。
他們的聊天記錄里,只剩下工作對接。
直到我發(fā)現(xiàn)了姜旭的手機雙系統(tǒng)。
他們沒有斷聯(lián)。
不過是從明面上,換到我看不到的私底下。
從蔣旭的大號,換到滿是親戚朋友的小號,在朋友圈發(fā)的每一張跟他們母子倆的合照都能得到真切祝福。
我翻到中秋晚上的聊天記錄。
劉馨雅:我在月餅盒里找到戒指了,不會是你女朋友要求婚吧?我給你們送回來吧。
蔣旭:不用,就當不知道。我暫時還不想結(jié)婚
那就如他所愿,離家五年,我也該回去了。
蔣旭在廚房里忙活。
“芊芊,飯菜我熱了好幾遍,可能味道不太好了。”
“你想吃什么我給你點外賣,要不我?guī)闳ネ饷娉砸残校诸^那家日料還......”
他轉(zhuǎn)頭,對上我泛紅的眼睛。
蔣旭的表情瞬間軟下來。
“好啦,別鬧脾氣了。”
“我們寶寶最善解人意了對不對?”
我避開他的觸摸,冷道:
“把月餅要回來。”
蔣旭的笑容僵住了。
他解掉圍裙,團成團用力砸在我腳邊。
手指著我的臉晃了幾下,才咬牙切齒應了聲“好”。
電話通了。
劉馨雅說月餅被她兒子拆開吃了。
“對不起啊,月餅多少錢我賠給你吧。”
蔣旭的臉快掛不住了。
一盒月餅,一場止不住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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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芊芊耍小孩子脾氣呢,我重新給她買......”
“蔣旭,這不一樣”我打斷他。
蔣旭突然把電話砸了。
碎片四分五裂,彈了不少在我的手臂上,冒出鮮血。
他的音量驟然升大:
“你今天到底要鬧哪樣!”
“不就他媽一盒破月餅,柳芊芊,你針對馨雅別太明顯了。”
我愣住了。
蔣旭從皮夾掏出一沓錢,甩在我臉上。
鈔票散落,中間還夾著三張兒童樂園的票根。
“夠了嗎?”
他又抽出卡。
狠甩。
“夠了嗎!”
“我替她賠了!”
我的耳膜震得疼。
這是六年來蔣旭第一次對我發(fā)火,惡狠狠的,像要把我吃掉。
我心口悶疼,難過到說不出話。
只能手足無措地在相冊里翻找,想找出五年前,他說今天娶我的證據(jù)。
明明是他忘了。
“行了,我們都冷靜一晚。”
蔣旭推開我的手機。
“柳芊芊,你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善妒。”
門砰的關(guān)上。
我開始不受控制地干嘔。
攥緊胸口衣服。
似乎只有這樣做,才能緩解窒息感。
哭累了,喘夠了,才從地上爬起來,去收拾為數(shù)不多的行李。
六年前孤勇的來,六年后孤零零的走。
劉馨雅發(fā)了朋友圈。
文案是:最幸福的一個中秋節(jié)。
照片背景是一家高級餐廳,蔣旭抱著孩子,劉馨雅依偎在他身側(cè)。
在我離開的時間,他們?nèi)コ粤舜蟛汀?br/>桌上菜品豐盛。
方才蔣旭在廚房熱的,便是他們沒吃完的剩菜。
有劉馨雅最喜歡,卻對我是致命過敏原的鮮蝦。
他熱菜時甚至沒想到幫我挑出去。
蔣旭的助理評論了:
“喲,這么快,馨雅姐的魅力真不是蓋的。”
“旭哥還天天在公司說自己是不婚主義,最后不還是拜倒在馨雅姐腳下。”
熄屏,映出我煞白的臉。
最后收拾行李的手都在抖。
行李最底層,壓著六年前我來哈爾濱的硬座票。
三十二個小時。
可是我的六年,沒被蔣旭當過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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