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大學真正珍貴的,不是大樓,而是像劉道玉這樣的先生
“劉道玉是我們武大人永遠的校長。”
得知劉道玉老校長逝世的消息,易中天多年前的這句話在朋友圈刷屏了。為何一位離任三十多年的校長,能讓易中天、雷軍等眾多學子如此感念?
今天,就讓我們回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武漢大學,回到那個被稱為 “劉道玉時代” 的歲月,看看這位老校長究竟有何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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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不拘一格攬人才
1982年,易中天遇到了人生轉折點。在新疆師范大學任教的他給導師胡國瑞寫信,表達想回武大任教的愿望。
胡國瑞為此專門去找劉道玉。要知道,這位老先生為自己子女的工作都從未開過口,卻為學生破了例。
劉道玉惜才如命,當即決定:用五個本科生的分配名額,從新疆換回易中天這一個研究生。在八十年代,這是何等的大膽與魄力!
易中天曾動情地說:“劉校長不僅把我調回來,還特別關心我的研究。他建議我研究《文心雕龍》,告訴我這是中文學生的看家本領。”
正是這種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胸懷,讓武大聚集了當時一批年輕有為的學者。
那個年代的武大,因此有了一批“不安分”的思考者。易中天幽默的授課風格,正是那個思想解放時代的產物。
02 銳意改革創第一
劉道玉在武漢大學推行的改革,堪稱中國高教改革的“破冰”之旅。
他率先在全國推行學分制、導師制、主輔修制、雙學位制、插班生制——這一系列制度創新,讓當時的武大走在全國高校最前沿。
這些改革在今天看來平常,在當年卻是石破天驚。
轉專業制度讓像雷軍這樣的學生可以按照興趣學習。雷軍當年用兩年時間修完四年課程,之后在計算機領域自由探索。
插班生制度給更多有才華的年輕人進入武大學習的機會。
雙學位制則培養了復合型人才。
易中天曾回憶:“在武漢大學我上課不點名,正因為受到劉校長教育思想的影響。所以我的課堂教學第一個是敞開大門,你報名選修的你來修,沒報名選修的想來聽就來聽。”
“我的課堂上不但有武大中文系的學生,也有外系的學生,不但有外系的學生,還有外校的學生。武漢大學當時最大的教室是教3樓001,窗戶外面都是人。”
在那個其他高校還相對封閉的年代,武大已經敞開大門,迎來了思想的春天。
03 人格魅力贏敬仰
劉道玉曾感嘆:“改革自然常不免于流血,但流血非即等于改革。”
這位中國教育界的“破冰者”,在1988年2月10日被免去校長職務。但他并沒有因此消沉,而是繼續思考、寫作,致力于教育研究。
退休后的他,仍然保持著“學而不厭、思考不止、筆耕不輟”的精神狀態。他出版著作二十余部,其中《教育問題探津》獲得第15屆文津圖書獎。
易中天曾說過,他從劉道玉身上學到的,不僅是知識,更是那種知識分子的風骨與胸襟。
“修短盈虛一笑空”——這是易中天從恩師那里學到的胸襟。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這是武大學者代代相傳的風骨。
劉道玉用自己的一生,詮釋了什么是“躬耕牛”的精神。他曾自喻是一頭躬耕牛,不停地墾荒、開拓新的疆域。在被免去校長職務后,他自喻化為一只杜鵑鳥,不停地為教育改革而啼喊。
04 學子情深念師恩
武大學子對劉道玉的感情,跨越 generations。
雷軍作為武大1987級學生,雖然沒能直接聆聽劉道玉的教誨,但他身上體現的正是劉道玉教育理念的成果——自主學習、敢于創新、勇于追夢。
雷軍曾回憶在武大的學習時光:“當時80年代計算機房大概只有一二十臺個人電腦,上機條件非常非常緊張。為了獲得更多的上機時間,我和幾個同學半夜翻窗,溜到機房里面玩一通宵。”
這種對知識的渴求與執著,正是劉道玉創造的開放氛圍的縮影。
從武大畢業后,雷軍始終不忘母校。2016年,他向武大捐贈9999.9999萬元,用于建設大型科學儀器共享平臺和開展交叉前沿科學研究。
當被問及為何不直接捐1億元時,雷軍說:“如果把捐贈的數字看得很重,非要去攀比,那已經失去了捐贈的意義,多與少不是衡量態度與真誠的標準。”
這種不慕虛名的品格,或許正是武大精神的傳承。
聽聞劉道玉逝世的消息,不少武大校友在社交媒體留言:“老校長一路走好。”
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劉道玉給學子們提供了最富足的精神滋養。他用開放、包容、創新的教育理念,培養了一代代杰出學子。
什么樣的校長,能讓學生幾十年后仍念念不忘?
答案或許很簡單:真正愛學生、為學生未來著想的校長。
劉道玉曾經說:“一個虔誠的改革者,應當有這樣的精神境界,否則就不可能成就改革的大業!”
今天,當我們緬懷劉道玉,不僅僅是緬懷一個人,更是緬懷一種敢于創新、尊重學者、愛護學生的大學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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