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小說故事,地名人名均為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請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先生,您手上那枚戒指……能讓我看看嗎?"
黑人老板穆巴的聲音在顫抖,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他死死盯著我的右手無名指,眼神里透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我挑了挑眉,隨意地抬起手:"怎么?六年前您賣給我的鉆石,現在不認了?"
"不……不可能……"穆巴踉蹌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貨架,"這顆鉆石應該……您怎么還留著它?"
話音剛落,店里另外兩個伙計瞬間圍了上來,他們臉色煞白,眼神閃爍不定。
我冷笑一聲:"怎么,怕我來討債?十萬塊買了顆假貨,這筆賬該怎么算?"
穆巴卻搖著頭,聲音急促:"不,不是假貨的問題……您知道這顆鉆石的真正來歷嗎?您知道它為什么被稱為'血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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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整整六年。
當我再次踏上這片炙熱的土地時,心里涌起的不是旅游的興奮,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
這次來,我不是游客,而是作為攝影記者,跟隨雜志社的采訪團隊來拍攝關于當地野生動物保護的專題報道。
下了飛機,熟悉的熱浪撲面而來,那種夾雜著泥土和香料氣息的空氣,瞬間把我拉回到六年前。
"陳路,你來過這里?"同行的攝影師小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來過一次,是旅游。"
"感覺怎么樣?"
我苦笑:"被騙了十萬塊,你說感覺怎么樣?"
小王吃了一驚:"十萬?被騙什么了?"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買了顆假鉆石。"
其實這枚戒指是我后來自己重新配的,主鉆是國內買的人工合成鉆,但戒托上鑲嵌的幾顆碎鉆,確實是當年那顆"血鉆"切割后的碎片。
當時我氣得發瘋,回國后拿去鑒定,結果顯示那是立方氧化鋯,市場價不超過三百塊。
我當場就想把它砸了,但最后還是選擇讓珠寶師傅把它切成碎鉆,分別鑲在幾件首飾上。
一來是花了十萬,總得留點念想,二來也算是給自己一個教訓——別再沖動消費。
這次來,我本來沒打算去找那家店,但采訪第三天的下午,我們提前完成了拍攝任務,有幾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
我突然生出一個念頭——去看看那家店還在不在。
不是為了討債,十萬塊對現在的我來說,雖然不是小數目,但也不至于耿耿于懷六年。
我只是好奇,那個滿口謊言的老板穆巴,現在過得怎么樣。
當年他把那顆"血鉆"吹得天花亂墜,說是從戰亂地區流出來的,沾染過礦工的鮮血,極具收藏價值。
我當時年輕氣盛,剛工作兩年,手里攢了點積蓄,又正值失戀期,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穆巴的話就像有魔力一樣,讓我鬼使神差地掏空了所有積蓄。
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打車來到市中心的鉆石街,這條街比六年前繁華了不少,兩旁的店鋪裝修得更豪華,櫥窗里陳列的鉆石在陽光下閃著炫目的光。
我在街上走了大概十分鐘,終于看到了那家店。
店面擴大了一倍,門頭上的招牌換成了更精致的金色字體,但名字還是那個——"穆巴鉆石行"。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一個年輕的黑人伙計熱情地迎上來。
我環顧四周,店里的裝修確實比當年高檔多了,玻璃柜臺里整齊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鉆石飾品,墻上還掛著幾張國際鉆石協會的認證證書。
"我想找穆巴老板。"我直接說。
伙計愣了一下:"您是?"
"老客戶。"我笑了笑,抬起右手,讓戒指上的鉆石在燈光下閃了閃,"六年前在這里買過東西。"
伙計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他看了看我的戒指,又看了看我,然后轉身朝店鋪后面喊:"老板,有客人找您!"
不一會兒,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后面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還是那張黑黝黝的臉,只是多了些歲月的痕跡,頭發也有了星星點點的白色。
穆巴一開始沒認出我,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先生您好,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的?"
我沒說話,只是舉起右手,讓戒指對著他。
穆巴的目光落在戒指上,整個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樣,僵在原地。
他的笑容迅速凝固,眼睛睜得老大,盯著那枚戒指,仿佛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
"先生,您手上那枚戒指……能讓我看看嗎?"他的聲音在顫抖。
我心里一動,這反應不對勁啊。
按理說,他要么是裝作不記得,要么是尷尬地賠笑道歉,怎么會是這種驚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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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記得了?"我故意問,"六年前,您在這里賣給我的'血鉆',說是沾染過礦工鮮血的稀世珍寶。"
穆巴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他咽了口唾沫:"您……您還留著它?"
"當然留著。"我冷笑,"花了我整整十萬塊,怎么舍得扔?"
聽到這話,穆巴的臉色更白了。
他突然轉身,用當地語言對那兩個伙計說了幾句什么。
兩個伙計立刻走到門口,把店門關上,還拉下了卷簾門,把"營業中"的牌子翻成了"暫停營業"。
我心里咯噔一下,這是什么情況?
"穆巴,你干什么?"我警惕地問。
穆巴深吸一口氣,走到我面前,聲音壓得很低:"陳先生,您真的一直戴著這枚戒指?"
"對啊。"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特意戴著來的,就是想問問你,當年那顆假鉆石,你準備怎么賠償我?"
"假鉆石?"穆巴苦笑了一下,"如果它真的是假的,那該多好啊……"
他這話說得我一頭霧水。
什么叫"如果真的是假的"?難道那顆鉆石還有什么其他問題?
"穆巴,你什么意思?"我追問。
穆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問了一遍:"這六年,有沒有奇怪的人來找過您?或者您有沒有被人跟蹤、威脅過?"
"沒有啊。"我搖頭,"一切都很正常,工作順利,還升了職。"
聽到這話,穆巴的表情更加難以置信了。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像是在確認我有沒有說謊。
然后他轉身對兩個伙計說了幾句話,兩個伙計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其中一個人掏出手機,似乎在給誰發消息。
"穆巴,你們到底在搞什么?"我的耐心快要耗盡了。
穆巴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柜臺后面,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放大鏡和一個小型紫外線燈。
"陳先生,能讓我仔細檢查一下您的戒指嗎?"他的語氣變得鄭重其事。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戒指摘下來遞給他。
穆巴接過戒指,先用放大鏡仔細觀察,然后又打開紫外線燈照了照。
當紫外線燈照在主鉆上時,穆巴的手明顯顫了一下。
他放下放大鏡,抬頭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復雜的情緒。
"陳先生,您……您對鉆石了解多少?"他問。
"不多。"我實話實說,"我只知道,當年你賣給我的那顆,是假的。"
穆巴沉默了幾秒,然后緩緩開口:"如果我告訴您,那顆鉆石不是假的,您信嗎?"
我愣住了:"什么?"
"它確實不是假的。"穆巴苦笑,"它是真鉆石,而且是一顆價值連城的真鉆石。只不過……它是贓物。"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在我頭上。
"贓物?你在開玩笑吧?"我的聲音都有些變調了。
穆巴搖頭:"我沒有開玩笑。六年前,我確實拿錯了鉆石。那批鉆石是從歐洲流入黑市的,一共八顆,都是從一個鉆石交易中心被盜的。我本來應該把其中一顆賣給專業的買家,結果……我把真鉆石賣給了您,把假鉆石交給了買家。"
我感覺腦子一片混亂。
"等等,你說什么?真鉆石?買家?我完全聽不懂!"
穆巴嘆了口氣:"陳先生,您當年拿回去的那顆鉆石,是一顆真正的'血鉆'。它沾染的不是礦工的血,而是犯罪的血。那個買家是一個犯罪集團的頭目,他花了重金買這批鉆石,結果收到的是假貨。他發現后……殺了我的兩個合伙人。"
我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說殺了?"
穆巴點頭,眼神里閃過一絲恐懼:"對。那個買家非常殘忍,他認為我們欺騙了他,所以……"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我已經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
"那你怎么還活著?"我問。
"因為我跑了。"穆巴苦笑,"我知道出事后,立刻逃到了另一個城市躲了兩年。后來聽說買家因為其他案件被捕了,我才敢回來重新開店。但這六年,我一直以為您……"
"以為我死了?"我接過他的話。
穆巴點頭:"對。我以為買家的人已經找到您了,畢竟那顆鉆石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可您現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還戴著那枚戒指……這讓我完全想不通。"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聽天方夜譚。
"等等,你說的那個買家被捕了,那不就沒事了嗎?"
穆巴搖頭:"買家被捕了,但他的組織還在。而且更重要的是……"
他話說到一半,店外突然傳來汽車急剎車的聲音。
緊接著,有人用力拍打卷簾門。
"穆巴!開門!"外面傳來粗暴的吼聲,是英語,帶著濃重的東歐口音。
穆巴的臉色瞬間煞白,他看著我,聲音顫抖:"他們來了……"
"誰?"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買家的人。"穆巴咽了口唾沫,"他們一定是收到了消息,知道您來了這里。"
外面的拍門聲越來越響,伴隨著憤怒的咒罵聲。
兩個伙計嚇得躲到了柜臺后面,其中一個人小聲說:"老板,他們會不會破門而入?"
穆巴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我手里的戒指。
"陳先生,您必須相信我。"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這枚戒指非常危險,它不僅僅是一顆鉆石那么簡單。如果他們知道您還戴著它,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搶走,甚至……"
他沒有說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甚至會殺人滅口。
外面的拍門聲變成了撞擊聲,看樣子那些人準備強行破門了。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試圖理清這一團亂麻。
六年前,我被騙買了一顆"假鉆石"。
回國后鑒定,結果顯示是假的。
但現在穆巴告訴我,那顆鉆石是真的,而且是贓物,涉及一個犯罪集團。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國內的鑒定機構會說它是假的?
還有,如果那顆鉆石真的那么重要,為什么這六年沒人來找我?
我突然想起一個細節。
當年回國后,我拿著鉆石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珠寶鑒定機構。
那個鑒定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姓王,人很客氣,還主動給我打了折。
他看著鉆石看了很久,然后告訴我這是立方氧化鋯,建議我直接扔掉。
但我當時太生氣了,堅持要留著,所以才選擇切割成碎鉆。
王鑒定師當時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松了一口氣。
現在想想,他的反應也很不對勁。
"砰!"
卷簾門被撞出一個凹痕,外面的人力氣很大,估計再撞幾下就能破門而入了。
穆巴慌了,他抓著我往店鋪后面跑:"快,從后門走!"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沖進了后面的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但有一扇通往后巷的小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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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巴打開門,推著我出去:"陳先生,快走!離開這里,越快越好!"
"那你呢?"我問。
"我沒事,他們要的不是我。"穆巴搖頭,"但您必須走,而且千萬不要再戴那枚戒指了!把它藏起來,藏到他們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說完,他就把門關上了。
我站在后巷里,腦子一片空白。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突然了,我甚至沒來得及問清楚具體情況。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我手里這枚戒指,似乎真的惹上了大麻煩。
我深吸一口氣,把戒指塞進口袋,然后快步離開了后巷。
走到街上,我不停地回頭張望,生怕有人跟蹤。
但一路上都很平靜,沒有任何異常。
回到酒店,我立刻給小王發了條消息,說身體不舒服,今天就不出去吃飯了。
然后我反鎖房門,坐在床上,拿出那枚戒指仔細端詳。
這就是一枚普通的鉆戒啊,主鉆看起來也就一克拉左右,戒托上的幾顆碎鉆更小,加起來可能都不到半克拉。
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價值連城的"血鉆"。
我突然想起穆巴剛才用紫外線燈照過它。
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照了照,什么也看不出來。
看來得找專業設備才行。
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關于"血鉆"的資料。
網上的信息很多,大部分都是說"血鉆"指的是戰亂地區開采的鉆石,因為沾染了礦工的鮮血和暴力沖突,所以被稱為"血鉆"。
但也有一些資料提到,有些鉆石因為涉及盜竊、走私等犯罪活動,也會被俗稱為"血鉆"。
我繼續搜索,找到了幾起國際鉆石盜竊案的新聞。
其中一條新聞引起了我的注意。
六年前,歐洲某鉆石交易中心被盜,丟失了八顆價值超過五百萬美元的鉆石。
這批鉆石后來流入黑市,與多起跨國洗錢案件有關。
新聞里還提到,這批鉆石內部都有激光蝕刻的微型編號,是為了防偽和追蹤。
我的心跳加速了。
如果穆巴說的是真的,那我手里這顆主鉆,真的有可能是那批被盜鉆石之一。
但問題是,我這顆主鉆是后來在國內買的人工合成鉆,怎么可能是贓物?
除非……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
當年那顆"血鉆"被我拿去切割后,碎鉆被我鑲在了幾件不同的首飾上。
其中幾顆最大的碎鉆,就在這枚戒指上。
也就是說,真正的"血鉆"確實已經不存在了,但它的"碎片"還在。
那些追蹤鉆石的人,很可能是通過某種技術手段,定位到了這些碎鉆的位置。
想到這里,我渾身發冷。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這六年來一直戴著這枚戒指,豈不是等于在告訴全世界"血鉆在我這里"?
可為什么沒人來找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著,手機突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來電顯示是本地區號。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
"陳先生,晚上好。"對方是個男人,說著標準的英語,聲音沉穩而冷靜,"我是國際鉆石協會的調查員,萊昂納多。關于您手上那枚戒指,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我心里一驚:"你怎么知道我的電話?"
"這不重要。"萊昂納多說,"重要的是,您現在很危險。那些在穆巴店門口的人,已經知道您住在哪里了。他們很快就會找上門來。"
"你……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因為我一直在追蹤他們。"萊昂納多說,"陳先生,我知道您有很多疑問,但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您必須立刻離開酒店,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會派人去接您。"
"憑什么相信你?"我警惕地問。
"因為除了我,沒人能保護您。"萊昂納多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那些人不會跟您講道理,他們只會用最直接的方式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如果您不想死,就聽我的。"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手心全是冷汗。
是該相信他嗎?
還是說,他也是某個勢力的人,想要騙我交出戒指?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走廊里傳來腳步聲。
很重的腳步聲,而且不止一個人。
他們在我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然后,有人敲門。
"陳先生,開門。"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說的是中文,但口音很奇怪。
我屏住呼吸,一動不動。
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
"陳先生,我們知道您在里面。"那個聲音帶上了威脅的意味,"如果您不開門,我們只能用其他方式進來了。"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現在該怎么辦?
開門?那可能會遭遇不測。
不開門?他們說要用"其他方式",很可能會破門而入。
正在這時,房間的窗戶突然被敲響了。
我嚇了一跳,轉頭看去。
窗外站著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他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窗戶。
我走過去,透過玻璃看清了他的臉。
是個白人,大概三十多歲,眼神銳利。
他拿出一張證件貼在玻璃上——國際鉆石協會調查員,萊昂納多·格蘭特。
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窗戶。
萊昂納多敏捷地翻了進來,然后低聲說:"跟我走,快!"
門外的敲門聲變成了踢門聲,那些人已經失去耐心了。
萊昂納多拉著我來到窗邊,我這才發現窗外有個簡易的腳手架,應該是酒店外墻正在裝修。
"爬下去。"萊昂納多說。
"我有恐高癥!"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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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更應該怕門外那些人。"萊昂納多冷冷地說,"他們可不會給您治療恐高的機會。"
說完,他自己先爬了出去。
我咬了咬牙,也跟著爬了出去。
我們剛爬到下一層,房門就被撞開了。
幾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沖進房間,其中一個人走到窗邊往下看,正好和我的目光對上。
那是一張我熟悉的臉——阿里,六年前陪我來買鉆石的"向導"。
他的眼神變得兇狠,對著樓下大喊了幾句什么。
"快走!"萊昂納多拉著我繼續往下爬。
我們跌跌撞撞地爬到地面,萊昂納多拉著我鉆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車里。
汽車迅速啟動,揚長而去。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像要炸開了一樣。
"您還好嗎?"萊昂納多一邊開車一邊問。
"還好個屁!"我吼道,"你他媽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又是誰?我到底卷入了什么鬼東西?"
萊昂納多沒有生氣,只是平靜地說:"您卷入的,是一起涉及數億美元的國際鉆石走私和洗錢案。而您手上那枚戒指,就是破案的關鍵。"
我愣住了:"數億美元?"
"對。"萊昂納多點頭,"六年前那批被盜的鉆石,表面上價值五百萬美元,但實際上,它們被用作一個更大洗錢網絡的核心工具。"
"什么意思?"我完全聽糊涂了。
萊昂納多深吸一口氣:"那批鉆石內部蝕刻的編號,不僅僅是防偽標識,還隱藏著一串銀行賬戶信息。那是整個洗錢網絡的核心密碼。如果沒有這串密碼,幾十個賬戶里的數億美元資產就會被永久凍結。"
我感覺腦袋要炸了。
"等等等等……"我按住太陽穴,"你是說,那顆鉆石里藏著密碼?"
"對。"萊昂納多說,"而且這個密碼必須通過完整的鉆石才能讀取。如果鉆石被切割或破壞,信息也會被破壞。"
我突然想起當年我把鉆石切成了碎鉆。
"那……那我已經把它切了,密碼不就沒了嗎?"我結結巴巴地問。
萊昂納多沉默了幾秒,然后說:"理論上是這樣。但問題是,我們不確定您切的那顆鉆石,是不是真的那顆'血鉆'。"
"什么意思?"我越來越糊涂了。
萊昂納多轉頭看了我一眼:"陳先生,您當年回國后,有沒有找人鑒定過那顆鉆石?"
"當然有!"我說,"鑒定結果說是假的,立方氧化鋯!"
"那個鑒定師叫什么名字?"萊昂納多問。
"姓王,王……王海。"我努力回憶。
萊昂納多點了點頭:"果然是他。"
"你認識他?"我吃了一驚。
"不僅認識,我還在調查他。"萊昂納多冷笑,"王海是犯罪集團安插在國內珠寶行業的內線。當您拿著鉆石去鑒定時,他就知道找到目標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
"他故意告訴您那是假貨,讓您放松警惕。"萊昂納多繼續說,"然后,他很可能在您送去切割之前,完成了調包。"
"調包?"我的聲音都變了,"你是說,我切的不是真鉆石?"
"很可能是這樣。"萊昂納多說,"真正的'血鉆'被王海調包后,他準備將它交給上線。但就在那之后不久,王海死于車禍,鉆石也隨之失蹤。"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所以,這六年來,所有人都以為"血鉆"在我手上,但實際上,它早就被調包了?
那真正的鉆石現在在哪里?
"萊昂納多,既然鉆石不在我這里,那些人為什么還要追我?"我問。
萊昂納多沉默了片刻,然后說:"因為三天前,暗網上突然出現了一條消息。有人匿名出售一顆鉆石,描述和照片都與'血鉆'完全吻合。"
"那不是很好嗎?他們去找賣家不就行了?"我不解。
"問題在于。"萊昂納多說,"賣家留下的聯系地址,正是您現在入住的這家酒店。"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
"你……你是說,有人故意把我牽扯進來?"
"沒錯。"萊昂納多點頭,"有人想栽贓陷害您,或者說,想用您作為誘餌,把所有相關勢力都引到一個地方。"
"是誰?"我的聲音在顫抖。
萊昂納多深吸一口氣:"我不確定,但我有一個懷疑對象。"
"誰?"
萊昂納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了一條消息。
消息內容很簡單,只有一句話:"鉆石在陳先生的房間保險箱里,密碼是他女兒的生日。"
我看著這條消息,腦子一片空白。
"我……我沒有女兒。"我喃喃道。
"我知道。"萊昂納多說,"但發送這條消息的人,顯然不知道這一點。"
"發件人是誰?"我問。
萊昂納多放大了屏幕,讓我看清發件人的ID。
那個ID赫然寫著——穆巴。
我腦中轟然作響。
穆巴?
今天下午還在店里驚恐萬分的穆巴,竟然是發送這條消息的人?
"不可能……"我搖頭,"他今天明明很害怕,而且還幫我從后門逃走了……"
"也許那都是演戲。"萊昂納多說,"或者,他是被迫這么做的。"
正說著,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小王打來的。
我接起電話:"喂?"
"陳路!你在哪兒?!"小王的聲音非常急促,"酒店出事了!你房間被人破門了,現在警衛和那些人起了沖突,亂得一塌糊涂!"
我心里一沉:"我……我出去辦點事,你先別管我,照顧好自己!"
掛斷電話,我看向萊昂納多:"現在怎么辦?"
萊昂納多沉思了片刻:"我們需要找到穆巴,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在那之前,您必須把戒指交給我保管。"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戒指:"憑什么?"
"因為只有這樣,您才安全。"萊昂納多說,"只要戒指不在您手上,那些人就沒有理由繼續追殺您。"
我猶豫了。
理智告訴我,應該把戒指交出去,遠離這些麻煩。
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萊昂納多的出現太及時了,及時到讓人懷疑。
而且,他對整個事件的了解程度,遠遠超出了一個普通調查員應有的水平。
"萊昂納多,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我說。
"請講。"
"如果'血鉆'真的那么重要,為什么這六年沒人來找我?為什么偏偏是在我來到這里之后,所有人都突然出現了?"
萊昂納多沉默了。
他沒有回答,只是專注地開著車。
車窗外的夜色越來越濃,我們正駛向城市的邊緣地帶。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可能——也許,從一開始,我就走進了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而這個陷阱的設計者,可能就坐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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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排路障,幾輛車橫在路中間,把路完全堵死了。
萊昂納多猛踩剎車,車子在距離路障幾米處停了下來。
從那幾輛車里走出來十幾個人,他們手里都拿著家伙,慢慢朝我們走來。
為首的正是阿里。
他走到我們車前,敲了敲車窗,臉上掛著冷笑:"萊昂納多先生,好久不見。"
萊昂納多的臉色變得難看,他低聲對我說:"別下車,不管發生什么。"
但阿里顯然沒打算給我們選擇的機會。
他一揮手,那些人立刻圍了上來,用武器砸碎了車窗玻璃。
我被粗暴地拖出車外,重重摔在地上。
阿里蹲下來,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拎起來:"陳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六年前嗎?我帶你去穆巴那里買鉆石,你當時可開心了。"
我咬著牙:"你一開始就是他們的人?"
"當然。"阿里笑了,"我的任務就是盯著穆巴,確保那批鉆石順利交易。但沒想到,那個蠢貨居然把真鉆石賣給了你,把假的給了我老板。"
他松開我,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我眼前晃了晃:"這六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我老板有多生氣嗎?他殺了穆巴的兩個合伙人,本來也要殺穆巴的,但那家伙跑得快。"
"既然你們一直在找我,為什么現在才出現?"我強撐著問。
阿里笑了:"因為你一直藏得很好啊。王海那個廢物在調包之后就出了車禍,我們也不確定鉆石到底在哪里。直到三天前……"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陰冷:"直到有人在暗網上發消息,說鉆石在你手上。"
"那不是我發的!"我大喊。
"我知道。"阿里點頭,"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來了這里,那就把鉆石交出來。不管它現在是什么形態,完整的也好,碎的也好,我都要。"
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說鉆石不在我這里呢?"
阿里的笑容消失了,他把刀抵在我脖子上:"那我只能從你身上一塊一塊地找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
阿里臉色一變,對手下吼道:"快!把他們都帶走!"
幾個人沖上來,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感覺自己被扔進了一輛車里,然后車子急速開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黑布被摘掉,刺眼的燈光讓我瞇起了眼睛。
等我適應了光線,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破舊的倉庫里。
萊昂納多被綁在柱子上,嘴里塞著布。
而在倉庫中央,還有另外一個人——穆巴。
他也被綁著,臉上全是傷痕,顯然被打過。
阿里站在我們面前,把玩著手里的刀:"現在,我們來好好談談。陳先生,把鉆石交出來,我饒你一命。"
我咬著牙:"我說了,鉆石不在我這里!"
阿里冷笑:"不在你這里?那為什么穆巴會發消息說鉆石在你房間?"
我轉頭看向穆巴,他低著頭,不敢看我。
"穆巴,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問。
穆巴抬起頭,眼里含著淚:"對不起……對不起陳先生……我……我沒辦法……"
"什么意思?"
穆巴哭了出來:"他們綁架了我兒子!他們說如果我不照做,就殺了他!"
我愣住了。
阿里拍了拍手:"真感人啊。不過穆巴,你發的那條消息有個小問題——陳先生根本沒有女兒。所以那個保險箱密碼是錯的。"
穆巴渾身顫抖:"我……我只是想……"
"想拖延時間?"阿里打斷他,"想讓警方介入?"
他走到穆巴面前,一刀捅進了他的大腿。
穆巴慘叫一聲,痛苦地扭動著身體。
"住手!"我大吼。
阿里抽出刀,上面沾滿了鮮血:"陳先生,現在輪到你了。如果你再不說實話,下一刀就是他的心臟。"
我的腦子飛速轉動。
鉆石到底在哪里?
如果真的被王海調包了,那真正的"血鉆"應該在王海手上。
但王海已經死了,鉆石也失蹤了。
那么,是誰在暗網上發消息?
又是誰把所有人都引到這里來?
突然,我想起萊昂納多之前說的話——"有人想用您作為誘餌,把所有相關勢力都引到一個地方。"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正的幕后黑手現在應該就躲在暗處,等著看好戲。
我看向萊昂納多,他正拼命地掙扎,想要說什么,但嘴里的布讓他發不出聲音。
我突然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阿里,你想要鉆石對吧?"我說。
阿里瞇起眼睛:"廢話。"
"那我告訴你,鉆石確實在我這里。"我深吸一口氣,"但不是以你們想象的形態存在。"
阿里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摘下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舉到他面前:"鉆石就在這枚戒指里。"
阿里接過戒指,仔細看了看:"這不就是普通的鉆戒嗎?"
"表面上是。"我說,"但戒托里藏著秘密。當年我把'血鉆'切成碎鉆后,其中幾顆最大的被鑲在了這枚戒指上。但在鑲嵌之前,珠寶師傅按照我的要求,把那些碎鉆磨成了粉末,混入了特殊的樹脂戒托中。"
這當然是我胡編的,但我必須爭取時間。
阿里皺起眉頭:"你是說,鉆石變成粉末了?"
"對。"我點頭,"但鉆石粉末中蝕刻的信息還在,可以通過紫外線技術還原。"
阿里盯著我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斷我說的是真是假。
然后,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老板,我找到鉆石了。但有點麻煩……對,變成粉末了……好,我馬上帶回去。"
掛斷電話,阿里對手下說:"帶他們一起走,等老板驗證完了再處理。"
幾個人走過來,準備把我們裝進車里。
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突然被撞開了。
一群穿著防彈衣的武裝人員沖了進來,他們手里端著自動步槍,對準了阿里一伙人。
"不許動!放下武器!"為首的人用擴音器喊道。
阿里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他反應很快,一把抓住我,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都別過來!否則我殺了他!"
那些武裝人員停住了腳步。
為首的人摘下頭盔,露出一張冷峻的臉。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里,然后說:"阿里,你跑不了的。這個倉庫已經被包圍了。"
阿里咬著牙:"那就大家一起死!"
就在他準備動手時,穆巴突然掙脫了繩子,朝阿里撲了過去。
阿里一刀捅進了穆巴的腹部,但穆巴死死抱住他,讓他無法動彈。
武裝人員趁機沖上來,制服了阿里和他的手下。
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穆巴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我爬過去,握住他的手:"穆巴,撐住!"
穆巴虛弱地笑了笑:"陳先生……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別說了,救護車馬上就來!"
穆巴搖搖頭:"來不及了……但我想告訴你……你手上的戒指……不是血鉆……"
"什么?"我愣住了。
穆巴用盡最后的力氣說:"六年前……我拿錯的不是鉆石……是賬本……真正的血鉆……一直在……"
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后徹底沒了呼吸。
我呆呆地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
不是鉆石?是賬本?
那真正的"血鉆"在哪里?
為首的武裝人員走到我面前,摘下手套伸出手:"陳先生,您好。我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我叫……"
"等等。"我打斷他,轉頭看向被綁在柱子上的萊昂納多。
那個從一開始就聲稱要保護我的"國際鉆石協會調查員"。
我走過去,扯掉他嘴里的布。
萊昂納多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然后抬頭看著我,眼神復雜。
"萊昂納多,你到底是誰?"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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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開口:"陳先生,您猜對了。我不是什么調查員。"
"那你是誰?"
萊昂納多看著我,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容:"我是那個死去的鑒定師……王海的弟弟。"
我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六年前,我哥哥在調包鉆石后遭遇車禍。"萊昂納多繼續說,"但那不是意外,而是謀殺。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血鉆'不僅僅藏著銀行密碼,還藏著一個龐大犯罪網絡的核心成員名單。其中包括國際鉆石協會的高層、某些國家的官員,甚至……"
他頓了頓,看向那個武裝人員領隊:"甚至包括一些執法機構的內鬼。"
領隊的臉色變了。
我感覺自己像是跌入了一個無底深淵。
萊昂納多看著我手上的戒指,眼神變得熾熱:"陳先生,您剛才說鉆石粉末藏在戒托里,這是真的嗎?"
我愣住了。
我剛才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而胡編的,沒想到……
萊昂納多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真的在那里!我哥哥臨死前說'答案在戒指上',我一直以為是指鉆石本身,沒想到……"
他看向領隊,眼神變得冰冷:"亞瑟隊長,您應該很想得到這枚戒指吧?畢竟,您的名字也在那份名單上。"
亞瑟隊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舉起槍,對準了萊昂納多:"你胡說什么?!"
但就在這時,倉庫外傳來更多警笛聲。
一個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即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亞瑟隊長的手開始顫抖。
他看了看萊昂納多,又看了看我,最后把槍口對準了我:"把戒指交出來!"
我死死握住戒指,后退了一步:"你要殺我?"
"把戒指交出來!"亞瑟吼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倉庫的屋頂突然被炸開了一個洞。
幾個身穿特警制服的人從天而降,瞬間制服了亞瑟和他的手下。
真正的國際刑警終于趕到了。
我看著那個ID,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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