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龍崗萬科紅立方大廈一間灑滿陽光的家庭治療室里,映山紅心理咨詢創始人張國新輕輕推了推眼鏡,笑容溫煦如初夏的風。
書架上泛黃的心理學典籍、窗臺邊生機勃勃的綠植,與墻上掛著3面家長送來的錦旗,仿佛訴說著他這25年來的堅守:
這里,便是無數青少年和家庭重拾希望的“心靈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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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公務員到心理咨詢師
1998年,還在湖南司法系統上班的公務員張國新做出了一個讓親友愕然的決定:停薪留職,南下深圳。
“當時很多人說我瘋了,但我知道,法律能約束行為,而心靈需要更柔軟的支撐。”
讓他下定決心的,是一次為未成年人辯護的經歷。他意識到,法律能懲戒過錯,但無法預防錯誤的發生。
這個湖南漢子帶著對深圳的美好憧憬踏上了這個國際化大都市,選擇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繼續干他的法律老本行。
彼時深圳正經歷巨變,外來家庭的文化沖突、青少年成長困境逐漸顯現。
2000年國慶后,他毅然轉行,對“心理學”產生莫大的興趣。在他看來,“心理學”似乎比法律更能幫助別人,于是,他通過自學考入中科院心理研究所專修婚姻家庭心理學碩士,踏上一條“治愈人心”的新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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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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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年3000小時
在家庭關系的褶皺里點燈
“每個孩子的問題都是家庭系統的一面鏡子。”張國新至今記得2003年接待的案例。
14歲男孩小宇連續半年拒絕上學,父母帶他輾轉多家醫院卻被診斷為“無生理疾病”。在長達三個月的家庭治療中,他發現癥結在于父親長期缺席、母親過度控制。
“當母親學會說‘你希望媽媽怎么支持你’,當父親開始每周陪兒子打一場籃球,小宇眼里的光回來了。”
這樣的故事在25年里反復上演。2021年,17歲少女小琳因重度抑郁反復自傷,咨詢中張老師捕捉到關鍵細節——女孩書桌上永遠擺著全家福,但父母的身影被刻意折疊。
“不是孩子不愿好起來,而是他們用癥狀呼喚關注。”通過薩提亞家庭雕塑技術,他讓一家人第一次看見彼此的情感隔離。三個月后,小琳在咨詢室里展露笑容:“張老師,原來我不是家里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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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心理進校園”專項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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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轉型:
從個體咨詢到系統幫扶
2010年10月,張國新創辦深圳市映山紅心理咨詢有限公司,從個人工作室轉向企業規模化運營。
2024年11月,基于對休停學學生的深度觀察,他再次決定成立“映山紅青少年學習困難診治中心”機構,專攻因心理問題導致休停學的中學生心理成長及復學的心理咨詢及家庭治療。
“每個休停學的孩子背后,都有一段被誤解的青春。”張老師回憶起17歲的小陳案例。
這個曾經年級前十的男孩,高二時突然拒絕上學,把自己鎖在房間整日玩游戲。父母一度以為孩子“墮落”,直到張老師介入后發現,小陳患有嚴重的焦慮癥。“他不是不想學,而是心理能量耗竭了。”
通過三個月的系統干預,小陳不僅成功復學,去年更是考入了理想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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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個體治愈到系統影響:
一個心理咨詢師的升維之路
如今,張國新創建的映山紅團隊已幫助數百名休停學學生成功復學并參加中高考。
他的手機里保存著許多特殊時刻:曾經輟學的少年在大學圖書館發的自拍,治愈的家庭寄來的節日祝福,校園心理團輔活動中孩子們綻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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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心理進校園”專項活動
“25年前,我可能只想做個好的傾聽者;現在,我希望構建一個支持系統。”站在映山紅青少年學習困難診治中心的窗前,張老師望著樓下蓬勃生長的市花簕杜鵑,“就像我們的名字‘映山紅’——不僅要獨自綻放,更要染紅整片山野。”
2025年3月以來,映山紅團隊開展“公益心理進校園”專項活動,已服務深圳十余所初高中。“我們為畢業班學生做心理團輔、舉辦心理游園會,為家長開設公益講座,還通過空中課堂讓心理服務突破時空限制。”
最近在福田某中學的團輔活動中,一個高三學生告訴他:“張老師,這是我半年來第一次真正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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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益心理進校園”專項活動
如今,張國新的咨詢筆記里記錄著超過3000個家庭的蛻變軌跡。他帶領團隊開展的“深圳青少年心理韌性計劃”已惠及數萬人。
“每個孩子都在等待一束光,”他站在咨詢室的窗前望向樓下車水馬龍,“而我們要做的是讓他們相信——迷路不是失敗,是青春特有的勘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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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張國新:
在斷裂的青春處修復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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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接觸的青少年案例中,最普遍的問題是什么?
近十多來,青少年最突出的是“空心病”——孩子們物質豐裕卻內心荒蕪。有個高中生每天假裝上學,其實在網吧待了整整三個月,父母竟渾然不知。當我問他“你最想要什么”,他說:“想要我爸媽吵完架后別來問我‘晚飯想吃什么’。”
網絡成癮背后的心理機制是什么?
虛擬世界是現實困境的補償系統。有個男孩在游戲里是受人尊敬的“團長”,現實中卻因成績差被父親稱為“廢物”。我們要做的不是斷網,而是幫他在現實中找到支點。后來這個孩子組建了校園編程社團,現在已是某互聯網公司的項目組長。
您如何與抗拒咨詢的青少年建立信任?
像對待含羞草,靠近但要留足空間。曾有個女孩進門就摔包大喊“我沒病”,我遞給她一盒彩泥:“要不先捏個討厭的東西?”她捏了個扭曲的怪物說是媽媽。三個月后,她把重捏的“牽手母女像”送給我當生日禮物。
什么是家庭治療中最關鍵的瞬間?
當父母終于不說“我都是為了你”,而是“對不起,我也在學習”。有對精英父母總抱怨兒子厭學,直到在家庭作業里寫下“孩子喜歡的十件事”,發現竟有七項一無所知。那位父親紅著眼眶說:“我天天陪他寫作業,卻不知道他最愛天文。”
深圳家庭面臨的特有壓力是什么?
這座城市的“速度神話”常演變成情感悖論——家長用加班換孩子的未來,孩子卻用問題行為換父母的在場。有個企業高管父親在咨詢中崩潰:“我給他買八千塊的球鞋,他只要我陪他踢一次球。”
您從事青少年心理咨詢25年,最大的感觸是什么?
每個時代的孩子都有特定的困境。早期多是單純的叛逆,現在更多是“意義危機”。我接觸過一個休學半年的女孩,她問我:“張老師,為什么我什么都擁有,卻覺得活著沒意思?”這種空心病需要家庭、學校、社會共同療愈。
“學習困難診治中心”成立的契機是什么?
2023年我們接觸到100多個休停學案例,發現其中九成并非學習能力問題,而是心理因素導致。有個男孩在考場會出現心悸手抖,被誤認為“裝病”,實際是嚴重焦慮。中心就是要專門解決這類“被誤解的困境”。成立這個中心,我們的初心就是“一切為了孩子”,并把“破學習困境,助力青少年逐夢前行”“成就每一個學習困難孩子的人生夢想”奉行為機構的愿景與使命,牢記使命不忘初心,我們一直在行動!
對于休停學的學生,最關鍵的治療環節是什么?
建立安全感和價值感。我曾接待一個休學一年的女孩,第一次見面時她全程低頭不語。我請她畫畫,她畫了棵沒有根的樹。三個月后,當她在家庭治療中主動說“我想回學校試試”,我知道改變的種子已經發芽。
公益進校園活動帶來了哪些改變?
最讓我感動的是在羅湖某中學的講座后,一個男生悄悄告訴我:“原來不止我一個人會害怕高考。”同樣,在某次我們進校園心理游園會上,“心理能量卡牌”在會上被學生一搶而空備受歡迎,這說明孩子們太需要情感表達的工具了。
您如何看待深圳特有的青少年心理問題?
這座城市的競爭文化像雙刃劍。有對父母都是博士,孩子卻因壓力患上厭學癥。治療中我讓一家人玩“說出彼此的三個優點”,父母竟說不全。后來他們調整期望,孩子反而找回了學習動力。
您未來還有什么計劃?
我們正在開發“家校司三聯護航體系”,希望未來三年能服務深圳100所學校。每個孩子都值得被理解,每段青春都值得被溫柔以待。
(申明:因牽涉個人隱私,本文除專訪主人公外,其他人物均為化名)
圖片:映山紅心理咨詢
編輯:huih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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