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裕是開國大將之首,軍事能力出眾,率部殲滅了大量國軍精銳。尤其是淮海戰役,將國民黨中央軍最后的主力兵團全都消滅,極大加快了解放戰爭的進程。
不過,客觀來講,國民黨將領并非全是庸才,胡璉就是粟裕一個難纏的對手。直接對陣數次,都沒能打出殲滅戰,南麻戰役胡璉還讓華野傷亡慘重,導致粟裕戰后受到質疑。
胡璉這個人除了戰場狡猾兇狠外,練兵也是頗有心得,其親手打造的“老虎團”戰斗力極強,在南麻之戰中就用180多人跟華野6縱16師血戰三天三夜,最終全部陣亡。
16師本以為敵人應有不少于兩個團的兵力,可攻上陣地后才發現,碉堡群里的遺體只有不到200具。那么,南麻之戰的經過如何?胡璉是憑借什么讓粟裕惜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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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士氣高漲,欲再殲一支主力
1947年初,華野接連取得萊蕪戰役、孟良崮戰役的勝利,敵強悍的整74師都被殲滅,全軍上下遂產生一定的輕敵情緒。認為國軍五大主力不過如此,想再接再厲,再殲敵一支王牌。
只是,解放戰爭爆發已一年,戰場都在根據地內,后方支援已有些吃力,此時國民黨又集結了11個整編師共24萬余人進犯沂蒙山區。
為減輕根據地壓力,華野在七月進行了一次分兵:陳士榘、唐亮率3縱、8縱、10縱進攻魯西南;葉飛、陶勇率1縱、4縱將戰線拉到魯南;
陳毅、粟裕則率華野總部及2縱、6縱、7縱、9縱和特縱留在魯中堅持作戰。如此一來華野兵力進行了分散,可大部分指戰員還沉浸在驕傲之中,為后來南麻之敗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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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動出擊的兩路,分別威脅到國民黨兗州、徐州兩處戰略要地,蔣介石連忙抽調7個整編師回援,只剩王凌云整9師、胡璉整11師、黃百韜整25師、黃國梁整64師還在魯中。
這四個整編師互相之間有一定的距離,粟裕打算從空隙中找機會殲其一部。
最開始粟裕把目標放在黃百韜身上,但對方很警覺。粟裕剛做好部署,整25師就向黃國梁靠攏了,按照華野當時的實力,很難一口氣吃掉兩個整編師。
剩下的王凌云整9師太遠,長途奔襲容易暴露,那就只有打胡璉整11師了。整11師也是國軍五大主力之一,華野很多指戰員認為這是最好的目標,甚至有縱隊司令員主動請戰。
本來粟裕還有些猶豫,一看群情激動,也就拋卻雜念,開始展開針對性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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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攻堅困難,不幸遇上大暴雨
胡璉是個聰明人,黃百韜能察覺的危機,他自然也可以感受到。自蔣介石從魯中抽兵后,胡璉就立馬讓麾下停止前進,開始在南麻修筑工事。
很短的時間內,他們構建出一個完整的防御網,地面有碉堡、子母堡,拉起鐵絲網,地下還布滿地雷,彼此環環相扣。
整11師全幅美械,各種重型榴彈炮、沖鋒槍、輕重機槍、迫擊炮等配備齊全,彈藥也提前預備,火力點分布得甚為嚴密。
7月17日傍晚,華野4個縱隊向整11師發起進攻,經過一天的戰斗,外圍據點基本都拿下,但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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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璉知道光靠外圍作戰難以阻擋解放軍,便收縮兵力往城中固守,憑借著子母堡的火力網,讓進攻部隊損失慘重。
華野想要前進,必須一個一個拔除這些工事,可不巧的是,南麻連降大雨,很多彈藥都因受潮而失去殺傷力。
攻堅最有效的華野特縱那三門105毫米榴彈炮,在汽車牽引下進入陣地時遇上滂沱大雨陷入泥潭,根本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
《華野戰史》中就提及:因持續下雨,彈藥受潮失效,對子母堡一時拿不出有效的辦法,炮火配合跟不上,還誤傷自己人。面對子母堡類型的工事,沒有炮火覆蓋,華野的進展自然不順利。
國軍的抵抗也超乎想象的堅決,華野好不容易靠近距離進攻拿下一個碉堡,卻無法實現大量殲敵,南麻頭崮就是最典型的一個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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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連番激戰,老虎團死戰不降
南麻頭崮是連接南麻和城外的一個突出部高地,只要掌控此處,就能對城內及城外進行火力支援/封鎖。胡璉明白此處重要,僅這一個高地就修建了十多個子母堡。
不過胡璉知道相對孤立的陣地,主要作用就是遲滯攻擊,決定勝負還是能互相支援的核心陣地,因此在兵力分配上他更關注城內,就安排了整11師33團52營的一個加強連防守南麻頭崮。
33團是精銳,有著“老虎團”、“英雄團”等稱號,其甚至自稱“打遍天下無敵手”。胡璉讓52營營長黃文濤帶著加強連守備據點,還下令:必須讓這一個加強連看起來像一個團的作戰兵力。
胡璉想的是,讓33團這個加強連盡可能吸引華野攻堅力量,為援軍的到來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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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長黃文濤明白任務艱巨,還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接下任務,他根據實際情況將180多人分散在不同的子母堡里,配備了湯姆遜沖鋒槍、卡巴祖火箭筒、美式槍榴彈等美式裝備。
還有兩門美制75毫米山炮,這個火力,完全是一個加強團的規模。這180多人也知道自己是“等死”的,所以打起來后特別瘋狂。
華野6縱的突擊部隊抵達南麻頭崮前沿陣地時,子母堡內呈現的火力密度遠遠超過一個團,這讓進攻人員產生錯覺,預估守軍有兩個團,并以此上報給了縱隊司令部。
6縱司令員王必成根據信息,將16師調過來進攻南馬頭崮,只要拿下這個通道,6縱就可以跟正面進攻的2縱、9縱對南麻形成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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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眾人都以為1個師拿下“兩個團”不難,沒想到敵人火力實在太猛,美械裝備的壓制力太強,華野又缺乏攻堅裝備,導致十多次沖鋒都沒能奏效。
如果拿不下南麻頭崮,華野就難以打通南麻城和外面的聯系,大軍也就難以突入到南麻的核心陣地。所以華野眾人都很著急,粟裕都多次致電詢問原因。
可著急也沒用,還是到第三天中午,6縱16師組成敢死隊,將大量手榴彈成捆扔進碉堡內,才逐個打開突破口、將子母堡一一肅清。
打得如此艱難,已讓華野感到驚訝,可清點戰場后,大家更是詫異。本以為守軍起碼有一個加強團,結果卻只有180多人?180多人竟能阻攔華野一個師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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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都源于胡璉狡猾的布置,在國民黨部隊中,美械裝備也是非常重要且稀少的,早前張靈甫被圍在孟良崮時全力突圍并非做不到,但他就是舍不得那些美式重裝備。
后來郭景云被圍在新保安,別人勸他突圍,郭回答:別的都好說,這400多輛汽車是傅總司令的命根子,不能不要。所以,胡璉特意給南麻頭崮的加強連配備了遠超規格的裝備。
中央軍主力一般只有團級單位才能配備的75毫米美制山炮,胡璉一次性給了加強連兩門,另還給了數門60毫米迫擊炮。
本身“老虎團”武器裝備就好,有這些額外增強,炮火威力就特別唬人。加之營長黃文濤兵力分配上運用合理、槍聲異常密集等因素,華野進攻部隊還真的被蒙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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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敵軍增援,華野無奈退兵
本來想要殲滅整11師就是利用各部之間的間隙,打出時間差。可一個據點都如此艱難,后續的節奏就完全亂了。
蔣介石和陳誠生怕重蹈孟良崮的覆轍,給附近國軍下達增援的死命令。21號晚,整25師攻占750高地,隨后整9師也逐漸逼近,萊蕪的整5師也開始朝南麻飛速趕來。
各種壓力下,粟裕只好下達撤退命令。南麻戰役歷時四天五夜,華野雖殲滅敵軍9千余人,但自身傷亡了1萬多人,也沒能完成既定目標,以失敗告終。
在這場慘烈的陣地攻防戰當中,胡璉的整編11師展示出來的實力一點都不比74弱,而在淮海戰役中,“老虎團”最終的絕唱也相當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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