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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過帶著啞鈴去看極光嗎?
“我可以陪她去看極光。”
“帶著啞鈴嗎?”
《再見愛人》第五季播出過半,李維嘉只光臨了半期現場就金句頻出,面對“鈍感力”超強的車崇健,一句“帶著啞鈴”引發全場爆笑,調侃之余又不失犀利,也讓網絡熱搜多了一個新詞條。這不是劇本,卻比劇本更精彩;這是意外,卻比預期更精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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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活在一個被"表演型人格"主宰的時代,娛樂產品處處滲透著“演技”。我們習慣了“假戲真做”,以至于當“真戲假做”時,竟一時分不清哪個是“真實”,而來自更加“遠古”綜藝的主持人李維嘉,帶著獨屬于那個時代的“活人感”,“撕”出一種抽象的精彩,成為笑出眼淚的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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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不僅是社會的折射,社會本身也已成為綜藝的延伸。每年都有海量綜藝,滿足網友們的各種興趣、審美、圍觀欲和窺伺欲,特別是熱搜頻出的真人秀,每年都有人吐槽劇本化問題:嘉賓淚點高度一致,后采內容充滿“可剪輯性”,連沖突都像是流水線上精心包裝的產物。
為什么真人秀需要劇本,為什么它們甚至比影視劇更需要演技?因為生活本身早已變成一場永不落幕的直播。
法國哲學家讓·鮑德里亞(Jean Baudrillard)認為:我們正身處后現代擬像(Simulacra)社會,這是一個由營造的一個仿真社會。從辦公室的“職業微笑”到朋友圈的“精致生活”,從社交媒體的“人設經營”到親密關系的“濾鏡修飾”,每個人都在扮演一個“更好的自己”。綜藝不過是社會的微縮景觀:我們嘲笑嘉賓的表演痕跡,對他們呈現出來的關系指指點點,都是在“照鏡子”,在別人的故事里尋找自己或身邊人的對照,是這種表演型生活的集中展演。嘉賓的呈現、后采的表達、觀察間像“彈幕”一樣的評點,一切都被編碼為可傳播、可消費的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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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
當生活變成一場永不落幕的直播,我們都是自己人生的流量主播,不同的是,我們既是主播也是助播,偶爾還出現在別人的直播間里,刷刷禮物寫寫評論,組成一次大型的rea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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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維嘉和吳昕出現在《再見愛人》中,是這部已經播到第五季的節目,幾近疲軟的時候,打的一劑“強心針”。觀眾消費的已不是節目本身,而是“真實情緒”的驚鴻一瞥——在高度編排的娛樂工業中,“意外”和“抽象”成為昂貴的奢侈品。
李維嘉的“抽象”,是一次“用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的嘗試。在那個情感和數據尚不能作假的時代,真實曾是人與人之間最基礎的硬通貨,而今它卻成了稀缺資源。真人秀的節目里,沒有輸贏,但觀眾在乎的是有人敢跳出來說真話,有脫口而出的金句傳播在網絡平臺的街巷里。而當節目組機械地復述游戲規則時,我們恍然大悟:“公平”早已被量化,而真實,成了需要被公證的異常。當然,對于只是聽個熱鬧的非專業觀眾角度來看,“公平”或者“劇本”也已經不再是重點,重點是:終于在“劇本時代”的綜藝中看到了“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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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寧主子?
李維嘉和吳昕,以及在他們前后出現的倪萍和蔡明,他們出現的價值并非在于捍衛了某一個事件的“公平”,而在于完成了一次難得的“情緒越獄”。他們是觀眾的嘴替,這一刻,被規訓的真實,短暫地掙脫了劇本的牢籠,真實不再是被程序驗證的“異常數據”,而是對模擬世界發送的一段“驗證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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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是戲,卻依然為“CP”落淚;一邊罵著“xx不行”,一邊積極地參與“搶先看”和“加更”。這種矛盾揭示了當代人最深刻的精神困境:我們渴望真實,卻對“過于真實”感到不適;我們批判虛假,卻又依賴虛假維系情感共鳴。這種分裂,構成了后真相時代最典型的審美悖論。
真假之間,我們選擇好看;對錯之間,我們選擇好哭。這種選擇不是偶然,而是我們與娛樂工業達成的共謀。觀眾早已被“算法劇本”馴化,習慣了被精準投喂的“情緒餐食”。我們批判劇本,卻又在CP發糖、逆襲打臉時獲得巨大快感——這本身就是一種“娛樂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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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們早已經被“算法”馴服。我們不能一邊用點擊率為“劇本”續費,另一邊卻奢望結局能出乎意料。我們的拇指,早已在無數次滑動中,與資本簽署了一份心照不宣的“爽感契約”。明確的告訴別人:我就是要這樣的產品!當滯銷的“粗糧”被暢銷的“精糧”完全擠出了市場,消費者持幣待購卻無貨源,說不清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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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石頭上山的,不只是節目里的嘉賓。在“做自己”與“做人設”間走鋼絲;在“說真話”與“說臺詞”間找平衡;在“認真了”與“太認真”間反復橫跳——這是每個現代人的日常困境。我們都在各自的心理懸崖上,推著名為“完美自我”的巨石,在算法的陡坡上永無止境地攀登。每一個在屏幕前打出“心疼哥哥”的指尖,其實都指向那個同樣在日光下表演的自我——我們共同出演名為“生活”的大型真人秀,既是演員,又是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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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萍和蔡明的犀利,李維嘉和吳昕的抽象,是這個“劇本”時代的“校正音”。在一切追求精準爆破的流量邏輯里,那個瞬間的脫軌,反而成了最動人的“蜂鳴”,當“完美”成為流水線的標準配置,“瑕疵”反而成了反抗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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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我們該重新審視“意外”的價值。敢于保留過程中的沖突,展示即興的波折,這本身就是對“真實”的一種致敬。最高級的編劇永遠是生活,最頂流的劇情永遠在劇本之外。請“娛樂”開始繳納“真實稅”吧!它不是成本,而是與受眾重新建立信任關系的“新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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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人人精修形象、處處完美演出的時代,不表演,已成為最叛逆的表演;不完美,已成為最動人的完美。我們被囚禁在數據的牢籠里,被馴化在算法的預期中,而抽象的吐槽和毫無防備的脫口而出,都像是楚門在第一次伸手觸摸虛假天空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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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一點吧朋友們,偶爾發發未修原圖,間或讓“死嘴”禿嚕出來些大腦跟不上的詞匯,真的沒關系——真實不是技術指標,而是生存姿態;不是完美無缺,而是帶生命褶皺。正如詩人佩索阿所洞察的:“我是我想成為的那個人和別人把我塑造成的那個人之間的裂縫。”那道裂縫也許已經出現,它不是缺陷,而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編輯:Yuri
撰文:魚龍曼衍
排版:張車車
設計:棒棒
圖源:小紅書、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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