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我呆呆地坐在產科走廊的椅子上，護士長剛才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在我耳邊回響。
"姑娘，這男人上個月才陪他老婆來引產。"
陳凱還在繳費窗口排隊，他穿著我給他買的那件白色襯衫，陽光從窗戶灑在他身上，看起來依然是我熟悉的那個溫柔男友。
可護士長的話卻讓我的世界瞬間坍塌。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已經顯懷的肚子，里面是我們愛情的結晶，至少我一直這么認為。
三個月前，當我告訴他我懷孕時，他高興得把我轉了三圈，說要給我和孩子最好的生活。
現在想來，他當時眼中閃過的那一絲慌亂，我竟然理解為初為人父的緊張。
護士長已經走遠，她匆匆說完那句話就離開了，仿佛只是隨口提醒。
可對我來說，這句話卻像一把利劍，瞬間切斷了我對這段感情的所有美好幻想。
陳凱繳費回來了，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伸手要來牽我。
01
認識陳凱是在去年春天的一個展覽會上。
那時我剛剛從設計學院畢業，在一家廣告公司做平面設計師，公司派我去參加一個建材展覽，為客戶收集素材。
陳凱是建材公司的銷售經理，他西裝筆挺地站在展臺前，正在向客戶介紹產品。
我被他專業而溫和的談吐吸引，不知不覺在他的展臺前停留了很久。
"小姐，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他注意到了我，主動走過來詢問。
"我在看這個新型環保材料的應用案例。"我指著展板說道。
"您是設計師？"他眼中閃過一絲興趣。
"是的，平面設計。"我點點頭。
"那我們可能會有合作的機會，我們公司經常需要設計宣傳材料。"他遞給我一張名片，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我的手背。
那一刻，我感到一陣微妙的電流穿過，心跳不由得加快了。
他比我大六歲，舉止成熟穩重，說話時總是看著我的眼睛，讓人感到被重視和尊重。
展覽會結束后，他主動加了我的微信，說是為了工作聯系。
但很快，我們的聊天內容就從工作擴展到了生活。
他會在每天早上給我發早安，晚上詢問我一天的工作情況。
他說他一個人住，父母在老家，平時工作比較忙，很少有時間社交。
"遇到你之前，我覺得工作就是生活的全部。"這是他第一次向我表白時說的話。
那是認識一個月后的一個周末，他約我去看電影。
電影是一部文藝片，講述一對戀人在城市中的愛情故事。
散場后，我們在電影院門口的咖啡店坐下。
"沈月，我想告訴你一件事。"他神情認真地看著我。
"什么事？"我心中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
"我喜歡你，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很堅定。
"你愿意和我交往嗎？"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神，心中的防線徹底崩塌。
"我...我愿意。"我的臉紅得發燙。
他伸過手來握住我的手，掌心溫暖有力。
"我會好好對你的，我保證。"
從那天開始，我們正式成為了戀人。
陳凱確實如他承諾的那樣對我很好。
他會在我加班時給我買宵夜，會在我生病時請假照顧我，會記住我喜歡的所有小事。
我的生日，他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備，帶我去了城市最高的餐廳，還準備了我最愛的玫瑰花。
"以后的每個生日，我都想陪你過。"他在餐廳里對我說。
我被他的溫柔徹底征服，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這段感情中。
我們開始規劃未來，他說想在兩年內買房結婚，我也開始憧憬我們的小家。
他偶爾會出差，一去就是好幾天。
每次出差，他都會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工作需要，沒辦法，但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他總是這樣解釋。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因為他的語氣那么真誠，眼神那么專注。
半年后，我們開始同居。
他租了一個兩室一廳的公寓，說一個房間做書房，一個做臥室，等結婚后可以改成兒童房。
我們一起去買家具，一起裝飾我們的小家。
看著他認真選擇餐具的樣子，我覺得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但現在想來，他從來沒有帶我見過他的朋友或同事，也從來不讓我去他的公司。
"公司規定不能隨便帶外人進去。"這是他給出的解釋。
我接受了，因為我信任他。
02
去年秋天，我們的感情進入了最甜蜜的階段。
陳凱開始認真地和我討論結婚的事情，他說想在明年春天舉辦婚禮。
"我想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抱著我說道。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段時間，他變得格外體貼。
每天下班后，他都會主動做晚飯，還學會了我愛吃的幾道菜。
周末，我們會一起逛街買東西，或者在家里看電影。
他喜歡抱著我看愛情片，每當看到感人的情節，他都會在我耳邊輕聲說："我們會比他們更幸福。"
那時的我完全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對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粉紅色的幻想。
我開始和閨蜜張欣分享我的幸福。
"你看起來真的很開心。"張欣看著我說道。
"是啊，我覺得陳凱就是我的真命天子。"我毫不掩飾內心的喜悅。
"不過，你們交往這么久，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他？"張欣若有所思地問道。
"他工作比較忙，而且比較內向，不太喜歡社交。"我為陳凱解釋道。
"改天一定要讓我見見這個讓我閨蜜如此著迷的男人。"張欣笑著說。
"好，等他不那么忙的時候，我們一起吃個飯。"我答應道。
但這個約定一直沒有實現，因為陳凱總是有各種理由推脫。
"我不太會和你的朋友相處，怕給你丟臉。"他總是這樣說。
"而且我們現在正是甜蜜的二人世界，我只想和你單獨在一起。"
我被他的話感動，覺得他是因為太愛我才不愿意和別人分享我們的時光。
十月份，我生日那天，陳凱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他在我們家里布置了滿屋子的玫瑰花和氣球，還準備了一桌子我愛吃的菜。
"沈月，謝謝你讓我的生活變得如此美好。"他單膝跪地，拿出一個精美的首飾盒。
"這不是求婚戒指，是一個承諾戒指，代表我對你的承諾。"
盒子里是一枚精致的鉆戒，雖然不大，但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我承諾，我會愛你一生一世，永遠不會背叛你。"他認真地看著我說道。
我激動得說不出話，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我也愛你，永遠愛你。"我伸出手，讓他為我戴上戒指。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戒指很合適，仿佛就是為我量身定做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戒指尺寸？"我好奇地問。
"我偷偷量過你睡覺時的手指。"他狡黠地笑著說。
我們擁抱在一起，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味道，溫暖而安心。
那晚，我們聊到很晚，規劃著我們的未來。
他說想要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要像他一樣保護媽媽和妹妹，女孩要像我一樣聰明漂亮。
"到時候我們住在有花園的房子里，周末可以一家人在花園里燒烤。"他描繪著未來的畫面。
我越聽越興奮，仿佛那種生活就在眼前。
"那我們什么時候開始準備婚禮？"我迫不及待地問。
"再等一段時間，我想把工作安排得更穩定一些，這樣才能給你和我們未來的孩子最好的生活。"他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
我完全理解他的想法，甚至為他的體貼和負責任而更加愛他。
十一月的時候，陳凱因為工作需要，出差的頻率變得更高了。
"公司在拓展外地市場，我需要經常去各地跑客戶。"他解釋道。
"什么時候能穩定下來？"我有些不舍。
"最多再半年，等這個項目結束，我就可以申請調到內勤部門，這樣就能每天陪著你了。"他承諾道。
每次他出差，我都會倍加思念。
他也很貼心，每天都會給我發很多照片，有酒店的房間，有出差城市的風景，有他吃的飯菜。
"想讓你感受到我的存在，即使我們不在一起。"他在微信里對我說。
我被他的用心深深感動，更加確信他就是我這輩子要托付終身的人。
十二月的時候，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懷孕了。
03
發現自己懷孕的那個早晨，我既興奮又緊張。
陳凱出差還沒回來，我一個人在衛生間里看著驗孕棒上的兩條紅線，心跳得厲害。
我們雖然一直在討論要孩子的事，但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我拍了照片發給陳凱，然后坐在床上等他的回復。
手機很快就響了，是陳凱打來的視頻電話。
"真的嗎？我們要有孩子了？"他的臉上滿是驚喜，但我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是的，我剛剛測試了三次，都是兩條線。"我興奮地說道。
"太好了，沈月，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他的興奮看起來很真實。
"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想去醫院確認一下。"我說道。
"我今晚就改簽機票回去，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醫院。"他立刻答應道。
掛了電話后，我一個人在房間里轉來轉去，想象著我們即將擁有的小生命。
我開始幻想孩子的樣子，會像誰多一些，是男孩還是女孩。
傍晚時分，我忍不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張欣。
"真的嗎？太好了！"張欣在電話里興奮地叫道。
"不過，你們還沒結婚，現在懷孕會不會太早了？"她又有些擔心地問道。
"陳凱說了，我們會盡快辦婚禮的，而且有了孩子，他會更加努力工作，給我們更好的生活。"我滿懷信心地說道。
"那就好，記得要好好保養身體。"張欣叮囑道。
第二天一早，陳凱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
他一進門就把我抱起來轉了三圈，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的寶貝，你辛苦了。"他輕吻著我的額頭。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檢查吧，我想確認一下寶寶的情況。"我迫不及待地說道。
"好，我已經查過了，市人民醫院的婦產科最好，我們去那里。"他早就做好了準備。
在去醫院的路上，陳凱一直握著我的手。
"沈月，謝謝你愿意為我們的愛情孕育生命。"他深情地看著我說道。
"我會加倍努力工作，給你和孩子最好的生活條件。"
"可能這段時間我會更忙一些，但這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他提前和我打招呼。
"我理解，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寶寶的。"我溫柔地回答。
醫院里人很多，我們排了很久的隊才輪到。
醫生確認了我懷孕的消息，說孩子很健康，讓我們按時產檢。
從醫院出來，陳凱特別開心，他說要帶我去吃大餐慶祝。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家最重要的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心養胎。"他寵溺地看著我說道。
那段時間，陳凱確實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每天早上給我準備營養豐富的早餐，晚上回來還會給我按摩腿部，說這樣可以緩解孕期的不適。
但同時，他的工作也變得更加繁忙了。
"公司知道我要當爸爸了，給了我一個重要的項目，成功的話收入會翻倍。"他解釋道。
"但這意味著我要更頻繁地出差，你能理解嗎？"
看著他疲憊但充滿斗志的樣子，我怎么能不支持他？
"你放心工作，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體貼地說道。
從那以后，陳凱出差的時間越來越長，有時候一走就是一個星期。
每次出差，他都會買很多補品回來給我，說是給孕婦專用的營養品。
"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按時吃飯，按時休息。"他總是反復叮囑。
"有任何不舒服都要立刻打電話給我，無論我在哪里，我都會立刻趕回來。"
我被他的體貼感動，從來沒有懷疑過什么。
懷孕兩個月的時候，我開始出現孕吐反應。
那天陳凱又出差了，我一個人在家吐得昏天黑地。
我打電話給他，他在電話里急得不行。
"要不要去醫院？我現在就買機票回去。"他焦急地說道。
"不用，可能是正常的孕期反應，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不想讓他為了我影響工作。
"那我給你訂一些緩解孕吐的食物，你一定要吃。"他立刻行動起來。
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外賣送到了家里，都是適合孕婦吃的清淡食物。
還附了一張紙條："親愛的，雖然我不能陪在你身邊，但我的心時刻和你在一起。愛你的陳凱。"
看到這張紙條，我感動得眼淚直流。
這樣的男人，怎么能讓人不愛呢？
04
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我們迎來了第一次正式的產檢。
陳凱特意推掉了一個重要的出差，說要陪我去醫院。
"這是我們第一次看到寶寶，我怎么能缺席呢？"他溫柔地說道。
那天早上，我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件新買的孕婦裝。
陳凱看到我的時候，眼中滿是愛意。
"你現在更美了，有一種母性的光輝。"他深情地說道。
我們一起前往市人民醫院，這是我們第一次懷孕后一起來這里。
在路上，陳凱一直很興奮，說這次產檢可以聽到寶寶的心跳聲。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聽聽我們寶寶的聲音了。"他握著我的手說道。
到了醫院，人依然很多，我們取了號排隊等待。
陳凱很貼心，讓我坐著休息，他去各種窗口跑腿辦手續。
"孕婦就應該好好休息，這些事情讓我來做。"他對我說道。
等待的過程中，我觀察著周圍的其他孕婦和她們的家人。
有的是年輕夫妻，有的是帶著婆婆媽媽一起來的，還有一些像我們這樣的情侶。
看到其他人臉上幸福的表情，我感到很溫暖，覺得我們都是即將迎來新生命的幸福家庭。
終于輪到我們了，醫生讓我躺在檢查床上，在肚子上涂了涼涼的凝膠。
當B超探頭放在我肚子上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影像。
"看，這就是你們的寶寶。"醫生指著屏幕說道。
我看著屏幕上那個小小的輪廓，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陳凱握著我的手，也是一臉的激動和感動。
"寶寶很健康，發育情況很好。"醫生繼續說道。
然后，我們聽到了寶寶的心跳聲，咚咚咚，很有力很規律。
"這就是我們寶寶的心跳。"我激動地對陳凱說道。
"是的，我們的小天使。"陳凱的眼中也有了淚光。
檢查結束后，醫生給了我們一些注意事項，說下個月要再來復查。
"記住，孕期要保持愉快的心情，這對寶寶的發育很重要。"醫生叮囑道。
從診室出來，我們都還沉浸在剛才的激動中。
"我要把B超照片好好保存起來，這是寶寶的第一張照片。"我小心地收起醫生給的B超單。
"等寶寶出生后，我們要告訴他，爸爸媽媽從他還是小小胚胎的時候就深深愛著他。"陳凱深情地說道。
離開醫院的時候，陳凱說要去繳費處結清費用。
"你在這里坐著等我，我去把費用結一下，然后我們就回家。"他扶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我點點頭，看著他走向繳費窗口。
那時的我滿心都是幸福和對未來的憧憬，完全沒有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會徹底改變我的人生。
陳凱在繳費窗口排隊的時候，我無聊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時，一個穿著護士服的中年女人走過來，她看起來有些猶豫。
她看了看正在排隊的陳凱，又看了看我，臉上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最終，她還是走到了我面前。
"姑娘，我能和你說句話嗎？"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特殊的關切。
"您好，有什么事嗎？"我禮貌地問道。
她又看了一眼陳凱的方向，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說。
"我是這里的護士長，工作了二十多年了。"她開口說道。
"剛才那個男人，是你什么人？"她指了指陳凱的方向。
"他是我男友，我們馬上要結婚了。"我有些不明白她為什么這樣問。
護士長的表情變得更加復雜，她看起來在進行某種內心的掙扎。
"姑娘，作為一個過來人，我覺得有些事情你應該知道。"她的聲音更輕了。
我的心開始有些不安，不知道她要說什么。
就在這時，我看到陳凱已經繳完費，正朝我們這邊走過來。
護士長也注意到了，她看了看陳凱，然后快速地對我說了那句話——
"姑娘，這男人上個月才陪他老婆來引產。"
說完這句話，她就匆匆離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一片空白。
05
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護士長的話像一把錘子重重地砸在我的心上。
陳凱已經走到我面前，他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容，手里拿著繳費憑證。
"搞定了，我們可以回家了。"他伸手想要拉我起來。
我機械地站起身，但腿有些發軟。
"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是不是不舒服？"陳凱關切地問道，還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躲開了他的手，這個動作讓他有些意外。
"沈月？你怎么了？"他的聲音有些擔心。
我看著他，這張我深愛了一年多的臉，現在看起來卻那么陌生。
護士長說他上個月陪老婆來引產，那么他有老婆？
他結婚了？
那我算什么？
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我...我有點累，我們回家吧。"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陳凱立刻過來扶我，"一定是剛才檢查太累了，走，我們馬上回去，你好好休息。"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保持沉默。
陳凱以為我是因為懷孕反應才情緒不好，一路上都在安慰我。
"第一次產檢都會比較緊張，這很正常。"他溫柔地說道。
"等回到家，我給你煮點小米粥，對孕婦很有營養。"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護士長說的是真的，那么這個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但如果護士長認錯人了呢？
我努力讓自己保持理智，決定先觀察一下再做判斷。
回到家后，陳凱真的去廚房給我煮粥了。
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看起來那么熟悉，那么溫暖。
這真的是一個有妻子的男人嗎？
這真的是一個剛剛陪老婆引產的男人嗎？
"粥好了，快趁熱喝。"他端著碗走過來，還貼心地放了一個小勺子。
"陳凱，我問你個問題。"我突然開口。
"什么問題？"他坐在我旁邊，溫柔地看著我。
"你...你以前有過其他女朋友嗎？"我試探著問道。
"當然有過，但都不重要，只有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你有沒有...結過婚？"我的心跳得很快。
陳凱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怎么突然問這個？當然沒有，你是我的初戀，也會是我的最后一個女人。"
他的回答很堅定，但我注意到他剛才那一瞬間的停頓。
"為什么突然問這些？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他反過來問我。
"沒有，就是隨便問問。"我不想打草驚蛇。
"沈月，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感情是真誠的，從來沒有欺騙過你。"他握住我的手說道。
"我們馬上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我怎么可能辜負你們呢？"
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護士長認錯人了。
也許真的是我多想了，陳凱對我這么好，怎么可能是有妻子的人呢？
接下來的幾天，陳凱依然像往常一樣對我體貼入微。
他每天變著花樣給我做營養餐，還買了很多孕期保健品。
"我查了資料，這個階段的孕婦需要補充葉酸和DHA。"他認真地給我介紹每種營養品的作用。
看著他這么用心，我覺得自己真的是多心了。
但有一件事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那天晚上，陳凱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看到號碼后，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誰的電話？"我隨口問道。
"推銷的，這些人真煩。"他直接掛斷了電話，還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但過了一會兒，手機屏幕又亮了，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同一個號碼。
陳凱看到后，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我出去接個電話。"他拿著手機走到了陽臺上。
雖然陽臺門關著，但我還是能聽到他在電話里說話，聲音聽起來有些急躁。
"不是說了不要在這個時候打電話嗎？"
"我現在不方便，有事情等幾天再說。"
"你別胡鬧，我自有分寸。"
雖然聽不清楚具體內容，但他的語氣和平時對我說話時完全不同。
打完電話回來，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誰的電話？"我再次問道。
"工作上的事，有個客戶比較難纏。"他敷衍道。
那一刻，護士長的話又在我耳邊響起。
我開始注意觀察陳凱的一些細節。
他確實經常出差，而且每次出差的時間都不固定。
他從來不讓我去他的公司，也從來沒有帶我見過他的同事。
他的朋友圈很少發照片，尤其是很少發我們的合照。
這些以前我從來沒有在意過的事情，現在都變成了疑點。
但我還是不愿意相信，我需要更確鑿的證據。
第二天，陳凱又說要出差了。
"這次可能要去一個星期，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他收拾著行李。
"去哪里？"我問道。
"南京，有個重要的項目需要談。"他頭也不抬地回答。
看著他收拾行李的樣子，我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等他走了以后，我要去他的公司看看。
送陳凱到機場后，我獨自回到家里。
那天下午，我撥通了他公司的電話。
"您好，請問陳凱在嗎？"我裝作客戶的語氣問道。
"陳凱？您是說銷售部的陳經理嗎？他請假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轉告其他同事。"前臺小姐禮貌地回答。
"他請假多長時間？"我繼續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您可以直接聯系他本人。"
掛了電話，我的心更加不安了。
他確實在他說的時間請了假，這看起來沒什么問題。
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晚上，陳凱給我打來了視頻電話，背景是酒店房間。
"想你了，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他溫柔地問道。
"吃了，你那邊怎么樣？"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挺順利的，預計這個項目談成后，我們的收入會有很大提升。"他高興地說道。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買更大的房子，給寶寶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我又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他身后的酒店房間看起來很眼熟，不像是商務酒店，反而像是情侶酒店的裝修風格。
而且，床頭似乎有兩個枕頭。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你住的是什么酒店？看起來很不錯。"我試探著問道。
"哦，公司訂的，具體叫什么我也不記得了。"他含糊地回答，然后很快轉移了話題。
掛斷視頻電話后，我坐在床上，腦子里亂成一團。
護士長的話，奇怪的電話，可疑的酒店房間，這一切都在告訴我，陳凱可能真的在隱瞞什么。
我決定第二天去醫院找那個護士長，我需要知道真相。
第二天一早，我就趕到了市人民醫院。
我在產科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那個護士長。
"您好，昨天您和我說過話。"我走到她面前。
她看到我，神情有些復雜。
"姑娘，你怎么又來了？"
"我想知道，您昨天說的話是真的嗎？"我直接問道。
護士長看了看周圍，然后拉我到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
"姑娘，我本來不想管這種事，但看你年紀輕輕，而且還懷著孕，我實在不忍心。"她嘆了口氣。
"那個男人，我確定就是上個月陪著一個女人來引產的那個人。"
"那個女人當時哭得很傷心，說是為了保住婚姻才不得不打掉孩子。"
"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個男人當時的表現讓我印象深刻，他一直在安慰那個女人，說以后會補償她。"
聽到這里，我的腿開始發軟。
"您...您能確定是同一個人嗎？"我的聲音在顫抖。
"姑娘，我在這里工作二十多年了，見過的人太多了，但我記性很好，尤其是這種特殊情況。"護士長認真地看著我說道。
"而且，昨天我看到你們的時候，他也認出了我，我能從他眼中看出緊張。"
我感覺天旋地轉，險些站不穩。
護士長扶住了我，"姑娘，你沒事吧？"
"我...我需要一些證據。"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您能幫我查一下上個月的記錄嗎？我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信息。"
護士長為難地搖了搖頭，"這些都是隱私，我不能隨便給你看。"
"但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女人姓趙，年紀和你差不多大，看起來是個老師。"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真相，可以想其他辦法確認。"
從醫院出來，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我必須找到真相。
回到家后，我開始仔細翻查陳凱留在家里的東西。
在他的抽屜里，我找到了一些收據，其中有幾張是餐廳的，日期正好是他說出差的時候。
但這些餐廳都在本地，而不是他說的南京。
我又檢查了他的衣柜，發現有幾件衣服我從來沒見他穿過，而且看起來像是女人買給男人的款式。
在衣服口袋里，我找到了一張電影票，是情侶座的，日期是上個月。
那天他告訴我他在外地談客戶。
這一刻，我終于確定了，陳凱真的在欺騙我。
我坐在沙發上，手不由自主地撫摸著已經顯懷的肚子。
寶寶還在我肚子里健康地成長著，完全不知道他的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我該怎么辦？
我應該直接質問陳凱嗎？
還是應該先收集更多證據？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陳凱打來的。
"寶貝，想我了嗎？"他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柔。
"想。"我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正常。
"今天的談判很順利，明天應該就能簽合同了。"他高興地說道。
"等我回去，我們就開始準備婚禮的事情，我想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聽著他的甜言蜜語，我感到一陣惡心。
如果他真的有老婆，那我算什么？
小三？
還是被欺騙的受害者？
"陳凱，我問你一個問題。"我突然開口。
"什么問題，寶貝？"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騙了我，你會怎么辦？"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怎么會呢？我怎么可能騙你？"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沈月，你是不是胡思亂想了？懷孕期間情緒波動大是正常的，但你不能疑神疑鬼。"
"我對你的感情是真誠的，這個你應該能感受到。"
他還在試圖安慰我，但我已經聽出了他聲音中的心虛。
掛了電話后，我做了一個決定。
明天，我要去找那個姓趙的女人。
我要親自確認真相。
當天晚上，我幾乎一夜沒睡。
我想象著各種可能的情況，想象著明天可能面臨的真相。
如果陳凱真的有妻子，那么我肚子里的孩子該怎么辦？
我是應該告訴他的妻子，還是應該默默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又去了醫院。
這次我找到了那個護士長，請求她幫我一個忙。
"姑娘，我能理解你想知道真相的心情，但我真的不能泄露患者信息。"她為難地說道。
"求求您，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我不會傷害她的。"我幾乎要哭出來了。
護士長看著我，最終心軟了。
"我不能直接告訴你她的個人信息，但我可以告訴你，她是市第三中學的老師，姓趙。"
"其他的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從醫院出來，我直接打車去了市第三中學。
在學校門口，我等了很久，終于看到了一個符合護士長描述的女人。
她大約二十八歲，長相清秀，穿著樸素，確實像是個老師。
更重要的是，她的手上戴著結婚戒指。
我悄悄跟在她后面，看她走進了學校的辦公樓。
通過門口的公示欄，我看到了她的照片和姓名——趙曉敏，高二語文老師。
我拿出手機搜索了她的名字，在學校的官網上找到了更多信息。
她確實是這里的語文老師，工作了五年，獲得過優秀教師獎。
但這些都不能證明她就是陳凱的妻子。
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
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又來到了學校門口。
這次，我看到了讓我終生難忘的一幕。
陳凱開著車停在學校門口，趙曉敏從學校出來后，直接坐進了副駕駛座。
他們看起來很親密，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陳凱還貼心地為她系安全帶，然后輕吻了她的額頭。
這個動作我太熟悉了，因為他也經常這樣對我做。
看到這一幕，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護士長說得沒錯，陳凱確實有妻子，而且他們的感情看起來很好。
那么我算什么？
我肚子里的孩子又算什么？
我跟著他們的車，看到他們回到了一個小區。
這個小區比我們住的地方要高檔一些，看起來像是他們的婚房。
我在小區門口站了很久，不知道該怎么辦。
最終，我還是決定回家，我需要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
回到家后，我坐在沙發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陳凱對我的好，對我們未來的規劃，對孩子的期待，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還是說，他真的愛我，只是還沒來得及和妻子離婚？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門開了，陳凱提前回來了。
06
"沈月？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陳凱放下行李箱，快步走到我面前。
我看著他，這張我曾經深愛的臉，現在在我眼中卻顯得那么虛偽。
"你不是說要一個星期才回來嗎？"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項目提前談完了，我想早點回來陪你。"他坐在我旁邊，伸手想要抱我。
我躲開了他的擁抱，這個動作讓他愣住了。
"沈月，你到底怎么了？從上次產檢回來，你就一直不太對勁。"他皺著眉頭問道。
"陳凱，我們需要談談。"我深吸一口氣，決定直接面對。
"談什么？"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警覺。
"談談趙曉敏。"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聽到這個名字，陳凱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你...你怎么知道這個名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所以，你承認有這么一個人？"我冷笑道。
"沈月，你聽我解釋..."他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甩開了。
"解釋什么？解釋你有妻子這件事？還是解釋你上個月陪她去引產這件事？"我的眼淚開始往下掉。
陳凱的臉變得慘白，他知道事情敗露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的聲音很小。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你騙了我整整一年多！"我站起身，憤怒地看著他。
"我以為你是一個單身男人，我以為我們會結婚，我以為我肚子里的孩子會有一個完整的家！"
"沈月，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凱也站了起來，想要解釋。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我擦著眼淚，聲音有些歇斯底里。
"你告訴我，趙曉敏是誰？她是不是你的妻子？"
陳凱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
"是的，她是我的妻子。"
聽到這個確認，我感覺心臟被人用刀子狠狠捅了一下。
即使我已經有所準備，但當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痛苦還是如潮水般涌來。
"為什么？為什么要騙我？"我哭著問道。
"沈月，我沒有故意騙你，我是真心愛你的。"陳凱試圖解釋。
"我和曉敏結婚三年了，但我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只是還沒有走離婚程序。"
"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愛情，我想和曉敏離婚，然后娶你。"
"可是她不同意離婚，我們一直在協商這件事。"
"那上個月的引產是怎么回事？"我質問道。
陳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那是...那是個意外。"他結結巴巴地說道。
"什么意外？"我步步緊逼。
"曉敏她...她懷孕了，但我們都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要孩子不合適，所以..."
"所以你陪她去把孩子打掉了，然后轉頭就來陪我產檢？"我感到一陣惡心。
"不是的，沈月，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打斷了他。
"你知道嗎？當護士長告訴我這件事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我覺得她一定是認錯人了。"
"因為在我心中，你是一個善良、誠實、負責任的男人，你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可是現在看來，我真的是太天真了。"
陳凱走過來想要抱我，被我推開了。
"你別碰我！你讓我覺得惡心！"
"沈月，你不能這樣說，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我愛你！"他的聲音有些絕望。
"愛我？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在我們交往的時候還和別的女人保持婚姻關系！"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讓我成為一個不知情的小三！"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打算和她離婚的！"陳凱急切地解釋。
"那為什么到現在還沒有離？為什么上個月還要陪她去引產？"我追問道。
陳凱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無法回答這些問題。
"陳凱，告訴我真話，你到底有沒有打算離婚？"我看著他的眼睛。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這就是答案。
"你根本就沒打算離婚，對不對？"我感到一陣絕望。
"不是的，我..."他想要反駁，但聲音越來越小。
"你只是想要兩邊都不放棄，你想要穩定的婚姻，也想要刺激的婚外情，對不對？"
"我肚子里的孩子，在你眼中只是一個意外，一個負擔，對不對？"
陳凱終于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淚光。
"沈月，不是這樣的，我真的愛你，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只是事情比我想象的復雜，我需要時間來處理。"
"時間？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年多了，你還需要多少時間？"我冷笑道。
"等我的孩子出生？等他長大？還是等到你膩了為止？"
"沈月，你別這樣說，我會負責的，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名分。"陳凱抓住我的胳膊。
"什么名分？小三的名分？還是讓我的孩子做一個私生子？"我甩開他的手。
"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承受這種痛苦，我也不會繼續這種見不得光的關系！"
我轉身走向臥室，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你要去哪里？"陳凱跟了過來。
"離開這里，離開你。"我頭也不回地說道。
"沈月，你不能這樣，你現在懷著孕，需要人照顧。"他試圖阻止我。
"我會照顧好自己，用不著你假惺惺的關心。"
"那孩子呢？這是我們的孩子！"他的聲音有些激動。
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他。
"孩子？你還有臉提孩子？"
"一個月前，你陪你的妻子去打掉你們的孩子，現在又在這里跟我談孩子？"
"你知道嗎？當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第一個想法就是慶幸，慶幸那個被打掉的不是我的孩子。"
"但接著我就感到恐懼，因為我不知道哪天你也會陪我去醫院，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
陳凱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我不會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做那種事情。"
"是嗎？如果你妻子不同意離婚，如果她威脅你，你會怎么選擇？"我質問道。
"你會選擇我和孩子，還是會選擇保住你的婚姻？"
陳凱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話來。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陳凱，從今天開始，我們結束了。"我繼續收拾行李。
"這套房子你可以收回去，給你的妻子，或者給你的下一個女朋友。"
"沈月，你別這樣，我們可以想辦法解決的。"他還在試圖挽留。
"解決？怎么解決？讓我繼續做你的情婦？讓我的孩子永遠見不得光？"
"我可以給你們錢，保證你們的生活..."
"啪！"我給了他一個耳光。
"你把我當成什么了？賣身的女人？"我憤怒地看著他。
"我不稀罕你的錢，我只要我的尊嚴和我孩子的未來！"
陳凱捂著臉，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
"沈月，我知道我做錯了，但請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彌補。"
"彌補？你怎么彌補？"我冷笑道。
"你能彌補我這一年多被欺騙的感情嗎？你能彌補我肚子里的孩子沒有父親的事實嗎？"
"你能彌補我在別人眼中的小三身份嗎？"
陳凱無話可說，他知道有些傷害是無法彌補的。
我收拾好行李，拖著箱子走向門口。
"沈月，你要去哪里？你一個人怎么辦？"他跟在我后面。
"這不用你管，我自己會想辦法。"
走到門口，我回頭看了他一眼。
"陳凱，我希望你記住今天，記住你是怎么毀掉一個女人對愛情的信任的。"
"也希望你好好想想，什么是真正的愛情，什么是責任。"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曾經讓我感到溫暖的家。
07
離開陳凱的公寓后，我拖著行李箱站在街頭，不知道該去哪里。
夜風有些涼，我下意識地抱了抱已經顯懷的肚子，心中滿是迷茫。
最終，我還是打電話給了張欣。
"沈月？這么晚了怎么了？"張欣的聲音有些擔心。
"欣欣，我能去你那里住幾天嗎？"我努力壓制著哭聲。
"當然可以，你怎么了？是不是和陳凱吵架了？"
"說來話長，我現在過去找你。"
一個小時后，我坐在張欣的客廳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
張欣聽完后，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個混蛋！我就說他有問題，每次約他出來都有借口！"她憤憤不平地說道。
"沈月，你做得對，這種男人不值得你浪費感情。"
"可是孩子怎么辦？"我摸著肚子，眼淚又流了下來。
"孩子是無辜的，既然你決定生下來，我們就想辦法把他養好。"張欣堅定地說道。
"你先在我這里住著，等情緒穩定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晚，我在張欣家的客房里躺了一夜，但完全睡不著。
我想起和陳凱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起他對我說過的那些甜言蜜語，想起我們一起規劃的未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就像一個小丑一樣，自以為演了一出愛情戲，實際上只是別人婚姻生活中的一個調劑品。
第二天早上，陳凱的電話一直在響，我都沒有接。
他還發了很多微信，都是道歉和挽留的話，我看了幾條就覺得惡心，直接把他拉黑了。
"他還在聯系你？"張欣看到我在刪除聊天記錄。
"嗯，不過我已經把他拉黑了，以后不會再有任何聯系。"我說道。
"那工作怎么辦？你現在懷孕了，公司那邊..."張欣擔心地問。
"我先請假休息一段時間，等生完孩子再說。"我已經想好了。
"錢夠用嗎？如果不夠我可以先借給你。"
"謝謝你，欣欣，暫時還夠用，實在不行我就回老家待產。"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張欣家里調整心情。
陳凱似乎找到了張欣的地址，有幾次在樓下等著，但我都沒有下去見他。
張欣每次看到他都會下去把他趕走。
"他說想和你談談，說愿意離婚娶你。"張欣回來后告訴我。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我苦笑道。
"即使他真的離婚了，我們之間的信任也已經徹底破裂了。"
"而且，誰知道他是真心要離婚，還是為了哄我回去？"
一周后，發生了一件我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那天下午，張欣的門鈴響了，我以為又是陳凱，準備躲進房間。
但開門后，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
她大約二十八歲，長相清秀，穿著樸素，看起來有些憔悴。
"請問沈月小姐在這里嗎？"她禮貌地問道。
"你是？"張欣警惕地看著她。
"我是趙曉敏，陳凱的妻子。"她的聲音很小，但很清楚。
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
陳凱的妻子怎么會找到這里來？
"沈月，她說她是..."張欣回頭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走到門口。
面對面看到這個女人，我的心情很復雜。
她就是陳凱的妻子，那個上個月被陪著去引產的女人。
"你好，我是沈月。"我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
"沈月小姐，我能和您談談嗎？"趙曉敏的眼中有些懇求。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讓她進來了。
"欣欣，你先去房間里吧，我和她談談。"我對張欣說道。
張欣擔心地看了我一眼，但還是去了房間，把客廳留給了我們。
趙曉敏坐在沙發上，低著頭，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趙老師，你找我有什么事嗎？"我先開口問道。
"沈月小姐，我知道您和我丈夫的事情。"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淚光。
"我來這里，不是為了指責您，也不是為了爭什么。"
我有些意外，原本以為她會來找我撕鬧，沒想到她這么平靜。
"我知道陳凱對您隱瞞了我們婚姻的事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您也是受害者。"她繼續說道。
"您為什么這樣說？"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趙曉敏苦笑了一下，"因為我了解陳凱，他善于偽裝，善于說甜言蜜語，很容易讓女人相信他的話。"
"您不是第一個，可能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聽到這句話，我感到一陣寒意。
"你的意思是，他以前也..."
"是的，在您之前，還有過其他女人。"趙曉敏點點頭。
"只不過那些女人最終都被他甩了，只有您，懷了他的孩子。"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被顛覆了一次。
原來我不僅不是陳凱的唯一，甚至連特別都算不上。
"那您為什么不和他離婚？"我問道。
"我曾經想過，但每次提出來，他都會痛哭流涕地求我原諒，承諾以后不會再犯。"趙曉敏的眼中滿是疲憊。
"而且，我們兩家的父母都不同意離婚，他們覺得這只是男人的通病，忍忍就過去了。"
"上個月的引產..."我試探著問道。
趙曉敏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那個孩子是我們婚后唯一的意外，我本來想要留下來的。"
"但陳凱說，如果這個時候要孩子，會影響他的事業，也會給您造成困擾。"
"他承諾，等和您分手后，我們就要孩子，好好過日子。"
"所以我聽了他的話，把孩子打掉了。"
聽到這里，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個可憐的女人。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卻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根本沒有打算和我分手。
"趙老師，對不起，我不知道這些事情。"我真誠地道歉。
"如果我知道他有妻子，我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我知道，我相信您不是那種故意破壞別人家庭的女人。"趙曉敏擦了擦眼淚。
"我來找您，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和陳凱離婚，徹底結束這段婚姻。"她堅定地說道。
"但我希望您也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我點點頭，"我早就決定不再見他了，我們已經結束了。"
"那您肚子里的孩子..."
"我會自己撫養，不需要他負任何責任。"我摸著肚子說道。
趙曉敏看著我，眼中有同情，也有敬佩。
"沈月小姐，您是一個很堅強的女人，我相信您能給孩子一個好的未來。"
"至于陳凱，讓他去承受他應該承受的后果吧。"
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交流了一些關于陳凱的信息。
通過她的話，我更加確定了陳凱的本性——他是一個自私、不負責任的男人。
趙曉敏離開的時候，給了我一個擁抱。
"姐妹，我們都要堅強，都要為了更好的未來而努力。"她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謝謝你，也希望你能盡快走出陰霾，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我由衷地說道。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一種釋然。
至少我不是唯一的受害者，至少還有人理解我的處境。
而且通過這次談話，我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我要靠自己的力量，給孩子一個光明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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