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針對猶太人的大屠殺很可能在美國發生。”當以色列特拉維夫大學歷史學教授約西·科恩在2025年初的學術論壇上拋出這個論斷時,臺下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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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恩教授不是危言聳聽的預言家,而是從歷史脈絡中發現了令人不安的規律。他的辦公室墻上掛著1930年代德國與當代美國的社會對比圖,兩張圖的曲線正在驚人地重合。
01 仇恨的蔓延
2024年感恩節前夕,芝加哥郊區一家猶太面包店在深夜被砸毀。櫥窗上被噴上“猶太豬”的字樣,店內的傳統猶太糕點被踐踏得一片狼藉。這已是該地區三個月內第六起針對猶太商鋪的襲擊。
監控錄像顯示,肇事者是幾名蒙面年輕人。他們不僅破壞了財產,還高喊著“猶太人控制銀行”、“滾回以色列”等口號。這樣的事件在美國各地層出不窮,從東海岸到西海岸,仇恨的火焰正在悄悄蔓延。
更令人擔憂的是,這些襲擊者大多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們生長在和平年代,對二戰歷史知之甚少,對大屠殺的認識僅停留在教科書上的幾行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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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數據的警示
美國民權組織的最新統計顯示,2024年全美共發生超過7000起針對猶太人的歧視事件,較五年前增長了近四倍。這些事件包括言語侮辱、網絡暴力、財產破壞和人身攻擊。
在洛杉磯,一座有百年歷史的猶太會堂在凌晨遭到縱火;在波士頓,一名戴著傳統小圓帽的猶太老人在地鐵上被推下臺階;在邁阿密,猶太學校的校車遭到石塊襲擊。
這些事件的發生頻率之高、范圍之廣,已經超出了普通仇恨犯罪的范疇。更令人不安的是,施暴者中不乏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他們中的許多人甚至不認為自己是在犯罪,而是自稱在進行“正義的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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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制度的失能
美國現行的法律體系在應對系統性反猶主義時顯得力不從心。2024年通過的《反猶太主義意識法案》本意是保護猶太群體,卻在執行過程中引發了更多爭議。
該法案將“批評以色列政策”與“反猶主義”混為一談,導致許多理性的討論被貼上仇恨標簽。在大學校園里,教授們因為討論巴以問題而受到調查;在社交媒體上,普通網民因表達對中東局勢的看法而被封號。
這種“一刀切”的做法不僅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對立情緒更加激化。當理性的聲音被壓制,極端思想就有了滋生的土壤。
04 歷史的輪回
科恩教授的研究顯示,當前美國的反猶浪潮與歷史上的多個時期有著驚人的相似。19世紀末,當東歐猶太人為逃避迫害來到美國時,同樣遭遇了強烈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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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美國的精英階層擔心猶太移民會改變社會結構,底層民眾則擔心工作被搶。報紙上充斥著丑化猶太人的漫畫,俱樂部掛著“猶太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大學里設置著針對猶太學生的錄取限額。
如今,相似的場景正在重現。不同的是,現在的仇恨傳播速度更快、范圍更廣。互聯網算法將極端思想精準地推送給潛在的支持者,社交媒體的回音室效應讓偏見不斷強化。
05 脆弱的同盟
表面上,美以關系依然牢固。美國繼續向以色列提供巨額軍事援助,在國際場合為以色列辯護。但在美國民間,支持以色列的聲音正在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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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在年輕一代中,對以色列的批評日益增多。他們通過社交媒體看到巴以沖突的畫面,將以色列視為“壓迫者”。這種情緒很快從批評以色列政策,蔓延到對整個猶太民族的偏見。
與此同時,美國猶太社團的內部也出現分裂。一些保守派猶太人堅持強硬支持以色列,而進步派猶太人則呼吁更多理解巴勒斯坦人的處境。這種分裂進一步削弱了美國猶太社團應對危機的能力。
06 教育的缺失
美國教育系統在歷史教育上的失敗,是當前危機的重要原因之一。多項調查顯示,超過六成的美國年輕人對二戰期間猶太人大屠殺的歷史知之甚少。
在加州某高中進行的歷史測驗中,有學生認為“大屠殺是猶太人編造的故事”,還有學生把奧斯維辛說成是“德國的一個夏令營”。這些令人震驚的無知,反映出歷史教育的嚴重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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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網絡上充斥著各種否認大屠殺、美化納粹的內容。這些內容往往包裝成“學術研究”或“歷史新發現”,對缺乏判斷力的年輕人極具迷惑性。
07 沉默的螺旋
科恩教授在研究中發現一個令人擔憂的現象:在美國,公開表達反猶立場的人越來越多,而反對這種言論的人卻越來越沉默。
這種“沉默的螺旋”現象正在加速美國社會的極化。當極端言論沒有遭到足夠強烈的抵制時,它們就會逐漸變得“正常化”。從網絡論壇到大學課堂,從家庭聚會到公開演講,反猶言論正在突破一個又一個底線。
最令人憂心的是,這種變化是在大多數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發生的。就像溫水煮青蛙一樣,當危機最終爆發時,人們才會驚覺局勢已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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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近的一次演講中,科恩教授不無憂慮地指出:“歷史給我們的最大教訓,就是人類從不吸取歷史教訓。當第一批猶太店鋪被砸時,人們說這是個別現象;當第一座猶太會堂被燒時,人們說這只是意外。等到集中營的煙囪開始冒煙時,一切都晚了。”
他的這番話在美國學術界引起了激烈爭論,但在大眾媒體上卻幾乎沒有激起任何水花。這種沉默本身,也許正是最響亮的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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