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睿達原創396,本文73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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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地球知識局公眾號)
我們一直都說江蘇十三太保個個能打,就連最弱的連云港也能輕松進入全國百強市。的確,快且均衡,是江蘇對廣東的比較優勢,
翻開地圖,連云港其實離上海、蘇州、南京很遠,已經在江蘇省的最北部,就像廣東的潮州或者湛江,距離廣深已經很遠,很難接受頭部城市的輻射,連云港再往北就是山東臨沂和日照,今年前三季度,連云港的GDP已經去到3300億,全年會非常接近5000億,放在廣東,會超過珠海,排在老六的位置。
但是你會發現連云港的旁邊徐州,2024年GDP已經達到9500億,今年即將和浙江溫州爭奪誰先沖線萬億城市。是徐州帶動了連云港嗎?為什么徐州既不靠海,也遠離南京、蘇州和上海,卻能自己成為一個極點?放在廣東,就相當于梅州市接壤福建和江西,韶關市接壤江西和湖南,以及湛江市接壤廣西,帶水海南,而這些廣東城市卻沒有憑借樞紐地位成為極點,他們只是普通的接壤城市。
01
廣東和江蘇的發展模式在全國非常具有典型意義,前者是極點帶動,后者是均衡發展。從城市GDP占比看,2024年最強的蘇州占全省的19.5%,南京占13.5%,最弱的宿遷和連云港分別占3.5%和3.4%,最強是最弱的5.7倍。廣東最強的深圳占26%,云浮為0.9%,兩者28.9倍。從人均GDP看,蘇州和宿遷是2.4倍,深圳與梅州是5.5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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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劉曉博說財經公眾號)
如果用區域板塊來比較,2024年江蘇蘇南5市人均GDP是蘇北5市的1.86倍,而廣東珠三角9市人均GDP是非珠三角12市的2.76倍。
極點帶動和均衡發展哪種模式更好?從經濟增長的角度可能沒有優劣,各有各好。但從民生角度,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先富帶動后富從而實現共同富裕是社會主義發展的目標追求,發展經濟的目的是為了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增長極點的城市為其他地區展示了美好前景,一省之內,縮小與極點城市的差距是當地政府和群眾的必然追求。
極點發展和均衡發展帶給一個個個人的切身感受,就是背井離鄉還是憧憬還鄉,當城市之間有差距但合理時,一個人從大城市畢業了或者厭倦了工作壓力,回到小城市并不是一個艱難的選擇,而是一種生活的選擇。當城市之間差距過大,虹吸效應之下,你要做出選擇的代價就會大很多,這種選擇還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有父母大病入住優質醫院的成本,子女未來重返極點城市的成本,因為好的醫生、好的老師、好的就業機會也會被虹吸。
02
帶著問題,我拆解了散裝江蘇,看看十三太保是怎么均衡發展的。
先說結論,江蘇發展也是從極點帶動開始,再走向整體均衡。其經濟發展經歷了“自發非均衡—溢出非均衡—政府主導均衡”的過程。
第一階段(1978-1990年)的非均衡發展是由蘇南地區的鄉鎮企業吹響號角的,這一階段,蘇南地區大力發展鄉鎮企業,村村點火、戶戶冒煙,開創了著名的“蘇南模式”,實現了農村工業化的歷史性跨越。與此同時,蘇北地區受思想觀念、基礎設施等因素制約,鄉鎮企業發展緩慢,與蘇南的差距逐步拉大。至1990年,蘇南地區工業總產值已占全省的60%以上,區域發展不平衡的格局初步形成,這個階段帶有自發性質。
第二階段(1991-2000年)的非均衡發展,卻是上海產業溢出、外資大量進入挑起,率先受益還是蘇南。上海浦東開發為毗鄰的蘇南地區帶來了新的歷史機遇,蘇州、無錫等地通過建設開發區,大規模承接外資,特別是臺資和新加坡資本,形成了以電子信息、精密機械為代表的新興產業集群,這個階段政府就成為明顯的推手。而蘇北地區仍以傳統產業為主,對外開放程度低,與蘇南的發展差距進一步擴大。這一時期,位于長江以北的南通、揚州等蘇中地區開始加速發展,形成了過渡地帶。
第三階段(2000-2017)政府開始用“看得見的手”扭轉蘇南逐漸極化的趨勢。2000年,江蘇提出區域組團發展戰略,按照北、中、南劃分區域,蘇北(徐州,連云港,宿遷,鹽城和淮安),蘇中(南通,揚州和泰州),蘇南(南京,蘇州,無錫,常州,鎮江),即蘇南地區依靠上海,快速整體提升,蘇中地區以長江產業帶為支撐,提高工業化水平,蘇北地區則以基礎設施建設為重點,打造區域特色產業。搶抓加入 WTO 的發展機遇,2005年在沿滬寧線發展帶、沿長江基礎產業帶、沿東隴海線加工產業帶這“三沿”基礎上,將沿海產業帶加入其中,提出了“四沿產業帶”戰略,三大都市群的以東西貫穿,南北交匯的方式開始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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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階段(2017至今)是均衡化的升級階段。2017年5月,江蘇打破了以往從北到南按照經濟體量組合的城市群劃分模式,不再按照地理界線,而是把資源稟賦、發展階段、功能定位作為劃分依據,提出“1+3”重點功能區,戰略定位是“區域互補、跨江融合、南北聯動、提高區域均衡發展水平”。
“1”即揚子江城市群,包括蘇錫常、寧鎮揚、南通和泰州八座城市,其顯著特征是八城都分布在自西向東的揚子江沿岸,最終流入黃浦江與上海接壤,而無論揚子江還是黃浦江,都是長江在不同區段的名稱。2024年,揚子江城市群對全省經濟增長貢獻率達到77.4%,聚焦數字經濟,高端裝備制造等新質生產力領域,承擔創新策源與產業引領功能。
“3”里面的第一個,是“沿海經濟帶”。包括最東邊靠著海的南通、鹽城、連云港三座城市,2021年國家批復的《江蘇沿海地區發展規劃(2021-2025)》,賦予這三座城市一體化推進“高質量打造沿海海洋經濟隆起帶”的定位,主要策略是依托“海港”發展海洋工程裝備,新能源產業,自身要成為新增長軸,也就是“隆起帶”,同時向南接軌上海和蘇南地區,引入揚子江城市群的創新資源,向北輻射帶動“蘇北和皖北地區”。2024年,江蘇沿海地區海洋生產總值占全國比重達到10.2%。
這里,你看到了一個重疊城市,南通。
“3”里面的第二個,是“徐州淮海經濟區”。包括最北的徐州和連云港,中部偏西不靠海的宿遷和淮安,以及東部鹽城。徐州是唯一以城市進行功能定位的獨立板塊,體現了徐州位于江蘇、山東、安徽和河南四省交界的樞紐地位,目標就是打造江蘇向內陸拓展經濟腹地的縱深,依托“陸港”發展重工業比如“徐工集團”的優勢,發展能源資源、現代物流和現代農業。
如果說沿海經濟帶的任務是南北鏈接中隆起,那淮海經濟區的任務則是東西對接中樞紐,向西是鏈接其他省打造國家陸橋通道,向東是和連云港一起建設“一帶一路”新亞歐陸海聯運通道,把西部的產品通過海港送進海洋,把本省的產品通過中歐班列送往中亞。徐州在其中就是樞紐中心城市,2024年徐州經濟總量占淮海經濟區四省十個城市的比重達20.8%,人均GDP10.57萬元,徐工集團作為龍頭企業,為其配套的產業在周邊300公里范圍內達到70%。
這里,你又看到一個重疊城市,連云港。
“3”里面的第三個3,是“江淮生態經濟區”。以宿遷和淮安兩座內陸城市為主體,定位是走出欠發達地區綠色發展道路。和其他板塊不同,江淮這個既講生態又講經濟的板塊采取GDP和GEP(生態系統生產總值)雙考核體系,探索生態產品的經濟化,建立省級生態產品市場化交易平臺,比如蘇南地區工業用地和生產能耗需求大,允許蘇南向江淮產業轉移后能保留部分建設用地指標,激勵蘇南各市轉出產業,不要“護盤子”,蘇南也可以向江淮購買能耗指標,推進綠電進園區,推動江淮生態區風電、光伏等清潔能源在蘇南消納,通過賣能耗指標、賣電江淮獲得了發展資金。
通過能源、用地、能耗指標這些生態產品的入市交易,讓后發展地區也有了“被需要”的感覺,不再是發達城市向欠發達城市的“單向轉移”“對口幫扶”,而是“雙向需求”“共生融合”。
這里,你看到了兩個重疊城市,淮安,宿遷。
功能區城市群之間不是涇渭分明,而是定位和功能互相嵌套,環環相扣,形成閉環,推動江蘇從非均衡走向均衡的發展歷程,我稱之為嵌套式融合。
03
我提煉了三個關鍵詞。
第一個關鍵詞:省內溢出
江蘇“1+3”戰略,顯然把南部八座城市作為本省的極點打造,從命名上也可以看出來,為什么不叫“4個1”戰略,或者“1+1+1+1”戰略?說明后面的“3”是圍繞這個“1”的,沒有“1”,其他“3”沒有意義。
“1”里面的八座城市,它們是創新策源地,是新質生產力的代表,也是承接上海外溢的橋頭堡,還是科教資源和人才資源的培育地和輸出地,這八座占了全省GDP的77%,相比廣東的珠三角九座城市占了全省GDP的81%,在這個角度看,兩者的極化程度是高度一致的。
但是除了極化相似外,兩省的模式到這里就開始分道揚鑣,揚子江城市群更多是通過嵌套式融合向其他地區外溢資源。資源外溢肯定不能靠胸懷,關鍵是制度設計。
一是城市定位嵌套。南通既是揚子江城市群成員,也是沿海經濟帶龍頭,你就要在兩個角色之間做好平衡,這不是說南京就不能直接向連云港轉移產業,而是揚子江和沿海板塊之間有了嵌套,有了重疊,你既是資源的輸出者,也是資源的雙向吸納者,比如連云港你既要引入海洋產業,也要向徐州和內陸輸出,嵌入了海洋和內陸兩種身份,徐州則嵌入了內陸樞紐和生態經濟圈兩種身份,而揚州作為蘇北蘇南的鏈接者,又嵌入了淮安和鹽城,這樣就形成了一個環環相扣的閉環,資源在環里面流動。
二是城市功能互補。區域融合關鍵在于打破行政壁壘與利益分割,傳統“單向幫扶”模式雖能短期縮小差距,但本質是政府主導的輸血式合作。江蘇推動區域合作向“市場主導、多元協同”互相嵌入,實現從被動參與到主動協同的轉變。
比如蘇州—宿遷工業園區是南北共建的典范,首創“存量折股+增量分成”機制,將園區開發建設過程中形成的存量資產進行股權化處理,明確蘇州方和宿遷方的持股比例。而對園區新增的稅收、產值等經濟指標,按照約定比例進行分成。蘇州不僅導入產業,更輸出園區管理經驗,幫助宿遷培育本土招商運營團隊。設計雙向考核制度,將產業契合度、創新能力培育等質量指標納入績效評價,推動合作從簡單產業轉移升級為全鏈條能力共建。截至2025年,一些經驗已在全省數十家園區推廣,成為縮小南北差距的核心載體。
又如,長江曾是江蘇南北發展的“地理壁壘”,江蘇江陰—靖江工業園區則是破解大江大河壁壘的樣板。作為全國首個跨江跨行政區園區,創新建立“聯合管委會”制度,由江陰、靖江兩地政府共同組建管委會,統一負責園區規劃、招商、運營,財政稅收、GDP統計按約定比例分成。
再如,科創飛地是“反向飛地”嵌入發達城市的主要一種,蘇北地區在蘇南設立超過15家科創飛地。比如淮安在蘇州設立的“淮安(蘇州)創新中心”,將本土企業的技術需求、產業痛點反饋至飛地,蘇州依托高校、科研院所、龍頭企業的創新資源,在飛地內開展研發、中試,再將成果轉化至淮安。如鹽城在無錫的科創飛地,針對鹽城風電產業“葉片材料老化”問題,聯合無錫高校研發新型復合材料,成果在鹽城風電企業應用,形成“創新—產業”無縫對接。
2024年,8家南北共建園區新開工億元以上工業項目73個,同比增長14%,15家南北科創飛地投入運營,蘇南16家大型三級甲等醫院與蘇北5家市級醫院、15家縣級醫院建立的醫療幫扶關系,新增合作學校156對,南北教育結對實現縣域全覆蓋。蘇北四市共實施六大領域幫扶項目192個,“南箭北射”的外溢效應讓蘇北蘇南差距不斷縮小。
省內溢出的兩方面,涉及到城市群互相嵌套和城市一對一結對兩種機制,在江蘇省內城市結對幫扶關系有四對,分別是蘇州—宿遷,南京—淮安,無錫—連云港和常州——鹽城。相比城市結對,城市群板塊的嵌套更有利于產業轉移和資源溢出。
一是網絡化協同效應更強。雙重身份讓城市成為多個戰略板塊的交匯點,形成"網絡節點"優勢。以南通為例,作為揚子江城市群和沿海經濟帶雙重成員,既能承接上海、蘇南的產業轉移,又能利用沿海港口優勢發展臨港產業,實現"左右逢源"。這種多向輻射能力勝于單一結對幫扶的線性流動。
二是資源要素流動更高效。結對幫扶是"點對點"的定向輸送,而雙重身份構建的是"多對多"的開放網絡。連云港既是沿海經濟帶成員,又是徐州淮海經濟區成員,可以同時接收來自沿海和內陸的雙重資源輸入,產業選擇空間更大,避免了單一結對可能出現的"資源錯配"問題。
三是產業生態更完整。雙重身份讓城市能夠參與多個產業鏈分工。比如南通既能在揚子江城市群中發展高端制造,又能在沿海經濟帶布局海洋經濟,形成產業互補。而結對幫扶往往側重于特定領域的"補短板",產業生態相對單一。
四是市場機制作用更充分。雙重身份下,產業轉移更多依靠市場力量驅動,企業可以根據成本、市場、配套等因素自主選擇,資源配置效率更高。結對幫扶雖然政策導向明確,但行政色彩較濃,可能影響市場主體的自主決策。
五是抗風險能力更強。單一結對關系容易受幫扶方自身發展狀況影響,而雙重身份讓城市擁有"兩條腿走路"的韌性。即使某個板塊發展放緩,另一個板塊仍能提供發展動力。
第二個關鍵詞:跨省融合
江蘇對于跨省合作的感受比我們深刻,因為江蘇的起步和上海的輻射外溢,特別是制造業的疏解,進而進入江蘇的發展過程密不可分,直到今天,江蘇的現代服務業依然離不開上海,而西北角的徐州則憑借“五省通衢”的歷史咽喉,“米”字形高鐵開往六個方向,強大的空、鐵、水、公、管“五通匯流”交通體系,獲得了四省十市的龍頭地位。
但其實廣東對于跨省融合的成就不輸給江蘇,只是我們因為融合得太深基本無感,有的文章指出廣東是全國唯一一個能在高端資源上實現“自閉環”的省,指的是深圳廣州這兩個超一線城市,實際上,我們不要忘記了香港和澳門,這就是跨省融合,只不過因為粵港澳大灣區已經深入人心,廣東人已經沒有了“跨”的概念,隔條街、熟得很、天天串門,祖上都是從廣東過去的,跨什么跨?
跨省合作對于江蘇的區域均衡有重要作用,放在這里重點指出,有兩方面考慮:第一,海南自由貿易港即將封關,這是新的跨省融合機會,而且海南對湛江都市圈的影響力是可以預期的,徐州跨省成就第五座萬億城市,對湛江跨省融合,特別是成為廣西分享海南紅利必經通道,湛江學徐州成為三省樞紐有著重要參考價值。第二,香港和澳門已經和深圳珠海無縫無感融合,但是越融合越會極化深圳珠海,我們要借鑒江蘇在蘇錫常和上海深度融合后,又推動南通“八龍過江”,拼命修橋連接上海,催生第五個萬億城市,引發蘇中地區新均衡,上海不是只服務蘇州的,同理,香港不是只服務深圳的,要推動更多城市和香港澳門跨省融合。
第三個關鍵詞:經略海洋
這一點,江蘇要打造沿海海洋經濟隆起帶,和廣東有著全國最長海岸線的地理條件有著高度相似。
江蘇的沿海隆起帶要做什么呢?連云港做萬億級臨海石化基地,鹽城做海洋風電光伏的新能源產業基地,南通做船舶海工和高精度鋼鐵生產基地,而上面三座城市除了各自做臨港產業,還在共同做港口文章,連云港打造國際樞紐海港,要和徐州的陸港和淮安的空港形成“物流金三角”聯動,南通建設通州灣港區,加強與上海國際航運中心和太倉港合作,打造長江集裝箱運輸新出海口。
各自做產業,共同做港口,這點對于廣東發展海洋經濟有借鑒意義。咱們也提出了建設海洋強省的目標,從沿海幾個城市看,除了珠三角城市,湛江和茂名的石化工業比較有規模外,更多城市的海岸線在做風景旅游區,從汕頭的南澳島,到汕尾的紅海灣、惠州巽寮灣,再到江門上下川島、陽江海陵島、茂名放雞島,特別是我省和江蘇一馬平川相比,山地占比高達93%,沿海平地資源彌足珍貴。
04
促進廣東均衡發展的幾點建議。
客觀的說,由于和江蘇地理環境的巨大差異,廣東無法達到江蘇那么高的均衡水平,江蘇的平原面積占了全省93%,廣東只有24%,平原大小意味著可以放工業企業的多少,可以容納人口的多少,以及交通基礎設施的延伸程度。因為江蘇絕大部分是平原,它放產業就比較容易,一方面在鐵路還沒有大規模建成的年代,密布的水網就是重要的產品運輸通道,而這當中東西的長江和南北的京杭大運河是核心骨架。另一方面,平原也有利于人口聚集,江蘇城市里沒有300萬人口以下的,人口數量影響著生產能力和消費能力,對城市GDP同樣是核心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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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和山地,江蘇和廣東地形地貌圖)
第一,要持續加大交通基礎設施建設,提高城市圈和城市群通達能力。目前,公路里程,鐵路里程,水路里程和航空機場四大類分布中,廣東的公路和航空優于江蘇,但是最有利于產品運輸的鐵路密度和航道密度,都是江蘇領先,水運甚至是廣東兩倍。一方面廣東可以打通更多的運河堵點,提升內河航運能力,另一方面繼續投入交通基礎設施建設,特別是鐵路運力,不斷拓展珠三角的經濟腹地。
第二,充分利用非珠三角城市的平原地區和平緩地帶發展產業。有了交通運力,還要有產業土地,增加非珠三角城市的用地指標,鼓勵開展城市更新和低效工業園改造,盤活閑置和低效用地。參考重慶在山地環境發展產業,利用山地特色來布局工業的經驗。比如在一些山間盆地建工業園區,把生產區、生活區和生態區合理規劃,既不影響環境,又能滿足工業發展需求。
第三,經略海洋。通過國家,省和發達地區海洋創新技術的轉移合作,發展沿海城市臨港產業、海洋航運、港口聯動,實現海洋經濟帶城市的集中“隆起”。
第四,注重跨省合作。特別是香港和澳門的產業向廣深以外,珠三角城市以外的溢出。加強與海南自由貿易港的銜接,湛江都市圈要成為西接廣西南聯海南的橋頭堡,首要優化渡輪過海體驗,其次推進湛徐高鐵建設,再者建設臨港產業園,吸引企業環海南布局。最后加強旅游合作,推出“一程多站”線路,讓湛江成為像徐州那樣三省交匯的超級聯系人。
第五,省內溢出,產業離廣深而不離廣東。發揮各市資源優勢,通過省內跨區域嵌套互補,縮小區域差距。
比如廣深產業向非珠三角城市轉移,可以參考江蘇蘇南和蘇北共建南北掛鉤園區的合作機制,核心是"三為主、三到位"的跨行政區合作模式,“三為主”包括產業移出地要負責人員為主,資金為主和項目為主。移出地負責選派經驗豐富的干部到移入地的共建園區任職,承擔主要出資責任,負責招商引資。"三到位"包括規劃建設到位,社會管理到位和政府服務到位。移入地確保園區用地,提供要素支撐,負責社會管理服務,對共建園區充分授權,明確開發建設管理權責,完善分配機制。省級對共建園區給予以獎代補資金。
延伸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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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江蘇省經濟極化與區域均衡互動發展研究》鄒晨,江蘇師范大學地理測繪與城鄉規劃學院
2.《20世紀90年代以來江蘇區域發展均衡性的測度分析》吳康 韋玉春《地理科學進展》
3.《從“蘇超”看江蘇區域經濟如何協調發展》上海華略智庫公眾號
4.《均衡發展看江蘇系列第1、5、6篇》蘇新研究公眾號
5.《江蘇如何做好區域協調發展這篇大文章》王敏、徐海斌《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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