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兒家看孩子,她每個月給我兩千塊錢生活費。
這天和兒子打電話,我提出給他們交取暖費。
女婿聽見后和女兒一臉鄙夷“就說你媽重男輕女,都什么年代了,還吸女兒的血,來養(yǎng)兒子。”
我連忙解釋“你哥家今年生意賠本,日子不好過,更何況你們家的取暖費今年也是我交的。”
誰料女兒變了臉色“我們每天忙工作都不在家,交取暖費暖和的不還是你?”
“拿著我家的錢補貼我哥,看來以后不用給生活費了。”
我心下一涼,把圍裙扯掉,“既然這樣,孩子我不看了。”
見我扯掉圍裙,女兒王洋眼中的不滿更深了,“媽,我和沈逸正在工作上升期,工資雖高,但大城市消費也高,你能不能體貼一下我們?”
我本來是金牌月嫂,平時上戶一個月工資最少兩萬起步。
女兒生了孩子后,和親家母上不來,天天找我哭訴。
眼看著女兒日漸憔悴,我怕她產(chǎn)后抑郁。
于是我心一橫,舍下老伴只身來到海市,給女兒看起了孩子。
沒來之前王洋和沈逸說的好聽,一個月給我三千生活費,我只管買菜。
結(jié)果來了以后,王洋又是一頓賣慘,生活費從三千降到兩千,水電燃?xì)馍踔练抠J都是我掏錢。
兩千塊錢根本不夠用。
但看著女兒日漸紅潤的臉蛋,我甘之如飴。
回過神來,我看了看王洋和沈逸鐵青個臉,意識到自己有些沖動。
我順了順氣,又軟下語氣,“閨女,你也知道現(xiàn)在消費高,兩千塊錢買菜是剛剛夠用,再低點,咱們一家就只能喝西北風(fēng)了。”
沈逸聽后,語氣拔高“什么?你寧愿喝西北風(fēng)都要補貼大舅哥一家”。
“王洋,看我說準(zhǔn)了吧,你媽就是重男輕女,來給咱家看孩子,就是為了貪圖那點生活費。”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逸。
語氣顫抖,“原來你心里就是這么想我的?”
巨大的恥辱感將我包裹,我仿佛跳進(jìn)了自證的怪圈,怎么也走不出去。
王洋已經(jīng)被沈逸三兩句話氣地渾身顫抖。
她從小就心思敏感,小時候她吃芒果過敏,偏偏鄰居串門送了一箱芒果。
害怕變質(zhì),那段時間我和他哥王彥天天在家吃芒果,她就只能看著。
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挑撥是非,說我們不給王洋吃芒果就是重男輕女。
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不小的陰影。
王洋冷冷說道“媽,我知道你偏心,但你也要看清形勢,現(xiàn)在你住在我家,是寄人籬下。是我養(yǎng)著你,不是我哥養(yǎng)著你。”
聽了這話,我的心徹底涼了。
原來我?guī)退春⒆樱谒麄兛磥硎乔笾麄兪樟粑摇?br/>我剛想說什么,這時孩子哭聲傳了過來。
我接著抱起外孫,熟稔地哄起孩子。
王洋和沈逸看著我對孩子這么盡心盡力,就沒再多說什么。
深夜,想起白天的屈辱,我忍不住眼淚嘩嘩往下流。
撥通老伴電話,說起這些。
回應(yīng)我的是深深的嘆息。
看著身旁熟睡的外孫,又想起王洋小時候在我懷中嗷嗷待哺的模樣。
我擦干眼淚,心里暗自下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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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特地去海鮮市場買的海鮮。
做了王洋最愛吃的海鮮蔥餅和海鮮粥。
王洋看見后眼中閃過一絲愧疚,這是我們母女倆心照不宣的和解方式。
“媽,你別累著,早上不用這么豐盛。”
果然,王洋語氣軟了下來。
我笑著說了幾句,本想著這個事就這么揭過去。
誰曾想沈逸出來后,臉色大變。
“媽,我們給你生活費不是讓你這么揮霍的。”
“大早上就吃海鮮,怕不是想多訛我們點錢?簡直就是吸血鬼”
我心中的火苗一下被點燃。
清清白白了幾十年,頭一次被這么污蔑。
王洋替我說話“媽這不是為了緩和一下關(guān)系嗎?”
沈逸臉上沒面,筷子“啪”地一拍,“不吃了!”
王洋急忙追了上去。
留下我和這一桌子菜面面相覷。
心里像堵著一團(tuán)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火太旺,到了下午竟迷迷糊糊的燒了起來。
伺候完外孫睡午覺,顧不上收拾家里,我就躺在床上休息。
沈逸到家后看見客廳玩具擺了一地,再看看我躺在床上睡覺。
他的火氣更盛了。
“砰”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我被吵醒了,看見沈逸回來,我慢慢摸索著起身想去做飯。
沈逸陰陽怪氣說“我可用不上你,你還是躺著睡大覺吧”。
我連忙解釋,發(fā)出的聲音沙啞難聽“我有點發(fā)燒了,沒顧上收拾。”
“這就是你說的你媽在家能把家里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你看現(xiàn)在這什么樣子?”
“現(xiàn)在還裝病,下一步是不是就該裝死了!”
沈逸和王洋的爭吵聲隔著門板傳了出來。
我的心像是被五雷轟頂般擊成碎片。
我敲敲門,虛弱的說“既然你們都覺得我在這礙眼,那我走吧。”
沈逸抱著胳膊“你瞧瞧,現(xiàn)在又拿走人要挾咱們。”
“要不是現(xiàn)在沒人看孩子,你以為我愿意你在我家嗎?”
王洋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媽,你就別在這添亂了。”
我剛想說些什么,結(jié)果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耳邊沈逸刻薄的聲音繼續(xù)輸送著,“我就說吧,真裝死了。”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在醫(yī)院了。
消毒水味嗆的刺鼻。
旁邊床的大姐看我醒來,關(guān)切的問“大妹子,你孩子呢?”
我看著空無一人的床邊,苦澀的笑笑。
輸完液準(zhǔn)備繳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退休金早被王洋提空了。
當(dāng)初王洋一到交房貸的時候就愁眉苦臉的,我心一軟,就把自己退休金的卡給了她。
我想了想,給王洋打去電話“洋洋,媽醫(yī)藥費不夠了,你給我轉(zhuǎn)點吧。”
“你不是還有退休金嗎?”
“我現(xiàn)在忙著了,一會再說吧。”
沒等我說完,王洋就把電話掛斷了。
看著眼前不耐煩的收費員,和身后排隊的人鄙夷的神色。
我的臉上火辣辣的。
最后問兒子要了五百塊錢,才勉強交上。
剛回到家,沈逸的聲音就傳來“我就說,你媽有錢,她都給你哥攢著呢,連自己醫(yī)藥費都想從咱們這里掏,心可真黑。”
沈逸一臉看戲的表情,王洋在一旁冷著臉,眼神中都是防備。
我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
回屋就開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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