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游戲里的第三百年,祝曲歌終于成了大boss司容川身邊最重要的女人。
可就在魔后殿建成的那天,司容川卻決心要娶另一個女人。
他把祝曲歌口中的離開當成兒戲,只等著她后悔回頭。
祝曲歌卻沒有回頭。
就在她踏出魔域,所有人都覺得她會死的那一刻。
‘叮!’地一聲,她沉寂三百年的滿級游戲賬號,連接成功了。
……
“此次三個靈域會面,我身邊的人也代表著魔域,你不夠資格。”
魔域,焚天殿。
身為魔界之主的男人緩緩開口:“我剛統一魔域根基未穩,需要一個助力,你要懂事。”
一字一句砸在祝曲歌耳中,回蕩在寂靜的大殿中,仿佛沒有溫度。
她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第一次難以接話。
只因她從沒想過,‘不夠資格’這句話,會從司容川的口中說出。
這是祝曲歌穿越的第三百年。
意外死亡后,她穿越到了自己在玩的大型網游《一劍誅天》里。
游戲分為人、妖、魔、神四個種族,所有玩家一開始都是人族,要一點點洗髓才能逐步進化。
而祝曲歌,是游戲第一大幫諸天會的幫主,游戲戰力榜第一,pk榜榜首。
她的游戲賬號,更是唯一一個滿級的神族賬號【澹臺曲歌】。
可就在她贏下第一屆游戲大賽的那一刻,祝曲歌忽然穿越進游戲主線劇情開始的一千年前,遇見了因血脈不純被趕盡殺絕的司容川。
劇情里,司容川是最強大的魔神,美強慘的設定讓無數人入坑。
未穿越時,祝曲歌就是司容川最大的粉絲,曾給他包下整片外灘大屏慶生的行為,甚至壓過明星離婚的新聞登上過熱搜第一。
現實中祝曲歌給了他其他游戲角色望塵莫及的排面,穿進游戲后,祝曲歌也為司容川找了無數個隱藏機緣,幫他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魔神之位。
可現在——司容川卻說她不配了。
心底像是被什么東西拉扯,祝曲歌深吸口氣,保持平靜地問。
“是因為我無法修煉?”
如果將實力換算成游戲等級,祝曲歌從前的大號滿級100級,比游戲內的魔神司容川還高兩級。
而穿越后,她的身體卻是個無法修煉的人族身體,撐死也只有10級。
司容川直接點頭。
“我是魔域之主,站在我身邊的女人,也必須是能撐起魔界的人。”
他最愛的人的確是祝曲歌,可身為魔界之主,他也有他的野心。
自從魔界崛起,執掌神界的的澹臺氏便一直在隱隱打壓。
他必須要有一個給他助力的妻子。
司容川說完這句,又放柔了聲音補充
“就算娶別人,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始終是你。”
他的話像是在安撫又像是講道理。
可偏偏,就是這幾分道理,最戳人心。
祝曲歌沒回答,只是抬眼,望向視線右上角一道小小的進度條。
[賬號登錄中——當前進度90%]
從她穿進游戲就有了這進度條,可進度卡在90%,卻整整三百年都沒有動過。
祝曲歌一直等一直等,想等到和司容川并肩而行,可現在她還沒等到,他便已經要娶別人了。
見祝曲歌不答,司容川也沒了耐心。
“我還有事處理,你先回去,晚上我再去陪你。”
祝曲歌被送回自己的芳菲殿。
看著周圍奢華無比的一切,她卻第一次有了種不真實感。
好像這些寵愛,都因為司容川那一句‘你不配’變得暗淡。
不多時,有魔侍前來,雙手奉上一塊漆黑的晶體。
“這是尊上賞賜的魔晶。”
祝曲歌這具身體只是普通人,原本壽元早就盡了。
三百年來,一直是司容川用這種方法給她續命。
魔晶生長于魔剎海,想獲得難如登天,可整整三百年,司容川給她找了無數顆。
祝曲歌捏著魔晶,卻第一次覺得有些咯手。
魔侍退出去,卻從窗外傳來私語。
“尊上還將她留下就已經是情分了,她一個天資平庸的普通人族,連給尊上提鞋都不配。”
“要我說,等尊上娶了魔后,她早晚要被趕出魔域……”
一句兩句,如針一般刺進祝曲歌心里。
她嘆了口氣。
二次元果然還是應該一直保持二次元,沒那么多殘酷的現實。
又或許自己一開始就不該靠近三次元的司容川。
可現在相處三百年,感情生根發芽,已經融入骨血。
她又怎么能輕易放得下?
直到深夜,司容川也久久沒來,祝曲歌索性去了正殿。
可推開門,她卻看見一個女子坐在司容川身邊。
四目相對,司容川收了笑意問:“怎么不叫人通傳?”
祝曲歌沒回答,只直直看著那女人問:“她是誰?”
不等司容川回答,那女子便直接站起身。
“我是鮫族的長公主滄珈藍,也即將是尊上的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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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鮫人族的公主,未來的魔后。
兩個詞將祝曲歌砸得僵直當場。
原來司容川早上和她說要娶魔后,晚上就將人帶了回來。
原來所謂的跟她商量只是個過場,她同意還是拒絕根本不重要……
不等祝曲歌反應過來,滄珈藍便自顧自走到她面前。
“外界早有傳言,魔尊有一心愛的人族女子,想必就是姐姐。”
“日后我們便要一同侍奉尊上,還請姐姐多多關照。”
一番話很謙順,可‘一同侍奉’這樣的話落在祝曲歌耳中,卻顯得尤為尖利。
“不可能。”
她直接了當地開口:“我不可能和其他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殿內氣氛霎時凝滯。
司容川蹙眉解釋:“我說過了,她只是我名義上的魔后。”
“整個焚天殿,你才是真正的女主人。”
“況且你不是說過,你我之間,不必在名位上計較?”
祝曲歌怔了怔。
她的確是說過這句話。
可那時他們被仇家追殺,就連好好活下去都是奢望。
為了不讓司容川愧疚,她才會說不在乎名位,只要他們陪在彼此身邊。
可她沒想到,自己當初安慰司容川的借口,卻成了如今他敷衍自己的托詞。
翻涌的情緒擠壓著,讓祝曲歌有些透不過氣。
她想爭辯,可千言萬語堵在喉間,一對上司容川帶著責備的眼神,她便什么都說不出。
只有無力感,一層又一層壓在心頭。
最后,祝曲歌什么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從前她生氣,司容川總會追上來哄,可這次,他只是派人來傳話。
“尊上還有要事在身,讓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
祝曲歌扯了扯嘴角。
她不明白,從前逃亡時,司容川還能記住她隨口的話不遠萬里繞路去給她帶禮物。
可現在整個魔域都聽他差遣,他卻抽不開身了。
不過想想也明白了,從前他們一無所有,彼此便是全世界。
可現在的司容川有了太多,而曾經能占滿他世界的自己,便微不足道了。
祝曲歌獨自坐了很久,看著明月逐漸西沉,最后被清晨的光掩蓋,再也找不到。
無人通傳,芳菲殿的門被推開,來人卻是滄珈藍。
祝曲歌冷聲開口:“出去。”
滄珈藍身旁的侍女立刻尖叫起來:“大膽!”
“珈藍公主可是鮫人族最高貴的公主,你不上前行跪拜大禮,竟然還敢口出狂言!”
滄珈藍抬手制止。
“莫要胡言。”
“曲歌姐姐才是尊上的心愛之人,本宮所有的不過是個空名。”
她說著,一揮手讓人捧來禮物。
“我不是來拆散這個家,是來加入這個家的。”
“姐姐,這是本宮特意為你準備的見面禮。”
說著友善的話,話里話外卻是賞賜的姿態,而滄珈藍的那點心思,祝曲歌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于是,她直接伸手,將盒子掀了。
……
等司容川趕到時,芳菲殿已然大亂。
祝曲歌跌坐在地,嘴角滲出血絲,臉上是鮮紅的指印。
司容川瞬間沉了臉,立即走到祝曲歌身前,目光陰鷙看向眾人:“這是怎么回事?”
滄珈藍一臉委屈地上前行禮。
“尊上,是我的侍女見不得我受辱,才跟姐姐起了爭執,她那一巴掌原是不重的,卻沒想到姐姐會承受不住。”
“她是我的貼身侍女,我以后一定管教……”
滄珈藍話還沒說完,卻被司容川直接打斷:“不必了。”
旋即,只見他抬手,下一刻,那侍女便人頭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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