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也能打游擊?”——1953年,剛從朝鮮回來的志愿軍第一坦克師,把24輛IS-2重型坦克悄悄拉進薊縣山溝,炮口對準京畿咽喉。亞洲各國還在翻修二戰(zhàn)舊車,這邊已經(jīng)湊出重坦連,一炮能把謝爾曼打成零件。美軍情報部連夜改報告:亞洲裝甲排行,它僅次于駐日第七師。
別光看鐵疙瘩。T-34/85一次齊射,85毫米炮彈在空中拉出線,對面M4正面裝甲像紙殼;SU-122躲在反斜面,122毫米榴彈吊射11公里,把對方陣地犁成松土。更狠的是高炮連,37小炮貼地打游擊,朝鮮戰(zhàn)場干下24架敵機,飛行員以為撞上了“地面閃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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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硬。全師八成軍官從三八線爬回來,車組平均年齡23歲,卻人人帶著“擊毀環(huán)”——炮塔側(cè)面用白漆畫星星,一顆星代表一輛美軍坦克。最狠的211號車,五顆星,車長河北人,回國時胡子還沒長齊。問他秘訣,他咧嘴:“先敵開火,打完就挪窩,跟步兵打游擊一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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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nèi)當時沒教材,他們干脆把戰(zhàn)場搬回課堂。1954年教導隊開張,三個月蹦出三百個種子排長,教材就是朝鮮雪地里手寫的《伏擊手冊》:怎么把IS-2埋半履帶、怎么讓SU-76借稻田埂只露炮管、怎么讓油罐車冒充坦克騙敵人空炮。后來這套“土辦法”寫進全軍訓練大綱,至今能在裝甲兵學院找到復印件,紙張泛黃,邊緣被機油浸成半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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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亞洲兄弟看得眼饞:日本陸自只有M24“霞飛”,薄皮大餡;南韓手里的謝爾曼是太平洋戰(zhàn)場退下來的,焊縫都銹成蜂窩。同一片天,薊縣山溝夜里試車,IS-2點火,122毫米炮管捅破薄霧,對面探照燈一打,鋼鐵反光能晃到三十公里外的唐山。有人調(diào)侃:“那時候北京晚上不用路燈,坦克發(fā)動就行。”
1955年改番號“裝甲第一師”,帽徽換過一次,可山溝里的老習慣沒改——至今清晨五點,值班參謀先聽發(fā)動機聲音,聲音不對,直接掀被去車庫。老兵說,朝鮮冬天教會的:車打不著火,人就凍成棍。這份“發(fā)動機當鬧鐘”的傳統(tǒng),后來跟著援外教官去了非洲、中東,悄悄在第三世界開花。
今天看,那24輛IS-2早已進博物館,可鐵殼子里留下的不是銹,而是答案:工業(yè)底子薄,就把人磨到極限;裝備有代差,就用戰(zhàn)術找補。亞洲第一師的名頭,不靠數(shù)字堆,靠“打完就挪窩”的游擊魂——這套路,放到無人機時代照樣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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