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紅人不紅”的張瑞涵,到底差在哪?——一句話:觀眾記不住臉,卻記得住他演的那口窩囊氣。
2003級謝晉影視藝術學院,同班早已飛出楊冪、馮紹峰,他卻把四年光陰砸在斯坦尼的“當眾孤獨”里。別人急著拍廣告,他泡在黑匣子劇場,把《雷雨》周沖演到第十八遍,只為試一次“真哭不帶甘油”。畢業匯報那天,老師扔下一句“你太‘舞臺’了,鏡頭會吃你的臉”,他當真了,一腳踏進上海話劇藝術中心,工資1280塊,租床280,剩下的全買了觀摩票。
《七月與安生》巡演50場,他演渣男家明,每次被扇巴掌真打,右耳鼓膜穿孔兩次。觀眾痛罵“渣男該死”,他卻收獲第一批“話劇女孩”——她們把耳光聲剪成ASMR,彈幕刷“張瑞涵的痛感好清脆”。業內開始叫他“話劇小王子”,可話劇王子買不起房,2012年揣著3萬存款北漂,住在東五環搭隔斷,廚房改臥室,油煙機當床頭,夜里隔壁情侶吵架,他躺著背《茶館》臺詞,順道學會北飄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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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進組《龍門鏢局》,副導演一句“長得不夠古偶,演個管家吧”,他嫌管家臉譜,連夜寫八頁人物小傳,把白敬祺改成“會耍槍卻怕血的鏢師少爺”。導演王勇看完加戲:一場翻車戲,他真摔進泥坑,膝蓋磕碎一塊軟骨,至今蹲久就嘎嘣響。戲播了,彈幕刷“這誰啊,好笑”,仍沒人記住張瑞涵,只記得“白敬祺那慫樣”。
真正被看見,是《人世間》的曹德寶。為了那口“小氣”,他提前三個月混進吉林老廠房,跟退休工人學跳“慢三”,把舞伴的摳門勁兒全記手機里:買菜順人蔥、醬油要減價、煙盒里塞收據。拍冬天推老婆下車那場,他真灌自己兩瓶涼啤酒,讓胃提前打顫,鏡頭一開,哈氣帶酒味,攝像師直喊“這哆嗦太真了”。劇一播,觀眾氣得牙癢,“曹德寶滾出光字片”沖上熱搜,他微博漲粉10萬,一半罵,一半夸,“這演員誰啊,想踹他又可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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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聲剛落地,《小巷人家》又把他拉回蘇州。吳建國比曹德寶更蔫,開口像糯米飯。張瑞涵提前跑葑門菜場一個月,跟攤主學會“啊哇啦”尾音,回家對著鏡子練“眼神閃躲”——左眼先眨,右眼慢半拍,制造“一輩子沒硬氣過”的怯。導演張開宙原本擔心“曹德寶后遺癥”,看完片直接定檔:兩張劇照放一起,觀眾愣沒認出同一張臉。
流量橫行的年代,他堅持“笨辦法”:每部戲寫人物日記,從早餐到夜尿全記錄,拍完封存,至今攢了28本。經紀人勸他直播帶貨,他搖頭,“我怕一喊家人們,出戲”。拍《低智商犯罪》前,為演“結巴反派”,他跑去司法局旁聽真實案件,把嫌疑人搓手指頻率剪成視頻,每天跟讀,結果殺青后三個月說話還打磕巴,女朋友嫌累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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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酸他“只會演窩囊廢”,他笑笑,“窩囊是大多數人的底色,我演的是鏡子”。業內片酬榜上,他排不進前200,卻常被導演拉去救場:劇組缺“真實感”,第一個想到“張瑞涵有生活”。橫店流傳著一句話——“想拍底層小人物,先問瑞涵檔期”。
下一步,他惦記回舞臺。北京國際青年戲劇節已遞來《紅與黑》改編,讓他一人分飾于連與市長,他想把電影手法塞進黑匣子:手持攝影跟拍,實時投影臉上的毛孔,讓觀眾看清“野心與自卑同時抽筋”。消息一出,小劇場群里炸鍋,“話劇王子要回家,票得搶”。
紅不紅,好像不再重要。觀眾只記得:看見摳門丈夫、慫包鄰居、油膩科長,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八成又是張瑞涵。有人勸他改個藝名,他說算了,“名字普通,角色才能被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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