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臺柳絮誤此身,名鎖難銷萬古塵。
——引子
01
她叫麗春。
這個名字像一枚烙印,燙在她十六年的生命里。
麗春院永遠笙歌不絕。紅紗燈籠在夜風里搖曳,將每個人的笑容都染上三分醉意。她卻總愛獨自坐在西窗下,望著那片被屋檐切割成細條的天空。手指在冰涼的紫檀木窗欞上反復劃動,仿佛要劃開這滿屋的溫香軟玉。
"真是個不知福的。"嬤嬤捻著佛珠路過,"這錦繡堆可是多少人求不來的。"
她彎起唇角,笑意卻漾不進眼底。客人們偏就愛她這副疏離模樣,說像品一盞冷酒,初時凜冽,回味卻甘。無人知曉,那冷意是從骨縫里滲出來的——每夜燃著的催情香熏得她頭昏,只有待客散后推開窗,讓夜風裹著露水的氣息涌進來,她才能找回自己的呼吸。
遠處民居的燈火明明滅滅。她常想,那些尋常女子此刻在做什么?是哄著啼哭的嬰孩,還是就著油燈縫補衣裳?這些瑣碎的煩惱,于她竟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02
驚蟄那日,院里來了個青衫書生。他躲在角落,與滿堂喧囂格格不入。
"姑娘像初春的新雪。"他遞來一卷詩稿,目光清澈得刺痛了她。此后三個月,他日日來聽曲,說待金榜題名,定要為她贖身。
她竟信了。開始偷偷攢體己錢,連最珍愛的玉簪都當了。某個雨夜,書生握著她的手許諾:"等我的好消息。"
可好消息始終沒來。直到同鄉捎來口信——新科進士娶了吏部尚書千金,不日將赴任揚州通判。
她燒了所有詩稿。火苗躥起時,恍惚看見當年那個坐在窗邊劃刻痕的少女,正在灰燼里對她冷笑。
03
半年后,她終于站在進士府邸前。
朱門開啟的剎那,他眼底的驚惶印證了一切。"休要胡鬧!"他將她拽到巷角,官袍在春日下刺目得很,"麗春?哼,一聽便是章臺柳、路旁花!"
這話比三九天的冰碴還利,扎得她踉蹌后退。原來在她輾轉難眠的夜里,他早已將她的名字釘在恥辱柱上,當作仕途的墊腳石。
回到故鄉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府衙青石板上:"民女懇請改名。"
"緣由?文書?證明?"吏員的聲音從高處落下。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如何說得清那些夜半的誓言?如何證得明那些焚毀的詩稿?
"姓名乃戶籍根本,豈能兒戲!"
暮色四合時,她倚著窗欞最后劃了道痕。窗外野貓躍過屋脊,消失在漸濃的夜色里。
三日后,新來的姑娘住進這間房。聽說前主人走得安靜,只留下窗欞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像無數個未寫完的"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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