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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U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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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繪寶鑒》續編云其“山水得諸家之妙,神像人物走獸花果翎毛極其精致”,“臨仿舊人而無款者。法眼觀之莫辨真偽。此能品也”。
戴進的作品在明代中期已廣受追捧,被視作經典藝術,及至宮廷內外,尤其在江浙地區影響甚大,追隨者眾,形成了以他為核心的別具創意的藝術流派。在畫史上被稱作“浙派”。戴進作為“浙派”宗師,備受人們的重視和贊譽,在中國美術史上具有承上啟下的重要地位。

01
出身寒門,備受排擠
戴進終身坎坷,經歷了太多的風風雨雨。他死后,畫名漸重,“全堂非百金不可得”,而他,早已匆匆走完了他的凄苦人生。
戴進,字文進,浙江錢塘人。早年為制作金銀首飾工匠,制作出的釵花、人物、花鳥,技藝精湛,很有名氣。后改工書畫,以賣畫為生。
戴家不是書香門第,戴進的父親是畫工。戴進讀書不多,很小就開始謀生,但沒有接過父親的的畫筆,而是成了一名銀匠。丹青難寫是精神,戴進從小就受到父親繪畫才能的熏陶,家學淵源,加上他潛心苦學,即使年紀輕輕,他鍛制的人物花鳥首飾,形神皆似、十分精奇,售價大大超過一般銀匠的。戴進也因此很自得,以為人們一定很看重他的作品,并傳之于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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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戴進在集市上,偶然看到自己精心打制的首飾被人隨意熔化為銀錠,不禁悵然若失。他對人道:“我為制作這些東西耗盡了心血,哪里僅僅是為了換飯吃呢?是想借此使我名垂后世啊。如今他們銷毀我的作品一點也不愛惜,這種手藝不值得再干下去了!”從此他回歸父業,改學繪畫。
而后,戴進于宣德年間因畫名卓著被征到宮廷畫院。在仁智殿當了一名專門為皇帝畫畫的待詔。戴進入宮廷畫院不久,有一天,宣宗朱瞻基令畫院中畫家呈上新作。戴進便呈上剛畫好的得意之作《秋江獨釣圖》,好一幅絕妙之作:重重青山環抱,秋樹成林,秋光明麗,清清的江水,平靜地流淌在山腳下。江岸邊有一個身著紅袍之人垂著釣竿,神態悠閑,似乎陶醉在自然美景中。此圖畫面和諧,筆情墨韻,酣暢幽雅,意境精妙,充分顯示了戴進超群的藝術水平和精湛的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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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戴進的嫉妒者卻找到了挑撥的借口,因為圖中的垂釣者身著紅袍。紅袍是明朝官服。吃著皇糧,享受皇恩,卻跑到秋江邊垂釣,是何用心?戴進于是被逐出畫院,這位銀匠出身的畫家,來到他的出生地杭州,靠賣畫為生。然而,他不得溫飽,卒死窮途,享年75歲。
戴進一生,不僅留下了大量不朽之作,更是收下了諸多門生弟子。對每一個求學的后進,戴進都毫無保留,傾囊相授。他的兒子戴泉、女婿王世祥均成畫壇名家,方鉞、夏芷、夏葵、仲昂、陳景初、陳璣、吳偉、孫路等畫家也深受其影響。他們共同組成的繪畫流派,便是明中期起赫赫有名的浙派。

02
博采諸家,自成一派
《明畫錄》亦“山水源出郭熙、李唐、馬遠,夏圭,而妙處多自發之,俗所謂行家兼利家者也,神像人物雜畫無不佳。”
戴進的繪畫代表了明代前期的最高成就,習慣上,他被尊為“浙派”的始祖。他的山水畫遠追李唐、馬遠諸前賢,好用斧劈皴作水墨淋滿的山水,形成自己的獨特畫風。他還長于神像、人物、走獸、花果、翎毛等。他畫人物綜合鐵線描和蘭葉描二者之長,又變蘭葉描而創蠶頭鼠尾,頓挫有力,堪稱絕活,為有明一代宗師。
戴進的作品包含多方面的內容,有歷史人物故事、宗教佛像和四時風景。還有反映文人仕宦交游酬唱等題材,當時杭州很多寺廟的壁畫都出自他的手筆。
他的山水畫畫作品,注重選題。畫法源出宋元,繼承南宋水墨蒼勁一派,主要吸收南宋時期的馬遠、夏圭風格,但也吸取北宋時期的李成和范寬,并取法郭熙、李唐、董源,用筆勁挺方硬,濃墨重筆揮寫主題,隨后順勢鋪陳大片淡墨暈染的云山,他通過質實醒目的主題表現與淡蕩清空的云山氛圍映襯,來突顯畫面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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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巧縱橫,畫風雄健挺拔,俱遒勁蒼潤,一變南宋渾厚沉郁的風格,發展了馬遠、夏圭傳統,善于用濃淡水墨的巧妙變化,來表現“鋪敘遠近,宏深雅淡”的品格,既有南宋院體遺風,又有元人水墨畫意,被推為“浙派山水首席畫師”。
他畫人物遠師吳道子、李龍眠的唐宋傳統,兼長二筆、寫意,能變通運筆,創蠶頭鼠尾描,行筆頓挫有力,筆法豪放。人物畫主要題材有神仙道釋、佛像、歷史故事、名人隱士、樵夫漁父等,所畫神像的威儀,鬼怪的勇猛,衣紋的設色,均駕輕就熟。工筆畫衣紋常用鐵線描和蘭葉描,有時用丁頭鼠尾描,寫意從馬遠變化而來,筆墨簡括。

03
浙派宗師的山水繪畫世界
戴進的傳世作品相對較多,這些作品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都有宋代馬遠、夏圭的影子。
戴進既重視吸收傳統的筆墨精華,又善于出新意,這使他在創作上實質并沒有受傳統所囿縛。明清之際刻成的繪畫通史《增補圖繪寶鑒》等史籍稱其山水“得諸家之妙”,早年畫風勁秀而工整,水墨縱橫淋漓。
到中、晚年,他的筆墨趨向豪放遒勁,用筆日益蒼健挺拔,形成自己鮮明的風格套路。被譽為明代山水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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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山積翠圖》
為戴進62歲時的代表作。此畫枝干橫斜的松樹用筆凝重濃黑、棱角分明,隱含馬遠筆意,遠近山巒以淡水墨作斧劈兼拖泥帶水皴。似有夏圭韻致而更見空靈。可謂“北”骨而“南”韻。雖然其樹法和山巒的斧劈皴皆可見馬、夏遺風,但其撞以郁密濃黑與疏空簡淡相映襯,整幅山水氣象一重而后一掩,畫面有收有放,尤見其簡潔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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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石峽蝶圖》
戴進極少見的工筆設色花卉作品,詩情濃郁,耐人尋味。圖中一棵蜀葵亭亭玉立,莖干直挺,綠葉扶疏中綻開著一朵朵素凈妍芳的花冠。兩只翩翩飛舞的彩蝶,則打破了由于花枝凜然獨立所造成的冷漠古板,為畫面平添了活潑的氣息和無窮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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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晚歸圖》
畫中的山間閣樓,明顯的借鑒了馬遠的《踏歌圖》,構圖上雖然仍然舊沿襲著南宋院畫體系風格,保留了大部分空虛的地方,但是畫面比較平板,雖然筆勢很有力度,但意境仍然比較平和舒緩,似可推測是戴進中年時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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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山行旅》
山川體勢取諸家之長,高峻主山近李唐,近處壘石如郭熙,勁直松干仿劉松年,繁密苔點和樹叢又取自盛懋,而且結合得妥帖自然,少中年時的拼湊、失真痕跡,整體氣勢既雄偉又渾厚,既郁茂又清朗,筆墨方面亦不拘一格,根據物象靈活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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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橋訪友》
嫻熟的運用了平遠法和深遠法將畫面逐漸由近向遠推出,遠景處的大山巍峨挺拔,有宋代巨幅山水的霸氣。通過裝飾性很強的兩棵大樹為作品增添了柔美,山與樹、云與水讓作品充滿了剛柔并濟的雅逸情懷。山石用筆十分利落,用筆猶如寶劍出鞘每一筆都帶有力量感和速度感,完美再現了山石的立體面貌。
結語:
戴進作畫縱逸簡勁,才氣迸發。他畫得多也畫得快。中年猶守陳法,晚年縱逸出蹊徑,卓然一家。其畫技精絕處,連董其昌也感嘆國朝畫史以戴進為大家。當時受其影響的畫家頗多,最突出的有吳偉、張路、蔣嵩等,因戴進為浙人而被稱為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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