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彥盯著手機屏幕上那個鮮紅的感嘆號,指尖微微發涼。
這已經是第七次撥打賈峻熙的電話,聽到的卻只有冰冷的系統提示音。
二十萬的轉賬記錄還安靜地躺在銀行APP里,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三個月前,賈峻熙拍著他的肩膀說"兄弟有難處",如今卻連微信好友都消失了。
張俊彥翻著通訊錄,目光落在"沈婉如"這個名字上。
他記得上次見面時,賈太太手腕上那枚嶄新的卡地亞手鐲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窗外夜色漸深,電腦屏幕上無意中打開的老手機備份文件里,藏著一段不該存在的對話記錄。
那些曖昧的字句像毒蛇般盤踞在文件夾深處,等待著被喚醒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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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張俊彥坐在書桌前,臺燈的光暈灑在攤開的記賬本上。
他用計算器仔細累加著這個月的各項開支,眉頭越皺越緊。
房貸八千六,車貸三千二,孩子的幼兒園費用四千五。
這些數字像一塊塊石頭,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妻子林曉蕓輕輕推門進來,端著一杯熱牛奶放在桌上。
"還在算賬呢?早點休息吧。"
張俊彥合上記賬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馬上就睡,你先去陪孩子講故事吧。"
等妻子離開后,他重新打開記賬本,翻到最后一頁。
那里用紅筆圈出一個巨大的數字:200000。
這是賈峻熙三個月前借走的數額,當時說好一個月就還。
張俊彥至今還記得那天晚上聚餐時的情景。
賈峻熙攬著他的肩膀,聲音里帶著醉意。
"俊彥,這次的項目絕對穩賺,就是資金周轉有點問題。"
"你放心,下個月工程款一到,連本帶利還你二十二萬。"
餐廳的燈光照在賈峻熙誠懇的臉上,顯得格外真摯。
沈婉如坐在旁邊,微笑著給兩人倒茶。
"峻熙總說你們大學時就像親兄弟一樣。"
"這次真是麻煩你了,俊彥。"
張俊彥當時沒有任何猶豫,第二天就去銀行辦了轉賬。
現在回想起來,賈峻熙的眼神似乎躲閃了一下。
但當時他被兄弟情誼沖昏了頭腦,完全沒有察覺。
張俊彥嘆了口氣,打開手機銀行查看余額。
只剩下不到五千塊錢,距離發工資還有十天。
這個月的房貸還沒有著落,他感到一陣心慌。
他點開微信,找到賈峻熙的對話框。
最后一條消息是三天前發的:"峻熙,什么時候方便見個面?"
消息前面帶著一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
張俊彥搖搖頭,覺得可能是網絡問題。
他決定明天直接去賈峻熙公司一趟。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銀線。
張俊彥靠在椅背上,想起大學時的賈峻熙。
那時他們住在上下鋪,賈峻熙連飯錢都要借。
但每次都會準時還錢,還會多買一瓶飲料表示感謝。
"人都是會變的。"
張俊彥輕聲自語,關掉了臺燈。
臥室里傳來妻子哄孩子睡覺的輕柔歌聲。
他多么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
02
第二天清晨,張俊彥特意請了半天假。
他穿著熨燙平整的襯衫,提前來到賈峻熙公司樓下。
這座寫字樓位于市中心,租金不菲。
賈峻熙的公司包下了整整兩層,裝修極為氣派。
半年前開業時,張俊彥還來參加過剪彩儀式。
當時賈峻熙意氣風發地宣布公司三年內要上市。
電梯停在十八樓,張俊彥整理了一下領帶。
玻璃門上"峻熙建筑"的logo依然醒目。
但推開門的瞬間,張俊彥愣住了。
前臺空空如也,辦公區內一片狼藉。
電腦主機都被搬走了,只剩下雜亂的線纜。
地上散落著廢棄的文件,桌椅東倒西歪。
一個保潔阿姨正在打掃衛生,看到他進來抬起頭。
"你找誰?這里已經沒人上班了。"
張俊彥的心沉了下去,聲音有些發干。
"賈峻熙賈總不在嗎?"
保潔阿姨搖搖頭,繼續拖地。
"早就搬走了,聽說欠了好幾個月租金。"
"上周物業來貼封條,這些天才讓進來打掃。"
張俊彥走到曾經是賈峻熙辦公室的位置。
紅木辦公桌還在,但上面布滿灰塵。
墻角還堆著幾箱未拆封的辦公用品。
他試著撥打賈峻熙的電話,依然是忙音。
微信消息也發不出去,顯示對方已將他刪除。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涌上心頭。
張俊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下一步。
也許賈峻熙只是暫時遇到困難,不好意思見他。
可能過幾天就會主動聯系,解釋這一切。
但內心的另一個聲音在說:你被騙了。
這時手機響起,是妻子林曉蕓打來的。
"俊彥,幼兒園催繳費了,你那邊順利嗎?"
張俊彥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聲音平穩。
"見到峻熙了,他最近比較忙,說過兩天就還錢。"
掛斷電話后,他無力地靠在墻上。
二十萬是他們所有的積蓄,還包括父母的贊助。
如果這筆錢拿不回來,這個家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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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張俊彥失魂落魄地走出寫字樓。
陽光刺眼,他卻感覺渾身發冷。
保安亭里坐著個中年保安,正在看報紙。
張俊彥走過去,遞上一根煙。
"師傅,打聽個事,十八樓那家公司什么時候搬走的?"
保安接過煙,嘆了口氣。
"得有一個月了吧,賈老板人不錯,就是運氣不好。"
"聽說工程款被拖欠,自己墊了不少錢,最后撐不住了。"
張俊彥心里一緊,追問道。
"那他有沒有說搬到哪里去?"
保安搖搖頭,點燃香煙。
"那天晚上悄悄搬的,物業都沒想到。"
"欠了三十多萬租金呢,估計是躲債去了。"
張俊彥謝過保安,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
他想起最后一次見賈峻熙的情景。
那是在一家高級餐廳,賈峻熙做東。
沈婉如穿著香奈兒的套裝,笑容優雅。
席間賈峻熙接了個電話,臉色不太好看。
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熱情地勸酒勸菜。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可能就已經出問題了。
張俊彥路過一家銀行,突然想起件事。
賈峻熙曾經給過他一張名片,上面有住址。
他急忙翻找錢包,在夾層里找到那張名片。
"綠城花園18棟",一個高檔住宅區。
也許可以去那里碰碰運氣。
打車前往的路上,張俊彥一直盯著窗外。
這座城市突然變得陌生起來。
曾經稱兄道弟的朋友,轉眼間音訊全無。
綠城花園的保安很嚴格,登記后才放行。
18棟是樓王位置,視野極佳。
張俊彥按響門鈴,內心忐忑不安。
開門的是個陌生女人,警惕地看著他。
"你找誰?"
"請問賈峻熙是住這里嗎?"
女人皺眉:"他們半個月前就搬走了,我是新房主。"
張俊彥最后一線希望也破滅了。
他道謝后轉身離開,腳步沉重。
在小區門口,他意外遇到了一個熟人。
魏軍,賈峻熙的生意伙伴,正從一輛奔馳上下來。
04
魏軍看到張俊彥,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露出熱情的笑容,主動伸出手。
"俊彥?這么巧,你怎么在這里?"
張俊彥勉強握了握手,直接說明來意。
"我來找峻熙,他搬家了,電話也打不通。"
魏軍的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這個...峻熙最近確實不太方便見人。"
兩人走到小區花園的長椅坐下。
午后的陽光透過樹葉,投下斑駁的光影。
魏軍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
"既然碰到你了,我就直說吧。"
"峻熙那個項目徹底黃了,賠得血本無歸。"
張俊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上周婉如還在朋友圈曬新買的包..."
魏軍苦笑一聲,彈了彈煙灰。
"那都是裝樣子的,峻熙好面子,你懂的。"
"其實他們已經搬回老房子住了,就在城西那邊。"
張俊彥急忙記下地址,連聲道謝。
魏軍卻按住他的手腕,語氣嚴肅。
"我勸你現在別去,峻熙情緒很不穩定。"
"上周還有個供應商來要賬,差點打起來。"
張俊彥看著魏軍,突然問了個問題。
"那你呢?你也投錢了嗎?"
魏軍眼神閃爍了一下,掐滅煙頭。
"我撤得早,損失不大。主要是峻熙太固執。"
這時魏軍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屏幕。
表情突然變得緊張,站起身來說要告辭。
張俊彥注意到來電顯示是個愛心符號。
但并沒有署名,這個細節讓他有些在意。
臨走時魏軍又囑咐了一句。
"給峻熙點時間,他肯定會還你錢的。"
看著魏軍匆匆離去的背影,張俊彥陷入沉思。
事情似乎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他決定先去魏軍說的地址看看。
也許能在那里找到賈峻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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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城西的老小區與綠城花園天差地別。
墻壁斑駁,樓道里堆滿雜物。
張俊彥按照地址找到三單元501室。
防盜門上貼著春聯,已經褪色。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響了門鈴。
里面傳來腳步聲,貓眼暗了一下。
門開了條縫,沈婉如驚訝地看著他。
"俊彥?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她的打扮與往日大相徑庭。
簡單的居家服,素面朝天,神色憔悴。
張俊彥說明來意,沈婉如讓他進門。
客廳很小,家具簡單,但收拾得很干凈。
"峻熙不在,他...最近很忙。"
沈婉如倒水的手有些發抖。
張俊彥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卡地亞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簡單的紅繩。
"婉如,我實在沒辦法才來找你們。"
"孩子下個月要交學費,房貸也到期了。"
沈婉如低下頭,聲音很輕。
"我知道,峻熙對不起你。"
"但他現在真的拿不出錢,所有賬戶都被凍結了。"
說到這里,她突然哽咽起來。
張俊彥原本滿腹怨氣,見狀也不忍心責怪。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峻熙不是一直很順利嗎?"
沈婉如擦擦眼淚,深吸一口氣。
"有人設局坑他,工程驗收故意刁難。"
"墊付的幾百萬都要不回來,還欠了供應商很多錢。"
陽光從窗戶斜射進來,照出空氣中漂浮的塵埃。
張俊彥沉默片刻,做了決定。
"這樣吧,我再寬限一個月。"
"但請讓峻熙接個電話,至少給我個準信。"
沈婉如的眼神躲閃了一下。
"他...他去外地要賬了,信號不好。"
這個借口實在太蹩腳,張俊彥的心沉到谷底。
離開時,沈婉如送他到門口。
突然低聲說:"對不起,俊彥。"
這句道歉讓張俊彥感到莫名不安。
回程的地鐵上,他一直在思考。
沈婉如的反應很奇怪,像是在隱瞞什么。
而且她似乎對欠錢的事并不意外。
就像是...早就知道他會來找上門。
06
接下來的日子,張俊彥度日如年。
他找各種借口拖延房貸,跟父母借了錢應急。
每天都要給賈峻熙發短信,盡管明知不會被回復。
周末整理書房時,他翻出一部舊手機。
這是兩年前淘汰的iPhone,一直放在抽屜里。
充電后居然還能開機,相冊里都是孩子小時候的照片。
張俊彥微笑著翻看,突然想起一件事。
這部手機曾經連過賈峻熙家的WiFi。
有次聚會時,他還幫沈婉如處理過手機問題。
當時好像備份過一些數據...
張俊彥打開文件管理,果然找到一個備份文件夾。
日期正是兩年前的那個周末。
里面除了通訊錄,還有一些聊天記錄。
應該是當時誤操作同步過來的。
他本來想直接刪除,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魏軍。
鬼使神差地,張俊彥點開了那個文件。
時間是三年前的夏天,記錄并不完整。
但內容足以讓他震驚得說不出話。
"他最近心情不好,你多陪陪他。"
這是沈婉如發給魏軍的信息。
下面魏軍回復:"我只想陪你。"
往后翻,對話越來越曖昧。
雖然沒有什么露骨的內容,但意味明顯。
最后一條是沈婉如發的:"明天老地方見,記得帶我最愛喝的奶茶。"
張俊彥猛地關掉手機,心跳加速。
他終于明白魏軍那天的反常表現。
也理解了沈婉如那句"對不起"的深意。
窗外天色漸暗,烏云聚集。
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張俊彥陷入激烈的思想斗爭。
用這個秘密逼賈峻熙還錢,太卑鄙了。
但想到妻子為省錢連公交車都不舍得坐。
想到孩子羨慕地看著別的小朋友上新才藝班。
憤怒和絕望像野草般瘋長。
他打開微信,找到賈峻熙的對話框。
紅色感嘆號依然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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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暴雨敲打著窗戶,夜色深沉。
張俊彥坐在電腦前,屏幕的光映在他臉上。
那份聊天記錄已經導出到電腦里。
他精心挑選了幾張截圖,最能說明問題。
卻又在準備發送時猶豫了。
這樣做和賈峻熙有什么分別?
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是...是賈峻熙先背叛了友誼。
不僅借錢不還,還拉黑躲避。
張俊彥點開手機相冊,看到女兒的笑臉。
幼兒園老師昨天又催學費了。
妻子今天抱怨菜價漲得太厲害。
這些瑣碎的壓力像一根根稻草。
最終壓垮了道德的駱駝。
他新建了一個群組,把賈峻熙和沈婉如都拉進去。
還包括一些共同的熟人,賈峻熙的親戚。
這樣確保消息一定能被看到。
在輸入框里,他寫下簡短的一句話:"賈峻熙,這是你逼我的。"
然后附上那些截圖。
發送前,他的手在顫抖。
內心有個聲音在大喊:停下!
但另一個聲音說:他們不值得同情。
最終,他閉上眼睛,按下了發送鍵。
消息發送成功的提示音在雨聲中格外清晰。
張俊彥癱坐在椅子上,渾身冷汗。
他做了什么?
這不再是討債,而是一場毀滅。
墻上的鐘滴答走著,每一秒都無比漫長。
他開始后悔,想要撤回消息。
但已經來不及了,有人已讀。
是三分鐘,還是三年?
時間仿佛凝固了。
08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亮起。
銀行APP推送了一條通知:"您尾號8876的賬戶于21:37轉入200,000.00元。"
張俊彥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
緊接著,一條短信跳出來。
發件人竟是賈峻熙。
只有三個字,卻帶著刻骨的恨意:"算你狠。"
雨聲忽然變得很大,敲打著玻璃窗。
張俊彥盯著那條短信,渾身發冷。
這不是勝利,而是一場交易的完成。
用別人的秘密,換回自己的錢。
他試圖回撥電話,這次居然接通了。
但接電話的是沈婉如,聲音帶著哭腔。
"張俊彥,你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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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峻熙他要殺了魏軍,現在誰也攔不住!"
背景音里傳來砸東西的巨響。
還有賈峻熙聲嘶力竭的怒吼。
張俊彥想說些什么,電話被掛斷了。
他頹然坐在黑暗中,聽著雨聲。
錢回來了,但有什么東西永遠失去了。
不僅僅是友誼,還有他自己的某部分。
那個曾經相信真誠與信任的張俊彥。
死在了這個雨夜。
他給妻子發了條信息:"錢要回來了。"
很快收到回復:"太好了!我明天就去交學費!"
后面跟著一個開心的表情包。
張俊彥卻笑不出來。
他打開群聊,發現已經被移出群組。
但之前的消息像投進湖面的石子。
漣漪已經開始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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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第二天清晨,雨過天晴。
張俊彥一夜未眠,眼下帶著青黑。
他給公司請了假,說是身體不適。
其實是想關注賈峻熙家的動靜。
林曉蕓很開心,準備去銀行辦理轉賬。
"我就說峻熙不是那種人,肯定是遇到困難了。"
張俊彥沒有說出真相,只是勉強笑笑。
妻子走后,他不停刷新著朋友圈。
果然,一些微妙的變化開始出現。
沈婉如清空了所有動態,頭像也換了。
賈峻熙的姐姐發了一條意味深長的狀態:"有些人表面是朋友,背后是魔鬼。"
共同好友的群里,有人試探著問昨晚的事。
但都被其他人含糊地帶過話題。
中午時分,張俊彥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是魏軍打來的,語氣十分慌張。
"俊彥,你這次把我害慘了!"
"賈峻熙帶人來我公司鬧事,警察都來了!"
張俊彥沉默以對,魏軍繼續抱怨。
"我就是和婉如吃了幾次飯,什么都沒發生!"
"現在全行業都知道這件事,我還怎么做人?"
掛斷電話后,張俊彥感到一陣惡心。
他點開本地新聞APP,果然看到相關報道。
"知名建筑公司合伙人因感情糾紛大打出手"
雖然沒有點名,但知情人一看便知。
配圖是馬賽克處理的現場照片。
張俊彥關掉手機,走到陽臺上。
陽光很好,但他感覺不到溫暖。
下午林曉蕓回來了,心情很好。
"錢都安排好了,我還給你買了件新襯衫。"
她拿出購物袋,臉上洋溢著幸福。
張俊彥接過襯衫,心里五味雜陳。
"晚上想吃什么?我好好做幾個菜。"
林曉蕓系上圍裙,哼著歌走進廚房。
張俊彥望著妻子的背影,突然說:"如果我做了一件很壞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林曉蕓回頭笑笑:"你能做什么壞事?"
是啊,在妻子眼中,他永遠是個老實人。
但這個老實人剛剛毀了一個家庭。
10
一周后,消息終于瞞不住了。
賈峻熙的公司正式宣布破產。
沈婉如提出了離婚,據說已經搬回娘家。
這些消息是另一個朋友告訴張俊彥的。
語氣中帶著試探,想打聽內情。
張俊彥含糊其辭,很快結束了通話。
晚上他獨自喝酒,醉意朦朧中。
竟然收到了賈峻熙發來的長信。
"俊彥,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
"首先,欠你的錢早就該還,是我的錯。"
"但你不該用那種方式,毀掉最后一點體面。"
"我和婉如大學就在一起,風風雨雨十幾年。"
"雖然最近感情出現問題,但我從未想過離婚。"
"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一切都結束了。"
"希望你永遠不要經歷我的痛苦。"
"好自為之。"
信到這里結束,沒有落款。
張俊彥反復讀了好幾遍,酒醒了大半。
他試著回復,消息再次無法送達。
這次不是拉黑,而是對方注銷了賬號。
第二天,張俊彥去銀行查了流水。
二十萬安靜地躺在賬戶里,分文未動。
他給父母轉了當初借的錢,付清了所有欠款。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但有什么不一樣了。
他開始失眠,經常半夜驚醒。
夢見賈峻熙和沈婉如爭吵的畫面。
還有魏軍怨恨的眼神。
一個月后,林曉蕓發現了他的異常。
"你最近怎么了?總是心不在焉的。"
張俊彥搖搖頭,說工作太累。
他不敢說出真相,害怕失去妻子的尊重。
深秋的傍晚,張俊彥獨自在公園散步。
落葉滿地,夕陽西沉。
他突然明白,那二十萬買回的不僅是錢。
還有一生的愧疚。
遠處,一對情侶依偎著走過。
像極了當年的賈峻熙和沈婉如。
張俊彥轉身,走向另一個方向。
影子在夕陽下拉得很長。
像是永遠無法擺脫的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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