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登上第七研究所派來的軍用專機,就收到特戰隊長男友發來的緊急消息。
“悅悅,對抗演習還有半小時開始,你怎么還沒來指揮中心?”
“信息一直不回,出什么事了?”
我沒理會,把手機息屏后閉眼假寐。
沒過多久,手機震動不止,是他的加密電話。
“你人在哪?不是說好演習時故意暴露我方防火墻漏洞?”
“接電話!程悅!再不接我立刻讓人全城搜你!”
無數條消息和電話都石沉大海,屏幕頂端突然彈出一條軍區內部推送——
“爆!全軍巔峰演習電子戰單項冠軍,紅方技術保障程悅團隊,零失誤碾壓對手!”
推送標題像一道閃電,劈得靳寒川渾身一僵。
他這才猛然想起,三個月前,他向我提出演習失誤的要求。
他說,家里已經安排他調去京北核心崗位,他舍不得我,想帶我一起。
只要我這次演習失誤,他就能動用關系,調我去后勤清閑崗位,遠離高強度任務。
可我考慮了很久,自己十幾年苦修的信息技術,是值得用生命守護的信仰。
于是,我決定去找他談一談。
卻在指揮中心的門外,聽到了他和戰友的對話。
“寒川,程悅那技術宅,真被你騙得要在演習上出重大失誤?”
“嗯。”
是靳寒川那沉穩的嗓音,此刻卻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漠然。
“哈哈!昭昭知道肯定高興壞了!她每次都被程悅壓一頭,拿萬年老二回家哭得不知道多傷心!這下總算出氣了!”
靳寒川的聲音柔和了一點,“她開心就好。”
“不過你演技真夠好的!對程悅裝得那么深情,連我們都差點信了!”
靳寒川的語氣帶著一絲不耐煩:“不過是順著謝首長的意思,給昭昭出口氣。”
“要不是為了讓昭昭滿意,我不會浪費時間在這種性格孤僻的技術兵身上。”
“那你還要演多久啊?我都等不及看她被開除,灰溜溜離開軍區的樣子了!”
男人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
“她不是覺得技術最可靠嗎?馬上她就會知道,沒有人脈背景,再厲害的技術也沒用。”
“等演習結束,我就當眾說她故意失職,然后把她調離技術崗位。”
轟——
走廊盡頭的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指揮中心的燈光慘白,映得我指尖發涼。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他接近我,欣賞我的技術,不過是為了讓我在演習中自毀前程,討好謝昭昭!
母親臨終前的叮囑在耳邊回響:“悅悅,技術是唯一不會背叛你的靠山。”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我用力眨眼逼了回去,轉身快步離開。
從那天起,我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更加拼命地鉆研學習,將所有的痛苦和恨意都化為動力。
演習正式開始的前幾天,技術員要先行進行系統檢測。
當天,我無視了靳寒川投來的期待目光,指尖在操作臺上翻飛。
每一個指令都精準無誤,每一道防火墻都固若金湯。
檢測束后,靳寒川狀似無意地問我:“按我說的做了?漏洞都暴露了?”
我低下頭,掩去眼底的冰冷,輕聲回答:“嗯。”
既然他們想送我一份“失職”的大禮,那我也只好,回敬他們一場酣暢淋漓的碾壓。
第二天,是之前早就定好的戰友聚會。
當靳寒川和我一同出現在包廂門口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戰友們紛紛圍上來,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逡巡,帶著好奇和羨慕。
“程悅,你真要作為寒川的軍屬調去后勤了?太可惜了,你的技術可是咱們軍區的王牌!”
“就是啊!不過能跟靳隊長走得這么近,以后有他照顧,也挺好的!”
“真羨慕你,不用再熬夜搞技術,后勤多清閑啊!”
在一片議論聲中,我敏銳地捕捉到,會場角落的謝昭昭正端著水杯,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針,等著看我被宣布失職、當眾丟臉的下場。
我心中冷笑,這就是謝昭昭的算盤。
先讓我“自愿”放棄技術崗位,再扣上失職的罪名,讓我永遠無法翻身。
我什么也沒說,只是安靜地坐在靳寒川身邊,扮演著順從的角色。
很快,就有好幾個同學開始不停地向我敬酒,起哄讓我這個準軍屬表示表示。
靳寒川坐在旁邊,只是微笑著,并沒有過多地阻攔,
偶爾還會幫腔兩句“悅悅酒量淺,大家意思一下就好。”
我心中警鈴大作。
我不知道他們突然集體灌我酒有什么目的,但肯定沒安好心。
我決定將計就計。
于是,我裝作推拒不過的樣子,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最后干脆醉倒在靳寒川懷里,不省人事。
“悅悅?悅悅?”靳寒川輕輕拍了拍我的臉。
我毫無反應。
我感到自己被靳寒川打橫抱起,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輕輕放在大床上。
我屏住呼吸,維持昏迷的假象,耳朵卻警覺地捕捉著周圍的動靜。
沒過多久,房門被輕輕推開。
一個刻意壓低的女聲響起,是謝昭昭。
“寒川,她……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
“嗯。”靳寒川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
接著,是一段讓我血液幾乎倒流的對話。
“昭昭,你……你真的要我拿走她的第一次?”
靳寒川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掙扎和痛苦。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只是演戲嗎?”
“我……我根本不喜歡她,碰她讓我覺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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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寒川,我知道你委屈。”
“但是……光讓她被開除還不夠!我要你拍下她的斯密照!”
“等演戲結束那天,我們把真相和她的照片一起公布到網上!”
“我要讓她在所有人面前身敗名裂!痛不欲生!””
靳寒川的聲音充滿了抗拒。
“可是,昭昭……我喜歡的人是你”
“我……我是要把第一次留給你的。”
謝昭昭放軟了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
“如果你真的愛我嗎,就一定要幫我這一次!”
“等拍完照,你就再也不用和她接觸了,好不好?求你了,寒川……”
靳寒川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幾乎以為他會拒絕。
最終,他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沙啞地吐出一個字:
“……好。”
我躺在黑暗里,心臟像被浸入冰水,刺骨的寒意順著四肢蔓延開來。
原來灌醉我,是為了這個。
奪走我的初次,拍下照片,在給我最沉重一擊的同時,還要徹底碾碎我的尊嚴,讓我永世不得翻身。
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可他們算錯了一步——我從不把貞操看得比命還重。
更何況,靳寒川的外貌、家世、能力皆是頂尖,身為軍區核心骨干,前途無量。
以我的條件,今后恐怕再難遇到這樣的男人。
他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誰又真的吃虧?
謝昭昭實在可笑,竟主動將靳寒川的初次送到我面前。
就在這時,床墊微微一沉。
帶著清冽氣息的男性身軀覆了上來。靳寒川生澀地吻我,動作僵硬,透著抵觸。
我心中冷笑。
既然要演,不如演到底。
于是我反客為主,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生疏卻主動地回應起他的吻。
靳寒川顯然沒料到。
他沉溺在那陌生而極致的感受里,腦中一片空白。
什么拍照、什么任務,統統被拋到九霄云外。
次日清晨,我是被一陣壓抑的說話聲喚醒的。
靳寒川在陽臺打電話,嗓音沙啞,帶著奇異的饜足,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昭昭……照片……沒拍到。”
“什么?!這怎么可能!”
電話那端,謝昭昭的聲音猛地拔高,充滿難以置信。
“靳寒川!你騙我!你是不是心軟了?”
“我沒有!”他急忙否認,語氣慌亂。
“是……是相機不小心被摔壞了,對,摔壞了。”
“你……”謝昭昭還想追問。
靳寒川打斷她,聲音里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逃避:
“下次吧……下次再找機會拍。先這樣。”
我嘴角幾不可察地牽起一抹冷笑。
我知道,有些東西,已在無聲中改變。
人的心一旦裂開一絲縫隙,就不可能再回到以前。
靳寒川提出送我回家。
快到我家那個破舊的巷口時,靳寒川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屏幕,臉色微變,隨即對我說道:
“悅悅,軍區突然有緊急任務,需要我立刻歸隊。你自己回去,可以嗎?”
我看了他一眼,沒有多想,只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好。”
然而,我正要轉身離開,一個粗糙的麻袋突然從天而降,猛地罩住了我的頭。
緊接著后頸傳來劇痛,我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我在劇烈的頭痛和全身酸痛中恢復了一絲意識。
我發現自己在一個廢棄倉庫里,雙手被反綁,嘴被膠帶封住。
倉庫外傳來壓低的對話聲:
“……沒想到這賤人真睡了寒川!還沒拍到照片!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等她醒了,給我往死里折磨!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聽見沒有?!”
是謝昭昭!
她竟因計劃失敗,直接綁架了我。
強烈的求生欲讓我拼命掙扎,試圖找到逃脫的機會。
這時倉庫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幾個流里流氣、面目猙獰的男人走了進來。
“喲?醒了?”刀疤臉獰笑,“倒省得我們潑水叫你了!”
話音未落,雨點般的拳腳落在我身上。
我痛得蜷縮成一團,喉嚨里發出壓抑的嗚咽,鮮血從嘴角溢出。
但這只是開始。
打累之后,刀疤臉掏出一把生銹的錘子,在我驚恐的目光中,狠狠砸向我的手指!
“啊——”
我嘶聲尖叫,絕望的淚水洶涌而下。
手是技術員最為寶貴的武器,如果沒了手,我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實現夢想了。
沉重的錘子對準我的十根手指,猛地用力——
“咔嚓!”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接連響起。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沖擊著我的神經。
一根、兩根、三根、四根……
他們像瘋了一樣,將我十根手指一根一根硬生生砸扁!
我痛得渾身痙攣,意識在極致痛苦中逐漸剝離。
最后我看到已經血肉模糊的雙手,眼前一黑,再次陷入黑暗。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軍區醫院。
傷口已包扎,手指也已經用鋼釘接好。
靳寒川立刻俯身,臉上寫滿擔憂與慍怒:
“悅悅,你醒了?還有哪里疼嗎?”
“沒想到綁匪這么猖狂,光天化日就敢綁架行兇!”
“你放心,我已經動用軍區保衛部抓住他們,送進了軍事法庭,一定會嚴懲不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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