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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年冬天,我窩在書房里,電腦屏幕亮著刺眼的藍光,凌晨兩點還在改申報材料。老婆在客廳沙發上睡著了,手里還握著沒洗的奶瓶。突然,手機震動,一條短信跳出來:“材料不合格,退回重審。”那一刻,心像被錘子砸了,酸脹得喘不過氣。旁邊桌上放著同事小王的喜訊,他剛評上副高,朋友圈曬著慶祝飯局的照片。我呢?教了十五年書,課上得飛起,卻卡在這里。哎,這職稱路,誰走誰知道,扎心的地方遠不止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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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規則背后的暗門檻
表面上看,評職稱就是看資歷、業績、論文這些明擺著的標準。可你深挖下去,才發現學歷這道隱形門把多少人擋在外面。碩士起步是常態,本科生再努力,也常被一句“學術背景不足”刷掉。課題資源更狠,大單位壟斷了國家級、省級項目,小地方老師想沾邊?門都沒有,得靠關系托人拉線。單位內部的名額博弈就更黑了,總共就那么幾個坑,大家表面和氣,私下里明爭暗斗。拿我們省某地中學來說,一級職稱評審通過率不足35%,不是你不行,是位置就沒留給你。
這些暗門檻一層層疊加,你以為公平競爭?其實從起點就歪了。很多人拼死拼活湊材料,到頭來發現,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那些有門路的,早早占了先機,我們這些老實人,只能咬牙往前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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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游戲的荒誕性
說起準備材料,那簡直是場荒誕劇。論文掛名亂象到處都是,花錢買版面,找人代寫,或者干脆掛個二作三作,內容誰管?專著出版的潛規則更惡心,出版社要你自掏腰包印書,還得拉贊助,不然別想過審。繼續教育刷學時就更形式主義了,上網點幾下視頻,答題抄襲答案,學到啥?零。可不刷不行,學時不夠直接淘汰。
我有個朋友,工程技術員,為了評高級,花了半年攢材料,結果專著被退三次,說是“原創性不足”。他氣得直罵,這哪是評職稱,分明是玩游戲,規則隨時變,你猜不透。副高答辯前夜,他燒毀了三稿PPT,重做到天亮,眼睛紅得像兔子。材料堆得越高,心越空。
人的消耗
最扎心的,還不是這些外在的折騰,而是人被耗干了。長期準備職稱,家庭壓力山大,陪孩子的時間沒了,周末加班成常態,老婆抱怨你像個工作機器。心理焦慮更折磨人,天天擔心落選,睡不著覺,頭發一把把掉。職業倦怠來得悄無聲息,本來熱愛教學,現在一上課就煩,覺得一切都為那張紙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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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能力問題,而是系統性擠壓。大家擠破頭搶資源,消耗的卻是熱情和生活。很多人評上了,也沒開心多久,因為下一個級別又開始了。想想那些醫護同行,值班后還得寫論文,累到崩潰。
當評職稱變成少數人的突圍戰,多數人拼盡全力,也不過是延緩被淘汰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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