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字一出,像有人把牙簽按進指甲縫,疼得跳腳,卻找不到傷口。黃循財只是把話說白:新加坡信日本,也信日本背后的美國,至于中國,排在“最”之后。沒有繞彎子,沒有留面子,一句話把“特殊關系”的窗戶紙捅得透風。
很多人第一次聽新加坡,是上世紀90年代老爸出差帶回來的鑰匙扣,獅頭魚身,亮晶晶。那時國內媒體把新加坡寫成“花園城市”,說華語能通,筷子能夾,像自家親戚。親戚濾鏡戴了三十年,今天碎一地。其實1965年它一獨立就跑去喊美國“大哥”,第七艦隊把馬六甲當自家泳池,深水碼頭說借就借,從來也沒問過北京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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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人血脈”是最大誤會。新加坡的課本里,李光耀被塑造成用英文把孤島拽進全球化的魔術師;華語只是工具箱里的一把螺絲刀,能擰,但不決定方向。血統論在人家那是民間祭祖用的,國會里講地緣政治、講FTA、講航母周轉效率,沒人翻族譜。真要按血脈算,加拿大更該親英國,墨西哥得管西班牙叫爹,現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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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濟賬更好算。90年代中國組團去學公積金、工業園區,新加坡確實當過“師傅”。可徒弟長得太快,2010年后蘇州工業園稅收反超樣板,重慶、天津輪番抄作業,還順手把高鐵、港口、電商做成升級包。師傅心里咯噔一下:再教下去,飯碗要交出去。于是轉身抱住CPTPP、抱住印太經濟框架,把“中國+1”喊得比誰都響,骨子里是給自己留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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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循財那句“最值得信賴”其實把底牌翻光了:安全靠美日,經濟靠規則,馬六甲是命根子。北極航道真要開通,中日韓貨輪往北走,新加坡的加油站、修船塢、保險單全得打對折。所以它寧肯歷史失憶,也不想看見東北亞真握手。1942年日本占領新加坡,屠殺少說五千,課本里輕飄飄一句“日本占領期”,連道歉都沒討過。今天為了碼頭生意,可以集體裝失憶,但別怪別人記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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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國騎墻并不新鮮,難得的是把騎墻包裝成“平衡外交”。柬埔寨直接說“臺灣是中國一省”,老撾、緬甸連猶豫都懶得演,新加坡卻發明新詞“反對任何單方面改變現狀”,聽上去像勸架,實則把兩邊都當客戶。問題是客戶也有脾氣,核心利益面前沒人陪你玩修辭。北京可以忍受你買美戰機,但忍受不了你在臺海給美日遞話筒,還勸我“冷靜”。冷靜不是勸出來的,是實力堆出來的。
更扎心的是,新加坡國內網民也在開罵。有人翻舊賬:2020年疫情最兇時,中國口罩、疫苗優先送,現在轉頭就“最信賴日本”,合著好人卡隨便發。官方回帖很冷靜,說“外交要務實”,翻譯過來就是:別談感情,談也是白談。于是民間自己找補:以后去新加坡旅游,住酒店先問一句“信賴日本嗎?信賴我就換家”。情緒像地溝油,看著臟,燒起來也燙手。
說到底,所謂“特殊關系”只是一段蜜月濾鏡。濾鏡碎了,剩下赤裸裸的地緣:你要通道,我要市場;你要安全,我要統一。需求對不上,再親的膚色也救不了場。黃循財不過提前把話說白,省得大家繼續裝熱絡。生意可以繼續做,但別再掏心掏肺,更別指望人家在航母進海峽時幫你喊加油。國際政治沒有白眼狼,只有賬單到期。今天這張賬單,一個“最”字就結清了,倒也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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