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扶梯依舊冷冰冰地轉著,臺階上那團小小的身子再也不會撲向主人了,旁邊的哭聲讓整個商場都好像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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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對男女蹲在扶梯邊,身體微微蜷縮著,像是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那具早已失去溫度的小身體。女人的手捂著嘴,指縫間漏出壓抑的嗚咽,淚水順著指節滑落,滴在扶梯的黃色警示線上,暈開一小片濕痕。男人低著頭,一只手用力按在眼睛上,肩膀卻控制不住地顫抖,平日里或許沉穩的背影,此刻滿是難以言說的悲慟。
那只是一只小小的寵物狗,毛發軟乎乎的,想來平日里總愛繞著主人的腳邊打轉,會在開門時撲上來舔舐掌心,會在深夜里蜷在床邊發出輕輕的呼嚕聲。它或許沒有名貴的品種,卻是主人生活里最鮮活的陪伴,是清晨醒來第一個奔向的歡喜,是傍晚歸家時最熱烈的期盼。
誰也沒想到,一次平常的出行,一次再普通不過的扶梯搭乘,會變成一場猝不及防的永別。金屬的夾縫無情地吞噬了那個小小的生命,快得讓主人連伸手去護的機會都沒有。那一刻,世界好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只有心臟驟停般的疼,從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們蹲在那里,一遍遍地輕輕觸碰毛孩子的身體,仿佛還能感受到它往日的溫熱;一遍遍地喃喃自語,像是在呼喚,又像是在自責。周圍的路人紛紛側目,有人拿出手機,有人低聲嘆息,可這些目光與聲音,都穿不透他們此刻被悲傷裹緊的世界。在他們眼里,此刻只有扶梯上那個再也不會回應的小家伙,只有那些一起走過的、滿是毛茸茸腳印的時光。
養寵的人總說,毛孩子是家人,是軟肋,也是鎧甲。我們早就習慣了它們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自己,習慣了它們用小小的腦袋蹭著自己的手心,總以為這樣的陪伴會漫長得沒有盡頭,卻忘了生命有時脆弱得像風中的燭火,一場意外,就足以讓所有的美好戛然而止。
扶梯還在轉,商場的人潮依舊來來往往,可那對男女的世界里,卻永遠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那些沒來得及喂完的零食,沒來得及梳完的毛發,沒來得及說完的“我愛你”,都化作了扶梯旁止不住的淚水,落進這場無聲又殘忍的離別里。愿天堂沒有冰冷的扶梯,愿那個小小的靈魂,能永遠踩著柔軟的云朵,繼續做那個被捧在手心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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