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批杜潤生“小腳女人”，張勁夫卻提拔他，主席怒：誰決定的

1956年春節前的一天，時任中央地方工業部黨組書記、副部長張勁夫在事先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調任中國科學院黨組書記、副院長，并主持中國科學院的日常工作。

張勁夫一上任，就發現了一個人才——原中央農村工作部秘書長杜潤生。杜潤生是黨內最資深的農村問題專家之一，在1955年的農業合作化運動中，他因為提出了不同意見，被毛澤東批評為“小腳女人”，并被降職到中國科學院任經濟所所長。張勁夫認為杜潤生人才難得，就果斷地把他留在中科院當副秘書長，不久后又提拔他為中科院秘書長兼黨組副書記。

1960年，中蘇關系破裂，蘇聯專家撤走。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蘇聯科學院以該院秘書長的名義給中國科學院發來一份電報，希望派一名科學家來中國考察人參問題。中科院當時分管外事的副秘書長沒有請示，就按中蘇兩國科學院交往的慣例，用秘書長杜潤生的名義直接電復對方表示同意。

杜潤生

毛澤東知道此事后，對中科院在中蘇交惡時期居然還歡迎蘇聯專家來華的行為大為惱火，他拿著寫有杜潤生名字的電報，生氣地質問道：“杜潤生是我批評過的‘小腳女人’啊！怎么搞的？科學院拿去重用了，誰決定的？杜潤生不應該這樣重用！”

盡管張勁夫對“人參專家事件”并不知情，但他并沒有為自己推卸責任，他找到周恩來說：“我認為杜潤生條件好，提拔任用完全是工作的需要，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批評他是不公道的。要撤職，首先應該考慮撤我的職，因為我是黨組書記。如果我不承擔責任，只撤了杜潤生的職，那我就沒法開展工作了。”

在張勁夫的爭取下，周恩來采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只撤了杜潤生中科院黨組副書記的職務，但是保留了他黨組成員、秘書長的職位。后來杜潤生在起草被譽為“科學憲法”的全國性科技綱領性文件《科學十四條》等工作中起了十分關鍵的作用。張勁夫重用“小腳女人”的故事，由此而成為了科技界一段廣為流傳的美談。

1958年，張勁夫（左二）陪同毛澤東參觀中國科學院科研成果展覽

1957年，全國上下開展了轟轟烈烈的“反右”斗爭，中科院的一些著名科學家也被卷入漩渦。張勁夫十分憂慮，他知道“反右”是中央的號召，誰也違背不得，但他更清楚，科學家們一旦陷入雞犬不寧的運動，將給原子彈、導彈以及其他科學研究帶來嚴重的后果。張勁夫經過再三考慮，決定親自晉見毛澤東。

張勁夫見到毛澤東后，開門見山地說：“主席，我來向你請示。你不是讓我們向科學進軍嗎？中國有句話叫‘物以稀為貴’，向科學進軍要靠科學家，中國現在沒有多少科學家呀，要培養新生力量。現有的老科學家是寶貝，是國寶啊！因此，我的意見是采取保護政策。不然，向科學進軍，12年規劃很難實現。”

毛澤東沒想到張勁夫竟然敢當面和自己“唱反調”，他爽快地說：“你張勁夫還敢講出這樣的意見，好哇，有道理！物以稀為貴，是這樣的嘛！”

毛澤東

不久以后，中央書記處委托中科院黨組代中央起草一個保護自然科學家的文件，由中央發給全黨。中科院起草的這個文件明確規定：日內瓦會議以后，響應國家號召回國的科學家不參加運動。中科院院屬單位，不管在北京還是在外地，劃右派必須經中科院黨組同意。

這一紙文件，使一大批科學家免遭了精神和肉體的磨難，也使得中國科技事業，尤其是“兩彈一星”的研制工作，少走了一段彎路。

1955年，毛澤東收到麻雀禍害莊稼的反映后，決定將麻雀與老鼠、蒼蠅、蚊子一起列為必須消滅的“四害”。此后各地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捕雀運動，城市的居民家家戶戶打鑼敲盆，開展抓麻雀大戰。

群眾自制的捕雀裝置

然而科學家和生物學家經過深入的研究后，卻提出了不同意見，他們不同意消滅麻雀，因為麻雀既吃稻谷，也吃害蟲，有害也有益。科學家們還提供了很多資料，介紹國外歷史上消滅麻雀的嚴重教訓。但科學家們的反對意見沒有引起毛澤東的注意，1956年，經中央政治局討論，最高國務會議正式通過將麻雀列為“四害”之一，并加以消滅。

盡管不斷有科學家反對，但在1959年的廬山會議上，毛澤東再次提到麻雀問題時，依然認為消滅麻雀的決策沒有錯。這年11月27日，張勁夫頂著巨大的壓力，以個人的名義給毛澤東寫了一份《關于麻雀問題向主席的報告》，報告中引用了科學家們的不同意見，主張提消滅雀害，而不是消滅麻雀。

張勁夫（左一）

這份報告送上去后，毛澤東不置可否，他批示道：張勁夫的報告印發各同志。1960年3月，毛澤東正式作出指示：“麻雀不要打了，代之以臭蟲。”張勁夫和科學家們的意見終于獲得采納，麻雀的劫難終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