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聯姻十年后,享受完世界的假少爺回來了。
他還如十年前那般爛漫。
會把裝滿沙子的許愿瓶當做禮物,送給已經三十二歲的程吟霜。
“這里的每一顆都代表著我想你。”
程吟霜的身體明顯一僵。
江時越又自信滿滿地走向我。
“我回來了,你這個平替可以走了。”
二十二歲的程吟霜,因為江時越的離開,失了半條命。
我也好奇。
如今叱咤商界的冷面女修羅程吟霜,又會給出怎樣的反應?
程吟霜隨手把許愿瓶放在了副駕。
我識趣地坐到了后排。
程吟霜一愣。
“怎么?”
我立馬明了她的意思,這是我們十年患難與共養成的默契。
“結婚時說好的,我不會去妄想替代江時越的位置。”
十年前,江時越突然離家出走。
親生父母緊急把我從鄉下接回,倉促地對外公布我的身份,才勉強完成了和程家的聯姻。
新婚之夜,程吟霜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對著我喊了一晚上的“時越”。
這十年時間。
江時越在夏威夷熱舞,我代替程吟霜伏低做小,討好她的后媽。
江時越在南極對著企鵝比“V”,我為幫新公司拿下第一個項目,喝到胃出血。
江時越相繼看過極光、日落,體驗過叢林和草原。
而我,在程吟霜的家族斗爭中,和她一起相繼失去第一個、第二個孩子,也被綁匪用刀尖比過脖子。
他江時越瀟灑了十年,回來就大言不慚地要我離開。
每次都想空手摘果子?
他憑什么!
程吟霜聽見我的話,嘴唇動了動。
“阿屹,其實我們......”
她話沒說完,江時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手機連著車上的藍牙,程吟霜按了接通鍵。
“吟霜姐,聽爸媽說,你們現在都還沒有孩子。”
“是因為......你在等我嗎?”
江時越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羞澀和雀躍。
“時越,你在胡說什么!”
電話那頭的媽媽趕緊出聲阻止。
關于孩子的話題,一直都是程吟霜的禁忌。
25歲,她懷上第一個孩子,被程吟霜的后媽哄騙喝下墮胎藥。
28歲,她再次懷孕。
小心翼翼地躲到6個月,卻莫名其妙地慢性中毒、胎死腹中。
引產那天,她哭得撕心裂肺。
我緊緊地摟住程吟霜,哭著發誓一定不會再讓她受一點苦。
我也確實做到了。
三年時間,我用盡手段,趕走她的后媽和妹妹,幫她獨攬集團大權。
32歲這年,成為國內TOP的程吟霜第一次接受財經訪談。
期間,她對著鏡頭,客套地用了幾句話表達對我這些年的感謝。
節目播出后一周,江時越就回來了。
此時,程吟霜通過后視鏡看到我臉色不對,立馬掛斷電話。
“阿屹,時越并不知道這十年間發生的事,你別在意。”
“他一直被保護得太好,說話隨心,難免口快了一些......”
“行了。”我不耐煩地打斷她。
“向來冷峻的程總,怎么遇到江時越的事,話就變多了。”
“也會......替人解釋了?”
程吟霜眉頭微皺,猛地打了下方向盤,將車停到路邊。
“江屹,你還在為那件事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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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第一年,程吟霜同父異母的妹妹突然渾身過敏。
程吟霜的后媽一口咬定是我在餅干里加了花生醬。
家里兩個傭人,把我這個所謂的程家貴婿壓著跪在地上。
我乞求地看向程吟霜,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完全知道我沒有做。
但,程吟霜全程低著頭,一句話也沒說。
那天,我被兩個老奴,扇了二十巴掌。
直到嘴角滲血、臉頰紅腫。
等回到臥室,程吟霜愧疚地遞給我兩個冰袋。
“時機還不成熟,希望你理解。”
這句理解,硬生生讓我把委屈給咽了下去。
那天晚上我被疼醒,想去冰箱拿冰塊鎮痛。
卻聽見程吟霜在打電話。
“還好不是時越,他可能都撐不住......”
那一刻,我僵在了原地。
什么感情可以經營,患難會見真情,都他媽是笑話!
程吟霜至今都不知道我聽到了那句話。
被我嘲諷后,她點了一根煙,煩躁地下了車。
就在這時,江時越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她接通,但忘了切回藍牙。
我坐在車里,被迫把江時越撒嬌賣癡的聲音聽了個清清楚楚。
“吟霜姐,你今晚可以來陪我嗎?”
藍牙被立刻關閉。
我看到車外的程吟霜掐滅了煙,一邊聽電話,一邊踢了腳路邊的小石子。
倉皇的神情,像極了二十多歲的她。
呵,這就是白月光嗎?真是一秒讓人降智!
十分鐘后,程吟霜滿眼疲憊地上了車。
“阿屹,我先送你回去。”
“晚上,我可能要......”
“別說了。”我厲聲打斷她。
實在是不想知道她為了江時越,會說出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來騙我。
意識到自己失態,我盡力放緩自己的語氣。
“程總做事,不用跟我交代。”
話里的生疏,程吟霜不會聽不出來。
她又煩躁地拍了下方向盤。
“江屹,你心里一直都在防備我,就這么著急和我劃清界限?”
真是好笑,明明是她在婚姻的邊界線來回試探,卻責怪起我來。
我別過臉,壓住從心里不停想往上涌的淚。
這十年的經歷告訴我,寧輸人也不能輸氣勢!
兩人還在僵持,媽媽給我打來了電話。
“小屹,是爸爸媽媽嘴笨,不得不請吟霜過來勸時越放下。”
“你能不能給弟弟一點時間,他還小,以后會想明白的。”
我嗤笑,真滑稽,三十歲了還小?
那為何十年前逼我替他聯姻,他們說:“你都這么大了,要學會為家里分憂。”
我開口,聲音冰冷。
“媽,沒想到你和爸還是老樣子,會用盡辦法為江時越擦屁股。”
“不過,至少你現在的語氣比以前溫柔多了。”
我18歲才被親生父母找回來。
但江時越容不下我。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我,手法甚至可以說是拙劣,但我的父母依舊選擇相信他。
最后一次,是他自己從二樓樓梯滾了下來,然后說是我推的。
爸爸連原因都沒問,就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媽媽痛斥我心腸狠毒,直言不應該把我接回來。
從頭到尾,他們都沒問過我的意見,又一致決定把我送回老家。
直到江時越逃婚,才想起我這個親生兒子救急。
說起來,我和他們正兒八經的相處,也不過一年多時間。
“兒子,你就這么恨我們?”
媽媽的聲音透著不可置信。
這反而把我問住了。
我還以為,我對他們沒感情是擺在明面上的事。
難道,是這十年沒有江時越的日子,發生了什么讓我們都忘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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