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臨終前把9套鋪面全給小姨家，我媽平靜接受，3年后小姨去收租

"姐，我明天就去收租了！"小姨王秀英興奮地在電話里說著，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媽媽王秀芳接電話時那張平靜得讓人意外的臉。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然后說："去吧，路上小心。"

掛了電話，媽媽繼續看她的電視劇，好像剛才的通話根本沒發生過一樣。我忍不住問："媽，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外婆的9套鋪面全給了小姨家，你連一句抱怨都沒有。"

媽媽轉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介意什么？媽媽的決定自有她的道理。"

我愣了愣。3年了，從外婆去世到現在，我從來沒見過媽媽因為遺產的事情紅過臉，也沒聽過她說過半句不滿的話。

這種平靜，真的很不尋常。

01

要說起外婆的這9套鋪面，那得從四十多年前說起。

那時外婆劉桂花才四十多歲，外公因病去世后，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女兒艱難度日。媽媽王秀芳那時十八歲，小姨王秀英才十四歲，正是花錢的年紀。

外婆當時在街道辦事處做臨時工，一個月工資二十八塊錢，勉強夠維持最基本的生活。但她偏偏有股不服輸的勁兒，看著街上那些做小買賣的人，她也動了心思。

"秀芳，你看媽媽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兩個女兒都要長大，都要嫁人，我得為你們攢點家底。"外婆那天晚上對媽媽說，眼神里閃著堅定的光芒。

媽媽后來跟我回憶過，說外婆當時借了一百塊錢，在街頭擺了個小攤，賣些針頭線腦的小商品。冬天手凍得像胡蘿卜，夏天曬得像包公，但她從來沒抱怨過。

慢慢地，外婆的生意越做越大，從小攤變成了小店，從一間店變成了兩間，再變成了三間。到了八十年代末，她已經在鎮上的黃金地段擁有了9套鋪面。

那些鋪面，每一套都是外婆用血汗錢一點一點買來的。她常說："這些房子，就是我給兩個女兒留下的根基。"

可沒想到，外婆最終的決定會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02

外婆這一輩子，性格直爽，但有時候也偏心得很明顯。

從小到大，我就能感覺到外婆對小姨一家格外好。小姨家的表弟李文超比我小三歲，但外婆給他的零花錢總是比給我的多。過年過節，給表弟買的禮物也總是比我的貴重。

媽媽從來不計較這些，每次我抱怨的時候，她總是說："你小姨比我小，媽媽疼小女兒是應該的。"

但這種偏心不僅僅體現在我們這一輩身上。小姨家買房子的時候，外婆拿出了五萬塊錢幫忙；小姨夫李東生下崗的時候，外婆又資助了三萬塊錢讓他做生意。而我家買房子的時候，外婆只象征性地給了一萬塊錢，還說："秀芳家經濟條件好，不需要我操心。"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小姨的婚禮。外婆不但包了全部費用，還把自己最好的金首飾都給了小姨。而媽媽結婚的時候，外婆只是簡單地辦了幾桌酒席。

媽媽對這些從來不說什么，但我知道她心里還是有些委屈的。有一次我偷偷聽到她在房間里跟爸爸抱怨："媽媽這樣偏心，我這個大女兒做得真沒意思。"

但第二天早上，媽媽又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去看望外婆，照常給她買菜做飯。

現在想起來，外婆的偏心或許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03

外婆85歲那年，身體開始走下坡路。

她先是查出了糖尿病，接著又發現了心臟病。醫生說她的情況不太樂觀，需要有人貼身照顧。

小姨那時候正忙著表弟的婚禮籌備，分身乏術。而且說實話，小姨從小就有些嬌氣，讓她長期照顧病人，確實有點為難。

媽媽二話不說就承擔起了照顧外婆的責任。她每天早上六點就趕到外婆家，給她做早飯、喂藥，陪她聊天。晚上等外婆睡了才回家，有時候干脆就在外婆家過夜。

外婆的脾氣因為生病變得更加古怪，經常無緣無故地發火。有一次她把媽媽做的粥全潑在地上，罵道："做得這么難吃，是想毒死我嗎？"

媽媽默默地收拾干凈，重新去廚房做了一碗。

我看不下去，想要替媽媽說兩句，卻被媽媽攔住了。她對我搖搖頭，輕聲說："她老了，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好是正常的。"

相比之下，小姨來得就少多了。每次來也是坐一會兒就走，從來不主動幫忙。有一次外婆拉肚子，把床單都弄臟了，小姨看了一眼就說："姐，你來處理吧，我受不了這個味道。"

但奇怪的是，外婆對小姨從來沒有過抱怨，反而每次見到她都特別高興。而對于日夜照顧自己的媽媽，外婆卻經常挑毛病。

那兩年里，媽媽瘦了十幾斤，頭發也白了不少。但她從來沒有在外婆面前表現出過任何不耐煩。

04

外婆去世前的那個月，她突然提出要立遺囑。

那天小姨全家都來了，我們圍坐在外婆的床邊。外婆的聲音很虛弱，但說話時眼神很堅定。

"我想了很久，"外婆慢慢地說，"我的這9套鋪面，我決定全部留給秀英。"

這話一出，房間里瞬間安靜得針落可聞。

我心里一驚，忍不住看向媽媽。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表情依然很平靜，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小姨愣了好幾秒，然后眼圈就紅了："媽，這...這怎么行？這些鋪面姐姐也應該有份的。"

外婆擺擺手："我已經想清楚了。秀芳家的經濟條件好，不需要這些。而且..."她停頓了一下，"秀英一家更需要這份保障。"

媽媽終于開口了："媽，您的決定我都支持。只要您覺得這樣好就行。"

我當時真想替媽媽說幾句，這么多年的照顧，這么多的付出，最后卻什么都得不到。但看到媽媽的眼神，我還是忍住了。

小姨夫李東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媽，這樣會不會太偏心了？要不然..."

"不用說了，"外婆的聲音很堅決，"就這樣定了。明天我就讓律師過來，把遺囑寫好。"

第二天，律師真的來了，正式的遺囑文件也簽署了。9套鋪面，全部歸小姨王秀英所有。

媽媽在整個過程中都很平靜，甚至還主動在遺囑上簽字作證。

05

三年過去了，小姨對這9套鋪面的管理一直很上心。

她專門做了個小本子，記錄著每個鋪面的租戶信息和收租時間。每個月月底，她都會挨家挨戶地去收租金。那些鋪面地段都不錯，每套每個月能收三到五千不等，9套加起來一個月能有三萬多的收入。

小姨對這份"工作"特別認真，每次收租前都會精心打扮一番，穿得光鮮亮麗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這些鋪面的主人。

今天早上，小姨又開始了她的收租準備工作。她穿上了新買的紅色外套，化了淡妝，還特意換了個新包。

"今天天氣不錯，正適合去收租。"小姨在電話里跟媽媽說，聲音里滿是愉悅。

媽媽依然是那句話："路上小心。"

小姨坐上了她那輛紅色小轎車，車里放著歡快的音樂，哼著小調往第一個鋪面駛去。那是一家做服裝生意的店，租戶是個中年女人，平時很準時交租金。

車子停在鋪面門口，小姨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包，滿懷期待地走向店門。

她推開玻璃門，笑容滿面地走了進去，正準備開口說話，卻發現店里的那個中年女租戶看到她時，臉上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那表情里有驚訝，有困惑，還有一些她讀不懂的東西。

"你好，我是來收這個月房租的。"小姨習慣性地說道。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說："收房租？可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眼神變得更加古怪起來。

06

"可是什么？"小姨有些疑惑地問道，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

中年女租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緩緩開口："可是這個鋪面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賣給她們了，現在是她們自己的鋪面了。"

小姨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包掉在了地上："什么？賣給誰了？"

"賣給了王秀芳一家。"中年女人說得很平靜，"兩年前，有個律師來找我們，說這些鋪面的真正主人要收回房產，給了我們一個選擇：要么搬走，要么以很優惠的價格買下來。我們選擇了買下來。"

小姨感覺腦袋嗡嗡作響："王秀芳？那是我姐姐...不可能！這些鋪面是我媽留給我的，有遺囑的！"

中年女人從柜臺下面拿出一份文件："這是我們當時簽的購房合同，你可以看看。法律文書都在這里，完全合法有效。"

小姨顫抖著手接過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甲方王秀芳，乙方李小紅...成交價格比市場價便宜了將近一半。

"其他幾個鋪面也是一樣的情況。"李小紅繼續說道，"都是兩年前同時處理的，我們這些老租戶基本都選擇了購買。"

小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她的手機響了，是表弟李文超打來的："媽，怎么回事？我剛到第三個鋪面，人家說這房子兩年前就賣了，現在不用交租金了..."

07

小姨如同夢游一般地走出了服裝店，腦子里一片混亂。

她給媽媽打電話，電話一接通就崩潰地哭了起來："姐，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鋪面都賣了？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電話那頭，媽媽的聲音很平靜："回家吧，秀英。有些事情，該告訴你了。"

一個小時后，小姨紅著眼睛出現在我家客廳里。媽媽給她倒了杯茶，然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這是媽媽真正的遺囑。"媽媽輕聲說道，將文件放在茶幾上。

小姨戰戰兢兢地打開文件，里面是一份完全不同的遺囑。上面寫著：將9套鋪面全部留給大女兒王秀芳，但在外界要保持留給小女兒王秀英的假象，直到適當的時候再公布真相。

"這是怎么回事？"小姨的聲音都在顫抖。

媽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媽媽臨終前把我叫到床邊，告訴了我她的真實想法。她說，她知道你的性格，如果直接把遺產給我，你會覺得不公平，會怨恨我，姐妹關系可能就此破裂。"

"所以她想了一個辦法：先讓你以為自己得到了全部遺產，讓你高興三年，也讓你體驗一下當富婆的感覺。然后等時機成熟，再把真相告訴你。"

小姨呆呆地看著文件："那...那這三年我收的租金..."

"媽媽早就安排好了。"媽媽說道，"她在銀行存了十萬塊錢，專門用來支付這三年的'假租金'。每個月我都會按時把錢轉給那些租戶，讓他們配合這場戲。"

"至于為什么現在要結束這場戲，"媽媽繼續說道，"是因為銀行的錢快用完了，而且媽媽說過，三年后你應該已經成熟了，可以接受真相了。"

08

客廳里一片死寂，只能聽到小姨壓抑的哭聲。

過了很久，小姨才哽咽著問："那...那媽媽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不直接把遺產給我？"

媽媽走到窗邊，背對著我們："媽媽的原話是這樣的：'秀英啊，你從小就嬌氣，沒吃過苦，也不懂得珍惜。如果我真的把這些鋪面給你，你肯定守不住，最后還是要敗光。與其這樣，不如讓你體驗三年當富人的感覺，也算是我這個當媽的給你的最后一份寵愛。'"

"而且，"媽媽轉過身來，眼中含著淚光，"媽媽說，秀芳這些年照顧我辛苦了，她更需要這份保障。她還說，真正的孝順不是嘴上說說，而是要行動。"

小姨哭得更厲害了："姐，我...我這些年..."

媽媽走過去，輕輕抱住了小姨："媽媽還說了一句話，她說'我這樣安排，不是要讓兩個女兒分離，而是要讓你們最終更加珍惜彼此。'"

我坐在一旁，突然明白了媽媽這三年來為什么會那么平靜。她承受著所有的誤解和委屈，只是為了完成外婆最后的心愿。

"姐，對不起..."小姨在媽媽懷里哭得像個孩子，"我以后會好好對你的。"

媽媽輕拍著小姨的背："傻妹妹，我們是一家人，說什么對不起。不過媽媽還有一句話要我轉告你：這些鋪面我不會全部要，我們一人一半，這樣才公平。"

窗外夕陽西下，一家人緊緊抱在一起。外婆雖然已經去世三年，但她的智慧和深愛，依然在守護著這個家庭。

有些愛，需要時間才能看懂；有些真相，需要經歷才能體會。外婆用她最后的心血，不但保護了家產，更重要的是保護了親情。

在那個溫暖的黃昏，我們終于明白：世界上最深沉的愛，往往藏在最不被理解的決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