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麥克風里傳來司儀的聲音："下面有請新郎父親王德成先生為大家致辭！"
掌聲響起，我緩緩站起身，感受到所有賓客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
今天早上那88萬的改口費，此刻在我心中像一把火在燃燒。我微笑著走向臺前，手心卻在冒汗。
陳曉宇坐在新娘席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仿佛在等待我對她的夸贊和感謝。
我的老伴趙慧芳在臺下朝我點頭，眼中有鼓勵，也有一絲擔憂。
兒子王磊滿懷期待地看著我，等待著父親為這個特殊的日子說些祝福的話。
我站在麥克風前，深吸一口氣。
今天，我確實有話要說。
01
三個月前，王磊興沖沖地帶著陳曉宇回家吃飯。
"爸媽，我想和曉宇結婚。"兒子的話讓我和老伴都很高興。
陳曉宇長得清秀，說話也很有禮貌，第一印象不錯。她主動幫著收拾碗筷，還夸我老伴做的菜好吃。
"曉宇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問道。
"我在一家外貿公司做翻譯，英語專業畢業的。"陳曉宇回答得很自然。
那天晚上，我和老伴商量婚禮的事。
"兒子找了個好姑娘，咱們得好好準備這婚禮。"我對老伴說。
"是啊，看得出來他們很相愛。曉宇這孩子也懂事。"趙慧芳也很滿意。
我開始盤算婚禮的開銷。作為做生意的人，我向來大方，兒子的婚禮絕不能寒酸。
房子早就給兒子準備好了，市中心的復式樓，200多平，價值800萬。車子也買了，寶馬X5。
婚禮我打算辦得體面一些，預算定在50萬左右。
"爸，您真是太好了！"王磊聽說我的安排后，激動得抱住我。
那時的我，滿心歡喜地期待著兒子的婚禮。
我開始聯系最好的婚慶公司，預訂最好的酒店，甚至連婚紗都是讓曉宇去最貴的店里挑選。
"德成啊，你對這個兒媳婦真是太好了。"老伴有時會這樣說。
我總是笑著回答："兒子高興，咱們當父母的也高興嘛。"
三個月的準備時間里，我幾乎滿足了他們的所有要求。
鉆戒15萬，婚紗5萬，婚禮現場布置12萬，酒席30萬。
每一筆開銷我都痛快地支付，看著兒子和曉宇臉上的笑容，我覺得花再多錢也值得。
我甚至還給陳曉宇的父母準備了見面禮，每人一萬塊的購物卡。
"王叔叔太客氣了。"陳文強接過購物卡時說道。
"都是一家人，應該的。"我笑著回應。
那段時間，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父親。
02
婚禮前一天晚上，我接到了陳曉宇的電話。
"王叔叔，明天接親的時候，能不能準備一下改口費？"她的聲音很甜膩。
"當然可以，這是應該的。你覺得多少合適？"我爽快地答應了。
一般來說，改口費給個8888或者18888，圖個吉利就行了。
"我想要88萬。"陳曉宇的話讓我愣住了。
"多少？"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88萬，寓意發發發，多好聽啊！王叔叔，您這么有錢，88萬對您來說應該不算什么吧。"
我握著手機的手在微微顫抖。
88萬，不是8萬8，不是18萬8，是88萬！
"曉宇啊，這個數目是不是太大了點？改口費一般就是個意思..."
"王叔叔，您這是嫌我要多了嗎？我一個女孩子嫁到您家，改口費要得多一點怎么了？再說了，您那么有錢，88萬真的不算什么。如果您覺得我不值這個價錢，那明天的婚禮就別辦了。"
陳曉宇的語氣突然變得強硬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曉宇，你別生氣，咱們商量一下行不行？"
"沒什么好商量的，就88萬，少一分都不行。王叔叔，我可是很認真的。您要是同意，明天的婚禮就順利進行。您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和王磊分手。"
她的話里帶著威脅的意味。
我想起兒子王磊為了這個女孩有多開心，想起他說過"沒有曉宇就沒有我"這樣的話。
"好吧，我答應你。"我最終還是妥協了。
"太好了！王叔叔，您真是太大方了！那明天見咯。"陳曉宇掛了電話，語氣又變得甜膩起來。
我坐在書房里，久久不能平靜。
88萬的改口費，這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數目。
但想到兒子的幸福，我還是決定滿足她。
第二天早上，我去銀行取了88萬現金，整整齊齊地裝在一個紅色的手提箱里。
"德成，這么多錢？"老伴看到手提箱時吃了一驚。
"曉宇要的改口費。"我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老伴什么都沒說，但我看得出她眼中的驚訝和不解。
03
接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到了陳曉宇家樓下。
王磊穿著筆挺的西裝，手里拿著鮮花，滿臉興奮。
"爸，待會兒您就要有兒媳婦了！"他對我說道。
我笑著點點頭，心里卻五味雜陳。
陳曉宇家住在老式小區的四樓，我們一群人爬樓梯上去。
門開了，陳曉宇穿著雪白的婚紗站在門口，確實很美。
"新娘子，新郎來接你了！"伴郎們起哄。
按照習俗，接親要過幾關，陳曉宇的閨蜜們設置了各種小游戲。
王磊很配合地完成了所有任務，最后來到陳曉宇面前。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了。"他深情地說道。
"等等，還有最重要的一關。"陳曉宇突然開口。
她的目光轉向我，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王磊，讓你爸爸把改口費拿出來，我要當著大家的面改口。"
眾人都看向我，氣氛突然變得有些緊張。
王磊疑惑地看著我："爸，什么改口費？"
顯然，陳曉宇沒有告訴他昨晚的電話內容。
"就是改口費啊，我要叫您爸爸，您得給我紅包。這是規矩。"陳曉宇笑著解釋。
她伸出手，做了個要錢的手勢。
"88萬。"她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這個數字。
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下來。
王磊瞪大眼睛："曉宇，你說什么？"
"88萬改口費，寓意發發發。"陳曉宇理所當然地說道。
王磊轉頭看我："爸，這..."
我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陳曉宇的父母、親戚朋友、我們的親戚朋友，還有攝像師。
每個人臉上都寫著震驚。
陳曉宇卻一臉淡定，仿佛這是世界上最正常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了那個紅色的手提箱。
"88萬，數數看。"我平靜地說道，臉上保持著微笑。
陳曉宇眼睛一亮，立刻接過手提箱打開。
紅色的鈔票整整齊齊地擺在里面，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哇，王叔叔真是太大方了！"陳曉宇興奮地數著鈔票。
數完后，她滿意地笑了："爸爸！"
她終于改口了，但這一聲"爸爸"，讓我心里五味雜陳。
04
婚禮儀式在酒店舉行，一切都很順利。
陳曉宇穿著婚紗，笑得特別燦爛，不時地摸摸手上的紅色手提箱。
她把那88萬一直帶在身邊，仿佛生怕別人搶走一樣。
交換戒指的時候，她對王磊說："老公，你爸爸對我真好。"
王磊握著她的手："曉宇，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嗯，一家人。"陳曉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證婚人宣布他們正式成為夫妻時，全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我也在鼓掌，但心里卻很復雜。
88萬買來的這一聲"爸爸"，到底值不值？
儀式結束后，大家移步到宴會廳。
圓桌上擺著精美的菜肴，我精心安排的30萬酒席確實很豐盛。
"王老板真是大手筆啊，這婚禮得花不少錢吧？"有賓客小聲議論。
"聽說光改口費就88萬呢！"
"真的假的？88萬改口費？這也太夸張了！"
"人家有錢嘛，88萬對王老板來說算什么。"
這些議論聲傳到我耳朵里，每一句都像針一樣扎著我的心。
我環顧四周，看到了各種各樣的表情。
有羨慕的，有震驚的，有不解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老伴趙慧芳坐在我身邊，幾次想對我說什么，但最終都沒有開口。
陳曉宇的父母陳文強和李秋月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顯然對女兒的"戰果"很滿意。
"親家，你家曉宇真是個好姑娘啊。"陳文強端著酒杯對我說。
"是啊，88萬改口費，這說明您真的把曉宇當女兒看待。"李秋月也在一旁附和。
我只能苦笑著回應："都是應該的。"
王磊和陳曉宇在各桌敬酒，每到一桌，都有人提到88萬改口費的事。
陳曉宇每次都笑得很甜："王爸爸對我特別好，把我當親女兒一樣疼愛。"
她口中的"王爸爸"聽起來那么刺耳。
05
酒過三巡，司儀走上臺來。
"各位來賓，現在是我們婚宴的重要環節，有請新郎父親王德成先生為大家致辭！"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慢慢地站起身，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陳曉宇坐在新娘席上，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仿佛在等待我對她的夸贊和感激。
她的手還在那個裝著88萬現金的紅色手提箱上輕撫著。
王磊滿懷期待地看著我，眼中全是對父親的崇拜和感激。
老伴趙慧芳朝我點頭，眼中有鼓勵，但也有一絲擔憂。
陳曉宇的父母陳文強和李秋月坐在主桌，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所有的賓客都在等待著我的致辭，等待著我對今天這場婚禮的總結和祝福。
我走向臺前，每一步都顯得沉重。
88萬改口費的事情，必然會成為今天最大的話題。
大家都想聽聽我這個"大方"的岳父會說些什么。
我站在麥克風前，深吸一口氣。
會場里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我開口。
陳曉宇的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她可能以為我會夸贊她，感謝她選擇我們家。
王磊緊張而興奮地看著我，等待著父親為這個特殊日子說出祝福的話。
我的手輕輕握著麥克風，心中卻如波濤洶涌。
這88萬，這場婚禮，這個女孩...
我緩緩開口：
06
"各位親朋好友，感謝大家今天能來參加我兒子王磊和陳曉宇的婚禮。"
我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宴會廳，現場鴉雀無聲。
"今天確實是個特殊的日子，88萬的改口費讓這場婚禮變得格外'難忘'。"
我故意加重了"難忘"兩個字的語氣，臺下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陳曉宇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我想問問在座的各位，你們聽說過88萬改口費嗎？"我掃視著全場。
臺下開始有人搖頭，有人交頭接耳。
"我做生意這么多年，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但像今天這樣的情況，還是頭一回遇到。"
王磊站起來："爸，您這是..."
我舉起手示意他坐下："兒子，讓爸爸把話說完。"
"陳曉宇，昨天晚上你給我打電話要88萬改口費的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陳曉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緊張地握住了王磊的手。
"我在想，這個女孩是真的把我當成岳父，還是把我當成了提款機？"
全場開始騷動，所有人都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88萬，對于普通家庭來說，可能是一輩子的積蓄。但對于陳曉宇來說，這似乎只是一個開始。"
我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一個文件夾。
"這里有一份調查報告，是我讓人調查陳曉宇得出的結果。"
陳曉宇騰地站起來："王叔叔，您這是什么意思？"
"坐下，讓我把話說完。"我的語氣變得嚴厲。
"陳曉宇，24歲，確實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過，但是三個月前就被辭退了。原因是挪用公司資金5萬元用于個人消費。"
全場嘩然，陳曉宇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不僅如此，她還有三張信用卡嚴重透支，欠款總額達到12萬元。她的父母也不知道這些事情。"
陳文強和李秋月震驚地看著女兒，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消息。
"最讓我震驚的是，陳曉宇在和我兒子交往期間，還在和另外兩個男人保持著曖昧關系。其中一個，就坐在我們今天的賓客席上。"
我指向賓客席的一個角落，一個年輕男人立刻站起來想要離開，但被保安攔住了。
王磊不敢置信地看著陳曉宇："曉宇，這些都是真的嗎？"
陳曉宇慌亂地搖頭："不是的，王磊，你要相信我！"
"這里還有更多證據。陳曉宇的手機里有大量與其他男人的曖昧短信，還有她向不同男人借錢的記錄。"
我繼續說道："她接近我兒子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錢。88萬改口費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會有各種理由要錢。"
07
全場的氣氛變得極度緊張，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場"鬧劇"。
陳曉宇終于忍不住了，她站起來大喊："這些都是假的！王德成，你這個老頭子，你就是舍不得那88萬！"
她的真面目終于暴露了，之前的甜膩和乖巧完全消失。
"你有錢了不起啊？88萬對你來說算什么？我憑什么不能要？"
"你兒子能娶到我就是他的福氣！我要多少錢都是應該的！"
陳曉宇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王磊站起來，臉色煞白："曉宇，你怎么能這樣說話？"
"我怎么了？王磊，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我看中的就是你家的錢！"陳曉宇徹底撕破了臉。
"88萬只是開始，結婚后我還要更多！你們家這么有錢，憑什么不給我花？"
她的話徹底傷透了王磊的心，我看到兒子的眼中含著淚水。
陳文強和李秋月也坐不住了，陳文強站起來："曉宇，你怎么能這樣說話？"
"爸媽，你們別裝了！你們不也是看中王家的錢嗎？"陳曉宇連父母都不放過。
"88萬改口費，你們拿到手軟吧！現在裝什么好人？"
李秋月被女兒的話說得臉紅到了脖子根："曉宇，你這孩子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看著這一切，內心五味雜陳。
"陳曉宇，謝謝你讓我兒子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我平靜地說道。
"這88萬的改口費，就當是我為兒子買的一個教訓。"
我轉身看向王磊："兒子，現在你知道爸爸為什么要調查她了嗎？"
王磊點點頭，眼中的淚水終于流了下來："爸，對不起，是我看錯了人。"
"沒關系，年輕人難免會遇到這樣的人。重要的是要學會分辨。"
我重新拿起麥克風："各位來賓，今天的事情讓大家看笑話了。但我想說的是，錢可以給，但不能給錯人。"
"我寧愿把這88萬捐給需要幫助的人，也不會讓它落到品德敗壞的人手里。"
陳曉宇聽到這話，瘋狂地撲向那個紅色手提箱："這錢是我的！誰也不能拿走！"
保安立刻上前制止了她。
"陳小姐，這錢確實給了你，但是是在欺詐的前提下。我們有權追回。"律師站了出來。
原來我早就做好了準備，不僅調查了陳曉宇，還請了律師在現場。
08
半個小時后，鬧劇終于結束了。
陳曉宇被她的父母帶走了，臨走前還在大罵著什么，但沒人再理會她。
那88萬現金也被收回，我當場宣布將這筆錢捐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讀書。
賓客們陸續散去，有人對我豎起大拇指："王老板，您做得對！"
"這種女人就該讓她露出真面目！"
"您兒子以后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孩！"
王磊走到我面前："爸，謝謝您。如果沒有您，我可能會毀掉一輩子。"
我拍拍兒子的肩膀："傻孩子，爸爸怎么會讓你受騙呢？"
"可是您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真相？"王磊不解地問。
"因為有些事情，只有你親眼看到，才會真正相信。如果我提前告訴你，你可能會覺得是我不喜歡她，故意找她的茬。"
王磊點點頭："您說得對，如果不是今天看到她的真面目，我可能永遠都不會相信。"
老伴趙慧芳走過來，眼中滿含著對我的佩服："德成，你真是用心良苦。"
"為了兒子，這些都是值得的。"我笑著說道。
三個月后，王磊遇到了一個真正善良的女孩。
她是醫院的護士，溫柔體貼，從不向我們要什么東西，反而經常帶些小禮物給我們。
當我提到改口費的時候，她害羞地說："叔叔，您的心意我收到了，但改口是應該的，不需要錢。"
那一刻，我知道這才是真正適合我兒子的女孩。
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一年了，小日子過得很幸福。
那88萬改口費的事情，也成了我們家的一個"經典案例"，提醒著我們要擦亮眼睛，識人要準。
有時候，花錢買教訓，也是值得的。
但更重要的是，要有足夠的智慧和勇氣，在關鍵時刻說出真話。
正如那天我在婚宴上說的："錢可以給，但不能給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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