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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子,大伯求你件事,你堂哥癱了,你照顧一下他吧。"
我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看著站在門口的大伯陳天富。
四年了,他終于又登門了。
上次他來,是為了我爸住院的事。
那次他走后,我發(fā)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人。
"大伯,請坐。"我放下茶杯,聲音聽起來比我想象的要平靜。
陳天富小心翼翼地走進客廳,坐在沙發(fā)邊緣。他看起來老了很多,頭發(fā)全白了,背也彎了。
"維子,你也知道,昊子出了車禍..."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堂哥陳昊癱瘓的消息,我三天前就聽說了。
工地上出的事,高空墜落,脊椎斷了。
"醫(yī)生說,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大伯的眼圈紅了,"你大伯母身體也不好,我們兩個老的,實在照顧不了他..."
我靜靜地聽著,心里卻想起四年前的那個夜晚。
同樣是在這個客廳,同樣是我們爺倆,只是那時求人的是我。
01
四年前的那個春夜,我永遠忘不了。
電話是凌晨三點打來的,媽媽的哭聲把我從夢中驚醒:"維子,快來醫(yī)院,你爸不行了!"
我穿著睡衣就沖出了門。
到醫(yī)院時,爸爸已經(jīng)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了。醫(yī)生說是急性心肌梗死,情況很危險,需要立即手術(shù)。
"手術(shù)費需要十五萬,請盡快準備。"醫(yī)生的話像一道晴天霹靂。
十五萬!
我和老婆工作幾年,所有積蓄加起來也就八萬塊。
媽媽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淚停不下來:"維子,咱家哪有這么多錢啊..."
我安慰著媽媽,心里卻亂成了一團。
房貸還有二十萬沒還完,信用卡也欠了三萬多。
找誰借錢?
同事朋友家境都一般,能借個一兩萬就不錯了。
忽然,我想到了大伯。
大伯陳天富,爸爸的親哥哥,退休前是市里的處級干部。
我知道他家條件好,前年還買了一套一百多平的新房。
而且血濃于水,爸爸出事了,他不可能不管。
天亮后,我趕緊給大伯打電話。
"大伯,爸爸心臟病發(fā)作了,在重癥監(jiān)護室,需要十五萬手術(shù)費..."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維子啊,這事...我知道了。"大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你們先想想辦法,我這邊也...也看看情況。"
我聽出了他話里的推脫,心里一沉。
但我還是抱著最后的希望:"大伯,真的很急,醫(yī)生說不能再拖了..."
"哎,維子,不是大伯不想幫,實在是...算了,你先等等,我下午過去看看。"
掛了電話,我心里五味雜陳。
下午,大伯果然來了醫(yī)院。
他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站了一會兒,看著里面插滿管子的爸爸,眼圈也紅了。
"天成這是...唉。"大伯嘆了口氣。
我趕緊拉著他到一邊:"大伯,醫(yī)生說今天必須手術(shù),我們實在籌不夠錢..."
大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抹眼淚的媽媽,最后從口袋里掏出錢包。
"維子,大伯這里也沒多少現(xiàn)金。"他數(shù)了數(shù)錢包里的鈔票,"這里有三千塊,你先拿著應(yīng)急。"
三千塊!
我看著大伯手中的鈔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五萬的手術(shù)費,他給三千塊?
"大伯,三千塊..."我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維子,不是大伯不幫,實在是家里也有困難。"大伯避開我的眼神,"昊子要結(jié)婚,我們準備給他買房,錢都定下了..."
我愣愣地接過那三千塊錢,感覺它們燙得像火炭一樣。
大伯匆匆地離開了醫(yī)院。
我拿著那三千塊錢,站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不是因為錢少,而是因為那份冷漠。
親兄弟生死關(guān)頭,他給三千塊就想打發(fā)了?
02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
坐在醫(yī)院的椅子上,我一遍遍地計算著手里的錢。
八萬積蓄,三千塊大伯給的,還差十萬四千塊。
媽媽靠在我肩膀上,終于哭累了睡著了。
我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爸爸,心如刀割。
從小到大,爸爸對大伯一家都很好。
大伯剛工作那會兒,工資微薄,逢年過節(jié)爸爸都會接濟他。
后來大伯要結(jié)婚,爸爸把自己攢了三年的錢全給了他辦婚禮。
堂哥陳昊上大學(xué)時,學(xué)費都是我爸幫著交的。
可是現(xiàn)在,輪到我們需要幫助的時候,他卻...
我拿出手機,開始一個個地給朋友同事打電話。
"小李,對不起這么晚打擾你,我爸住院了,急需用錢..."
"老王,能不能借點錢給我,我爸心臟病..."
"小張,不好意思,能幫個忙嗎..."
一通電話打下來,東拼西湊地借到了六萬塊。
朋友們都很仗義,有的借五千,有的借一萬,雖然不多,但都是雪中送炭。
還差四萬多塊。
我想到了網(wǎng)貸,雖然利息很高,但為了救爸爸的命,顧不了那么多了。
天亮?xí)r,我終于湊夠了十五萬。
醫(yī)生立即安排了手術(shù)。
手術(shù)進行了六個小時,我在手術(shù)室外等了六個小時。
終于,手術(shù)成功了。
爸爸雖然保住了命,但身體大不如前,需要長期調(diào)養(yǎng)。
出院后的一個月里,我每天下班就往醫(yī)院跑,照顧爸爸,陪媽媽。
那段時間,我瘦了十多斤。
而大伯一家,除了手術(shù)當天來看了一眼,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更讓我寒心的是,我后來無意中聽說,大伯根本沒有給堂哥買房。
堂哥結(jié)婚時,住的還是租的房子。
原來那天在醫(yī)院,大伯撒謊了。
他不是沒錢,而是不想出錢。
我打聽了一下,大伯退休金每月八千多,大伯母的退休金也有五千多。
這些年攢下來,存款至少有九十萬。
九十萬存款,卻只肯給我三千塊救命錢。
那一刻,我對大伯徹底失望了。
03
爸爸出院后,我們家的經(jīng)濟狀況雪上加霜。
除了原有的房貸和信用卡債務(wù),又多了網(wǎng)貸的高利息。
每個月還貸就要一萬多塊,幾乎用光了我們夫妻倆的工資。
媽媽為了給家里減輕負擔,六十歲的人了還要出去打零工。
她在一個小區(qū)當保潔員,每天早上五點就要起床,晚上七點才能回家。
看著媽媽彎著腰擦樓梯的樣子,我心里難受得要死。
爸爸身體恢復(fù)得很慢,不能干重活,心情也很低落。
有時候我下班回家,看到他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fā)呆,眼神里滿是無助。
"維子,是不是爸拖累了你們?"有一天晚上,爸爸突然問我。
"爸,你別這么想,咱們一家人,有什么困難都能挺過去。"我安慰著他。
但心里的苦,只有我自己知道。
那段時間,我和老婆經(jīng)常為了錢的事吵架。
孩子的奶粉錢、幼兒園費用、家里的生活費...每一項開支都讓我們捉襟見肘。
老婆有時會抱怨:"早知道你大伯那么絕情,當初就不該指望他。"
我也很后悔,后悔對人性看得太簡單。
血緣關(guān)系在利益面前,竟然如此脆弱。
更讓我憤怒的是,那段時間我偶爾會在街上碰到大伯或者大伯母。
他們看到我,要么假裝沒看見,要么點個頭就匆忙走開。
仿佛我是什么瘟神一樣。
有一次,我在超市碰到大伯母張月華。
她推著購物車,里面裝滿了高檔的營養(yǎng)品和進口水果。
看到我時,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后勉強笑了笑:"維子啊,你爸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還在慢慢恢復(fù)。"我淡淡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她說著就要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我心里更加寒冷。
買得起進口水果和高檔營養(yǎng)品,卻不肯拿錢救親兄弟的命。
這就是我的大伯母。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主動聯(lián)系過大伯一家。
逢年過節(jié),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帶著禮品去拜訪。
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徹底冷了下來。
04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是四年。
這四年里,我們家的情況慢慢好轉(zhuǎn)了。
爸爸的身體恢復(fù)了大半,雖然不能做重活,但日常生活沒問題。
媽媽也不用再出去打零工了,在家安心照顧爸爸。
我通過努力工作,升了職位,工資也漲了不少。
網(wǎng)貸和信用卡的債務(wù)都還清了,房貸也只剩下幾年。
我們家重新有了笑聲。
而大伯一家呢?
堂哥陳昊結(jié)了婚,在一家建筑公司當工程師,收入不錯。
大伯和大伯母身體都挺好,經(jīng)常出去旅游。
我在朋友圈里偶爾會看到堂哥發(fā)的照片,一家人其樂融融。
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當初大伯肯借錢給我們,我們兩家的關(guān)系也不會鬧得這么僵。
但是,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很難修復(fù)了。
三天前,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媽媽打來的。
"維子,你堂哥出事了,從工地上摔下來了,聽說很嚴重。"
我心里一緊:"摔得怎么樣?"
"聽說是脊椎斷了,可能要癱瘓。"媽媽的聲音很沉重,"你爸讓我問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沉默了一會兒。
說不同情是假的,畢竟是堂哥,從小一起長大。
但是一想到四年前大伯的冷漠,我心里又冷了下來。
"媽,我知道了,讓我想想。"
掛了電話,我心情復(fù)雜。
這幾天,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去醫(yī)院看望堂哥。
理智告訴我應(yīng)該去,畢竟是血緣親情。
但情感上,我過不了那道坎。
四年前我們最困難的時候,他們一家連面都沒露過幾次。
現(xiàn)在他們有困難了,我又該怎么做?
就在我還在糾結(jié)的時候,大伯找上門來了。
05
今天下午,我正在家里休息,門鈴響了。
透過門鏡看到是大伯時,我愣了一下。
四年了,他終于又來了。
"維子,大伯求你件事,你堂哥癱了,你照顧一下他吧。"
這就是他進門后說的第一句話。
我讓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
"昊子的事我聽說了,很遺憾。"我說道。
大伯點點頭,眼圈紅紅的:"醫(yī)生說他這輩子都站不起來了,需要有人專門照顧。"
"大伯母身體不好嗎?"我問。
"你大伯母血壓高,心臟也不太好,照顧不了昊子。"大伯嘆了口氣,"我們兩個老的,實在是力不從心。"
我靜靜地聽著,沒有表態(tài)。
"維子,你是他弟弟,從小關(guān)系就好。"大伯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他了。"
我看著大伯,心里五味雜陳。
四年前,當我求他幫助的時候,他是怎么說的?
現(xiàn)在,他卻要求我承擔起照顧堂哥的責任?
"大伯,照顧病人是很累的,需要很多時間和精力。"我試探著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大伯連連點頭,"昊子的醫(yī)療費我們承擔,你只要幫著照顧就行。"
醫(yī)療費他們承擔?
我心里冷笑,四年前我爸的十五萬醫(yī)療費,他連一分錢都不肯多出。
"大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實在是..."我委婉地推辭。
"維子,大伯求你了。"大伯的聲音有些哽咽,"昊子現(xiàn)在這樣,如果連你都不幫他,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看著大伯眼中的淚水,我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一想到四年前的事情,我就無法釋然。
"大伯,這事..."我正要開口拒絕。
"維子,你們是親兄弟啊!"大伯打斷了我的話,"血濃于水,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血濃于水?
我差點笑出聲來。
四年前我爸生死關(guān)頭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血濃于水?
現(xiàn)在輪到你兒子需要幫助了,才想起血濃于水?
"大伯,你說得對,血濃于水。"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但是..."
我停頓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開始燃燒。
四年來積壓的委屈、憤怒、失望,在這一刻全部涌了上來。
我看著坐在對面的大伯,想起了四年前那個絕望的夜晚,想起了媽媽的眼淚,想起了爸爸的無助。
大伯還在等我的回答,眼中滿是期待。
他大概以為,只要搬出"血濃于水"這四個字,我就會乖乖答應(yīng)。
就像四年前,他以為給三千塊錢就能打發(fā)我一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準備說出那句憋在心里四年的話。
06
"又不是我兒子,還你三千,自己照顧!"
我站起身,走到臥室,從抽屜里拿出一個信封。
這個信封我保存了四年,里面裝著三千塊錢,一分不少。
四年前大伯給我的那三千塊,我一分都沒花。
我把信封重重地放在茶幾上,發(fā)出"啪"的一聲響。
大伯愣住了,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維子,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他的聲音顫抖著。
"什么意思?"我冷笑一聲,"四年前我爸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生死未卜的時候,你給了我三千塊錢,說是幫忙。"
"我..."大伯張嘴想說什么,但被我打斷了。
"我知道你有多少存款,九十萬!"我一字一句地說道,"九十萬的存款,給你親弟弟救命,你只肯出三千!"
大伯的臉色變得煞白:"維子,那時候我也有困難..."
"困難?"我譏諷地笑了,"你的困難就是不想花錢!你說給昊子買房,結(jié)果呢?他結(jié)婚時還是租房住的!"
大伯徹底愣住了,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些。
"四年來,你們一家人過得有多舒服我都看在眼里。"我繼續(xù)說道,"旅游、買營養(yǎng)品、下館子,哪一樣少了?可是我爸住院的一個多月里,你們來看過幾次?"
"維子,那時候..."
"別找借口了!"我厲聲打斷他,"現(xiàn)在你兒子癱了,你就想起血濃于水了?當初我爸快死的時候,血濃于水去哪兒了?"
大伯的身體在發(fā)抖,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成了驚恐。
他大概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四年前在醫(yī)院里卑微求助的侄子,會在今天這樣狠狠地回擊他。
"維子,大伯錯了,大伯當初真的錯了..."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錯了?"我看著他,心里的憤怒達到了頂點,"錯了就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干什么?"
我指著茶幾上的信封:"這三千塊錢我還給你,從今往后,我們兩家再無瓜葛。"
07
大伯癱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
"維子,昊子是無辜的,他從小就把你當親弟弟..."他試圖最后掙扎一下。
"無辜?"我冷冷地看著他,"四年前我爸也是無辜的!我媽六十歲出去打工也是無辜的!我為了還債幾乎累垮也是無辜的!"
我走到窗前,背對著他:"堂哥從小把我當?shù)艿懿患伲赣H四年前把我當什么了?當要飯的!"
大伯想站起來,但腿軟得站不穩(wěn),又重重地坐了回去。
"維子,大伯求你了,看在你爸的面子上..."
"我爸?"我轉(zhuǎn)過身,眼中滿含怒火,"我爸要是知道你今天來求我,他會怎么想?你覺得他會原諒你嗎?"
大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他當然知道弟弟不會原諒他。
四年來,兩兄弟再也沒有說過話,連過年都不往來了。
"我告訴你,堂哥癱瘓我很同情,但照顧他是你們做父母的責任,不是我的義務(wù)。"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有我自己的家庭要照顧,有我自己的父母要孝敬。"
"可是...可是昊子他..."
"他什么他?"我打斷了大伯的話,"四年前我爸生病的時候,他在干什么?在準備結(jié)婚,在享受人生!現(xiàn)在輪到他有困難了,就要我這個堂弟承擔責任?"
我走過去,拿起那個信封,直接塞到大伯手里。
"這三千塊錢拿走,我們從此兩清。"
大伯拿著信封,手在顫抖:"維子,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
"絕情?"我笑了,"比起四年前你的絕情,我這算什么?至少我沒有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落井下石。"
我打開門:"請回吧,以后別再來了。"
大伯慢慢地站起來,拿著那個信封,蹣跚地走向門口。
走到門邊時,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維子,你會后悔的。"
"后悔?"我冷笑道,"我后悔的是四年前沒有早點看清你們一家人的真面目。"
大伯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08
門關(guān)上后,我癱坐在沙發(fā)上,心情說不出的復(fù)雜。
憤怒、痛快、解脫、還有一絲說不出的悲哀。
憤怒的是四年前的那份冷漠和傷害;痛快的是終于把憋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解脫的是從此可以徹底斷絕這段讓人痛苦的關(guān)系。
悲哀的是,一個曾經(jīng)和睦的大家庭,就這樣徹底破裂了。
晚上,爸媽回來了。
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爸爸聽完后,沉默了很久:"維子,你做得對。"
"當初我就不應(yīng)該對他抱有幻想。"爸爸的聲音很平靜,但我能聽出其中的苦澀,"血濃于水?在他心里,錢比血還濃。"
媽媽嘆了口氣:"昊子也是可憐,但這不能怪維子。當初咱家最困難的時候,他們可是連面都不露。"
"媽,我不是狠心,我只是想不通。"我說道,"憑什么他們可以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袖手旁觀,現(xiàn)在卻要求我們承擔起照顧的責任?"
"你想得對。"爸爸點點頭,"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相互的,不能總是一方付出,另一方索取。"
從那天起,我徹底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四年來,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大伯一家需要幫助,我應(yīng)該怎么辦?
是因為血緣關(guān)系而既往不咎,還是因為曾經(jīng)的傷害而拒絕幫助?
現(xiàn)在我有了答案。
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以德報怨。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有些傷害,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自動愈合。
有些選擇,必須承擔相應(yīng)的后果。
一個月后,我聽說堂哥住進了養(yǎng)老院。
大伯和大伯母年紀大了,確實照顧不了癱瘓的兒子。
他們花了很多錢,找了一個條件不錯的養(yǎng)老院。
雖然比不上在家里被親人照顧,但至少能保證基本的生活質(zhì)量。
有朋友問我:"你就一點都不后悔?畢竟是堂哥。"
我搖搖頭:"我不后悔。感情是相互的,幫助也應(yīng)該是相互的。四年前他們選擇了冷漠,現(xiàn)在我選擇了拒絕,這很公平。"
"那你們以后還會有聯(lián)系嗎?"
"不會了。"我很肯定地說,"有些關(guān)系,一旦破裂就無法修復(fù)了。我們已經(jīng)是陌生人了。"
人生就是這樣,每個選擇都有代價。
四年前,大伯選擇了金錢而不是親情。
今天,我選擇了原則而不是妥協(xié)。
我們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我不后悔自己的決定,正如大伯當初不后悔他的選擇一樣。
從今往后,我們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生活。
這樣,也許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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