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南島整整兩年,溫念梨都沒有碰到過熟人,她心亂如麻,手指緊緊掐進了輪椅的扶手。
沈倦本來在做飯,聽到動靜后跑出來,看著摔在地上的冰淇淋,臉色一變。
“怎么辦,”溫念梨緊張地看著他,“剛剛那個人,她認識我。”
沈倦聞言心中驚了驚,但他還是握緊了溫念梨的手,低聲說:“沒事的,別怕,這是他們店里的東西,她一定會來拿的。到時候我跟她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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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念梨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如何,手心一片冰涼,沈倦心疼地拍了拍,示意她沒事。
但直到日落兩人也沒等到人。
傭人把門口打掃干凈,溫念梨有些心神不寧,低低地說:“都是我,我不該貪嘴的。”
“沒事兒,”沈倦輕聲道,“你什么事情都沒有做錯,最壞的結果也只是江淮發現我們在這里。那又有什么關系?阿梨,他管不到你了,你不愿意回去,他總不能強迫你。”
溫念梨想了想,的確從頭至尾對不起她的人都是江淮,她沒什么好擔心的。
“趙歆,你最好不要騙我,”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嘶啞得可怕,他聽上去極力壓制著自己急促的喘息,“如果我發現你是在騙我……”
明明人不在眼前,趙歆卻還是感到了一股寒意。她遲鈍地反應過來,兩年前在A市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只有一個可能。
江淮要斷了她的生路,簡直輕輕松松。
她吞了口口水,低聲道:“我怎么可能騙你?我親眼看見了溫念梨,她沒死!江淮,你忘了嗎,當初你那么快就趕到殯儀館了,可對方還是把‘溫念梨’的尸體火化了,你覺得這正常嗎?”
沉寂片刻,江淮說:“定位給我。”
“你先把談好的款項打給我,”趙歆干脆地說,“定位給你之后,我的籌碼呢?到時候你搞我豈不是輕輕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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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利落地打了錢過去。
他感到一陣惡心,又無話可說,當年他就是為了這樣一個圖名圖利的女人忽略了溫念梨,甚至連她的癌癥都毫不知情……
趙歆也不含糊,直接發來了定位,江淮的眼神死死瞪著那個地址,一時間有些恍惚。
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愛人還活著更令人振奮的事情?
他幾乎是克制不住自己現在就想要去訂機票,可他同時又感到一絲恐懼和膽怯,如果趙歆真的騙了他呢?竹籃打水一場空,擁有了期望最后失望最可怕。
可他更怕的,是溫念梨不愿意見他。
每每回想起兩年前那點點滴滴,江淮就控制不住地感到痛苦,他所做的所有慈善業務,捐贈對象都是孤兒和孩子。
因為去年他祭拜完溫念梨后,他回了孤兒院一趟。
天空依舊那么沉悶而狹窄,但桌椅和伙食顯然已經改善了不少,他跟院長打過招呼,曾經嚴厲而苛刻的院長已經老得直不起腰了。
江淮走到了墻根的地方,蹲下身。
他當年只有這么高,和溫念梨站在一起時,能夠到的位置只有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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