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的光芒折射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晃動的光影。
曾家別墅今夜燈火通明,賓客的談笑聲與杯盞碰撞聲交織成一片浮華的喧鬧。
今天是曾氏集團董事長曾定國的六十大壽,城里稍有頭臉的人物幾乎都到齊了。
張俊德站在宴會廳最不起眼的角落,手中托著一個幾乎空了的托盤。
他是曾家的上門女婿,在這樣的場合,他的存在如同墻角的陰影,無人留意。
岳母朱麗云尖銳的嗓音穿過人群飄了過來:“俊德,愣著干什么?沒看見王總杯子空了嗎?”
他微微點頭,沉默地向酒水臺走去。小姨子曾曼易挽著母親的手臂,投來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
“媽,你看他那副窩囊樣,真不知道姐姐當初怎么看上他的。”
這些話像針一樣刺進張俊德的耳朵,但他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多年的隱忍已經讓他學會了將情緒深埋心底,如同潛龍蟄伏在深潭之底。
宴會廳中央,岳父曾定國正紅光滿面地接受著眾人的祝賀,儼然是今晚當之無愧的王者。
沒有人注意到,張俊德的目光偶爾會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一個不起眼的老人身上。
那是楊萬福,一個看似普通的賓客,卻與張俊德有過短暫的眼神交流。
當張俊德為一位客人遞上酒杯時,曾曼易突然提高了音量:“爸,今天您大壽,是不是該有點特別的節目助興啊?”
她的目光不懷好意地瞟向張俊德,嘴角揚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曾定國呵呵笑著,并未阻止小女兒看似玩笑的提議。
張俊德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他預感到,這個夜晚將會不同尋常。
潛伏多年的龍,是否已經到了該蘇醒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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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清晨六點,天剛蒙蒙亮,張俊德已經起床洗漱完畢。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妻子曾佳悅。
走廊盡頭的窗戶透進微弱的光線,將他瘦長的影子投射在昂貴的手工編織地毯上。
下樓來到廚房,廚師老周已經開始了忙碌的準備工作。
“姑爺,您怎么又起這么早?這些事讓我們來就行。”老周擦了擦額頭的汗。
張俊德微微一笑:“周師傅,今天客人多,我幫忙打打下手。”
他從籃子里拿出土豆,熟練地削起皮來。這個動作他已經重復了無數次。
入贅曾家三年,他早已習慣了在這種大家族中扮演一個卑微的角色。
七點半,曾佳悅穿著睡袍走進廚房,看到丈夫正在幫忙準備配菜,眉頭微蹙。
“俊德,不是說好了今天你只要陪著招待客人就行嗎?這些粗活讓下人做。”
她走到他身邊,聲音壓低:“今天來的都是重要客人,你別總是一副傭人的樣子。”
張俊德放下手中的土豆,洗了洗手:“我知道了。”
曾佳悅嘆了口氣,眼神復雜:“爸爸希望今天一切完美,你...盡量別惹他不高興。”
這句話像一根細針刺痛了張俊德的心,但他只是點點頭:“放心。”
上午九點,別墅內外已經忙碌起來。工人們正在懸掛紅燈籠和壽字彩帶。
曾定國穿著一身絲綢太極服,在花園里打完一套太極拳,神采奕奕地回到屋內。
他看到正在幫忙擺放椅子的張俊德,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沒有任何表示。
“爸,生日快樂。”張俊德還是主動打了招呼。
曾定國嗯了一聲,徑直走向書房:“薛文來了讓他直接來見我。”
十點左右,曾曼易穿著昂貴的定制連衣裙,搖曳生姿地從樓梯上走下來。
她看到張俊德正在調整餐桌中央的鮮花擺設,嗤笑一聲。
“喲,我們家的免費勞動力真是勤快啊!不過這插花水平也太土了。”
她毫不客氣地伸手重新整理花束,故意碰倒了水杯,水灑了張俊德一身。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曾曼易嘴上道歉,眼里卻全是得意。
張俊德默默擦去西裝上的水漬,這件西裝還是曾佳悅上個月給他買的。
“曼易,別鬧了。”曾佳悅從樓上下來,剛好看到這一幕,語氣帶著責備。
“姐,我就是開個玩笑嘛。”曾曼易挽住姐姐的手臂,“你今天真漂亮。”
曾佳悅無奈地搖搖頭,轉向丈夫:“俊德,你去換身衣服吧,這里讓傭人收拾。”
張俊德點點頭,轉身上樓。在樓梯轉角,他聽到曾曼易壓低的聲音。
“姐,你干嘛老是護著他?要不是你,他能有今天的好日子?”
張俊德腳步頓了頓,但沒有回頭,繼續向上走去。
臥室里,他換上一件干凈的襯衫,站在鏡前整理領帶。
鏡中的男人三十出頭,面容清瘦,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他從抽屜深處拿出一個老舊但做工精致的懷表,打開表蓋,里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對溫和的中年男女,那是他十年前因意外去世的父母。
“再忍耐一下,就快了。”他輕聲自語,將懷表小心收好。
窗外,一輛輛豪車開始駛入曾家別墅的大門,賓客們陸續抵達。
張俊德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表情,重新走下樓梯,融入這場即將改變一切的壽宴。
02
宴會廳內,觥籌交錯,人聲鼎沸。曾定國坐在主位,滿面紅光。
他身旁是精心打扮的朱麗云和曾曼易,而曾佳悅則坐在張俊德旁邊。
張俊德的位置被安排在長桌的最末端,離岳父足足有十幾個座位的距離。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來參加曾某的壽宴。”曾定國舉杯起身,聲音洪亮。
全場賓客紛紛起立舉杯,張俊德也隨之站起,卻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曾氏集團能有今天的成就,離不開在座各位的支持。”曾定國意氣風發。
一位胖碩的中年男子大聲恭維:“曾董太謙虛了,誰不知道您是商界傳奇啊!”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附和之聲,曾定國笑得更加開懷,顯然很享受這種奉承。
張俊德安靜地坐下,小口品嘗著面前的龍蝦沙拉,動作優雅從容。
曾佳悅不時向他投來擔憂的目光,但他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
“聽說曾氏剛剛拿下了城東那塊地皮?真是大手筆啊!”另一位賓客問道。
曾定國得意地點點頭:“不錯,這個項目將會是未來三年公司的重點。”
薛文立刻接話:“這個項目多虧了曾董遠見卓識,在眾人不看好的情況下果斷出手。”
張俊德手中的叉子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切割食物。
曾曼易注意到姐姐頻繁看向丈夫的目光,故意提高音量:“姐夫,你怎么不說話?”
頓時,幾道目光聚焦到張俊德身上,帶著好奇和幾分輕視。
“今天的菜很美味。”張俊德平靜地回答,沒有接曾曼易的話茬。
曾曼易卻不依不饒:“聽說你最近在幫爸爸處理一些文件?真是辛苦你了。”
這話聽起來是關心,實則暗示張俊德在曾氏集團只能做一些打雜的工作。
“只是盡我所能。”張俊德簡短回應,然后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曾定國似乎對這場對話毫無興趣,正與身旁一位政府官員熱切交談。
曾佳悅試圖轉移話題:“曼易,你上次說的那家新開的畫廊怎么樣?”
但曾曼易并不買賬:“姐,我在關心姐夫呢。說起來,姐夫好像很久沒回老家了?”
張俊德的老家在一個偏遠小鎮,這是曾家人經常拿來取笑他的話題。
“老家一切安好,多謝關心。”張俊德的語氣依然平靜,但眼神微微冷卻。
一位坐在張俊德旁邊的客人好奇地問:“張先生現在是從事什么行業?”
這個問題讓桌上的氣氛瞬間微妙起來,幾位曾家親戚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我目前在曾氏集團學習。”張俊德回答得滴水不漏。
曾曼易噗嗤一笑:“學習?姐夫真是太謙虛了,你明明幫了爸爸很多忙啊。”
她特意加重了“幫忙”二字,引得幾位客人會意地交換眼神。
張俊德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失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間。”
他起身離開餐桌,步伐穩健,背影挺直,沒有絲毫狼狽。
洗手間里,他用冷水洗了把臉,抬頭看著鏡中的自己。
鏡中的眼神不再溫和,而是銳利如刀,仿佛換了一個人。
門外傳來兩個男人的談話聲,他認出那是曾定國的商業伙伴彭俊峰和另一人。
“曾家這個女婿真是個笑話,聽說當初是曾佳悅非要嫁給他。”
“窮小子想攀高枝唄,可惜曾定國根本看不上他,在公司只給他閑職。”
張俊德面無表情地聽著,緩緩整理著自己的領帶。
當他走出洗手間時,又恢復了那副溫和低調的模樣。
回到宴會廳,他發現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位不速之客——楊萬福。
這位看似普通的老人正與曾佳悅交談,見他回來,微笑著站起身。
“張先生,久仰。我是楊萬福,曾老的朋友。”老人伸出手。
張俊德與他握手,感覺到對方手中有一張小小的卡片遞了過來。
“楊老先生好。”他不動聲色地接過卡片,滑入西裝內袋。
楊萬福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向主桌走去祝賀曾定國。
曾佳悅好奇地問:“俊德,你認識楊老先生?他剛才問了很多關于你的事。”
“第一次見面。”張俊德輕聲回答,內心卻波瀾起伏。
宴會繼續進行,但他的思緒已經飄遠,等待著那個注定到來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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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酒過三巡,宴會氣氛愈加熱烈。服務生推出一座九層高的生日蛋糕,全場驚嘆。
曾定國在眾人的簇擁下吹滅蠟燭,掌聲如雷。他滿面紅光,顯然十分享受這一刻。
曾曼易忽然站起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各位,我有一個提議!”
宴會廳逐漸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這位曾家二小姐身上。
“今天是爸爸六十大壽,按照傳統,應該有個特別的儀式表達孝心。”
她笑盈盈地看向張俊德的方向,眼神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曾佳悅立刻警覺起來,低聲對妹妹說:“曼易,別胡鬧。”
但曾曼易不予理會,繼續說道:“我聽說古代有子女為父母洗腳盡孝的傳統。”
幾位客人發出驚訝的低呼,有人已經猜到了她的意圖。
“今天我們現代人雖然不興這個,但作為特別節目,是不是很有意義?”
曾定國呵呵笑著,并未阻止小女兒看似玩笑的提議,反而顯得有些好奇。
薛文立刻附和:“二小姐這個想法很有創意,體現了曾董家教有方。”
張俊德安靜地坐在原位,面色平靜,但手中的酒杯微微晃動了一下。
曾佳悅急忙站起來:“曼易,這不太合適,今天是爸爸的壽宴,不是愚人節。”
曾曼易裝作委屈的樣子:“姐,我就是想讓氣氛活躍一點嘛,大家開心一下。”
幾位年輕賓客開始起哄:“有意思!沒想到來參加壽宴還能看到這么特別的節目!”
曾定國擺擺手,語氣輕松:“佳悅,坐下。曼易就是開個玩笑,別太認真。”
這句話看似平息事態,實則默許了曾曼易的行為,宴會廳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
張俊德抬眼看向岳父,曾定國正好也看向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挑釁和考驗。
三年來,這位商業大亨一直在用各種方式測試女婿的底線,今天不過是又一次。
曾曼易見父親沒有反對,更加得意:“姐夫,你作為曾家女婿,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張俊德身上,等待他的反應。
服務生已經按照曾曼易的指示端來一個精致的銅盆和熱水壺,準備齊全。
曾佳悅臉色發白,抓住丈夫的手:“俊德,我們走吧,別理會這種無聊的把戲。”
張俊德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緩緩站起身,面容平靜得令人不安。
“既然是小姨子的好意,我自然不能掃大家的興。”他的聲音不大,但全場可聞。
幾位年長的賓客露出不贊同的表情,但大多數人則是好奇和期待。
曾曼易沒想到他這么輕易就答應了,愣了一下,隨即笑容更加燦爛。
“還是姐夫大方!那就請吧,讓大家看看曾家女婿的孝心。”
銅盆被放在宴會廳中央的地毯上,熱氣騰騰的水倒入其中,升起縷縷白霧。
曾定國被請到 specially 準備的太師椅上坐下,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張俊德慢慢走向中央,步伐沉穩,沒有絲毫猶豫或屈辱的表現。
曾佳悅想上前阻止,卻被母親朱麗云拉住:“讓你爸爸高興高興怎么了?”
彭俊峰與身旁的人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輕輕搖頭。
張俊德在銅盆前蹲下身,試了試水溫,動作自然得像是在做一件尋常事。
他抬頭看向曾定國,語氣平靜:“爸,請您脫鞋。”
這一刻,宴會廳里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04
曾定國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婿,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
他慢慢脫下皮鞋,露出穿著高級棉襪的腳,懸在盆上方。
張俊德伸手輕輕托住岳父的腳踝,幫他脫下襪子,動作出人意料地恭敬。
熱水漫過曾定國的腳面,他舒服地嘆了口氣,靠回太師椅上。
曾佳悅站在人群外圍,雙手緊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著丈夫低頭為父親洗腳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酸楚和愧疚。
三年前,她不顧家族反對執意嫁給張俊德,本以為能給彼此幸福。
然而現實是,她眼睜睜看著丈夫在曾家受盡屈辱,卻無力改變。
“看來姐夫很熟練啊,是不是以前經常做這種事?”曾曼易譏諷道。
幾位客人發出低低的竊笑,但更多的人則是沉默地觀望著。
張俊德仿佛沒有聽見小姨子的話,專注地為曾定國按摩腳底穴位。
他的手法專業得令人驚訝,曾定國不禁閉上眼睛,享受起來。
薛文湊近曾定國耳邊低語:“曾董,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這么多客人在場。”
曾定國微微睜眼,聲音不大但足夠讓附近的人聽見:“家庭和睦,玩笑而已。”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曾曼易的氣焰,她走到張俊德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姐夫,腳踝部位要仔細洗,爸爸每天站那么久,很辛苦的。”
張俊德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靜得讓曾曼易莫名感到一絲寒意。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按照指示,更加細致地清洗岳父的腳踝。
曾佳悅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去:“曼易,夠了!俊德,我們走。”
曾曼易攔住姐姐:“姐,你這是干什么?爸爸很開心啊,你看。”
確實,曾定國面帶微笑,似乎很享受這種被晚輩“孝敬”的感覺。
一位老夫人低聲對同伴說:“曾家這也太欺負人了,再怎么說是女婿啊。”
她的同伴搖頭嘆息:“上門女婿不好當啊,聽說這小伙子家境很一般。”
張俊德仿佛沒有聽見周圍的議論,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神情專注。
他腦海中閃過三年前的畫面:曾定國在書房對他冷言冷語。
“你配不上佳悅,如果不是她以死相逼,我絕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那時他剛失去父母不久,公司也陷入危機,確實一無所有。
但他沒有辯解,只是默默接受了所有條件,包括入贅曾家。
三年間,他暗中布局,等待時機,就像潛龍在淵,蓄勢待發。
曾定國忽然開口:“俊德,這些年在曾家,我們待你不薄吧?”
這個問題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機鋒,全場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再次聚焦在張俊德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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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張俊德的手在水中微微停頓,然后繼續按摩曾定國的腳底。
“曾家待我很好。”他的回答簡短而克制,聽不出任何情緒。
曾定國似乎對這個答案很滿意,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曾曼易卻不肯罷休:“姐夫說得太簡單了吧?具體說說怎么個好法?”
這個問題更加刁鉆,無論張俊德如何回答,都可能被曲解。
曾佳悅急切地插話:“曼易,你到底有完沒完?非要讓所有人看笑話嗎?”
姐妹倆的對峙讓氣氛更加緊張,賓客們交換著復雜的眼神。
楊萬福坐在角落,靜靜觀察著這一幕,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
張俊德抬頭看向妻子,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為自己出頭。
他轉向曾曼易,語氣依然平靜:“曾家給我提供了衣食住行,還有工作機會。”
這個回答無可挑剔,但曾曼易顯然不滿意:“就這些?太敷衍了吧!”
曾定國終于開口制止:“曼易,適可而止。”
他雖在呵斥小女兒,但語氣中并無真正的責備,更像是在演戲。
張俊德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思緒卻飄向了三年前的那個雨夜。
他記得自己站在曾家大門外,渾身濕透,手中緊握著一份破產文件。
曾佳悅不顧一切地沖出來,緊緊抱住他,說無論如何都要在一起。
那一刻,他發誓要重新站起來,給這個勇敢的女孩應有的幸福。
入贅曾家后,他表面上接受岳父的安排,在曾氏集團擔任閑職。
暗地里,他卻利用曾家的資源和信息,悄悄重建了自己的商業網絡。
更重要的是,他聯系上了父親生前的好友楊萬福,一位隱形的商業大佬。
“俊德,水溫有點涼了。”曾定國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張俊德點點頭,示意服務生添加熱水,動作依然恭敬有禮。
彭俊峰忽然站起來:“曾董,我敬您一杯,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這個及時的敬酒打破了尷尬氣氛,眾人紛紛舉杯附和。
張俊德趁機結束洗腳,拿起準備好的毛巾為曾定國擦干腳上的水漬。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場鬧劇即將結束時,曾曼易又有了新主意。
“等等!姐夫,你洗得不夠仔細啊,腳趾縫都沒洗干凈。”
她指著曾定國的腳,臉上帶著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幾位客人發出難以置信的抽氣聲,連曾定國都皺了皺眉。
但令人意外的是,他沒有阻止小女兒,而是默認了這種侮辱性的要求。
張俊德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終于閃過一絲冰冷的光芒。
潛龍在淵,終將升天。而這一刻,似乎已經到來。
06
宴會廳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盆洗腳水上。
張俊德緩緩抬起頭,看向曾曼易,眼神平靜得令人不安。
“曼易,你確定要這樣嗎?”他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
曾曼易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但依然強撐著:“當、當然,要做就做仔細點。”
曾佳悅沖上前,聲音顫抖:“曼易,我命令你立刻停止這種荒唐行為!”
曾定國終于開口:“佳悅,注意你的態度,今天是我壽宴。”
這句話明顯偏袒小女兒,曾佳悅難以置信地看著父親,眼中涌出淚水。
張俊德對妻子微微搖頭,然后重新蹲下身,挽起襯衫袖子。
他的動作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猶豫,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修長的手指輕輕分開曾定國的腳趾,仔細清洗每個縫隙,專業得令人驚訝。
曾定國閉目養神,臉上帶著享受的表情,似乎很滿意女婿的順從。
幾位年長的賓客搖頭嘆息,顯然對這種公開羞辱的行為感到不齒。
彭俊峰與楊萬福交換了一個眼神,后者微微點頭,似乎在確認什么。
張俊德的腦海中閃過三個月前的一幕:他秘密會見楊萬福的場景。
“俊德,時機快到了。”楊萬福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這是最后的證據。”
那是一份關于曾氏集團財務造假的文件,足以讓曾定國身敗名裂。
但他沒有立即使用,而是選擇等待,因為他想要的不只是報復。
他想要的是曾定國在最高峰時跌落,體驗從云端墜落的滋味。
就像現在,這位商業大亨正享受著他人生中最風光的時刻。
卻不知道,他最看不起的女婿手中掌握著足以摧毀他的一切。
“姐夫,再用點力,爸爸喜歡力道重一點的按摩。”曾曼易得意地指揮著。
張俊德依照指示加重手法,曾定國舒服地哼了一聲。
薛文皺眉看著這一幕,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他悄悄離開宴會廳,撥通了一個電話:“查一下張俊德最近的動向。”
張俊德用眼角余光注意到薛文的離開,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冷笑。
他知道薛文是曾定國最信任的助手,也是曾氏集團諸多秘密的執行者。
但很快,這位精明的助理就會發現自己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因為張俊德早已布下迷陣,所有線索都指向錯誤的方向。
“好了。”張俊德終于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他拿起毛巾,仔細擦干曾定國的雙腳,動作依然恭敬有禮。
曾曼易似乎意猶未盡,還想說什么,但被張俊德的眼神制止了。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一頭沉睡的雄獅緩緩睜開了眼睛。
張俊德緩緩站起身,面對曾定國,語氣平和:“爸,洗好了。”
曾定國滿意地點點頭,正要說話,卻被接下來的場景驚呆了。
張俊德沒有放下毛巾,而是端起了那盆洗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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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銅盆中的水微微晃動,映出宴會廳頂部華麗的水晶吊燈。
張俊德端著盆子,站得筆直,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賓客。
曾曼易最先反應過來,尖聲道:“姐夫,你干什么?快把盆子放下!”
但張俊德仿佛沒有聽見,他的目光鎖定在曾定國身上。
曾定國皺起眉頭,語氣不悅:“俊德,玩笑開夠了,把盆子放下。”
然而張俊德依然沒有動,他的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笑容不再卑微,不再隱忍,而是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從容。
曾佳悅驚恐地看著丈夫,她從未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俊德,你...”她的話哽在喉嚨里,因為張俊德已經舉起了盆子。
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那盆洗腳水從曾定國頭頂緩緩淋下。
時間仿佛靜止了,水滴順著曾定國的頭發、臉頰滑落,浸透了他昂貴的西裝。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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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曼易的尖叫聲打破了沉默:“你瘋了嗎?你這個瘋子!”
曾定國愣在原地,滿臉難以置信,水珠從他下巴滴落,狼狽不堪。
張俊德輕輕放下銅盆,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給您醒醒神,看看誰才是真龍在淺灘。”他的聲音平靜而清晰。
曾定國猛地站起來,臉色鐵青,渾身顫抖:“你、你這個...”
“我這個什么?忘恩負義的上門女婿?”張俊德接過他的話,語氣嘲諷。
幾位保鏢沖上前來,但被楊萬福一個手勢制止了。
彭俊峰站起來,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看來今晚的壽宴比想象中精彩。”
張俊德看向他,微微點頭:“彭總說得對,好戲才剛剛開始。”
曾定國抹去臉上的水,怒吼道:“保安!把這個瘋子給我趕出去!”
但保安們面面相覷,沒有立即行動,因為楊萬福站了起來。
“曾老弟,稍安勿躁。”楊萬福的聲音不大,卻自帶威嚴。
曾定國難以置信地看向老友:“萬福兄,你看到這個瘋子做了什么嗎?”
楊萬福緩緩走到張俊德身邊,姿態表明了他的立場。
“我當然看到了,而且看得很清楚。”他微笑著說。
張俊德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張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手。
“曾氏集團能夠拿下城東那塊地皮,您真以為是靠自己的實力嗎?”
他的問題像一記重錘,擊中曾定國的軟肋。
08
曾定國的臉色由青轉白,死死盯著張俊德:“你什么意思?”
張俊德將手帕放回口袋,動作優雅從容,與剛才判若兩人。
“我的意思是,那個項目之所以能通過審批,是因為我打了招呼。”
宴會廳里響起一片驚呼,所有人都被這個反轉震驚了。
曾曼易尖叫:“你胡說!怎么可能?你算什么東西!”
張俊德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看著曾定國,目光銳利。
“三個月前,規劃局的李局長為什么突然改變態度,您沒想過嗎?”
曾定國的瞳孔猛地收縮,那個關鍵轉折點確實一直讓他困惑。
薛文匆匆回到宴會廳,看到這一幕,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妙。
他快步走到曾定國身邊,低聲道:“曾董,出事了,我們得...”
“太遲了。”張俊德打斷他,“薛助理,你轉移公司資產證據我已經交給經偵了。”
薛文臉色瞬間慘白,后退一步,險些摔倒。
曾佳悅難以置信地看著丈夫:“俊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俊德看向妻子,眼神柔和了一些:“佳悅,對不起,一直瞞著你。”
他轉向全場賓客,聲音清晰有力:“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張俊德。”
有人小聲嘀咕:“這誰不知道?曾家的上門女婿唄。”
張俊德微微一笑:“同時,我也是星河資本的實際控制人。”
這個名字讓在場所有商界人士倒吸一口冷氣。
星河資本是近年來崛起的神秘投資公司,實力深不可測。
曾定國踉蹌一步,扶住椅子才站穩:“不、不可能...”
“可能。”楊萬福接話,“俊德是我已故老友張建國的獨子。”
張建國的名字在老一輩商界人士中仍有分量,二十年前的商業傳奇。
張俊德從懷中取出一個懷表,打開表蓋,露出里面的照片。
“我父母去世后,我隱姓埋名,等待時機重振家業。”
他的目光掃過曾定國:“而您,曾董事長,正是當年導致我父親公司破產的元兇。”
曾定國面色死灰,嘴唇顫抖,卻說不出一句話。
張俊德繼續道:“我入贅曾家,不是為了高攀,而是為了查清真相。”
曾佳悅淚流滿面:“所以...你娶我,只是為了報復我父親?”
張俊德看向她,眼神復雜:“最初是的,但后來我是真的愛你。”
他深吸一口氣:“可惜,你父親這三年來對我的羞辱,讓我明白一件事。”
“有些人,永遠不會改變。”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曾定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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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宴會廳里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戲劇性的一幕驚呆了。
曾定國癱坐在椅子上,渾身濕透,再無之前的威風。
張俊德走到主桌前,拿起一杯酒,輕輕晃動。
“曾氏集團目前最大的三個項目,都有星河資本的投資。”
他抿了一口酒,繼續道:“也就是說,曾家的命脈,掌握在我手中。”
曾曼易尖叫:“你撒謊!爸爸,他在撒謊對不對?”
但曾定國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面如死灰,無法反駁。
彭俊峰忽然鼓掌:“精彩!真是精彩!張總好手段!”
幾位原本依附曾家的商人開始悄悄向張俊德的方向靠攏。
商場如戰場,沒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張俊德放下酒杯,看向曾佳悅:“佳悅,我給你兩個選擇。”
曾佳悅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第一,留在曾家,和你父親一起承擔后果。”他的語氣平靜。
“第二,跟我走,開始新的生活。”
曾定國猛地抬頭:“佳悅,你不能跟他走!他是來報復我們家的!”
張俊德冷笑:“報復?如果我要報復,曾氏集團早已不復存在。”
他走向曾佳悅,伸出手:“我給了你父親三年時間,等他接納我。”
“可惜,他選擇了羞辱和輕視,而不是了解和接納。”
曾佳悅看著丈夫伸出的手,又看向狼狽的父親,內心掙扎。
曾曼易沖過來拉住姐姐:“姐,你不能跟這個騙子走!”
張俊德淡淡看了她一眼:“至于你,曾曼易,好自為之。”
他的目光中沒有任何仇恨,只有憐憫,這反而更刺痛了曾曼易。
楊萬福開口道:“俊德,差不多了。”
張俊德點點頭,最后看了一眼曾定國:“曾董事長,你好自為之。”
他轉向全場賓客,聲音沉穩:“今晚打擾各位雅興,抱歉。”
“星河資本下周將舉行發布會,歡迎各位光臨。”
說完,他再次向曾佳悅伸出手,眼神誠懇而堅定。
10
曾佳悅的目光在父親和丈夫之間徘徊,淚水無聲滑落。
三年的婚姻生活在她腦海中閃現,那些被忽視的細節此刻變得清晰。
張俊德深夜書房的長明燈,他偶爾接聽的加密電話,他書房里那些看似普通的書籍。
原來一切都有跡可循,只是她從未深究,或者說,不愿深究。
“佳悅,”張俊德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我從未對你說過謊,只是沒有說出全部真相。”
曾定國掙扎著站起來,聲音嘶啞:“女兒,不要相信他!他處心積慮騙了我們三年!”
張俊德微微一笑:“曾董,您說得對,我確實等了三年。”
“我等的是您真心接納我的那一天,等的是您承認錯誤的勇氣。”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可惜,您讓我失望了。”
曾佳悅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緩緩將手放在張俊德掌心。
這個動作簡單,卻意味著她做出了選擇,引起了全場一陣騷動。
曾曼易尖叫:“姐!你瘋了!他是我們的敵人!”
曾佳悅轉頭看向妹妹,眼神悲哀:“曼易,真正的敵人是傲慢和偏見。”
她又看向父親:“爸,這三年來,您給過俊德一次真正的尊重嗎?”
曾定國張口欲言,卻無言以對,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走向女婿。
張俊德緊握妻子的手,向門口走去,賓客們自動讓出一條道路。
在門前,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曾定國:“對了,有件事忘了說。”
“城東那個項目,明天將會正式轉移到星河資本名下。”
曾定國猛地抬頭,眼中滿是絕望:“那是我畢生的心血!”
張俊德點頭:“就像當年您奪走我父親的心血一樣。”
他的語氣平靜,卻比任何憤怒的譴責都更有力量。
楊萬福跟隨他們走到門口,低聲道:“俊德,接下來的事交給我處理。”
張俊德點頭致謝:“多謝楊叔這些年的幫助。”
走出曾家別墅,夜風拂面,星光璀璨。
曾佳悅輕聲問:“我們現在去哪里?”
張俊德為她打開車門:“回家,我們的家。”
車子緩緩駛離曾家別墅,將那片浮華與喧囂拋在身后。
宴會廳內,曾定國癱坐在地,曾經的商業帝國正在他眼前崩塌。
潛龍已醒,淺灘再也無法將其困住。而新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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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車子駛離曾家別墅,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下。
車內一片寂靜,只有引擎低沉的轟鳴聲。
曾佳悅望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樹影,輕聲問道:“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嗎?”
張俊德專注地開著車,側臉在路燈的光影中顯得格外堅毅。
“不完全是。”他輕聲回答,“我原本希望不必走到這一步。”
曾佳悅轉頭看著他:“那個星河資本,真的是你的?”
張俊德微微一笑:“準確地說,是我父母留給我的產業重組而成。”
他頓了頓:“當年父親的公司破產,并非經營不善,而是被人陷害。”
“是爸爸做的?”曾佳悅的聲音微微發顫。
張俊德沒有直接回答:“重要嗎?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
他伸手握住妻子的手:“這三年來,我每天都在想該如何告訴你真相。”
曾佳悅的指尖冰涼:“為什么選擇現在?為什么是今天?”
張俊德的目光變得深邃:“因為你父親最近的動作,讓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什么動作?”曾佳悅警覺地問。
張俊德嘆了口氣:“他準備把曾氏集團的核心資產轉移到海外。”
“而你和曼易,將一無所獲。”
曾佳悅愣住了:“不可能...爸爸不會這么做的...”
張俊德從口袋里取出一張折疊的紙:“這是他簽字的文件副本。”
曾佳悅展開紙張,借著路燈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內容。
她的臉色漸漸蒼白,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所以,你是在保護我?”她的聲音很輕。
張俊德點頭:“也為了保護我們之間的感情。”
車子駛入市區,霓虹燈的光影在車窗上流動。
12
車子停在一棟現代化公寓樓前,這是張俊德暗中購置的產業。
電梯直達頂層,門開后是一個裝修精致的大平層。
曾佳悅站在門口,有些遲疑:“這里...”
“歡迎回家。”張俊德輕聲說,“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家。”
他推開大門,室內設計簡約而不失品味,處處透露著主人的用心。
“這些都是你準備的?”曾佳悅環顧四周,眼中帶著驚訝。
張俊德點頭:“三年來,我每個周末都會來這里。”
他走到書桌前,打開一個文件夾:“這些都是我收集的證據。”
曾佳悅慢慢走近,看著桌上的文件:“這些是...”
“曾氏集團這些年的違規操作。”張俊德平靜地說。
曾佳悅翻閱著文件,手開始顫抖:“這些...爸爸都知道嗎?”
張俊德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曾佳悅忽然想起什么:“那公司里那些針對你的傳言...”
“大部分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張俊德微微一笑。
“為什么要這樣做?”曾佳悅不解。
“為了讓你父親放松警惕。”張俊德回答,“也為了保護你。”
他走到窗邊,望著城市的夜景:“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他一定會利用你來牽制我。”
曾佳悅跌坐在沙發上,雙手掩面:“天啊...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張俊德在她身邊坐下:“這不怪你,是我刻意隱瞞。”
窗外,城市的燈火如同繁星,照亮了他們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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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客廳。
曾佳悅醒來時,發現張俊德已經在廚房準備早餐。
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心情復雜。
“你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準備這一切的?”她輕聲問。
張俊德將煎蛋裝盤:“從我們結婚那天開始。”
他端著早餐走到餐桌前:“我知道你為了我,和你父親鬧得很僵。”
曾佳悅的眼眶濕潤了:“所以這一切,都是為了...”
“為了證明我配得上你。”張俊德接話。
門鈴突然響起,兩人對視一眼。
張俊德走到門邊,通過貓眼向外看,然后打開了門。
楊萬福站在門外,面帶微笑:“看來你們已經安頓好了。”
張俊德請他進來:“楊叔,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楊萬福在沙發上坐下:“曾氏集團的股票今早已經停牌。”
曾佳悅手中的叉子掉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么快?”她難以置信。
楊萬福點頭:“有些事,宜早不宜遲。”
他取出一份文件:“這是明天新聞發布會的通稿。”
張俊德接過文件,快速瀏覽:“很好。”
曾佳悅看著兩人默契的配合,忽然明白了什么。
“楊叔,您一直都知道俊德的計劃?”
楊萬福微笑:“我是他父親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的監護人。”
張俊德補充道:“直到我二十五歲生日那天。”
曾佳悅忽然想起:“就是你入贅我們家的那個月...”
張俊德點頭:“是的,那時我才正式接管星河資本。”
他看向妻子:“現在,你愿意和我一起面對接下來的挑戰嗎?”
曾佳悅沉默片刻,然后堅定地點頭。
14
上午九點,張俊德的手機開始響個不停。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直接按了靜音。
曾佳悅擔憂地問:“不接電話真的好嗎?”
張俊德將手機放在桌上:“現在接電話還為時過早。”
他打開電視,財經頻道正在報道曾氏集團的突發新聞。
女主播語氣嚴肅:“據悉,曾氏集團因涉嫌財務造假,已被立案調查。”
畫面切換到曾氏集團總部大樓,記者們圍堵在門口。
曾曼易的身影出現在鏡頭里,她試圖推開記者,神情狼狽。
“看來你妹妹已經知道消息了。”楊萬福說。
張俊德點頭:“讓她經歷一些挫折,對她未必是壞事。”
曾佳悅忽然站起來:“我想回去看看爸爸...”
張俊德握住她的手:“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先看看這個。”
屏幕上顯示著星河資本的官方網站,首頁已經更新。
"歡迎張俊德先生出任星河資本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
曾佳悅看著屏幕,輕聲說:“你父親一定很為你驕傲。”
張俊德的眼神柔和下來:“希望如此。”
門鈴再次響起,這次來的是彭俊峰。
他站在門口,神情復雜:“張總,我能進來嗎?”
張俊德做了個請的手勢。
彭俊峰走進來,開門見山:“我想和星河資本合作。”
張俊德微笑:“歡迎,不過我們需要先談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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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彭俊峰在客廳坐下,開門見山:“我知道曾氏集團的很多內幕。”
張俊德給他倒了杯茶:“彭總請說。”
彭俊峰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這是曾定國這些年轉移資產的證據。”
張俊德接過文件,快速翻閱:“這些你是怎么拿到的?”
彭俊峰笑了笑:“曾董這些年樹敵不少。”
他看向張俊德:“說實話,我早就懷疑你的身份了。”
張俊德挑眉:“哦?”
“三年前,星河資本突然開始投資與曾氏競爭的企業。”
張俊德點頭:“繼續說。”
“但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曾家。”
張俊德放下茶杯:“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曾佳悅聽著兩人的對話,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
她忽然站起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張俊德理解地點頭:“臥室在左邊第二間。”
曾佳悅離開后,彭俊峰壓低聲音:“薛文昨晚試圖出境,被攔下了。”
張俊德并不意外:“他手里掌握的證據,足夠讓曾定國坐牢了。”
彭俊峰意味深長地說:“不過,我想你并不希望看到這個結果。”
張俊德沉默片刻:“你說得對,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報復。”
“那你想要什么?”彭俊峰好奇地問。
張俊德望向窗外的城市:“我想要的是真相和正義。”
“也想要一個能夠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的身份。”
16
下午兩點,張俊德和楊萬福來到星河資本總部。
公司位于市中心最高端的寫字樓頂層,視野開闊。
秘書迎上來:“張總,楊總,發布會現場已經準備就緒。”
張俊德環顧四周:“佳悅呢?”
“夫人在休息室。”秘書回答。
張俊德走向休息室,輕輕推開門。
曾佳悅坐在窗前,望著遠處的曾氏集團大樓出神。
張俊德走到她身邊:“在想什么?”
曾佳悅輕聲說:“想起三年前,爸爸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
張俊德握住她的手:“現在,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了。”
曾佳悅抬頭看他:“你后悔過嗎?用三年的時間來做這件事?”
張俊德搖頭:“不后悔,因為這三年讓我遇見了你。”
曾佳悅的眼眶再次濕潤:“可是我們的開始...”
“我們的開始或許并不完美。”張俊德輕聲說。
“但重要的是現在和未來。”
楊萬福走進來:“俊德,有幾個重要客戶想見你。”
張俊德點頭,對妻子說:“一起去吧。”
曾佳悅有些猶豫:“我...合適嗎?”
張俊德微笑:“你是我妻子,當然合適。”
他牽起她的手:“讓我們一起去面對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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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新聞發布會現場,記者們早已等候多時。
張俊德和曾佳悅攜手走進會場,閃光燈此起彼伏。
張俊德在主席臺就座,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
“各位媒體朋友,感謝大家今天的到來。”
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會場,沉穩有力。
“首先,我要澄清一些事實。”
他打開面前的文件夾:“關于曾氏集團目前面臨的問題...”
話未說完,會場后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曾曼易沖破保安的阻攔,沖進會場。
“張俊德!你這個騙子!”她尖聲喊道。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攝像機紛紛轉向她。
張俊德面色不變:“請保安維持秩序。”
曾曼易掙扎著喊道:“姐姐!你不能相信他!他在利用你!”
曾佳悅的手微微顫抖,但張俊德緊緊握住她的手。
“請保持會場秩序。”他的聲音依然平靜。
曾曼易被保安帶離,但她的出現已經引起了轟動。
張俊德繼續發言,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但他的內心,已經掀起了波瀾。
潛龍雖已蘇醒,但前方的路,依然充滿挑戰。
18
發布會結束后,張俊德和曾佳悅回到辦公室。
楊萬福已經在等他們:“剛剛得到消息,曾定國住院了。”
曾佳悅猛地站起來:“什么?嚴不嚴重?”
楊萬福說:“初步診斷是急性心肌梗塞。”
曾佳悅臉色煞白:“我要去醫院...”張俊德點頭:“我陪你一起去。”
醫院VIP病房外,曾家的幾個親戚看到他們,表情各異。
曾佳悅的姑姑走上前:“佳悅,你爸爸現在不想見你們。”
張俊德平靜地說:“我們可以在外面等。”
曾佳悅擔憂地看著他:“你確定要等嗎?”
張俊德點頭:“不管怎樣,他始終是你的父親。”
曾佳悅感動地看著他:“謝謝你,俊德。”
這時,曾佳悅的手機響起,是醫院打來的。
“曾小姐,您父親想見您...和張先生。”
這個意外的消息讓兩人都愣住了。
曾定國居然會主動要求見張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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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病房內,曾定國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
看到他們進來,他的眼神復雜難辨。
“爸...”曾佳悅快步走到床邊,“您感覺怎么樣?”
曾定國沒有看女兒,而是直視張俊德。
“你贏了。”他的聲音虛弱但清晰。
張俊德搖頭:“這不是輸贏的問題。”
曾定國冷笑:“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問題?”
張俊德直視他的眼睛:“這是關于真相和正義的問題。”
曾定國閉上眼睛:“那些事...都是薛文背著我做的。”
曾佳悅急切地問:“真的嗎?爸爸?”
張俊德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曾定國。
病房里一片寂靜,只有醫療設備規律的滴答聲。
許久,曾定國緩緩開口:“佳悅,對不起...”曾佳悅的眼淚終于落下:“爸爸...”
張俊德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這對父女。
曾定國忽然說:“我想和俊德單獨談談。”
曾佳悅擔憂地看了丈夫一眼,緩緩退出病房。
20
病房內只剩下兩人,氣氛凝重。
曾定國先開口:“你打算怎么處置曾氏集團?”
張俊德回答:“那要看您怎么選擇。”
曾定國苦笑:“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張俊德點頭:“當然,您永遠是佳悅的父親。”
曾定國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良久,他緩緩說道:“我老了...曾氏集團,交給你了。”
這個決定讓張俊德也感到意外。
“您確定嗎?”他問。
曾定國點頭:“這些天躺在病床上,我想了很多。”
“也許...我真的錯了。”
張俊德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城市。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他輕聲說。
潛龍已醒,但并不意味著要摧毀一切。
有時候,真正的強大在于寬容和重建。
新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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