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1月,河南林州拆遷工地出大事了。
挖掘機“哐當”一下,挖出來的不是古董,是一把讓所有人都炸毛的巨型鍘刀。
這刀生滿了紅銹,刀口卷刃,看著就透著一股邪氣。
還沒等工頭反應過來,村里一位快80歲的老大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指著地喊:“就是它!
找到了刀,就能找到那口井,就能找到那些八路軍的骨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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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是挖地基,分明是挖開了一段被土埋了半個世紀的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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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老人的指引,工人們硬著頭皮往下挖。
沒多久,一口枯井露了出來。
清理完井口的浮土,底下那一幕把在場的大老爺們都看吐了——層層疊疊全是白骨,光頭蓋骨就數出來10個,大腿骨40多塊,還有那些還沒爛透的綁腿布。
這可不是什么古代亂葬崗,這是鐵證。
但這事兒最讓人后背發涼的,還不是殺人手段有多狠,而是下命令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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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面目猙獰的小鬼子,而是一位曾經被咱們中國人捧上天的“民族英雄”、在臺兒莊跟日軍血戰七天七夜的一級上將。
從萬人敬仰的抗日名將,到揮起屠刀的漢奸劊子手,龐炳勛這老小子到底經歷了啥?
要把這事兒說明白,咱們得把時間軸往回拉,拉到那個軍閥混戰的亂世。
龐炳勛這人,屬于典型的“大器晚成”。
早年間就是個落魄秀才,做點小買賣,直到41歲才第二次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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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41歲啊,在那年頭別人都等著抱孫子了,他才開始在死人堆里博富貴。
這種半路出家的野路子,讓他骨子里就信一條:誰給奶便是娘,臉面這東西,不如手里的槍桿子實惠。
不過說句公道話,抗戰剛開始那會兒,龐炳勛確實是條漢子。
1937年,龐炳勛都快60了。
這把老骨頭本該在山西老家喝茶遛鳥,但盧溝橋一聲炮響,把他那點血性給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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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沂保衛戰,他和張自忠這兩個以前的死對頭,“一笑泯恩仇”,聯手把日軍最精銳的板垣師團揍得滿地找牙。
那時候龐炳勛腿早年炸瘸了,人送外號“鐵腿將軍”。
那陣子,誰要敢說龐炳勛以后會當漢奸,老百姓能一口唾沫淹死他。
可是吧,歷史這玩意兒,往往比電視劇還狗血。
轉折點在194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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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仗打得太久了,龐炳勛帶著部隊躲進了太行山深處。
這人一老,膽子就小,加上那是自己的“私家軍”,拼光了就真的啥都沒了。
1943年4月,日本人集結了5萬大軍掃蕩太行山。
這一回,鬼子跟開了天眼似的,不管龐炳勛往哪跑,包圍圈總能精準地扣在他腦袋上。
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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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出了內鬼。
出賣他的,就是那個盜挖慈禧墓的大軍閥——孫殿英。
孫殿英這貨那是真沒底線,被日本人一圍,膝蓋一軟就跪了,轉頭就把龐炳勛賣了個底掉。
當龐炳勛在九連窯被日軍團團圍住時,他坐在滑竿上,看著漫山遍野的膏藥旗,腦子里想的肯定不是“殺身成仁”,而是“留得青山在”。
他在山洞里躲了幾天,最后被搜出來的時候,并沒有拔槍自盡。
當他的老部下還在組織敢死隊想救“老長官”的時候,一封通電把所有人都干懵了——龐炳勛,降了。
若是光投降,或許還能厚著臉皮說是“曲線救國”,但接下來的事,徹底把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日本人不傻,養條狗還得讓它咬人呢。
為了納“投名狀”,龐炳勛帶著他的偽軍,把槍口對準了曾經的戰友——八路軍。
這就回到了開頭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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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7月,投敵后的龐炳勛部駐扎在河南林縣。
為了討好日本主子,他的部隊在特務告密下,包圍了正在執行任務的八路軍太行第五軍分區的一個排。
那一夜槍聲就沒停過,41個年輕的戰士,4個當場犧牲,剩下的37人彈盡糧絕,被抓了。
這些戰士被押到了李家莊。
龐炳勛的手下為了震懾老百姓,也為了邀功,竟然想出了最原始、最畜生的殺人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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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找來了鍘草的大鍘刀,就在村東南那口旱井邊上,擺開了屠場。
據當時躲在門縫里偷看的村民回憶,那天其實沒聽到太多慘叫,只有那鍘刀切下去的聲音,沉悶得很,像是在切朽木。
咔嚓,一下;咔嚓,又一下。
整整36名戰士(中間有個班長跳橋跑了),就這樣被砍了頭,尸體跟垃圾一樣被扔進了深井。
所謂的人性,有時候在生死面前,比那層窗戶紙還薄,捅破了就是無底的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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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臨沂城頭誓死不退的龐炳勛,這時候已經死了;活著的,就是個為了茍活不惜吃同胞人血饅頭的行尸走肉。
這口井,后來被當地人叫“八路井”。
每年清明都有人偷偷燒紙,但這事兒慢慢就被埋沒了,直到那把生銹的鍘刀重見天日。
最讓人唏噓的,是這位“主角”的結局。
你以為會有什么“惡有惡報”的爽文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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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多了。
日本投降后,龐炳勛憑著那套左右逢源的本事,搖身一變又投靠了蔣介石。
雖然兵權沒了,但命保住了,錢也撈夠了。
1949年,眼看解放軍打過來了,他帶著金銀細軟和姨太太,坐飛機跑去了臺灣。
在臺北,他和老友孫連仲開了家餐館,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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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喝喝茶,逗逗孫子,一直活到了1963年,85歲,善終。
當他在臺北曬著太陽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想起太行山下那口冰冷的枯井?
或許他壓根就沒后悔過,在他那軍閥式的邏輯里,活著就是勝利。
但歷史是公平的。
那口“八路井”里的白骨,那把生銹的鍘刀,比任何史書都更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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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有時候真不開眼,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尸骸,但這筆賬,人心都記著呢。
哪怕他活到了85歲,哪怕他死在了溫柔鄉里,在咱們這兒,他永遠不再是臨沂大捷的英雄,就是一個跪著的叛徒。
一九六三年1月12日,龐炳勛在臺北病死,那個殺人的鍘刀,卻在土里埋了六十七年才重見天日。
參考資料:
薩蘇,《國破山河在》,山東畫報出版社,2007年
河南林州市黨史辦,《林縣抗戰史料匯編》,1985年檔案
全國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文史資料選輯》,中國文史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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